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設立目標

  大家就算不買東西也會從家裡帶個大水壺，但是水壺裡的水有限。

  沈香香覺得這是個商機，默默地記在心裡。

  今天這場電影時間不算長，不到一個小時就結束了，算是開個張，明兒個才是重頭戲。

  這場電影剛散，沈香香看著顧明川回了病房就去了隔壁房間。

  自從有警務員照顧之後，她就不需要再守夜了，晚上還能在隔壁的空房間休息。

  她把門鎖好，坐在床上仔細的數著今晚賺來的錢。

  「三分，兩角，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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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香香把成本去除，數了三遍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笑容。

  在放電影的時候賣零食也太賺錢了！

  這才一個晚上她就賺了四塊錢，比在島上賣海鮮足足多一倍！

  要是能在海市開個副食店，平時有放電影的安排她就去擺個攤豈不是很快就能富裕起來？

  她想到這裡心情澎湃的不行，立馬心裡就有了新的目標！

  第二天一大早她安排好幾個人的早飯後就沖了市場，購置了大量材料。

  這次她不僅要做花生瓜子，還要做果茶！

  昨天那些大家不敢買的新品她都送出去了，品嘗過後她今晚肯定能看到成效。

  她沈香香，可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

  果然。

  有了第一天的經驗，她直接過去就占據最佳擺攤位置，人潮一來，她的零食攤頓時涌滿了人！

  昨天那些賣不出去的小零食，今天反而成了銷售熱門！

  「誒誒誒！大家別搶！都有！都有！」

  這場買賣做的熱火朝天，有了辣條的帶動，她的新品果茶銷售量也喜人。

  最後這電影一共放了三天，沈香香也就擺了三天的零食攤。

  這幾天顧明川都不需要問，只看每天的伙食就知道沈香香賺的不少。

  要不然她也不捨得每頓都備兩個肉菜，跟著吃飯的警務員小伙子們眼睛都笑眯成了一條縫，幾天內臉就圓潤了。

  擺攤在三天後結束，顧明川的警務員趁著醫院人多做了大調查。

  沒了露天電影提供的環境優勢，沈香香自然沒法賣零食了。

  但這幾天她嘗到了海市百姓們的購買力，她實在按捺不住發癢的手，直接改行做些涼拌菜在醫院外的小巷子裡賣。

  有之前積累的口碑，她小攤子支在偏僻巷子裡都生意異常火爆，只要出攤就能賣完。

  「嫂子，你要是在這開個店我就能經常吃到這些了。」相熟的護士在買海帶絲時面露可惜。

  沈香香也想啊，但現在一切都沒籌備起來，婚也沒離，完全抽不開身弄這些。

  不過鋪面租金倒可以先打聽好，她總有一天要來海市開上一間自己的飲食店！

  「這事兒哪有那麼容易，不過我確實想打聽下咱們這附近的鋪面租金每年多少，你知道嗎？」

  小護士搖了搖頭，苦惱幫著想，「我是不知道，醫院附近能做生意的就只有中心街，想租得去工商部問，聽說租鋪面手續麻煩的很。」

  「麻煩不打緊，只要知道租金我也好有個底。」

  有了小護士的提醒，沈香香在賣完涼菜後真抽空去中心街打聽了租鋪面的事情，只是大家都三緘其口，讓她去工商部問。

  這會已經晚了，單位早就下班，她想著明天去問。

  全然沒想到顧明川當晚突然給了她一個『驚喜』。

  吃晚飯的時候顧明川突然在一旁說道：「明天不要做涼菜了，我們出院回舟山島。」

  沈香香有一瞬的愣神，這麼快？那她的計劃……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積極答應。

  「沒問題，那我明早能出去一趟嗎？擺攤的東西得還給人家。」

  「嗯，早去早回，記得謝謝人家。」

  顧明川沒時間關注沈香香的想法，比起這個還是暗中的線索斷了更叫他無奈。

