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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瘋到—— 你直呼救命

2024-09-13 11:53:13 作者: 藍小柒

  「不是這樣的……」

  

  他亟待解釋。

  可我卻再也不想聽半個字。

  我凜然的看著他,疲憊和倦怠濃濃的湧上來,甚至一點也不想再見到這個人。

  「棠梨。」

  他上前欲靠近,又在我的瞪視中不敢擅動半步。

  「去撈你的人。」

  「從此以後,別再糾纏上來,薄宴時你讓我從身到心的噁心。」

  我甚至已經不再想在婦產科的門口,白盈盈打啞謎一樣,和薄宴時說的到底是什麼。

  他到底瞞著我隱藏了什麼秘密,以至於會影響到我們的婚姻,哪怕知道我厭惡白盈盈至極,他都要踩踏那個底線。

  「如果你這麼牴觸,那就不撈了。」

  他在妥協。

  可是連這種妥協都讓我發自內心的牴觸。

  「不,去撈。」

  「反正這樣的事情你做了不是一次兩次。」

  「我怎麼想,你從始至終都沒有在意過,不是嗎?」

  薄宴時終於突破了心理防線,要上前來,可卻被我閃開,我躲到周尋的身後,以周尋為盾牌,阻擋了他。

  周尋比誰都清楚我忌憚什麼,見狀打圓場道:「薄總,棠小姐現在這個情況不適合情緒激動。」

  「你們之間最好還是不要產生爭執。」

  我眼眶漸漸泛紅,眼底的戒備如針一樣盯著他。

  周尋護著我,一點點拉開和薄宴時的距離。

  當我終於在車后座落座的時候,依稀感覺窗戶被拍響,薄宴時頎長的身形就在外面,看樣子像是要和我解釋什麼。

  幸虧周尋的車貼了深色的車膜,他又太急切,不至於看出我懷孕的事情。

  我隔著車窗漠然的看他一眼,然後乾脆利落的收回視線。

  倒是周尋落下車窗打了個招呼。

  「薄總,現在的情況,你們最好暫時不要見面,據我所知,白盈盈挑釁過棠小姐,把你帶著她一起產檢的事情告訴她了。」

  「她現在很難受,認定你和白盈盈之間並沒有那麼單純。」

  「棠梨!我可以解釋!」

  薄宴時的聲線傳了進來,空氣都染上他的焦灼。

  「周醫生,開車吧。」

  我語調還算平靜。

  「棠梨——」

  薄宴時骨節分明的大掌拍著車窗,那雙眼眶中戾氣漸漸聚集。

  車子恰在此刻啟動,成功將薄宴時的身形拋在身後。

  他抿著唇單手抄兜站在原地,遙遙望過來。

  留著你的解釋去見鬼吧!

  我在心中對他說。

  「薄總其實也挺可憐的。」

  周尋的這句話落下,就讓我的刺叢生出來,心尖兒密密麻麻的刺痛。

  我撩了他一眼,「大概男人很容易和男人共情,所以你理解他。」

  聞言周尋笑了下,透過後視鏡覷我,「擁有攻擊力,是一個人生命開始復甦的象徵,很好,棠梨,從現在開始,你可以正確表達自己的情緒了。」

  「……」

  所以,對著一個心理療愈師,你根本就無從生氣。

  他早就看透了你,並且還一副理解你的模樣,讓人一拳打在棉花上,無從吵起。

  察覺到我瞪過去的視線,他很快回到正題,「我不清楚你和薄宴時之間具體的問題,但是看得出來他很在意很在意你。」

  「至於白盈盈,那就是我不清楚的內容了,不發表任何意見。」

  「周醫生,不對病人的家事參與意見,可是心理醫生的職業素養。」

  我點他。

  他莞爾一笑,透過後視鏡看我一眼。

  回到莊園,我卻又些心不在焉,因為心神總是會被白曉峰和白盈盈吸引走。

  薄宴時這樣幫白曉峰,知道白曉峰是知道強姦我真兇的目擊證人嗎?

