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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與君共守,寸土山河

2024-09-12 17:59:10 作者: 烈焰紅唇

  蘇愈傾回到府上,情緒很暴躁。

  然而她此刻的狀態卻應該是安然入睡,不應該發出來什麼動靜,於是在蘇愈傾一個激動摔了一個茶杯的時候,緋雲慌裡慌張跑了進來:「王妃,怎麼了?」

  一進門,傻眼了——王妃穿著一身夜行衣坐在桌子邊上,這是在幹什麼?

  「小白啊。」蘇愈傾也是一愣,但是旋即就反應了過來,淡定地撣了撣身上壓根不存在的灰塵,「去給我倒杯茶來吧。」

  緋雲遲疑著去倒了茶來,還是有點愣愣地:「王妃,您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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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睡飽了,起來練練功。」蘇愈傾一臉坦然,喝了兩口茶,才看著緋雲,「出去吧?還在這傻站著幹嘛?一會兒我還要練功,小心傷了你。」

  「是,奴婢告退。」緋雲趕緊告退,臉上的表情卻還是覺得今夜王妃有點奇怪的樣子:難不成是貴妃娘娘把王妃嚇著了?怎麼大半夜起來練功,還穿了夜行衣?

  主子的心思,猜不透啊猜不透。緋雲搖著頭,嘀嘀咕咕出去了。

  不過被緋雲這麼一鬧騰,蘇愈傾倒是想起來自己現在還是這身打扮,趕緊換了褻衣躺到了床上。

  小狐狸早就自己跳到水裡把自己洗乾淨了,這會兒卻是「嗚嗚」兩聲,也躥了過來,自覺主動地躥上了蘇愈傾的床,往蘇愈傾腳邊一窩,不動了。

  「糍粑?」蘇愈傾叫了一聲,「糍粑,來,過來。」

  等了幾秒,小狐狸沒動靜,蘇愈傾才覺得不太對勁,掙扎著朦朧的困意坐起來,把小狐狸抱到懷裡,借著清冷的月色,蘇愈傾清楚地看見小狐狸已經快要癒合的腿傷,崩裂了。

  這不用猜,也知道是因為剛剛在瑤陽的別院裡,因為被發現逃跑的時候運動過猛造成的,這個傷口崩裂的話,估計會落下殘疾吧?

  蘇愈傾心疼地摸著小狐狸的頭,翻身下床去給它找藥:「千萬別變成瘸狐狸啊……」

  小狐狸趴在蘇愈傾懷裡,委屈地開始「嗚嗚」叫。蘇愈傾只以為它是在撒嬌,安撫著把它放在桌子上,掏出來金瘡藥打算給小狐狸包紮,結果小狐狸驚叫一聲,連腿上的傷都不顧了,騰地一下子鑽進了蘇愈傾的懷裡。

  蘇愈傾被小狐狸嚇了一跳:「怎麼了?」

  結果就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接著就是高陽夏說話的動靜:「王妃不是睡下了麼?」

  此時已經是亥時過了,快到子時,蘇愈傾確實是該睡了,不過高陽夏不是說過他今夜不過來的麼,怎麼這會兒又來了?蘇愈傾狐疑地看了看高陽夏,又低頭看了看懷裡死活不肯出來的小狐狸,心裡好像明白了些什麼,不答反問道:「王爺不也說過今夜不來了麼?」

  高陽夏微微笑了笑,在冷冷清清的月光之下頗為妖魅:「本王公事忙完了,頗為想念王妃,於是便來了。怎麼,王妃覺得不妥?還是本王耽誤了王妃什麼要緊的事情?」

  蘇愈傾這才意識到,自從回到西窯,高陽夏一直都是帶著面具出現的,也就是說,在西窯,他從來沒有露出來過真實面目。不過如今他說的,可真是話中有話了:「大晚上的,我能有什麼事?就怕是王爺繁忙的很,忙著去給人家添麻煩。」

