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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天下之難(4)

2024-09-12 18:05:49 作者: 烈焰紅唇

  「我困了我要睡覺!」看著蕭踏雪拂袖而去的背影,蘇愈傾開始嚷嚷,「給我拿一床被子過來,我要睡覺!」

  獄卒面面相覷——這裡是天牢,關押的都是死刑犯,他們做的向來都是嚴刑拷打,絕對不讓犯人舒服的事情,所以這天牢里,哪裡來的被子?

  可是,這一位和陛下敢這麼大吵大嚷,明顯和陛下關係匪淺,如今在天牢之中,興許第二天就又被釋放了,自己可是得罪不得。

  蘇愈傾要為難的,可不是這些獄卒,她的目的是現在都快要走到天牢出口的蕭踏雪,於是看著獄卒們動也不動,叫的越發的賣力:「你們沒聽到我說話嗎!我要被子!被子!」

  走到門口的蕭踏雪終於頓了頓,對著天牢門口的守衛說了些什麼,才走了出去。

  蕭踏雪剛剛走出去,那守門的侍衛就一路小跑著進了來,示意獄卒開門,蘇愈傾還在十分不滿意地嚷嚷:「蕭踏雪你告訴我,我犯了什麼罪,你連床被子都不給我,你給我回來,回來!」

  獄卒和侍衛,一個個全都聽得頭出冷汗:您可別嚷嚷啦,就您這直呼陛下名諱這一條大不敬之罪,就足夠您死八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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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進來做什麼?」蘇愈傾看著那侍衛過來,心知自己的目的應該是已經達到了,卻依舊演的滴水不漏,「我找你們陛下,你給我滾出去,把蕭踏雪給我叫來!」

  皇上不好惹,這一位也不是吃素的。

  侍衛頂著汗滴給蘇愈傾鞠躬:「夫人,剛剛陛下已經吩咐了,這天牢之中濕氣太重,對您身體不好,請您移步中書庭歇息。」

  「喲,我這個當眾挾持陛下、直呼陛下名諱的大逆不道的罪人,都有這麼好的待遇?」蘇愈傾譏諷著笑笑,站起身來,看了看一臉尷尬的侍衛,「走吧?」

  侍衛被蘇愈傾雷得一頭冷汗:「您請,您請。」

  等蘇愈傾出門,卻是整整一個小隊的護衛,共計二十人前來護送。

  「怎麼,你們南啟是人手充足還是覺得我是個十惡不赦的殺神?」蘇愈傾也不困了,十分細緻的一一打量著跟前那厚厚的護衛,也沒有剛剛那麼困得要死的樣子了,將那護衛看了一圈,「居然這麼興師動眾?」

  「這……」為首的侍衛繼續滴冷汗,「您別誤會,這是陛下的意思,陛下是擔心您的安全,那個,您這邊請,這邊請。」

  「我的安全?」蘇愈傾點點頭,繼續似笑非笑地嘲諷著,「他是怕我服毒?還是怕我懸樑?」

  「陛下不是這個意思……」越描越黑的某侍衛就要哭了,徹底不敢再和蘇愈傾多解釋,「您這邊請,這邊請。」

  蘇愈傾大步流星地抬步往前走,行至中書庭,才伸了個懶腰,微微一笑:「我就開個玩笑,你們怎麼嚇成這樣?行了,你們在這裡守著吧,我去睡覺了。」

  「您請,您請。」

  侍衛堆著笑臉把蘇愈傾請進去,回首卻是做了個手勢,一行十二個人,把中書庭里里外外全圍上了。

  說是睡覺,蘇愈傾哪裡真的睡得著,剛剛進門,臉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容就立刻收斂了起來,透過窗戶往外看了看,果然如她所料,二十多個護衛將這一個小小的中書庭圍了個水泄不通,她就算是內力還在,想要溜出去,怕是也要花些功夫。

  蘇愈傾嘆了口氣,索性就真的躺在了床上,側著身把司徒天瑜塞過來的那份東西拿出來,不由得心中一喜,這竟然是一枚信號彈!