  想到這裡,我的心就變成一團亂麻。

  其實這個問題只要給薄宴時打電話質問一下就能水落石出,可我只要想到他這樣幫著白盈盈和她的家人,那股氣就不打一出來。

  我的困擾被回莊園吃晚餐的燕栩發現了。

  「怎麼了,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發生了什麼事?」

  面對他溫潤的目光,我不自覺把事情告知他。

  「這還不簡單?想知道答案?我帶你去看。」

  「?」

  我滿眼的困惑。

  「先吃飯。」他眼眸中的溫柔撲面而來,淺淺的落在我被遮掩的還算完美的腰腹上,「現在畢竟不是一個人了,你得為肚子裡的孩子多吃一點。」

  說實話,雖然懷孕了,但我很在意身形,畢竟現在沒和薄宴時離婚,而且他還死纏爛打經常糾纏,稍有不慎,我懷孕的事情就會被發現。

  所以我會非常注意飲食。

  不過在燕栩的注目下,我還是吃的很飽。

  「走吧。」

  他抽出紙巾遞給我起身。

  「去哪裡?」

  「去找那個答案。」

  燕栩向來溫柔的眸也泄出幾分鋒利,「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誰傷害了你,如果找到人,我會讓他付出相應的代價。」

  我心神微動,忍不住看他。

  「其實這件事和學長沒多大的關係,完全不必這樣。」

  「你確定要跟我說這樣生分的話嗎?」

  燕栩唇角不悅的勾著。

  我噤聲,給嘴巴拉上拉鏈。

  上車之後,燕栩給助理打了電話,沒一會白曉峰的地址就出現在他的手機簡訊裡面。

  看到這個,我掩飾不住內心的驚濤駭浪。

  哪怕棠家沒破產之前,也不曾有這樣的勢力,燕家不愧是北城最尊貴的世家之一,一通電話就能調查出結果。

  燕栩讀懂我的震愕,玩味一笑。

  「把你嚇到了?」

  他低沉的聲線頗具安撫意味,「別怕,爺爺從小教育我,非常手段要用在非常人身上,正常人堅決不能這樣做。」

  「我覺得自己在大家眼裡一直都挺守規矩的吧?」

  我這才收起心頭的驚濤駭浪。

  對著燕栩微微受傷的眼神輕輕點頭。

  「嗯,還算是……」

  燕栩被我氣笑,「什麼叫還算是?」

  「難道我做過什麼驚世駭俗的事?」

  我靜靜的看著他不說話,目光交匯處,燕栩的眸光卻越來越濃,唇角一抹嘲弄,「你該不會認為我向你表白就是驚世駭俗的事吧?」

  見我不說話,他眉眼間的自嘲更濃。

  竟然非常認真的對我開口,一字一句,「那是你不夠了解我,如果你給我機會,我會讓你見識到更瘋的燕栩。」

  「我絕不僅僅是你現在見到的樣子。」

  這是在回應我之前對他的挑釁嗎?

  「能有多瘋?」

  他瞳仁靜靜鎖著我,薄唇微啟,「瘋到——你直呼救命。」

  迎著他溫潤又熱烈的眸,我還算平靜的心瞬間狂跳起來,臉頰更是因此變得越發滾燙。

  我突然間發現,原來燕栩也並非表面上看到的那樣溫潤如玉。

  而這種割裂感給他帶來強烈的個人魅力,讓我和他之間鬆弛的氛圍瞬間詭異起來。

  「咳……」

  我掩飾的移開視線。

  相比較我的不自然,燕栩則是顯得很鬆弛,那股淡定也讓躁動的氛圍一點點趨於寧靜。

  很快我的注意力就被其他事情吸引。

  因為我們並沒有驅車趕往白曉峰和白盈盈家的地址,反而是越走越偏辟,最後竟然在一個工地上停下來。

  此時工人已經下班,三五成群,勾肩搭背的離開。

  燕栩的車子並沒有靠近,反而距離一段時間,沉聲開口,「動手吧。」

  「是!」

  隨著助理的聲音落下,好幾個人消失在偏僻的街巷裡。

  「你要對白曉峰動手?」

  我瞬間明白他的意圖。

  「不錯。」

  燕栩甚至沒有閃爍,目光筆直的看向我。

  「這不太好,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第一個躍入我腦海的就是這個念頭,千萬不能給燕栩帶來什麼麻煩,他那樣好,怎麼能因為我的事情被拖入到泥沼裡面。

  我身處泥沼太久早覺得沒關係,反正快要習慣。

  但是燕栩怎麼一樣呢?

  我不能拖累他。

  「梨梨說這話是對我能力的一種否認,男人最怕的就是聽到喜歡的人這樣定義自己。」

  我胸膛下的心猝然又砰砰狂跳起來。

  怎麼回事?

  以前怎麼從沒覺得燕栩竟然有這樣強的個人魅力?

