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人又出現了
2024-09-13 07:51:42
作者: 小喵
司雲錦從鞋子裡取出早就藏好的藥粉,撕開其中一包將它灑在那一片紅色之上。
幾個呼吸之間,那床榻上的紅色就漸漸消退,儼然回到了原來的明黃色床單。整潔乾淨,完好如初,任誰都看不出上面做過什麼手腳。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日光漸漸高懸,那陰影地方已經不能再躲藏。司雲錦只能重新找一個地方去躲,或者趕緊想辦法混出這後宮。
她抬頭看了一眼精雕玉琢的頂梁,九爪黃鳳盤旋纏繞而上,鱗片全是用削的比紙還薄的琉璃鑲嵌兒上,每一條鳳凰的眼珠子都是用上好的藍寶石鑲嵌在內。
真不愧是皇后住的地方,當真是金碧輝煌。
司雲錦發現最近頭一處是一龍一鳳相互纏繞,正好形成一個交叉點。
她靈機一動,唇角勾起微笑。
不多時,門外再次傳出聲,帶著陣陣沉重的鐵甲碰撞之聲。為首一人,身長九尺,十分高大,腰配重劍雙目有神。
在他身後跟著十幾個侍衛,一進來就對著四周各出一通亂搜,還有一個身著青色長袍的老頭背著一個紅木箱子緩緩走進來。
「太子殿下?!」老頭看到床榻上的人先是震驚,而後連忙上去把脈。
那為首的武將看了也是驚奇:「皇后娘娘不是說太子殿下失蹤了嗎,怎麼又好端端的在這了?」
他抬了抬手,喚來一個手下,讓他快去告訴皇上跟皇后,說太子在寢宮裡。雙目也是震驚的,看著床榻上躺著的太子,詢問道:「太子如何?」
老頭動作行雲流水,從紅木箱子裡取出一根銀針,扎在了太子的內關穴上:「太子殿下像是吃了一些奇怪的東西,昏迷不醒,但性命無憂。」
那首領聽了鬆了口氣,正在要說什麼,門外已傳來一陣雜沓的腳步聲。
本來已經被皇上攙扶出去的皇后跌跌撞撞,又是沖了進來,雙目水潤,看到床榻上的太子,眼淚就如斷線的珠子般地一落下來。
「太子!你看看母后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叫母后的日子該怎麼過啊!」皇后泣不成聲,猛然扯住身邊太一的袖子,不斷地哭求讓她不惜一切代價救太子。
老頭唯唯諾諾的說著一些客氣話,將太子殿下性命無憂說了,這才將皇后勸服得安靜了些。
頂樑上,躲在龍鳳交會處後面的司雲錦,看到一幕心中不經冷笑。
如果真的心疼兒子,就不該讓他吃那種藥。在沒有確認兒子死活之前也不必這般惺惺作態,這戲演的是有些過了。
「今天早上我們進來的時候明明看到床單上有一片血紅,這床單怎麼忽然間變乾淨了?」皇后娘娘冷靜下來之後,突然察覺到了異樣。
她伸手摸了摸到床單幹的,而且上面沒有任何血腥味跟其他奇怪的味道。
「皇后娘娘可是看錯了,我們進來的時候太子殿下就睡在這兒,床單一直是這樣的呀?」為首的武官看向了身邊手下,大家都看見了,絕對不會是他一個人看錯。
其餘副將也是紛紛點頭,當他們進來的時候也沒有聞到任何的血腥味。對於他們這一等打打殺殺慣了的人來說,絕對不可能忽視掉血的味道。
「皇后娘娘許是操勞過度看錯了吧?」武官統領小心翼翼說道。
皇后蹙眉也開始疑惑起來:「可是明明皇上進來也看見了,這才命你們封鎖後宮開始搜捕。」
這個時辰皇上正在早朝,太子遭遇不測的事,他還沒有宣揚出去,免得惹起一陣人心惶惶,她也不可能衝到朝堂上去質問皇上。
「娘娘,太子殿下似是服用了一些虎狼之藥,但這賣相平和,像是有人提前給他失真醫治過。不然,太子殿下必然氣血逆行啊。」那老頭壓低了嗓音,神神秘秘說道。
司雲錦從上而下俯視清楚,看到皇后臉上閃過一絲心虛。但這一點點變化稍縱即逝,她不得不佩服這個後宮女人的虛偽善變。
「此事先不要向皇上稟告,近日皇上對朝堂政務就已夠忙了,太子之事不必告訴他,免得讓他多憂心。」皇后娘娘擠出兩滴眼淚來,讓她看起來更加的委屈。
她轉過身對那統領也同樣囑咐了一遍,就這麼憑著委屈可憐的模樣,順利地封住了兩個人的口。
「四殿下!」宮女行禮的聲音。
門外走入一個風流俊秀的少年,劍眉斜飛入鬢,雙目清峻,身著銀白色四爪龍袍,腰上配的是漢羊脂白玉。
他的步伐迅猛如風,輕快無比,神情略有一絲緊張。
很快的就走到了那床榻邊,望著昏迷不醒的人開始詢問起太醫情況。
「景煜真不愧是太子的兄弟,平日裡有好事不來分享,這一出了事就過來看望。待太子醒來,本宮一定在皇上面前替你美言幾句。」皇后娘娘有意地阻攔在他跟太子之間,鳳眸翻飛而起。
話語聽著雖然客氣,但語氣甚是刻薄冷硬。
「太子事景煜長兄,關心兄長是分內事。尤其還聽說太子哥哥失蹤,實在是著急了一陣。」景煜垂眸望著地面,嗓音不卑不亢。
司雲錦見他對皇后的態度甚是冷淡,在丞相府里的時候也沒見他與太子多相好,可見他們皇兄弟之間關係並不融洽。
從發現太子失蹤到現在已經過了將近一個時辰,其他皇子該收到風聲也收到風聲了,眼下都沒有一個人來探望。
景煜就算不來也沒人能說他什麼,為何他要自己送上門來給皇后羞辱?
「既然想做好自己的分內事,那就快將謀害太子的人給揪出來。」皇后娘娘並不買帳,翻了個白眼側過身去。
她唇角勾起,佯裝驚呼了一聲,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本宮險些忘了,老四你在半年前就已被皇上撤了職,南御林軍已不在你手裡了。」
景煜面不改色,只是站在那長身挺立如標槍。
反倒是站在他身邊的五官臉色有些窘迫,眼中顯出幾分不滿看向皇后,但又敢怒不敢言。
「太子殿下無礙,你知道了,可以走了。」皇后娘娘給太子蓋上被褥,目光慈愛,但說出的話卻冷如冰錐。
景煜抱了抱拳,退了出去,神色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