  只是……若是自己把這枚信號彈發出去,是不是就真是幫了蕭踏雪的忙,將文鈺和高陽夏帶入險境了呢?如今只能希望著,文琂已經把自己知道的情況都告訴了文鈺,想必憑著文鈺和高陽夏的聰慧,一定可以看出來自己的用意,也一定可以想出來蕭踏雪的目的。

  蘇愈傾摸了摸懷中的天玉蓮,想了想,翻身起來,開始撬地板。

  將來等著自己的,興許是一場惡戰,也興許是一場不歸之路,然而這天玉蓮,卻是必須要保護好的。

  宮外。

  文鈺和高陽夏在墨畫的帶領下,到了一家偏僻的醫館。

  「陛下,公子,請二位在對面稍後,墨畫這就進去尋線人過來。」

  「交代你的事情,可記清楚了?」文鈺把自己的玉佩放在墨畫手裡,「你去吧。」

  墨畫抓著玉佩:「請陛下放心。」福了福,便朝著醫館去了。

  高陽夏和文鈺看著墨畫進去,才紛紛一個翻身,上了街對面的一棵樹。

  「我說文鈺,你真的相信這個丫鬟?」高陽夏的目光一直都盯著那醫館的門口,「要是這丫鬟打算把你我的行蹤透露給蕭踏雪,怎麼辦?」

  「你我如今還有別的出路嗎?」文鈺反問道,「蕭踏雪的動作這麼快,如今怕是已經稱王稱帝,下一步就是發兵,素素一個人在宮中,饒是她機智應變,恐怕也是危險的。相比於相信這個丫鬟,你不覺得硬闖的勝算,更小?」

  「我們這次是真的漏算一步,輸他一招。」高陽夏笑的有點無奈,「一直以來,我都以為以他那樣溫和儒雅的樣子,總有一天會把素素拐走去跟他浪跡江湖,做一對野鴛鴦,結果偏偏,素素為了你入宮,他為了素素,謀權篡位了。」

  文鈺白了高陽夏一眼:「你少給素素扣帽子,蕭踏雪這一步,可不是因為素素。我說白狐,傳聞你那般聰慧,難道到了現在還不知道蕭踏雪的身世?你可不要說,你在我北淵沒有探子。」

  「彼此彼此,你不也早早就得知了司徒天瑜在我西窯?不過你把蕭踏雪的名聲宣揚的滿北淵人都知道,我怎麼可能一點消息也沒得到?」高陽夏意味深長地看了文鈺一眼,「不過素素詐死的事情,我可是真的一點消息也不知道,在南啟宮中初一見她,還真是嚇到我了。」

  文鈺微微笑了笑,把話題又引回到了蕭踏雪的身世上:「其實玉瓊長公主和蕭踏雪生父的事情到底如何,我也只知一二,不過看樣子蕭踏雪卻是深知內情,他一直都在找自己生父生母的死因,這樣的人,你真覺得他無欲無求?也就素素那個傻丫頭,才會那麼以為。」

  「看來你是早就知道?」

  文鈺搖了搖頭:「和你一樣,少算一招,我以為他是在素素麵前裝一裝,沒想到,他有更大的野心。」

  高陽夏笑了一笑,那邊墨畫卻已經從醫館中出來,身後跟著一個男人:「陛下似乎是打算在這兩天舉事的,你回去候著,我現在立刻入宮,把這個消息傳給娘娘。」

  墨畫福了個禮:「有勞。」

  文鈺看著那男人神色匆匆而去,對著高陽夏笑了笑:「這下我想不請你出手都不行了,易容之術,是西窯白狐你的專長,這次就有勞了?」

  高陽夏微微一笑,已經掠了出去。文鈺這才翻身下來,從墨畫身側走過去,低聲道:「朕還有事,你自己回客棧,記住,此事和誰都不要提起。」

  囑咐完後,一個轉身,也朝著高陽夏追過去的方向去了。

  南啟皇宮的宮門緊緊閉著,整座宮殿都透露出來一股肅殺之氣,文鈺站在不遠處的一個小巷子中,想著剛剛那線人口中的「陛下打算這幾日舉事」,心中沒來由的有些慌——難不成,蕭踏雪已經得手?若是如此,為何城中全無半點消息?若是如此,那素素……

