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戰敗鬼嬰力竭昏迷

  「沙沙……」

  被木劍燒成黑團的鬼嬰動彈了一下，我們三個如臨大敵，齊刷刷盯著它看。

  好在定身鬼母的時候，沒有用到多少符篆，鬼嬰的頭髮和王胖子相纏時，我留了一張，算是後手。

  王胖子走到燒焦的黑團旁，拿著江靈斷掉的桃木劍鋒那段戳了戳它：「反正這劍也是燒火棍了，讓我來看看，這玩意是不是沒死透？」

  他忍住怪異的觸感，搗鼓了兩下黑團，外殼剝落開來。

  「有點脆，好像還有點軟哎……」王胖子思索半天描述道。

  

  突然，我只看見他整個人一哆嗦，往後猛退一大步。

  「娘咧！這,這,這啥玩意！」王胖子誇張地抱緊我，好似害怕蟲子的女生，一不小心踩到了巨型毛毛蟲，瞬間失去表情管理。

  我緊鎖眉頭，鬼嬰應該已經沒有什麼威脅力了，還有啥，能給他嚇成這個樣？

  「把劍給我。」我蹲下來研究。

  隨著我小心的動作，黑殼之間竟然出現白花花的一截不明柱體！緊接著這個柱體開始扭動！

  我也嚇了一跳，差點往後仰，跌個屁股蹲。

  「江靈！你做好心理準備啊！快來看看這是什麼？」有專業人士在旁邊，我想著不請教白不請教，但我意識到江靈被附身兩次，還是鋪墊了一下，別讓什麼再嚇到她了。

  王胖子喘過來氣：「對，可別又嚇暈了，江靈大妹子你好好看一眼，這是啥啊！」

  刺眼的燈光胡亂地晃過來，我和江靈趕忙抬手遮住眼。

  原來是王胖子終於想起來帶著手機，劇烈運動之下手機竟也沒掉也沒壞，可以用上面的手電筒照明一下，就是這操作晃眼得很，有點拉仇恨。

  江靈耐心用斷劍重複我和王胖子之前的舉措。

  不多時，那截白花花的東西，便現出廬山真面目。

  居然成了個白面娃娃！

  那嬰兒不哭喊也不笑，雙眼死死閉著，手撓著空氣，像是要拽著什麼。

  「應該是法印，克制住了鬼嬰上面的邪氣。」江靈冷靜分析道。

  王胖子豁然：「噢，用人話說就是這鬼嬰返璞歸真唄！但是它都死了怎麼還能復活？」

  江靈撂下劍，從周圍撿起有幸「存活」下來，一些完好符紙：「沒有復活。」

  我見狀掏出僅剩的一張起身要走過去：「我這還有一張你要嗎？」

  聞言，她淺淺笑著：「不必，多謝。」

  沒等我收起來，王胖子嘿嘿一笑：「這小胖娃娃看起來挺好玩！剛才你倒挺厲害的嘞！」他伸手去戳那鬼嬰。

  「別碰！」江靈話未落下，王胖子就將手指按在了鬼嬰臉頰上面。

  不出所料，王胖子哀嚎一聲：「哎呦！」

  他飛快竄起甩了甩手，血灑落成珠：「這鬼嬰還會抓人！」

  我一瞅，鬼嬰張開漆黑的眼睛，指甲尖利，不再去揮胳膊，抱著那隻將王胖子抓出血的手，開始有滋有味的舔了起來。

  沒舔兩口，鬼嬰如吞了黃連般，突然哭嚎：「哇——媽媽——」

  一行血，緩緩從它眼角流出來！

  我手持尚未收起的符篆，抬起胳膊向下猛然砸去！

  或許鬼嬰邪氣削減許多，我用十成的力，最後竟有一部分反彈到我身上。

  符篆上附的道氣，如同電流一般環繞周身，力戰鬼母的疲憊隨之而來，我撐不住暈眩的感覺向後倒去……

  良久。

  身下觸感軟軟的，雖然有點硌，但我由於肌肉酸疼，有些不想動。

  「……當時我也嚇一跳！不過後來我就跟著向陽一塊幹了，現在我可是他的死黨兼經紀人！」

  「死黨？」

  江靈沒怎麼問，王胖子恨不得一股腦把我的底細全倒出來：「可不是！我媽她一看見向陽啊，就覺著這孩子可親切，向陽一個人不容易，我倆就拜成兄弟，他管我媽叫『媽』，那管我不就合情合理叫「王哥」嗎！不過江靈，咱兩經歷鬼母這事兒，也稱得上一聲死黨！」

  「啊……」我已經想到江靈對王胖子竹筒倒豆子式的回答，有多無語了。

  「我罩著向陽，我們洗了那麼多凶宅……」

  我臉一黑，再不起來，這胖子能把白的顛倒成黑的！

  下一刻，我睜開眼破口大罵：「淨瞎說！」

  王胖子卡殼，脖子抻得通紅，反應極快地接上一句：「我這不是襯托你機智無比嘛？」

  「對了向陽你啥時候醒的！真是也不說一聲，在那躺著偷聽，你知不知道，你撲通一下後腦勺著地暈了的時候，我和江靈有多擔心！」王胖子開始轉移話題指責我。

  「從你說『死黨』的時候……嘶，我頭疼，你先別嚷嚷了！」說是頭疼，其實就是人中被掐的火辣辣的。

  王胖子下手真重！

  「鬼嬰怎麼樣了？」想到暈倒前的一幕，我問道。

  王胖子幽怨地用手在嘴前面比了個「叉」。

  江靈應時接過話頭道：「鬼嬰在你畫的法印威力下，已經淨化為嬰靈，你肉身作為媒介，承受不住多次驅鬼強度，因此透支昏迷。」

  我低下握緊拳頭：「我明白了。使用符篆需消耗道士的藍條，我的鍛鍊程度不夠，所以很弱。」

  江靈點點頭。

  後來在江靈的補充和王胖子忍不住插嘴描述之下，我知曉昏迷發生的事。

  鬼嬰變成嬰靈，江靈想要為其超度，但覺超度此靈，與從前超度事例不同，她從未見過這種情況，便只能用尋常方式，先簡單超度一下。

  我昏迷的時間算不上長，他們一合計，就決定留在神龕房間等我醒來。

  我被王胖子移到稍乾淨的地上，江靈倒是貼心地拿拜墊放置在我背下。

  王胖子每隔一段時間來掐我人中一下，但看我沒啥反應，後面也就不掐了。

  江靈拿著撿起的黃表紙，用在房子裡找到的畫筆，在黃表紙上畫上冥幣的圖像。

  實在閒著沒事，王胖子逛了一圈凶宅，重新坐下，拿起黃紙隨便疊了兩個元寶，順帶著和江靈嘮起了嗑。

  然後就是我醒來聽見王胖子在吹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