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94夜探皇后寢殿
2024-09-12 17:53:58
作者: 烈焰紅唇
冬香被嚇了一跳:「沒,沒什麼。」
「找什麼明天再說,大半夜別折騰了,我睡得淺,不喜有聲音。」蘇愈傾一副被吵醒的樣子。
反正任務已經完成,冬香也舒了口氣,對著蘇愈傾福了福:「是,那奴婢去外間候著,您有事叫再叫奴婢。」
「去吧。」蘇愈傾點點頭,看著冬香出了門,她才翻出來藏好的匕首,十分迅速利落地從窗戶翻了出去。
——都入虎穴了,不去看看虎子太不合適了。
司徒昭的正殿還是燈火通明,而且守衛森嚴,好在皇后宮中栽了冬梅,此時梅花正盛,還能藉以掩藏身形。
偏殿與正殿相隔並不遠,只是蘇愈傾是翻窗戶出來的,轉過去還是費了些力氣,等她在某處窗戶下的陰影里蹲好,屋子裡突兀地傳來一聲清脆的什麼東西碎了的聲音。
「娘娘,怎麼了?」接著就傳來了宮女有些焦急的聲音。
屋子裡靜了靜,蘇愈傾才聽見了司徒昭的聲音:「沒事,不小心打了茶碗而已。我乏了,你們都出去吧。」
蘇愈傾微微皺眉,傍晚的時候並沒有聽說皇上過來就寢,按道理來說司徒昭應該早就歇下了,可是現在這裡的樣子,真不像是主子已經入睡的樣子。
本書首發𝖻𝖺𝗇𝗑𝗂𝖺𝖻𝖺.𝖼𝗈𝗆,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亂序章節的閱讀體驗
伺候的宮女已經陸續出來,蘇愈傾只能使勁壓低自己的身子防止被發現,屋子裡已經傳來了微微壓低聲音的爭吵聲:「我本來就不是易於受孕的體質,要是我能有孩子,這麼多年,我用得著這麼殫精竭慮步履維艱嗎?我用得著用你們相助嗎?」
果然是和孩子有關,蘇愈傾眉頭緊皺起來,屏氣凝神地想要聽對方的話,但是就像是司徒昭在夢囈般的,沒有回答的聲音。
司徒昭低低地怒聲又一次傳來:「不可能!我這個孩子必須是文氏的,皇帝必須來我這裡,今日和昨日兩日攔了他,已經是很危險的事情了,我怎麼可能還會自請出宮。」
「皇后娘娘。」對方顯然也被司徒昭激怒,聲音微微高了些,蘇愈傾終於隱約聽到了對方說的話,「這是把我當成你那些蠢材手下了麼?」
那聲音很顯然是刻意改變了的,可是蘇愈傾還是覺得莫名熟悉,可是一時也想不起來為何熟悉,就聽司徒昭的聲音又傳了出來,這一次已經很明顯忍了怒氣,還帶了些撒嬌的聲音:「是我一時急糊塗了,我就算是皇后,也是個女人,你就不能哄哄我嗎?」
窗戶外的蘇愈傾,受不了的抖了抖:太狗血了,皇后幽會情人的橋段,居然被自己碰了個正著?她實在是難以想像,人前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跟一個男人撒嬌是什麼場景。
屋子裡靜了下來,漸漸傳來窸窸窣窣脫衣服的聲音,伴著沒有刻意控制的呼吸聲,身為一個現代人,蘇愈傾很快意識到了要發生什麼,彎腰就想要撤,卻聽那男人又說了一句:「昭兒,好端端的,你為什麼要把蘇素給召進宮來?」
「你以為我想?」司徒昭的聲音已經徹底的軟了,「要是我有了孩子,文鈺是不可能放過我的,我只能把他的太子妃請進來。更何況還有一個狐狸一樣的蘇世忠,不看住這兩個人,我是不放心的。」
「文鈺?」那男人輕笑,「他不喜歡自己的太子妃是翟城人盡皆知的,你能用蘇素困住他?」
「不喜歡?」司徒昭的笑意都帶著意亂情迷,「你們男人啊,哪裡會知道這些,上次宮宴,我看見太子看她的眼神,就知道文鈺動情了。」