  文鈺不敢再想下去。

  而高陽夏卻是已經成功易容成了線人的樣子,走至宮門,衝著守衛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腰牌:「我要入宮。」

  腰牌是出入皇宮用的,宮門口的守衛見著令牌,面無表情地擺了擺手:「怕是不行,今日皇上下令,所有人不得進出此宮門。」

  不許入宮。

  看來宮中果然是有事情發生了,高陽夏想了想,猶豫著從懷裡掏出來另外一塊令牌:「我有急事!」

  守衛看見另外這塊牌子,警惕的神情這才鬆了松:「原來是自己人!難道陛下沒有給你消息?如今這宮中已經換了天地,今日你怕是真的不能入宮了。」

  躲在暗處的文鈺和站在宮門前的高陽夏心中俱是微微一驚:蕭踏雪的行動,果然夠迅速!

  不過高陽夏的反應速度自然不是常人能級,笑了一笑:「這不是在外面出秘密任務嘛,既然此時陛下忙,那我明日再來。」

  「秘密任務啊。」守門的侍衛笑了笑,「辛苦辛苦,如今陛下有大圖謀,你還是先回去吧,壞了陛下的事情,小心自己的腦袋啊。」

  「大圖謀?」難不成是和素素有關?高陽夏假意好奇,「陛下不是已經舉事成功,大局已定?怎麼,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誰料那守宮門的人卻也不甚清楚的樣子,撇了撇嘴:「兄弟我也不知道啊,上頭人的意思,我們這些小兵小蝦哪裡會知道?當好自己的差就是了。」

  「也對,也對。」高陽夏應和了幾聲,轉身離開了。

  文鈺很快也跟上高陽夏的步伐,兩個人在一個僻靜地巷子裡碰了頭,文鈺就直截了當道:「這線人身上還有沒有別的線索?看樣子,蕭踏雪大事已成,我們今日必須進去一探究竟。」

  高陽夏把那線人的衣服上上下下翻了一遍:「看樣子,只能用這個信號彈,把司徒天瑜約出來了。」

  然而事情就是這麼巧合,唯一一個可以和宮外發生聯繫的司徒天瑜,此時已經橫死天牢。

  所以,在高陽夏將信號彈發射出去的時候,除了蕭踏雪和蘇愈傾意識到他們來了,卻還有另一個被這些大人物都忽視了的小人物看見了,也看明白了。

  蘇愈傾在中書庭終於再也坐不住,推門而出:「我要去朝堂大殿,我要見蕭踏雪!」

  而此時朝堂之中,龍椅之上的蕭踏雪,微微一笑:「眾位卿家,好戲,就要開始了。」

  後宮之中,卻有一道身影在因為蕭黎昕駕崩和太子中毒昏迷不醒而徹底一團亂糟糟的後宮之中,悄然走了出去。

  「太子殿下。」她說,輕輕摘掉了自己的帽子和面紗,「好久不見。」

  雖然文鈺早就知道司徒天瑜身側的宮女是失蹤多日,成功躲開了自己人追捕的莞兒,但是在此時看見她,尤其是聽到她那桀桀難聽的聲音的時候,還是微微有些驚訝:「怎麼是你?」

  「太子殿下覺得應該是誰?」莞兒笑的妖冶異常,配上她那奇怪的聲音,越發顯得詭異,「司徒天瑜?那個傻女人,怕是早就被陛下殺了。還是蘇素那個賤人?我出來的時候,聽說她當場刺殺陛下,如今已經被關進天牢……太子殿下,喜歡你的人,如今可就只有你最想看著死的我,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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