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太上皇駕到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陣蒼老而有力的聲音劃破緊張氛圍。

  蘇無咎步履穩健地走出，眾人立刻紛紛行禮：「參見太上皇。」

  鄭峰等人面色瞬間陰晴不定，滿是不甘。

  當年蘇無咎馳騁疆場、治國有方，威震四海，若非因特殊原因退位讓賢，當今楚皇之位歸屬尚屬未知。

  如今他若執意保蘇文繼位，鄭峰等人的所有算計都將付諸東流。

  「皇爺爺，太子穢亂宮廷，私通貴妃，您可要為我們主持公道啊！」鄭峰示意蘇烈上前，率先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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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無咎神情嚴肅，但眼中並無責備之意，反倒是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蘇文，仿佛剛剛認識這位孫子一般。

  對此，蘇文泰然自若，拱手笑道。

  「是非黑白，皇爺爺心中自有定奪，又何必向孫兒求證呢？」

  「蘇文，你好大膽！」蘇烈與蘇成二人立即抓住機會攻擊，就要指責蘇文對長輩無禮。

  然而話音未落，蘇無咎便揮手打斷他們。

  「我看真正大膽的是你們吧。」

  此言一出，二人頓時面露惶恐，冷汗淋漓，雙腿不禁顫抖起來。

  「皇爺爺，您不能僅憑太子的一面之詞，就斷定真相啊！」蘇烈仍試圖掙扎辯解，但蘇無咎接下來的話語徹底封住了他的口。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蘇無咎威嚴而沉穩的聲音在大殿內迴蕩，「老四，你若堅持認為太子犯了罪，那就呈上奏摺來，我即刻下令錦衣衛介入調查，你看如何？」

  面對這番話，蘇烈頓時啞口無言。

  他深知錦衣衛直接受命於皇帝，行事鐵面無私。

  他們這次所做的事情並不乾淨，一旦讓錦衣衛查究起來，恐怕誰都逃不過那銳利的審視。

  見無人再提起此事，蘇無咎神色變得更為莊重。

  「國不可一日無君，無論你們對蘇文有何不滿，他終究是名正言順被欽點的太子。如今先皇駕崩，太子登基繼承大統，完全符合禮制。你們暗中搞這些小動作，才是真正玷污皇家尊嚴！！」

  蘇無咎的目光掃過全場，眾臣皆低頭不語。

  畢竟眼前這位，在春秋鼎盛之年便主動退位，以他的身份談論國家大義，無人敢輕易反駁。

  就在眾人屏息之際，鄭峰再次挺身而出。

  「太上皇，微臣有事啟奏。」

  「講。」

  鄭峰審時度勢，不再直接質疑太子繼位之事，轉而道：「按規矩，太子確實是最佳繼位人選。然而，太子居東宮十數載，其言行舉止常遭人詬病，紈絝之名甚至傳遍整個盛京。這樣一位人物登上九五之尊，天下百姓又會如何看待我皇家呢？」

  「鄭卿家此言也有一定道理。」蘇無咎點頭回應，目光轉向太子蘇文。

  「太子，你有什麼想為自己辯解的嗎？」

  蘇文搖頭，坦然應對。

  「庸碌之人一生平淡，唯有才子才會招致嫉妒。他們質疑兒臣的能力，很簡單，兒臣只需用事實證明自己。」

  「聽聞趙國使者曾至我國，與我朝訂下三年之約，約定通過文試和武試分配國土資源，時日已近，就在下月。兒臣雖不才，卻願向皇爺爺請纓一戰。若能勝出，便是對自身能力的最佳證明，繼承大統也將理所當然。」

  「好！」

  蘇無咎讚賞地點點頭，視線重新回到群臣之中。

  「鄭卿還有何高見嗎？」

  「回太上皇，微臣沒有其他意見了。」鄭峰心中暗喜，這個結果正是他所期待的。

  蘇烈與蘇成兩人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皆微微點頭。

  蘇文的這一番豪言壯志，正中他們的下懷。

  趙國與楚國同為強國翹楚，對於三年之約，他們早有準備。

  只待時機成熟，在與趙國的比試中嶄露頭角，藉機爭奪那個夢寐以求的位置。

  在眾人眼中，蘇文不過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不僅文才平庸、武藝稀鬆，連在百姓心中的聲望也遠不及他們。

  這樣一個人物，又如何能與他們相抗衡？

  「既然大家都沒有異議，此事就這樣定了。」

  蘇無咎環視四周，見無人反駁，便揮手示意道：「今日有些疲倦了，你們都退下吧。」

  待眾人退出寢殿，蘇成臉上立刻浮現出一抹陰險的笑容：「真沒想到大哥你身處東宮，居然還能得知三年之約的事情。」

  「不過作為小弟我得提醒一句，比試當日，京城權貴乃至各國使臣都會前來觀禮，若大哥在比試中出了差錯，丟掉的可不僅僅是一己之顏面，如此大事，還請大哥慎重考慮啊。」

  蘇文洞悉他倆心中的盤算。

  不過此刻卻並無心思與其唇槍舌劍，只是淡然回應：「這就不勞二位費心了。天色已晚，倘若二位想在東宮留宿，我這個做大哥的自然不好拒絕，只恐東宮粗茶淡飯，若是不合二位口味，還請多多包涵。」

  蘇成被蘇文的從容應對噎住，本以為會有後續爭執的機會，結果卻是無處著力，讓他倍感掃興。

  「無趣。」

  他啐了一口唾沫。

  相較之下，蘇烈面色更為凝重。

  蘇文今日的異常表現讓他心頭泛起一絲不安。

  「八弟切莫大意，蘇文既然敢提出此事，恐怕早有準備，我們亦應重視，不可陰溝翻船。」

  然而，蘇烈的警示並未觸動蘇成。

  看著蘇文漸行漸遠的背影，他嘴角勾起一抹不屑。

  「就憑他？這場比試從設立之初，我們便一直在為此籌備，即便蘇文不久前得知並有所準備，又怎能敵過我們兩人三年來的苦心經營？四哥你要小心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若是我們對決，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哼，鹿死誰手尚未可知。」蘇烈聽罷也被激起鬥志，暫時將之前的疑慮拋諸腦後。

  兩人未曾察覺，在那偏僻的殿角，鄭峰正注視著他們針鋒相對的場景，嘴角悄然揚起一抹神秘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