蘇愈傾愣了,文鈺好像是對自己動情了,她知道,但是她真的不知道文鈺竟然表現的這麼明顯了。而且她也以為司徒昭就是想要折騰自己,卻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有別的用處:人質。蘇愈傾咧了咧嘴,笑的有些無奈。
屋子裡兩個人似乎是進了內室,聲音越發的模糊,蘇愈傾聽得不甚清楚,也看準了守衛的空擋,鑽回了偏殿裡。
也難怪文鈺的線人得不到消息,這夜深人靜的,誰會想到去皇后寢宮聽牆角?就算是她,也本來是打算等司徒昭睡了看看有沒有什麼機會去寢宮內查探,哪裡會想到還能撞到這樣一幕。
但是不論如何,蘇愈傾終於知道司徒昭如今確實是在打子嗣的主意,而且還給天下最有權力的男人扣了頂綠帽子。
而那個男人……很顯然並不是司徒昭隨意找了個什麼男寵,而是一個合作者的身份。
如果司徒昭真的懷了另一個明顯野心勃勃的男人的孩子,對於文鈺而言是如何不利的局面,這是顯而易見的。
要儘快通知他,蘇愈傾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在終於又一次成功把被子踢到了地上以後,忽然想起來一個十分嚴肅的問題:我為什麼要為文鈺擔心?
……
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的,不只有蘇愈傾一個人。
自從蘇愈傾進宮,文鈺的心情大概可以用這樣一句話概括:素素離開的第一天,想她;素素離開的第二天,想她想她。於是這會兒,文鈺正披著個披風站在蘇愈傾的院子裡,翻來覆去看隱衛報過來的她的近況。
有個小丫鬟告訴了她飯菜中下了避子湯。
她送過來的帶著灑了的湯汁的帕子。
此時此刻,文鈺很焦心。雖然他可以不在意子嗣的問題,但是如果他有一天登基,就會有無數的人在意子嗣的問題。那這個本來就並不打算多看自己一眼的女人,就又多了一個離開自己的理由。
雖然南以晴已經判斷出來了那藥的成分,也表示應該有法子保證不傷及她的根本,但是文鈺還是不放心。
應芷蔚夜裡醒來的時候,看見蘇愈傾院子裡還掌著燈,披了衣服過來,就看見文鈺皺眉站在那裡,心事重重。
「鈺兒,還不睡?」
文鈺晃神,回頭看見是應芷蔚才露出來一個勉強的笑容:「母妃,您怎麼起來了。」
應芷蔚笑了笑:「在擔心素素吧?」
「皇后心狠手辣,如今又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怕是少不了為難她。」文鈺點點頭,「總歸是我文鈺欠了她們蘇家的,要是素素有個萬一,我如何能交待。」
「只是覺得欠了蘇家的人情?」
「不只是這樣。」文鈺把帕子揣回了懷中,「不管她是不是蘇家的女兒,我都不能讓她有危險。母妃,鈺兒覺得,該是找到了舉案齊眉,生世相守之人。」
應芷蔚點點頭:「素素是個好孩子,若是擔心,明日就去宮裡看看她把。皇后算是你嫡母,你也該去盡孝心的。」
文鈺微微笑了,點了點頭:「是。」
於是第二天萬嬤嬤來通傳說皇后娘娘來了的時候,身後跟了個一臉難忍相思之情的文鈺。文鈺此時眼中的精明盡收,身上只是穿了平日的便服,卻是極盡華美而導致想的庸俗而土氣,整個人立即就是個只知享樂不思進取的花瓶太子的樣子。
「蘇素給母后請安。」蘇愈傾掙扎著要起身,司徒昭連忙制止:「快躺著吧,太子來看你了。如今本宮沒照顧好你,太子怕是要怪罪本宮了。」
「兒臣不敢。」文鈺連忙道,「兒臣今日是來給母后請安的,順便來看看太子妃。母后代為照顧,兒子哪裡還有不放心的道理。想必是素素貪嘴,一時吃壞了。」
