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請容許我短暫靠一靠
2024-09-13 11:49:21
作者: 藍小柒
有燕栩在,紅姐自然是把送我回家的事情交給他。
我報出地址後,燕栩有一瞬間的詫異。
「葉錦剛剛做了手術,我和薄宴時還沒離婚,於情於理,好像應該去看望一下。」
燕栩卻有其他的擔憂,我看到他指節分明的手指攥緊了方向盤。
他分神看了我一眼,「梨梨,你有沒有想過,你懷孕了,很快就要瞞不住了?」
「難道你真的想和薄宴時徹底複合嗎?」
他一針見血,把我現在的困境說出。
而這也正是我煩惱的來源,我低頭下意識的看了眼肚子,因為罹患躁鬱症的原因,我的食慾很差勁,所以身材一直很纖細。
因為很瘦,所以肚子稍微胖一點,立刻就被薄宴時察覺到。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體型差距會越來越明顯。
燕栩的顧慮不無道理。
「我正在想辦法。」
燕栩,「你之前的那個建議,如果需要我配合演戲的話,我隨時奉陪。」
「嗯。」
我有點恍惚。
到了醫院告別燕栩,我一個人下車,拍上車門剛準備轉身,一道聲音傳來。
「夫人……」
是高際的聲音。
高際的身影掩映在醫院門口,臉龐沉浸在昏昧不明的光線中,讓我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不過,那股氛圍還是撲面而來。
嗯,好似是對我和燕栩一起出現有些微詞。
不過我也沒打算和他解釋什麼。
「薄宴時讓你來等我?」
「薄總他……」
高際為難的向著後面一看。
我一凜。
因為隨著他轉身,一股磅礴的氣勢撲上我的呼吸,而薄宴時那張淹沒在晦暗光線中的峻挺臉龐倏然撞入眼帘。
不等我反應過來,手腕已經落入男人溫熱的掌心。
「去哪兒了?」
他低眸俯瞰。
「嗯,出去散散心。」
「見了燕栩?」
他眼底的戾氣一紋紋的裂開,咬牙切齒,字眼幾乎是從齒縫嘶泄出來的。
「你就那麼喜歡他?哪怕有一點點空餘的時間,都要見縫插針的見他?」
「棠梨,你到底是想報復我,還是真的捨不得他?」
我被那股凜然的怒氣窒的難受,然後裝作不在乎的對他笑笑。
「你想多了,我本來約的是紅姐,只不過他們恰好在一個局裡,所以紅姐喊他接送一下而已。」
薄宴時明顯不信,但眼前的局面讓他心力交瘁,長指疲憊的捏了捏眉心。
「梨梨……」
他喟嘆的氣息打落在我頰側,像是順帶也餓撩到了我的心裡。
「不許再見他。」
「我不准。」
他攥著我手腕的力道越來越緊,緊到我的心臟也仿佛隨著那力道收了一扣。
「我不可能不見他。」
我看向他,「如果你信不過我,大可以去調查一下,這次的酒局是不是有紅姐,你了解我,我從不在這種事情上騙人。」
「對了,這次酒局我還遇到了白盈盈。」
一下子提到兩個我們關係中的禁忌人物,算是破窗效應,讓他潭底驟起風暴,也很好的把我從被質問的困境中拉出來。
薄宴時瞳仁縮了縮,唇片在我的眼帘中抿如刀削。
「我們還要在這裡站著嗎?」
「薄總,夫人,我們去病房吧,這太冷了。」高際提醒。
薄宴時這才回過神來,開口的時候嗓音喑啞透了。
「……冷不冷?」
我縮了縮脖子對著他笑。
他攬緊了我,黑色的長大衣裹著我,在盛烈的穿堂風中,我們並肩向前走。
我並不冷,可是這種親密的接觸,卻好似瞬間把記憶拉回從前。
以前和薄宴時偷偷見面,經常是在這樣的夜晚,北城的隆冬很冷,晚上十點鐘後的滑冰場價格會減半,我們在空曠的滑冰場一圈圈的溜。
累了就趴在他的懷裡,做勢要把凍的冰涼的手塞到他的肚子裡。
他把眼睛瞪的老大,然後又會在我氣餒的時候,主動牽著我的手放到他溫暖的肚子上。
在我的手在他幼滑肌膚上游弋,然後又被他黯沉著眸子按住手腕。
四目相對的時候,他就會失控般按著我的肩膀吻我。
年輕的人啊,一天天都有使不完的牛勁,接吻魚一樣碰觸到彼此就黏住不放,好似能從甜甜的吻中感受到地老天荒。
「情況怎麼樣?」
我問他。
「手術很成功,做了心臟搭橋。」
我頓住腳步,他也感應到什麼看向我,目光撞在一起,他已經預判了我要說什麼。
「這不會成為我們之間的阻礙。」
「那你真的忍心看她因為我們而受傷嗎?讓我們離婚,是她和爸最想要的結果。」
「我的人生,為什麼要依照他們的期望完成?」
「可是我……不想承受這些壓力。」
「你不會,這些壓力我會扛起來,既然你和她已經撕破表面上的和平,日後不必再面前自己維持關係。」
「棠梨,從此以後,你只需要做自己。」
「也做好這個薄太太。」
我反問,「什麼叫做好這個薄太太,你對我有什麼需求?」
「不和我離婚,就是我最大的需求。」
他深邃的目光帶著能穿透靈魂的能量。
我在他的懷裡脊背微僵,本以為他會說出什麼要求,沒想到要求竟然放的這樣低。
眼眶因這句話微微泛起熱意。
聲線也啞了下去,「薄宴時,你已經不是以前的你,完全不必因為我放低姿態。」
他擁住我,沉沉的聲線落在耳邊,「如果低姿態能留住你,我願意為你低到塵埃。」
「梨梨,別離開我。」
「只要你留下,我這條命都給你,可好?」
我要他的命幹什麼?
已經窒悶的情緒好似因為他這份高濃度的濃烈愛意有所緩解。
我到底還是想給他,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解決好白盈盈的問題吧。」
「等到這件事塵埃落定,我們的關係再好好談一談,好不好?」
「放心。」
「這件事我會儘快處理,絕不會再讓她糾纏到你的面前。」
薄宴時扶住我的肩膀,把吻輕輕的落在我的發頂心。
我在這陣濃烈到窒息的暖甜中,將額頭輕輕靠上他的胸膛。
手,也微顫的摟住他的腰。
如果薄宴時是可以停靠的臨時港灣,請容許我靠一靠吧,一個人獨行太久,真的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