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掉下懸崖
2024-09-12 18:01:22
作者: 烈焰紅唇
偌白現身以後,兩方又到了一種勢均力敵的平衡,智力上的較量和內力上的較量一直都沒有斷,這一仗,竟然直接就打到了第二天天明。
兩方已經都是筋疲力盡,第二天清晨的時候,戰局卻是又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被高陽夏一箭穿心本來應該已經成了死人的國師,醒了。
而此時已經服了解藥的蘇愈傾,也在吐出一口黑血之後,漸漸清醒了過來。
此時這片地方,已經到處都是殘枝斷葉,滿地凌亂的碎石,到處都顯示著剛剛酣戰激烈的程度。
「主子,您來了!」國師睜開眼睛,看見的第一眼就是偌白,驚喜地大叫,旋即又被心口位置的疼痛牽扯得不敢動彈了——他的心臟竟然是長歪了的,險險撿了一條小命!
偌白看了國師一眼,飛身而至,連點他周身大穴:「你還沒死?」
文鈺和高陽夏看了蘇愈傾一眼,卻是都來不及脫身過去,只異口同聲問出了聲:「你沒事了吧?」
「多謝主子。」國師因為失血過多,臉色慘白,費勁地在偌白耳邊念叨:「蘇素,素,身世……」
偌白聽著,眼中的神色越來越深沉:這個女人,到底有多少秘密?
不過有秘密就好,她們這種修煉控術,就靠控制別人的意念為必殺絕招的人,最不害怕的就是別人有秘密,秘密越多,這個人就越是容易被控制了心神。
偌白站起身的時候,臉上已經帶上了一抹詭異的笑容:蘇素,你去死吧!
此時蘇愈傾只覺得渾身難受,四肢像是被拆散了一樣的疼著,等徹底恢復意識,看清周圍的情況:「還沒打完?」
再定睛一看,那邊偌白正婷婷裊裊地走過來,心中又是哀怨的一聲嘆息:「怎麼又是這個女人,陰魂不散啊!」
不過既然是她都現身了,顯然西窯宮裡這點事情也有他們的份,還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哪個國家裡的事情,他們都要攙和一腿。
蘇愈傾一邊嘆氣,一邊站起來:「誒,偌白,那天在我們北淵城門救走的,是你的小情人?」
偌白看蘇愈傾也已經醒了過來,微微一笑,整個人都透露著狠厲的味道:「太子妃以為如何?」
「挺好,挺好。」蘇愈傾滿不在乎地笑著,「就是提醒你一下,你那個小情人對你不怎麼樣,司徒昭那個賤女人,還懷了他的孽子來著。」
偌白的臉色立即就變了:「不用你操心!」
「誒呦,誒呦,我踩著你痛處了吧?」蘇愈傾繼續滿不在乎地笑著,心中卻是暗自警惕:這個女人可不是吃素的,沒準說著說著話,就已經把你套進什麼幻術之中了。
文鈺終於解決了他眼前的麻煩,返身到了蘇愈傾身側:「你中毒了,這個時候毒剛解,身體最是虛弱,小心一點,不要逞強。」
「我知道。」蘇愈傾四下張望,看見那命懸一線差點就被自己砍瓜切菜的國師還沒死,有點不滿,「怎麼沒啥了那個國師?」
「他命大。」文鈺簡單解釋道,「高陽夏給了他一劍,結果那國師的心,長得地方和我們不一樣。」
這種事情都被她碰上了,蘇愈傾有點鬱悶地看了一眼頭頂:蒼天啊,你讓我穿越,好歹讓我一路開掛啊,讓我的對手一路開掛算怎麼回事!