  雖然高陽夏易容之術高超,可是小狐狸看人並不單單只是看臉,動物尤其是狐類,對氣味的敏感程度可是要遠遠強於人類的。所以高陽夏雖然已經是恢復了如今一身素白的裝扮,甚至露出來了真顏,卻依舊是逃不過小狐狸的鼻子。

  「添麻煩?」高陽夏依舊笑著,自己去了外裳掛好,才坐到蘇愈傾對面,對蘇愈傾面前一堆金瘡藥和棉布繃帶視而不見,倒了杯水微微抿了幾口,才道,「確實是有些麻煩。」

  小狐狸縮在蘇愈傾懷裡,一聲都不敢出,顯然是被高陽夏嚇著了。

  蘇愈傾摸了摸小狐狸的頭,才看著高陽夏,也不再繼續打太極:「王爺要是果真繁忙,就不要在我這裡浪費時間了。跟蹤一個女人,也是堂堂西窯王爺做的事情麼?」

  「你可不只是單純的一個女人。」高陽夏的眼睛眯了起來,身子微微逼近蘇愈傾,「你還是我的王妃,還是北淵太子爺的心上人。何況你素來詭計多端,本王可不能不多在王妃身上多花些心思。」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阻攔我!」蘇愈傾瞪著高陽夏,「傷害糍粑算什麼本事!」

  「傷害這隻畜生?」高陽夏的語氣帶了些不悅,「如果本王沒記錯,這可是王妃第二次因為這隻畜生與本王鬧脾氣了。不過這畜生是文鈺文大太子爺送進來的吧?本王倒是一時不察,被他鑽了空子。本王沒有一劍結果了這畜生,已經算是看在王妃的面子上了。」

  他好像是真的有些生氣,連蘇愈傾都感覺到了高陽夏身上隱隱散發出的殺氣,懷中的小狐狸更是嚇得一個哆嗦,又拼命往蘇愈傾懷裡鑽了鑽,像是在尋求她的保護。

  「白狐,果然是個畜生!」蘇愈傾說話也沒帶好氣,今夜的失利處處透著奇怪,如今果然是有高陽夏從中作梗,想著他一力破壞了自己見文鈺不說,還套路了自己一圈,蘇愈傾就更是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於是聲音就冷了下來,「不過我現在要休息了,王爺自便!」

  說著,就自顧自站起來,也不管高陽夏陰沉得可怕的臉色,就徑直躺在了床上,真的一副要睡覺的樣子。

  「今晚你見著他,是不是就打算和他一起回去?」

  蘇愈傾躺在床上,沒說話。其實她也不明白,只是在她見著瑤陽,發現瑤陽如今根本不僅僅是「大改」,更是變得頗具手腕又顯然是報仇之心熊熊的時候,就忍不住想要見到文鈺。

  「你是我的王妃!」高陽夏聲音微微有些提高,卻隱隱帶了些痛心的意味,「你就這麼一走了之,一點都不打算顧及我的臉面麼?」

  蘇愈傾仍舊躺著沒動,卻是輕輕嘆了口氣。其實說實話,除了自己失憶的這件事情,高陽夏解釋含糊讓她不知道高陽夏想搞什麼之外,高陽夏還真的沒有真正意義上傷害過她。可是就算不說她早就嫁為人妻,與文鈺互生情意,她和高陽夏也是兩個不算友好的國度的皇室之人,而且高陽夏野心勃勃,她與他,終究殊途,亦不同歸。

  「蘇素,是文鈺沒保護好你,如今你既然成了我的王妃,就別想離開我。」

  「王爺,你這又是何必?」蘇愈傾把終於被安撫睡著的小狐狸放到床里側,開口道,「就算沒有我與他的事情,我也還是蘇將軍的親生妹妹,我也還是已經辭官的前北淵司禮蘇世忠之女,而你,是要為君為帝之人,我們終究是走不到一起的。這個道理王爺明白,又何苦為難彼此?」

