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先占便宜

  「掌柜的不想說，我也不為難掌柜的。」景煜星之這些小老百姓的難處，如果今天他講出官員的名字說出來，明天在京都里就看不到他的人了。

  「多謝公子大人大量。」掌柜的感動的都險些哭出來了，一個七尺男兒的臉上居然露出了女人的那種感恩。

  他猶豫了片刻，轉身又是打開一個落在地上的大箱子。從裡面拿出了一個有半個人那麼長的一個大包袱，將上面打的幾個結通通解開。

  

  他將裡面的東西拿出來，雙手一抖，只見白銀色的紋路長袍露在面前。一雙炯炯有神，透著殺氣的眼睛，正對著司雲錦。

  「這是真正的白額虎的獸皮。」掌柜的將它展示之後，摺疊好雙手，呈上交到司雲錦的手裡，「姑娘沒有當著眾人的面揭穿我賣假貨，已經是放了我一馬。我無以為報，就將這獸皮送給你吧。」

  司雲錦才不會做那推推拉拉的猶豫之舉，毫不客氣將那獸皮接下。

  果然，真正的老虎皮毛觸手就是帶著一絲扎手的硬度。而且那一對老虎眼睛十分有神，讓人看著都有些心生驚悚。

  「掌柜的放心，收了你的東西我也不會白白賺你便宜。在售皮價值萬兩我就會給你一萬兩，只是現在手頭還拿不出錢來，等改日一定將你的帳結清。」司雲錦讓他將那虎皮重新包好。

  在這個掌柜的店鋪里，她又挑了非常非常多的家具。足夠將她那個私宅填滿，當然這一切都是賒帳的。

  景煜心知她身上帶的銀子絕對不止購買私宅難一千兩，也知道她跟掌柜的說的，賒帳絕對是賒帳，而不是賴帳。

  只是她不懂為什麼明明有銀子卻還要賒帳。

  「你也好奇他的背後是什麼官？」好奇之下，他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

  司雲錦聽見這話，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官商之間的事是你們之間的事，掌柜的官商勾結，擾亂秩序，那也影響的是你們皇家跟我有什麼關係？」

  沒心沒肺的回答讓景煜也不吃驚，只是淡淡一笑，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兩人看著掌柜的招來將近一百個壯漢，將那些家具統統都搬到私宅里。並且由專門的人設計好，擺放在了最適合的地方。

  景煜忽然間發現她不像尋常女子喜歡用那流蘇輕煙的紗帳，而是掛上了一種觸手，非常硬，類似於鐵網的東西。

  他將那鐵網在手上摩挲了一下，發現每一個小孔之間十分精密，比針眼還要細上的美一些，如果不是因為密密麻麻角看不出來，那上面還有洞。

  「這是什麼東西？怎麼以前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好奇之下又摩挲了幾下，發現自己手指居然被摩擦得有些疼。

  司雲錦看了一下那剛掛好的床帳正握在他的手裡，手裡一邊倒著茶一邊說道:「這是我之前命武器鋪子做的，你就叫它緊羅帳吧。」

  景煜將這三個字喃喃念了一遍，知道他取的是緊羅密網的意思。

  「不介意的話能不能幫我也做一個，如果將這這做衣裳的話應該能躲避不少的暗器。」他開始對這個神奇的設計有興趣了。

  司雲錦才不在乎這些，只說了讓他自己找工匠過來看，別將她的床帳拆走就行。

  防人之心不可無，雖然他已經吩咐別住用的是一個家道中落公子的名字。但誰也不知道這公子有沒有暗地裡得罪什麼人，會不會讓她遭到刺殺。

  更何況，今天還差點當眾揭穿了一個官商勾結的商人的底細。

  如果那掌柜的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般唯唯諾諾，轉頭就去告了官府讓人將她殺人滅口，那她要沒點防備可就完蛋了。

  所有的家具都擺放得井然有序，那些壯漢也都規規矩矩的沒有一點不規律，把自己手頭上的活幹完也就悄悄離開了這一所私宅。

  司雲錦這才站在台階上，看著自己在做私宅的院落。這主屋坐落在南院，北邊才是一所偏院，可以用來做成煉藥房。

  西邊是日落西斜的地方，古人最忌憚的就是這個方向，所以一般這裡都會被做成倉庫，那她就用來放置一些讓她有用的藥材就好。

  至於東邊的位置，日出東升，用來養些花花草草來怡人心情也不錯。

  司雲錦回到屋中提筆寫下自己想要種的花草，還有自己煉藥會需要到的藥材。

  她一邊想一邊寫，等到落筆的時候居然已經過了兩個時辰，天都快黑了。

  「找個地方把肚子填飽了，再去丞相府吧。」司雲錦望著外面的日頭漸漸西斜，又見景煜在她的屋裡坐了許久，自己也沒個茶水招待，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景煜卻沒有在乎這些，低頭不知思索著什麼臉色略有一絲凝重。

  當司雲錦說話的時候，她還在沉思之中，並沒有回過神來。

  忽然間，他覺得眼前少年認真起來，竟是別有一番風度。跟他那有些雲淡風輕，好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判若兩人。

  別人在想事情的時候，眉頭都會不自覺地蹙起來。但是他一雙劍眉，依舊平穩在他的額頭上，微微斜飛入鬢。

  那一雙深邃的眼睛，深邃如天上的星辰，又如墨水那般的黝黑。在這冥思的靜謐當中，透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深沉與冷靜。

  一時之間，司雲錦都不好意思將他從思緒中拉回，只能坐著等他又思索了一陣。

  一聲犬吠驚擾了屋內的兩人，這所私宅的附近還有不少住戶。

  夜幕降臨已經將京都籠罩在了黑夜之中。

  景煜背著連續不斷地犬吠驚回了神，好像也才發現天已經黑了一樣，有些吃驚地望著窗外。

  「去吃點東西吧。」司雲錦見他回神後放下手裡在把玩的藥罐子。

  她的肚子已經餓的咕咕叫，感覺自己已經能吞下一頭牛，沒想到景煜想起事情來居然能那麼專注用神。

  景煜也驚覺自己腹內空空，想事情想的有些太過入神了，淡然一笑。

  「今夜有大事要辦，我就帶你去一個好地方，且好吃好喝一頓。」

  在京都那做了那麼多年的閒散皇子，他早就知道哪裡值得玩樂，哪裡最有趣。

  司雲錦也知道他的紈絝公子身份，跟在他後面已經笑得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