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愛的人

  所以，可見，凌墨洵的生活多麼簡單、枯燥。

  「我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方式很簡單。」如果沒有必要的話，凌墨洵甚至連飯都不會吃。

  「你這應該是簡陋，那個電視機，應該是前幾天買的吧？」看到那個電視機的時候，屏幕上的保護膜都還沒有拆下來，價簽還留在電視機上，由此歐陽夜夜就可以得出很多判斷。

  「嗯。」凌墨洵倒是誠實的點點頭。

  「你作為一個人來說，太奇怪了。」就算是現在，歐陽夜夜依舊認為，不能用人類的常識來衡量凌墨洵。「你這個樣子，就算有交往的人，也會立刻被嚇跑吧！」家裡完全是冷冰冰的感覺。

  「……交往的對象……」凌墨洵認真的想了想，在他的記憶中，存在的，有真的認真交往過的對象，應該只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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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餐過後，收拾乾淨、洗刷餐具的是歐陽夜夜，力所能及的事情，歐陽夜夜從來都是親力親行。

  而且她沒有煮飯的才能，就只能幫凌墨洵洗刷餐具了，都讓他一個人包辦，從心理上也過意不去。

  出門時，凌墨洵換上了一身西裝，他的衣櫃裡除了西裝就是西裝，家居服也就那麼一兩套，而且還帶著嶄新的標籤。

  駕駛著那輛價格不菲的路虎，凌墨洵和歐陽夜夜行駛在去往小公寓的路上。

  從今天開始就是婚姻生活啊，歐陽夜夜憂愁的目光望著車窗外，說實話，她不喜歡結婚對她的生活有影響，她有自己的工作，也有自己的喜好，只想按照自己的意識生活。

  這場婚姻是個轉折，但她不希望這個轉折，給他帶來任何討厭的後果。

  「我的手術怎麼辦？」歐陽夜夜突然想起一個最重要的事情，關係到她的生命的大事件。

  「還需要觀察，腫瘤需要發展到某個程度的時候，才能進行手術，那是最佳時機。」面如表情的注視著前方，沒看歐陽夜夜一眼，是因為覺得自己欺騙她，有些愧疚，也有些心虛。

  他的欺騙，一定會對歐陽夜夜造成傷害，而凌墨洵的目的已經達到，真相遲早會被歐陽夜夜知道，那時他該怎麼辦？這是凌墨洵活到32歲唯一沒能預測到的問題。

  「啊……那個我有聽說過。」不過詳細的歐陽夜夜就不知道了。「我們已經結婚了，你也差不多該說說和我結婚的理由了吧。」這是她一直在思考的問題。

  歐陽夜夜思考過無數的可能性，唯一被排除的就是一見鍾情。

  「理由你遲早都會知道的。」凌墨洵簡單的回答，並沒有故意隱瞞，只是覺得順其自然更好。

  也就是不會說嗎……

  總覺得凌墨洵有事情瞞著她，而且是只有她不知道，只有他知道的事情。

  達到歐陽夜夜的小公寓，她先去找的房東，準備說一下退房的事情，不過因為房東不在，她只能先會公寓收拾東西。

  她在這裡住了幾年的時間，確實產生了感情，雖然空間不大，不過卻溫馨溫暖，處處存在著歐陽夜夜生活的痕跡，這裡是她跨出人生第一步的見證，現在她就要徹底的離開這裡，總覺得內心有很多不舍。

  收拾著東西，看著房內的每一個角落，歐陽夜夜暗自嘆氣，一個人自由自在的生活，即將結束，心情除了不舍之外還有悲哀。

  經常聽人說，不知道婚姻的人渴望著婚姻，了解婚姻的人希望逃脫婚姻。

  婚姻是墳墓，這是貝夏顏經常說的話，歐陽夜夜只是聽著，一掠而過，從未在意過，那時是因為她從未想到過，她會突然有一天突然的結婚，突然的不如貝夏顏所說的墳墓。

  偷看凌墨洵兩眼，嚴肅、正經、認真又面無表情，這樣的男人應該不會變成墳墓的源頭吧！

  總覺得，凌墨洵的一切，都在以她為基準，很在意她，很重視她。

  被人如此重視著，歐陽夜夜的內心，多少有些竊喜，畢竟她的人生進行23年，還從未有任何異性認真的對待過她。

  「夜夜，你沒有喜歡的人嗎？」幫歐陽夜夜整理著書架上的書的同時，凌墨洵在沉默中開口，他想知道，他是不是做了阻礙歐陽夜夜的事情。

  「呃……」歐陽夜夜一愣，不愧是面癱啊，任何問題都可以問的平靜如水。「你這個人啊，就不能考慮一下我的心情嗎？」突然扔過來炸彈般的問題，讓她連慌亂的時間都沒有。

  「抱歉……」凌墨洵的手稍微聽懂一下，他並沒有想要讓歐陽夜夜為難，只是他想要了解而已。「只是我們現在是夫妻，我覺得應該互相了解更多。」不去了解的話，他們之間的感情，也不會有任何變化。