  為君為帝。

  高陽夏嘴角露出來一個玩味的笑,她倒是直言不諱,這句話,就算是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都不敢這麼跟自己說。

  「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你不怕招惹來殺身之禍?」

  「我哪天不惹禍的?」蘇愈傾無所謂地笑笑,「何況難道我說的有錯?」

  她說的自然沒錯,要不是因為西窯的國師為了能繼續搜刮民脂大肆斂財而危言聳聽,使得那個昏庸的皇上收回去了一半的軍權,他早就讓這個昏聵的皇帝成為階下囚了。

  「你對我倒是有信心。」高陽夏口氣淡淡,也不再對關於「為君為帝」這樣四個足矣讓他闔府入獄的話表示什麼意見。和蘇愈傾交流,她永遠可以突破你交流的底線,就看你心理承受能力有多強大了。

  「這不是我對你有信心,而是有些事情天意難算。王爺如今得民心,握軍權,朝中支持的人更是眾多,可謂天時地利人和,更何況,我從來也不否認,你應該會是一個好皇帝。只可惜王爺殺心太重,若他日你為君為帝,北淵與西窯,必有一戰。」

  被困在這樣一個小小別院之中,她居然還能得到這樣的判斷,高陽夏不得不佩服她的聰慧。她說的更對的就是,自己從來就不知道什麼是放棄,也從來不肯說自己失敗:「難道文鈺不會為君為帝?是將軍妹妹如何,是司禮之女又如何,落貴妃還是你北淵的公主呢,不也一樣遠嫁西窯?」

  「王爺何必自欺欺人呢?」蘇愈傾只是淡淡一笑,未曾多言。自己明白的道理,高陽夏比自己更透徹,他如今也不過是一時衝動,蘇愈傾知道,等到第二天,高陽夏還會恢復她熟悉的狷狂而不羈的樣子。

  「蘇素,你總是這樣透徹,透徹到讓我無話可說。」高陽夏沉默了一會兒,也輕聲笑了笑,帶著些許無奈,「可是你如何知道我一定總是殺心太重?若是我答應你,你為我妻之時,我高氏一族,必不侵犯北淵呢?」

  「以我一人之力,和親於西窯未來的皇上,以此來換得北淵百年安寧無戰事,好像很划算?」蘇愈傾聲音中透露著揣摩的意味,似乎是在考慮高陽夏這個建議。

  高陽夏聲音波瀾不驚:「和親?」

  「難道不是嗎?」蘇愈傾聲音嘲諷,「你看如今的落貴妃,不就是當年為了西窯和北淵兩國和睦,遠嫁他國麼?」

  她的意思里已經透出來嘲諷,高陽夏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可是他卻是仍舊道:「王妃又如何知道,你不會愛上我?」

  「可是王爺該是了解我的,自我犧牲這種事情,蘇素向來不做。」蘇愈傾聲音嚴肅而堅定:「若他日北淵險矣,我寧肯披掛上陣,和文鈺一起守住北淵江山國土。」

  沉靜,徹底的沉靜。

  甚至連蘇愈傾自己,都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若不是高陽夏今日逼她到了這個地步,她自己都還不知道,原來和文鈺相守一生的願望,竟然如此強烈。

  高陽夏靜靜坐在椅子上,表情不辨喜怒,不過端著茶杯的手卻是有些微微顫抖,半晌才冷聲連連說了三聲好:「好,好,好,你很好。」

  「王爺,瑤陽……其實瑤陽,也很好。」

  蘇愈傾側過身去,伸手摸著已經熟睡了的小狐狸,不再去看高陽夏,卻驀地感覺到身邊一沉。

  蘇愈傾自然知道是高陽夏,卻也覺察到今日的高陽夏有點太不理智,可是她一時也想不通到底怎麼了。沉默了一會兒,才終於道:「王爺,隔壁的床也是小白……啊,不,緋雲,緋雲剛剛收拾妥當的,你要是不回府上了,就過去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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