他們兩個說了兩句話,偌白已經拿出來了那笛子:「太子妃如此操心司徒昭那個孽子,就下去十八層地獄,看他吧!」
蘇愈傾慌忙用手堵住自己的耳朵。
她和偌白交手也算是很多次了,偌白的招數,她倒是也清楚的很了。
可是這一次,偌白的殺招根本就不是這玄音控術,而是就在這笛子本身——笛孔之中,儘是讓人產生幻覺的迷藥。之前她自負無人可以逃過自己的妙音,所以從來不屑於用這迷藥來控制人的心神,可是這一次,偌白已經到了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不管用什麼辦法,她都要置蘇愈傾於死地。
蘇愈傾擋住了耳朵,沒擋住鼻子。
等她已經打算暴起收拾了偌白的時候,其實已經是中了術。
在蘇愈傾的意識里,她剛剛想對偌白動手,就被一夥黑衣人包圍了。
「一群廢物,也敢在我面前逞強?」蘇愈傾冷冷一笑,一躍而起,直接躥入了黑衣人之中,砍瓜切菜。
偌白微微笑了,知道蘇愈傾這是中了自己的控術,對著不遠處的國師使了個眼色,在文鈺和高陽夏都沒有顧及到的角落裡,一張黃符已經悄悄貼在了寫有蘇愈傾名字的小人之上。偌白毫不猶豫地劃開自己的手指人,讓自己的鮮血浸染了整個黃符——她還是處子之身。
此時的蘇愈傾,只覺得渾身的疼痛被放大了無數倍,一個恍惚,就看見向著自己跑過來的文鈺,馬上就要被偷襲的人偷襲成功,蘇愈傾飛身而起,替文鈺擋下了黑衣人的一劍,正中心脈。
她的心可不是歪著長的,蘇愈傾意識模糊之下,只有了這麼一個念頭。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一瞬間有點傻眼——這,這,這不是她在現代的那個臥室嗎?燈,對,是她喜歡的那個復古琉璃盞,桌子,沒錯,是可移動式辦公桌,還有桌子上的……電腦,蘇愈傾嚇了一跳:我了個去,穿回來了?
「姐姐,姐姐,吃飯了。」
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這是……弟弟?
蘇愈傾一個激靈從床鋪上跳了下去,奔著房門就去:「來了來了。」
可是手在觸到門把手的那個瞬間,蘇愈傾忽然就猶豫了,這是真的麼?自己真的回到了原來的世界,什麼北淵,什麼西窯,什麼文鈺,什麼高陽夏,竟然都是自己的一場夢麼?想到真的不可能再看見文鈺,蘇愈傾只覺得心中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姐,你還在睡懶覺嗎?」弟弟的聲音再次傳來,「那我先去上學了,你一會兒起床自己吃飯!」
蘇愈傾嘩啦一下拉開了房門:「沒有,剛剛有點走神兒,你吃完了?我送你走。」蘇愈傾踢踢踏踏進了洗手間刷牙洗臉,「媽,我先去送他上學,回來再吃飯吧!」
弟弟忽然神情一黯,咬著嘴唇低著頭,眼眶似乎有些微微發紅,囁嚅著:「姐,你在說什麼胡話,媽媽……媽媽……媽媽不是早就過世了麼?」
過世……
晴天一生驚雷,霹靂一聲炸在了蘇愈傾的腦海中。
為什麼這件事情她不知道,難道自己的穿越不是一場夢?蘇愈傾凌亂著,臉色發白:「為什麼我不記得這件事情!」
「姐……」蘇宇皓有點焦急地去拉蘇愈傾的手,「姐你怎麼又犯病了?當時你昏迷不醒,媽媽在醫院守了你好久,後來醫生宣布說你是腦死亡,媽媽一急之下,心臟病發,就過世了,這已經是過去五年的事情了,你後來不是你好了嗎?今天怎麼又犯病了?」
五年?蘇愈傾越來越蒙,她穿越,也不過才過去兩年的時間,怎麼現代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年?
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終於回來了,媽媽卻已經沒有了?
