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貨物是假

  司雲錦就料定他跟這個驗貨的人有勾結，不然怎麼會睜著眼睛說瞎話，將假的都說成真的。

  「這位先生，我勸你還是再驗清楚一點的好，否則你打著官府的名頭，在這替百姓驗貨，如果出了一樁錯事，那坑的可是幾千兩的銀子。」司雲錦不顧那掌柜的，轉頭再警告了一下那驗貨的人。

  那驗貨的人又是親和淡笑，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在下，替人驗貨也有十多年的光景，怎麼可能會認錯東西的。還請姑娘不要信口雌黃，看走眼便自己承認看走眼了吧。」

  他的語氣中也頗有幾分諷刺的意思。

  「好，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本姑娘不給你們面子了！」司雲錦見他們二人如此囂張，其他的人又在旁邊袖手旁觀。既然蛇鼠一窩，那她就將他們一網打盡。

  她伸手奪過那獸皮，摸了摸上面的絨毛：「你們口口聲聲說這是老虎的皮毛，想必不知道老虎皮毛與獐的獸毛不一樣，獐毛點燃了火之後會有一股酸橘子的味道吧？」

  那驗貨的先生臉色一白，他確實是沒有聽說過這個說法。掌柜的更是眉頭一簇，他做生意幾十年了，可從未聽過這樣去檢驗虎毛的。

  「想知道這一個獸毛是真是假，取一撮來放火一燒，再嗅一嗅就知道了。」司雲錦動手就將上面的火毛拔下一撮放到櫃檯上，朝著那驗貨的先生看了一眼，示意他將火摺子拿出來。

  「這個是價值一萬兩銀子的虎毛啊，姑娘，你怎麼就這樣動手把它給拔了？」掌柜的驚慌失措起來，想要伸手去奪過那毛皮。

  本書首發𝙗𝙖𝙣𝙭𝙞𝙖𝙗𝙖.𝙘𝙤𝙢,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亂序章節的閱讀體驗

  就在他衝上去的，銀票硬生生攔在了他的眼前，若有若無地扇了自己一個耳光。

  「這裡就是五千兩，如果這貨是真的，我們當即就買下。」景煜嗓音冷得就像一塊千年不化的寒冰，目中嚴肅，話語擲地有聲。

  他沒有將銀票直接交到那掌柜手裡，而是隨意手就扔到了櫃檯上，以示他們根本就不看重這五千兩，要的只是一個公道而已。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將火摺子拿出來，難不成先生你是知道自己驗錯了，已經開始心虛？」司雲錦也開始嚴肅起來。

  驗貨先生的眼神飄忽起來，仿佛在往那掌柜那邊瞟過去。但二人的眼神沒有交匯，那掌柜的別過頭去，沒有任何眼色。

  沒辦法驗貨先生只有取出一個火摺子。

  「為了避免你們說我在這獸毛上做了手腳，就由驗貨先生你來點火吧。」司雲錦也不去接那火摺子，只是盯了一下放在櫃檯上的一撮毛。

  方才她是直接將那毛拔下就丟到了櫃檯上，只要那驗貨先生觸碰了毛絨，確認自己沒有動過手腳，那掌柜的也沒辦法抵賴。

  驗貨先生將那一撮毛捻起來，將火摺子吹得通紅，輕輕點在了那一撮絨毛上。

  淡淡的黑煙冒出來，散發出一陣怪味。

  驗貨先生心裡也十分好奇，是不是這種方法真的能檢驗真假虎毛。他好奇之下將自己的鼻子湊過去，深深地嗅了一口。

  果然是一股酸橘子的味道！

  他臉色突然間變了，如果承認這個是酸橘子後的味道，那不就是等於打了自己的臉，說自己驗錯了貨物嗎！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自己手中的絨毛一空，已經被猝不及防地奪走了。

  「外面的百姓來來往往眾多，只要我隨便拿出去給一個人聞，他們就能說出這是什麼味道。驗貨先生，你不會到了這個份上，還要說謊吧。」司雲錦冷然一笑，看著他那張有些變形的臉。

  驗貨先生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他又看了一眼那掌柜，只見那掌柜的臉色像是吞了一隻蒼蠅。臉上的肥肉也在不住的顫抖，看來也是害怕了。

  景煜神情嚴肅將他們兩人這精彩絕倫的表情變化收在眼底。

  這條巷子裡賣的東西都不便宜，隨隨便便都是幾百兩銀子的交易。如果這官府商號跟這些商人私下勾結而牟利，那假貨可就充斥在整個京都內了！

  「掌柜的，有些話我們還是私下說比較好。」景煜走過去將手按在他的肩頭，微微運過一絲內力。

  做生意的人總會遇到一些野蠻人，那掌柜的感覺到肩頭沉重如被泰山壓住，瞬間也知道眼前的少年人不是善茬。

  「好好好，我們私下說。」他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冷汗，既然能夠私下了結，那就私下了結吧，如果真告發出去，他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司雲錦覺得景煜這一番變化有些奇怪，也沒有多說什麼，回頭瞪了那驗貨先生一眼，將他嚇得魂飛魄散，險些跌倒在地上。

  「以後先生的眼睛可得擦亮些，不然你可就再也沒有今日的好運氣了。」她抱著那假獸皮跟在那兩人身後，回憶到了店鋪內。

  這時他們已經不是站在外面說話，而是被掌柜的顫顫巍巍領到了屋子裡面。

  「大少爺大小姐，我這做點生意，也只為養家餬口，實在是被欺壓得不行了，才敢以次充好抬高價格。你們大人大量且高抬貴手饒我一命吧！」掌柜的走進屋裡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司雲錦可沒有被他這一份可憐勁給打動每一個，每個貪贓枉法的人都會哭著說自己是無辜的，但最終怎麼樣也只有自己心裡清楚。

  「在這條街上你的店鋪已經是數一數二，還有誰能夠欺壓你？」景煜並沒有急著問他弄虛作假，而是更關心那背後的一些人。

  掌柜的嘴唇顫抖了幾下，想說什麼又欲言又止，眼神閃動。

  「你還是快些實話實說吧，等到這位爺生起氣來，等著你的就是牢飯了。」司雲錦懶得跟他在這磨磨唧唧，對這樣的人就要狠狠的嚇唬一頓，才能讓他們滔滔不絕。

  掌柜的渾身一顫，微微抬頭看向了面前的少年。這個時候他才發現景煜劍眉星目，身材高挑心腸，眼神中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霸氣。

  這通身的氣派怎麼看都不是尋常人家的富貴公子。要麼是達官顯貴，要麼就是自己中舉高升的少年俊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