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和他離婚,嫁給我
2024-09-13 11:46:29
作者: 藍小柒
薄宴時的目光描摹著我,那一吋吋的移動,像探照燈,把我的心虛照的纖毫畢現。
我不想被他窺見醫院的事情,故意轉移焦點。
「白盈盈懷疑我們的身份了?」
「不,應該說她已經猜到我們的身份了。」
果然聽到我這樣說,薄宴時就危險的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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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
「你們臨走的時候,白盈盈看向我的眼神,帶著挑釁,看來你養的這朵小白花,沒有你想像中單純。」
「你嫉妒她?」
一針見血,他隨意一句話把我扎的鮮血淋漓。
我笑著扯扯嘴角。
「不。」
我把破碎掉的尊嚴一點點當著薄宴時撿起來,笑眼彎彎,「我嫉妒她什麼?」
「我和你就要離婚,我即便嫉妒,也該嫉妒燕栩身邊的女人,可他和你不同,他對待感情專一的很。」
腕骨傳來刺痛。
薄宴時捏著我的手掌力道加重,眼闊收的很緊,「她比你單純多了。」
「你圖的只是我的錢,可她圖的是我這個人。」
他眼角眉梢透著不悅,用力甩開我的手。
「別妄想在我面前詆毀她。」
還真是護的緊,我哂然,心頭卻有一種空落落的疼在抽搐。
「薄宴時,你那麼喜歡她嗎?」
我問。
「問這個做什麼?」
「如果喜歡她的話,和我保持距離吧,從此以後好好對待她,女人的心可以很小,小的只裝的下一個男人,容得下一段感情。」
「別傷害她。」
至於他帶給我的那些傷害,我一個人可以撫平。
這樣和薄宴時藕斷絲連給我的感覺差透了。
「還用你教我怎麼愛人?」
他語調依舊薄涼入骨。
我勉強笑笑。
「你那麼懂,我們關係也不會差成這樣的地步。」
「你怎麼同?」他上前一步,欺入我的雙腿中間,長指扣住我的下頜,逼迫我面對他。
「棠梨,我只是你的金主。」
「金主和金絲雀,我們不過多了那個證而已。」
他諷刺。
我撇開他的手。
「行。」
「是我自作多情。」我忽略心口浮上來的密密匝匝的刺痛,「金主大人不必再紆尊降貴再來打擾我的單身時光。」
我對著他假笑。
明天就是手術的日子,我不想在這樣的關頭和他同處一室。
薄宴時眼神一吋吋冷下來,睨我一眼,轉身離開了房間。
闔上門,脊背靠上門板,我輕輕吐出一口氣。
上午同事們去玩了劇本殺,我看到白盈盈的朋友圈,打開九宮格,都是偷拍薄宴時的照片。
他骨相優越的側臉,他薄冷銳利的眼神,在人群中顯得矜貴寥落的背影。
他們扮作情侶,薄宴時拯救她於水火之中,白盈盈親昵的稱呼他為薄先生。
「今天又是和薄先生打卡網紅店的一天」
「我的薄先生今天和我穿情侶裝了哦。」
越看我內心的酸楚就更深。
結婚三年,我也沒覺得薄宴時是我的。
他和白盈盈不過三個月,已經屬於她了。
我難過。
可我又自我勸導到釋然。
他有他的幸福要繼續,我也有我的關卡要過。
燕栩載著我直達醫院。
一應檢查完畢,我坐在長椅上等叫號,緊張的手指甲不斷摳著手心。
「梨梨,如果這個決定對你來說很難,也不一定非要這麼做。」
「不同的選擇會有不同的人生,也許選擇另外的人生有另類的風景?」
可我,選擇不多呀。
難道要孩子生下來就面臨破碎的家庭嗎?
我和薄宴時的關係即將肢解,而且薄宴時不愛我,怎麼可能愛屋及烏給我的孩子完整的父愛?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代替薄宴時給他父愛。」
我呆住,怔怔的看著燕栩。
燕栩眸光卻異常認真,低頭,小心翼翼牽我的手,指節觸碰的那刻,我甚至能感知到他的顫抖。
「梨梨,和他離婚,嫁給我,我可以給孩子一個身份,讓他不用顛沛流離,也不用面臨破碎的關係,我愛你,自然也會愛屋及烏,愛你的孩子。」
「我會把他視若己出,和你一起好好的愛他。」
我指尖顫抖。
手術室里恰好有個女孩扶著小腹出來,面色蒼白,失魂落魄,好似靈魂被迫從身體裡剝離。
我只看了一眼,眼淚就瞬間從眼角衝出來。
如果可以,我也多想有個自己的孩子。
況且,這個孩子是薄宴時的,如果能僥倖留下他,我甚至能想像我會多愛他。
如果和燕栩結婚,我就可以奢求這種幸福。
可……這對燕栩又是多麼不公?
我咬住唇,心臟被兩種不同的力拉扯。
「不行……學長,這對你不公平。」
「什麼叫公平?如果可能,我當然想和你正常戀愛,結婚,生子。」
「可我到底是遲了一步,你心裡先有了薄宴時,我無論付出多少努力,可能你都不會看到我。」
「如今我好容易有了上位的機會,當然想好好珍惜,這對我來說,就是轉瞬即逝,最該抓住的機遇。」
「梨梨,你肯給我這個機會嗎?」
我對著燕栩這雙誠摯到令人發顫的眸子,壘築的高高的心防正在一點點坍塌。
「我……」
「先不著急回答我,我聽說早孕在三個月之前都可以手術,你還有一個月的考慮時間。」
我捏皺了手術單。
來醫院之前的勇氣正在一點點潰散。
我不行……
叫號到我的時候,我當了逃兵。
出了醫院,涼風穿過來的時候,我崩潰的徹底,眼淚一串串的順著臉頰蜿蜒。
燕栩輕輕嘆氣,目光瞥著自己的肩膀展開雙臂,「肩膀借你靠一靠?」
大概是太脆弱,我頭一次放縱自己,貼著燕栩溫暖的懷抱,用力抓緊了他身上長風衣的布料。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發生這樣多的事情,我甚至連個商量的長輩都沒有。
父親自殺,只留下了一爛攤子,母親躺在病床上無知無覺,給我出不了任何主意。
燕栩就像一個鄰家大哥哥,那雙溫潤眸光看過來的時候,讓我所有的理智都崩潰。
我哭的不能自抑的時候,被一道汽車長長的鳴笛驚醒。
回身一看。
邁巴赫的車窗半落,薄宴時的側臉繃的蓄勢待發,看過來的時候,眼底神色很涼。
「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