「宇皓,你先去上學,姐姐有點不舒服,想去休息一下。」
「姐你沒事吧?」蘇宇皓一臉擔憂,「要不我送你去醫院?」
蘇愈傾搖搖頭:「不用了,你快去上學,不要遲到。」
她搖搖晃晃著就打算回到臥室去,卻忽然聽見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素素,素素!」
是文鈺?
蘇愈傾怔忪而迷茫地看著周圍,自己不是穿回來了麼,怎麼還可以聽見文鈺的聲音?
此時此刻,文鈺和高陽夏已經和偌白的人打了許久,蘇愈傾一個人在那裡喃喃自語,說著無數奇奇怪怪的話,對著空氣手舞足蹈,文鈺幾次想要抱住她把她從幻術之中喚醒,可是都無濟於事。
她似乎……是自己不願意醒來。
偌白控制了蘇愈傾以後,給了黑衣人一個指令,死命纏住高陽夏和文鈺,今日,她一定要將這個屢次將她的計劃擾亂的女人置之死地!
文鈺的呼喚讓蘇愈傾有點恍惚,可是她坐在地上微微想了一會兒,似乎就放棄了對聲源的追尋——媽媽是因為自己傷心難過而去,自己竟然還未曾到她的墓前看過,蘇愈傾立馬跳起身來打算出門。
然而蘇愈傾這一個舉動卻是把文鈺和高陽夏都嚇了一跳,打鬥之間,此時他們已經是到了一個斷崖上,蘇愈傾剛剛一躍而起,推開了一直攥著她的文鈺的手,就朝著懸崖的方向飛奔而去了!
「素素!」文鈺沒想到蘇愈傾忽然這麼大力的掙脫了自己,此時也管不了刺向自己的劍了,硬生生抗下一劍,衝著蘇愈傾就飛奔過去,「你停下!」
偌白微微一笑,也飛身而起,卻是朝著那個正在施法的國師方向:「殺了她!」
國師口中念念有詞,看了偌白一眼,偌白毫不猶豫地再次割開了自己的手掌,鮮血咕咕地流入了國師手中的黃符之中,國師卻是有些氣若遊絲:「主子,我受了重傷,此時功力已弱,還請主子親自去結果那個女人吧!」
說完這句話,國師咬著牙點了一把火,燒了那符,隨後竟是筋疲力盡,昏死了過去。
施法者已經昏死,蘇愈傾自然從剛剛的狀態緩解過來了,可是因為中了偌白的迷藥,她自己又不肯自動從此時的幻境之中清醒過來,所以一時之間,蘇愈傾的意識變成了一邊虛無的空白。
蘇愈傾愣住了:這裡是哪裡?她是誰?她要去哪裡?
「素素!」蘇愈傾的一隻腳已經靠近了懸崖一側,文鈺飛身而至,堪堪拽住了她的裙角,好在蘇愈傾此時意識混沌,止住了還要前行的動作,這才險險地掛在了懸崖邊上,沒有掉下去。還好來得及,文鈺心中一喜,一手拽過蘇愈傾的肩膀,就要把蘇愈傾從懸崖一側帶離,然而偌白不肯功虧一簣,手中笛子微動,笛聲微起,蘇愈傾忽然覺得自己穿過了一片迷霧,到達了公墓。
她要去見媽媽。
蘇愈傾心中一凜,只覺得有人桎梏住了自己的動作,開始拼命掙扎,她本就武功極高,此時又是爆發狀態,文鈺不敢傷了她,一時想要控制住蘇愈傾竟然有些困難,被蘇愈傾帶著往懸崖邊上蹭了一步,馬上就要掉下去。
高陽夏終於擺脫了七八個黑衣人車輪戰的糾纏,也來不及飛身過去,鞭子一扔,甩掉了偌白的笛子,人卻是撲到了懸崖邊上:「素素!」
說時遲那時快,偌白笛聲一止,文鈺抱著蘇愈傾向懸崖的方向一轉,高陽夏飛撲而至,偌白卻也已經到了懸崖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