  人在暗，他們在明，線索斷了他們這邊徹底沒了主動權，魚餌沒必要再『放著』，回舟山才安全。

  顧明川言出必行，前一天才下的決定，第二天一大早警務員就辦好了出院手續，沈香香則在收拾好東西後爭取了點時間溜出去。

  為了不耽誤事兒，她直奔工商部。

  「同志！請問中心街的鋪面租金多少？」

  她來之前打聽過，大廳最右邊的桌子負責這事。

  她徑直衝到詢問桌前，滿頭大汗淋漓，工作人員被她嚇一跳，但很快鎮定下來。

  「一個月20，一年一付，外加一百塊押金。提供材料的事等你把錢拿來了再說。」辦事處的人端著玻璃杯喝茶，對於來問價的人連個眼神都不願意施捨，態度十分傲慢。

  一天天的來問價的多如牛毛，但拍板的一個月也沒一個。

  個體戶上不得台面，只有窮瘋了才會做。

  「好嘞！謝謝您。」

  問到價格的沈香香轉身就走，辦事處的人把嘴裡的茶葉吐回去，順帶啐了一口。

  「又一個閒的耽誤他時間的！」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沈香香不是不想問詳細，實在是回島上的船時間有限，一天就兩班，坐下午那趟回去就晚上了。

  「回來的剛好，我們去車站。」顧明川的傷在後背和腰上，所以東西大多是讓警務員幫忙拿。

  沈香香立刻點頭，跟在他們身後離開醫院。

  「嫂子，我們給你留了幾個雞蛋，你帶著路上吃。」路過護士站時，幾個小護士把一個小網兜硬塞給她。

  沈香香早就不是軍屬大院裡人見人厭的女人了。

  對於她們的好意沈香香沒有拒絕，而是從包里掏出了大半斤炒花生。

  「你們前幾回不是說還想吃我炒的花生嗎？我又炒了些，慢慢吃。」

  她說的輕巧，但幾個小護士都知道她這兩天忙的腳後跟打架，她竟然還記得她們之前嘮嗑時說的話……

  一個小舉動直接把接住她花生的幾個小護士感動得淚眼汪汪的！

  告別眾人沈香香一路跟著顧明川坐車到碼頭，上船之前她回頭看了一眼海市，心裡暗暗發誓她遲早會回來。

  「捨不得？」顧明川看她從上船就蔫蔫的樣子問道。

  「沒有。」

  沈香香失神的搖頭否定，心裡卻正在算帳，租一年的鋪子加押金需要340元。

  辦事員還說有手續，可能也得花錢，租了鋪子裝修以及第一次的食材也要準備。

  零零總總的加在一起至少需要五百元。

  五百元，在這個年代可算是一筆巨款。

  沈香香打算擴展業務，除了小海鮮還得做點別的，不然憑著一天兩塊得攢到猴年馬月。

  船剛開她還能想事情，後來就只剩下吐的七葷八素。

  「喏，喝口水壓壓。」

  顧明川記得第一次帶著沈香香上島她也是這樣，只是那時候的她不僅暈船還罵人。

  沈香香剛接過水壺，還沒湊到嘴邊就覺得胃裡一陣翻湧，又扒著船板吐了起來。

  顧明川出去找了一圈，最後從水手那拿了點薑片要手絹綁在沈香香的手腕上才勉強撐到了回去。

  連兩個警務員坐在一邊感嘆他們的感情真好，沈香香卻只能笑笑不說話。

  好不容易回到家，沈香香直接癱坐在椅子上，半晌起不來。

  被颱風吹壞過房頂，雖然顧明川修好了，但屋子裡面的東西還是泡了雨水。

  又因為這段時間家裡沒人收拾，木頭桌子甚至有些長毛的跡象。

  顧明川看了一圈家裡，朝著警務員道：「你們嫂子暈船又暈車，沒辦法招待你們，下回我請你們在食堂吃一頓，辛苦你們了。」

  兩位警衛員連忙拒絕，說這都是他們應該做的。

  顧技術員兒是軍廠的骨幹人才，是為國家做大貢獻的人，他們護著他是榮譽！

  兩個警務員不敢讓顧明川送，自己麻利的回去交任務。

  外人一走，顧明川對這亂糟糟的屋子有些無法下腳，先去廚房生了火燒水，將屋子打掃出來。

  等水燒開，他翻出包里沒喝完的奶粉，先給沈香香沖了一杯奶。

  「你喝點緩緩，晚上吃廠子食堂的，不做飯了。」

  「嗯。」沈香香這會顧不上感動，閉了閉眼睛。

  她休息了好一會兒，才恢復過來，站起身陪著顧明川一起收拾東西。

  但院子外面突然響起一陣嘈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