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考驗醫術

  看見司雲錦跟景煜要走，李氏也變得不再客氣起來。

  「如果我回答不出讓夫人滿意的問題呢，難道你要一輩子將我留在這裡不成？」司雲錦只覺得心裡好笑，這世上還沒有一個人能攔住她的。

  李氏眼睛裡閃過一道異樣的目光，走上前來上下仔細打量了她一下，這打量的眼神跟之前周老師看她的眼神一模一樣。

  「也不知道在一下這區區五尺之身有什麼好看的，夫人跟他都要這樣看著我，難道我身上生了什麼金子讓你們喜歡不成？」

  

  司雲錦很不喜歡這樣被看著，哪怕被看出了她是女兒身，這兩人也不必這麼大驚小怪吧，難道這世上就只有她一個人懂得易容不成？

  「你不必驚慌，我只不過是想好好看清楚，這世界上能認出夜紅花的究竟是什麼人。」李氏可以氣變得客氣了些。

  夜紅花？司雲錦忽然想起自己剛才在門外看到的那朵盆栽，因為那盆栽生得十分火紅刺眼，跟其他花朵有所不同，所以忍不住就多看了幾眼。

  「你知道那是夜紅花，對嗎？」李氏眼神死死盯住了眼前的人，只要她有半點說謊，她立即就能從她的表情上發現蛛絲馬跡。

  司雲錦冷冷一笑，眼神沒有絲毫閃躲，直勾勾看著李氏的眼睛:「這個世上就沒有我認不出來的藥材，見血封喉的紅花本就不多見。夫人，你覺得我知道還是不知道。」

  她不知道那個東西叫做夜紅花，所以只能選擇一種十分高傲的回答方式。只有這樣才能矇騙李氏，是如果說不知道或者說不出來那是夜紅花，她的謊言就會被揭穿。

  這個回答沒有說謊而又顯得十分高傲，自負，會讓人不由得相信她就是一個醫術高強的人，而世上還真就沒有她認不出來的藥。

  李氏看著他那略帶著微笑的自信神情，找不出一點有說謊的痕跡。

  她回頭看了一眼周老四，周老四點了點頭，拍了拍手。

  這時從左右四下竄出來四個小廝，他們都長得一個模樣，看樣子像是四胞胎。

  司雲錦還是第一次看到四張一模一樣的臉出現在自己面前，這四個人臉色冷硬，看上去冰冷無情就像一個被冰封住的石像一樣。

  她皺了皺眉頭，發現這四個人並不是面無表情，而是他們的臉被一種藥物給凍住了。

  「這次為兄弟從小就被我問一下一種毒藥，他們天生就不能笑不能哭，不能做出任何表情。只有這樣在別人在問話的時候，他們的表情才不會露出端倪，被別人發現他們說假話。」

  李氏隨口就說出了一件非常殘忍的事，但在她看來，或許這很稀鬆平常就跟吃飯一樣。

  司雲錦渾身有些起了雞皮疙瘩，她忽然之間發現，眼前這個看起來有些病態的婦人，並不如她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如果這個夫人要問的問題，她真的不能老老實實回答，可能真的會有讓她意想不到的嚴重後果。

  「這位夫人，我的朋友雖說醫術精湛，但也並非是知曉天下事的神人，如果你問的問題她答不上來，還請夫人多多海涵。」景煜也已經發現了一絲不對勁，開始說著一些軟話。

  李氏有些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看來這位公子對你的朋友並不是很熟悉。她能認得出夜紅花，這世界上能比她醫術高超的人就沒有幾個了。」

  景煜被這話也是嚇了一跳，原以為司雲錦只是一個身懷奇技的女子而已，沒想到這醫術已經出神入化，到世界上都沒幾個人能比得過她了。

  玉藥坊是皇家的地方，這女子能夠在這個地方指揮這麼多人。一定有過人的本事，她這絕對不會是看走眼而說出來的誇張之餘。

  景煜不在說話，只在一邊等著看一場好戲，也不知道這夫人會問出什麼問題來。

  「如果一個人七竅流血，已然沒了心跳脈搏。身上赤紅無比。昏迷不醒，如果是你會怎麼用藥讓他活過來？」李氏直截了當的就問出了她心裡想問的問題，眼睛還是那麼僵直落在司雲錦身上。

  司雲錦想也沒想就隨口答道:「身上赤紅無比，那就是陽氣逆行血脈而行，這個時候用寒涼之物只會適得其反，得不到陰陽調和的作用。」

  聽到這前面一句回答，李氏的眼神就已經動了動，臉上恍然出現了一絲訝異的神情。

  「這時候就要用至陽至熱的藥物，如附子鹿茸之類。越多越好，給他破陽救逆，補血歸經。如果那人運氣好的話，不用一天時間就能清醒過來了。」司雲錦絲毫不覺得自己說出了什麼很誇張的話。

  附子是有微毒之物，通常開藥都不會開太多，她那一句越多越好已然是離經叛道，任何學醫的人聽了都會覺得此人就是個庸醫無疑。

  「可有配伍藥方？」李氏質疑，反而是接著追問下去，看來對這回答並沒有什麼可以挑刺的地方。

  司雲錦略微想了想，說出了三種藥方。還說出這個病人出現什麼樣的變化，要怎麼樣變換藥方中的配伍。

  「當然，在服藥之前一定要要真封住他的百會穴，合谷穴，膻中穴，關元穴等幾個大穴。以防患者氣虛，被藥物激得更加氣血逆行。」司雲錦幾乎是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如果讓外人看了這副模樣，都會以為她像是那種一無所知而又要應付夫子的那種無知書生。

  就在她話音剛落的時候，景煜發現周老四拄著拐杖，拖著他那條瘸腿快速的朝旁邊內堂去。

  周老四的神情非常緊張，但眼神里卻出現了一種類似於期待的光。

  景煜忽然間明白這夫人問司雲錦的問題，其實是為了救人，救一個對他們而言至關重要的人。這哪裡是什麼考題，分明就是占便宜。

  「如果這施針不當的話，那大穴不一定能封住，那人也不一定能救得回來。那下針的深淺，力度也極有講究，相信夫人你心裡也明白吧。」景煜在後面忽然之間補充了一句。

  司雲錦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對於經常行醫的人來說，下真的分寸都能把握的住。他說的這個，學過五年醫的人都不會發生這樣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