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貪戀彼此的身體

2024-09-13 11:43:37 作者: 藍小柒

  隱婚三年,雖然結婚是薄宴時提的,新婚夜發生的那件事讓他徹底和我隔膜。

  自此他對我冷淡疏遠,甚至不如陌生人。

  也只有床笫間,才有一點點熱情,但那更像貪戀女人的身體,和感情無關。

  收回思緒,我打輛車直達薄家老宅。

  進門不期然撞入兩雙眼。

  薄宴時雙腿疊著坐在沙發,面目寡淡,正聆聽葉錦的數落,見我進來,交談聲戛然而止。

  「你來了。」

  葉錦的臉色不算好看,但還是對我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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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宴時目光很深,眯著眼闊看向我,修長嶙峋的指節捏著手機,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我剛才給你打了電話。」

  他薄唇微斂,沒說的話隱沒在嘴角的譏誚中。

  我明白這是在問責拉黑他的事。

  「嗯。」

  「手機靜音,我沒聽到。」

  我略過這個話題看向葉錦,叫了聲,「媽。」

  葉錦看向我,「那個女人的事我已經壓消息,老太太聽人閒聊知道了,一會你和宴時去醫院一趟,好讓她老人家安心。」

  說完又繼續數落薄宴時。

  「趁早斷了,既然和棠梨結了婚,就該好好待她。」

  「再敢欺負她,就算我不管,你奶奶和爸爸也饒不了你。」

  薄宴時聽完從沙發起身,走到跟前,不顧我的牴觸,一把攥緊我的手腕,親密攬我入懷,「怎麼會欺負呢,疼還來不及,是不是,老婆?」

  他俯瞰過來,眼尾壓著警告,要我配合他演戲。

  我心口酸的化不開,抿著唇不想開口。

  他骨節分明的手捏緊我的腕骨,力道越來越重,潭底更是潑墨一樣涌動。

  我服軟。

  無論是為了離婚後的補償,還是事業不再被他威脅,我只能妥協。

  「是。」

  我說,「媽,這件事我沒放心裡。」

  又從密布酸意的眼底擠出星光,軟綿綿的仰望薄宴時。

  「現在去醫院看奶奶?」

  薄宴時怔忡,看著我眯了眯眼。

  捏在我腕骨的力道驟然鬆開,變成握住。

  「看你,我隨時配合。」

  他在薄家人面前總是裝成二十四孝好丈夫,甚至在我被旁枝親戚刁難時及時出現,救我於水深火熱。

  可…

  這都是假的。

  他對我的好,都是演的。

  最近他隱隱有了和我公開的趨勢,甚至昨天早上纏綿,還答應和我出席金曲獎。

  結果下午就見到他和別的女人公開,將我內心隱秘的期盼撕成了碎片。

  「我現在有時間。」

  檔期被無限期拖延,能沒時間嗎?

  「好,我去換身衣服。」

  薄宴時鬆開我,起身上樓。

  偌大的客廳只剩我和葉錦兩人。

  葉錦,「棠梨,雖然我不喜歡你這個兒媳,這件事到底是宴時對不起你。」

  「他寧肯公布那樣一個女人,也不肯公布你,說明他對你不在意。」

  心已經足夠痛,葉錦的話像揭痂一樣,撕的我鮮血淋漓。

  「這張卡里是五百萬,算我私人對你的補償。」

  說完不顧我的阻攔,把卡塞我包里。

  「你媽媽住的療養院又要續費吧?說來可憐,植物人那麼長時間,也不知會不會醒。」

  「你日後花錢的地方還多,拿著。」

  我捏緊銀行卡,喉嚨像被刺卡著,半個字都說不出。

  「那個女人,我會儘快打發掉,你也別掉以輕心,好好和宴時培養下感情。」

  「聽說最近宴時夜不歸宿?那怎麼行,籠籠他的心,夫妻還是住一起離不了心。」

  我想拒絕。

  不等我開口。

  薄宴時衣裝一新,邊整理襯衣領口邊拾階而下,笑意瀲灩,「背地說我壞話?」

  葉錦,「你想的美,快去吧,早去早回。」

  又警告他,「最近消停點,公司若因你股價動盪,仔細我揭你的皮!」

  薄宴時只是哼笑。

  上了奢華跑車,隔絕旁人的目光,薄宴時立刻鬆開我的手。

  那股人前的恩愛勁兒消散一空,又變成薄涼疏離的模樣。

  「這段時間辛苦你演戲,錢不會少。」

  玻璃窗映出他峻挺的臉,他猝不及防轉身,烏沉沉的眸盯住我,「拉黑我?」

  「嗯。」

  「合格的前任就該像死了一樣。」

  雖然還沒離婚,但從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那刻,關係已經宣告破裂。

  他為了警告我甚至不惜動我的事業,讓我對他徹底死心。

  心死道生。

  我對薄宴時十年的感情,也該告個段落。

  「挺好。」

  他目光涼淡,笑容玩味,手指漫不經心輕叩真皮椅面。

  「盈盈醋勁兒大,我怕她多想。」

  我捏緊手機,把視線調向窗外,街道兩旁斑斕的霓虹漸漸變得模糊。

  「所以,我的事業受阻,也是為了白盈盈?」

  我到底還是問了。

  薄宴時一怔,看著我的眼,片刻才別開臉龐。

  車內頂燈勾勒他優越的骨象,側臉刀鑿一般深刻。

  這張臉依舊有讓我怦然心動的資本,可年少時愛的炙熱張揚的薄宴時,竟然會為了別的女人不再要我。

  沉默片刻,車廂才響起他沉冽的嗓音。

  「如果你不滿,可以把補償換成這個。」

  我忽略心口密密匝匝的疼,「好。」

  餘生可以沒有薄宴時,我卻不能失去事業。

  如果演一場戲,能換來事業順遂,也不是不行。

  到了醫院,薄宴時在前,我在後。

  病房門口,他等著我。

  我剛靠近,肩膀一沉,薄宴時修長的手臂攬緊了我,那雙昳麗瀲灩的眸近在咫尺,呼出的灼息描摹著我脖頸處的汗毛。

  「演好這場戲,金曲獎還屬於你。」

  我屏息,努力忽略他氣息侵蝕而來那一刻,心中倒涌而出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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