  冷靜的想想，凌墨洵的話的確有道理，他們是夫妻，鐵一般的事實，她要接受這個事實，接受凌墨洵，必須要去做的就是了解。

  只是，每次聽到凌墨洵說「夫妻」這兩個字，就會有種被狠狠的提醒了的感覺。

  「大學的時候有喜歡的人，只不過人家根本不看我一眼罷了。」態度雖隨便，不過這確實也是歐陽夜夜的遺憾。

  「現在沒有了嗎？」過去凌墨洵並不在意，重要的是現在。

  這個人真是刨根問底啊！「有，初戀不是那麼容易忘記的，不過你可以放心，我對那個人已經沒有想法了，對婚姻忠誠的原則我還是有的。」不僅僅有，而且很強烈。

  對方是歪瓜裂棗、人畜敗類就另當別論了，像凌墨洵這種男人，從良心上，就沒辦法讓人去做傷害他的事情。

  凌墨洵問，並不僅僅是詢問，不僅僅是了解，而是另有目的。

  書架的書全部放在準備好的箱子中，一本一本擺放整齊，大多數都是有關服裝設計類的書籍，另外還有一些時尚雜誌，看到這些就知道，歐陽夜夜很熱愛現在的工作。

  這間小小的公寓，小卻充滿溫度，也許是因為歐陽夜夜在這裡，讓凌墨洵有很安心的感覺，房內的東西雖然多，但多而不亂，可見歐陽夜夜是自主性很強的女孩子。

  房間裡還有很多歐陽夜夜大學時期，參加各種服裝設計大賽獲得的獎狀。

  很明顯，從一開始凌墨洵就知道，從7年前開始，凌墨洵就知道，他們是完全不同的人，正因為這份不同，歐陽夜夜對於他來說，才是必要的存在，歐陽夜夜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凌墨洵未曾擁有的。

  他離開7年，心境卻從未改變，再見到歐陽夜夜，他的心境產生漣漪，也許這個人，可以帶給他不同的感覺，也許可以改變他的心境。

  人生來就是一半的存在，不完美、有缺憾，所以才會需要另一半，兩個人擁有的，是對方缺少的，互補才具有意義，才會知道對方的重要性，才會知道對自己來說有什麼意義。

  「你問了我那麼多，也該輪到我問問你了吧。」歐陽夜夜竊笑，其實她對凌墨洵的私生活，還是蠻感興趣的。「喜歡的人，以及有多少女人。」飄到凌墨洵的身邊，興致勃勃的等著他的回答。

  「過去有很多女人，從現在開始到以後永遠，愛的人唯有夜夜。」凌墨洵轉身面對歐陽夜夜，無表情的面容上，浮現淡淡的嚴肅認真。

  這一點，他非常想讓歐陽夜夜明白，更想讓她相信，淡然的眼神中，漸漸裸露迫切氣息。

  他明明想要循序漸進，卻在這件事上會控制不住的迫切。

  「呃……」凌墨洵的氣勢太強了，導致歐陽夜夜除了愕然之外沒其他反應，自然忽視了凌墨洵說的那三個字。

  說好聽點，凌墨洵這是理所當然，說難聽點就是霸道蠻橫，配合凌墨洵的三無，有很多時候讓歐陽夜夜無法吐糟。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歐陽夜夜連連退後，她已經完全明白了，總之先把那張完美俊逸的臉挪遠點，她的小心臟有點受不了。

  她對那個人沒什麼感情，卻總是受不了那張完美俊逸面容的靠近，這就是花痴病？還是說她只喜歡臉？又或者說，她產生了連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心情？

  轉眼間，東西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最後的時候，凌墨洵去了廚房那邊，本想來收拾這裡的，打開廚房的柜子一看，除了碗筷和一個煮麵鍋之外什麼都沒有。

  拉開抽屜，凌墨洵停滯了一下，只因為抽屜中，那些各種各樣口味的方便麵，看著那些方便麵，英眉微蹙，難道歐陽夜夜每天只吃這種東西？

  「夜夜，你每天都只吃這種東西嗎？」凌墨洵拿起一包方面便問著。

  「什麼啊，這種東西，方便麵可是很美味的。」歐陽夜夜不高興的為方便麵抱不平。

  「但是很沒有營養，吃這種東西真虧你還能發育的這麼豐滿。」視線掃過歐陽夜夜的前凸後翹，凌墨洵的態度卻很淡薄。「以後不准再吃這些了，想吃什麼和我說，我會煮給你。」通過這個廚房他知道了，歐陽夜夜不會煮飯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