「你看,他倒是了解你。」司徒昭打趣著,卻一點離開給小兩口點私人空間的意思也沒有。
而且不僅人沒少,一會兒倒是又來了個給司徒昭請安的妃子戚氏。
戚氏位份不高,只是個貴人,可是卻能在這宮中皇后獨大的時候穩穩噹噹地生活在這宮中,顯然要麼是皇后一派的,要麼就是手段極其高明的。蘇愈傾這麼想著,眼神去看文鈺,文鈺眼睛微微眯了眯,卻是仍舊端著茶碗喝茶。
戚貴人已經盈盈拜了下去:「給皇后娘娘請安。」
「起來吧。」司徒昭聲音冷淡,眼神淡淡掃了戚貴人一眼,顯然很是不屑一顧的樣子,蘇愈傾冷眼看著,卻不敢確定戚貴人是敵是友,畢竟這深宮後院,任何人之間的關係都不能只看表面。
戚貴人這才起身,舉止動作穩重而無慌亂,站定了才似剛剛看見文鈺和蘇愈傾一樣微微笑著:「太子和太子妃也在啊。」
文鈺這才站了起來,對著戚貴人揖了一禮:「戚妃娘娘。」
各自打了招呼,司徒昭的貼身宮女已經端了三碗藥過來,一份皇后的,一份蘇愈傾的止瀉藥,還有一份,蘇愈傾眼睜睜看著戚貴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端起來,一飲而盡。
於是蘇愈傾就明白了,昨天皇上沒有來皇后寢殿,看皇帝那縱慾過度的樣子也知道必然會去別的妃子那裡。現在看來,皇上去的,便是這戚貴人的院子了。
「陛下早膳用的如何?」司徒昭旁若無人地對戚貴人問話,「可有吃過藥了?」
戚貴人用帕子拭了拭嘴角,說話聲音很是溫順:「陛下只用了一碗粥,說不如娘娘這裡的早膳順口。湯藥是萬嬤嬤服侍皇上喝的,今日陛下精神好些,就去上朝了。」
那戚氏笑意盈盈,說話也是滴水不漏。本來屋裡的人就各懷心思心口不一,這會兒又加進來了個第三方勢力,蘇愈傾默默在心底感嘆:怪不得古代人都活不長,簡直比現代辦公室鬥爭慘烈一百倍。
不過,戚貴人的到來給了蘇愈傾新的靈感,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她就不信這後宮之中沒有想要搬倒司徒昭的。何況,只要侍寢就要自己主動來喝避子湯藥,蘇愈傾不相信這戚貴人真的就一點都不會不甘心。
一個女人,而且是被三規六矩教養長大的妃子,她不信她們會甘心沒有一個自己的孩子。
心下主意已定,蘇愈傾作勢掙扎著要坐起來,悠悠道:「我躺了一日,渾身酸疼,還是坐一會兒罷。」
冬香趕緊上前去扶,卻哪裡快的過文鈺。在蘇愈傾話音一落剛剛一伸手的時候,文鈺就已經過去扶了:「你倒是慢些。」
借著文鈺身形掩著,蘇愈傾偷偷在文鈺耳邊,用儘量少的字表述了儘量多的意思:「司徒昭在求子,戚貴人是她的人嗎?」
文鈺不動聲色點點頭,伸手給她放了個軟枕,輕笑道:「母后這裡的被子倒不如我府上的了,改日讓人給母后送過來才是。」
司徒昭沒說話,萬嬤嬤早就看著臉色上前回話:「給太子妃準備的被子潮氣太重,御醫說對太子妃身子有害,不得已用了這個,雖說舊了些,好歹不會傷及身子。」
「不礙事。」蘇愈傾對著萬嬤嬤擺了擺手,順便還配合文鈺了一句,演得就像是感情恩愛的小夫妻:「母后看著呢,一會兒要笑話了。」
文鈺微微笑了笑,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心裡難得感慨:什麼時候她才能真心實意跟自己撒個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