  「我、我只是……」

  不等我說完,話就遭到截斷。

  「我也不過是一個想幫喜歡的人解決一點問題的普通男人而已,如果這個舉動能撬動梨梨的芳心,那自然是再好不過;如果不能,我也沒什麼遺憾,因為我總得為自己的喜歡付出點什麼,爭取那麼幾次。」

  這句話結結實實打動我。

  讓我不由得想到和薄宴時結婚前夕的心境。

  那時候我抱有和燕栩相同的想法,想為自己的感情爭取爭取,所以欣然答應了他苛刻的結婚條件,甚至還簽訂了婚內協議,委屈自己隱婚,當一個在婚姻中沒有存在感的影子。

  正想著,突然不遠處傳來了痛苦的哀嚎聲。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打我——報警!快幫勞資報警!」

  我瞬間看向燕栩。

  燕栩的嘴角甚至還噙著笑,「好戲上場了,不是嗎?」

  我心頭的詭異感更深,現在的燕栩讓我有一種看不透的感覺。

  「放心好了,我相信很快就能知道答案。」

  也就在這時,短暫的沉默後,白曉峰尖銳的聲音隱隱的透入車廂,「盈盈,快給薄宴時打電話,讓他過來救我!」

  話音落下,他嘴裡的哀嚎聲更甚。

  而在車廂里,則是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

  須臾,燕栩的輕笑聲響起,「不怪梨梨執意要和他離婚,薄宴時竟然到現在還在擔當白家的保護傘。」

  「離的好。」

  他眉眼間流淌著一股愉悅,又在觸及到我的時候生生壓下去,「梨梨,有沒有想過用點特殊手段,逼他和你離婚?」

  「什麼手段?」

  剛才我還在為發現燕栩另外一面震驚,這會恨不得拜師學習。

  我對這些陰謀陽謀攻心計的東西都很不擅長,如果燕栩學長願意幫我的話,一定會事半功倍。

  只要從薄宴時身邊逃開,我日後一定會是另外一番自由天地。

  「……」

  燕栩沒當下回答,反而深深看了我一眼。

  我和燕栩聊到一半的時候,那邊出現了變故,依稀是有人增援,聽聲音好像是薄宴時的人。

  「高助理!」

  「就是這些人!太可惡了,二話不說就上來打人,我自認為沒得罪任何人!」

  聽到這裡,燕栩啟動了車子,緩緩地靠近。

  而隨著視線的移動,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坐在車子裡的薄宴時,車窗半落,修長的手臂半肘著,青藍色的煙霧從指尖騰出來,模糊了那張峻挺的臉。

  時而指尖輕點,灰白色的菸灰倏然墜入空氣中。

  似有所察,他撩起眼皮筆直的朝著我們看過來,在看到我的那一刻,他的瞳仁頃刻間縮成一個點。

  下一刻,車門被嘭上,他提步似要上前,但不知想到了什麼,又生生頓住了腳步。

  嘴角近乎自嘲的溢出一抹笑,叼著煙撩眸而起,寥落一笑。

  我靜靜的盯著他。

  四目相對,交匯的都是失望。

  我因為懷孕的關係,不能擅動,所有的怒氣都透過目光傾瀉出來,凜然如箭,恨不得把薄宴時射穿。

  燕栩大概是感知到我的情緒。

  給了我一個安撫的眼神之後下車。

  只不過還沒靠近,空氣就飄來薄宴時譏誚的聲音,「姓燕的,誰准你一直糾纏我老婆?」

  燕栩聽言頓下腳步,溫潤的臉龐上浮出了一個諷笑。

  「原來薄總還知道誰是你老婆,我還以為你沒弄清楚。」

  他的目光意味深長的落向白曉峰哀嚎的方向,眼角眉梢的嘲弄。

  這顯然戳到了薄宴時的痛點,讓他的臉龐劇烈搐動了下,不過很快他就勾起嘴角,「那也比你好,厚顏無恥的纏著別人的老婆。」

  我聽到這裡,心中說不出的複雜滋味。

  接著耳畔就闖入燕栩刻意壓低的聲音。

  「那我想你是搞錯了,一直以來,我都不需要纏著梨梨。」

  「梨梨和我在一起,都是心甘情願,倒是和你在一起,從始至終都在違背她的心意。」

  我正側耳傾聽,下一秒就看到燕栩的衣領瞬間被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掌給揪住!

  薄宴時竟然一拳朝著燕栩的面門砸去!

  我緊繃的心弦在頃刻間繃斷。

  「住手!」

  「薄宴時,你有什麼資格對學長動手?」

  隨著時間推移,我的肚子越來越大,我已經不敢再在薄宴時身邊露面了,可是憤怒讓我顧不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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