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藍煙的桃花

  「煙，可以啊，小鮮肉啊。」左心言看著那男子的背影 ，伸手，便去奪藍煙手裡的畫紙。

  「起開。」藍煙舉起手，讓她落了空，冷聲開口。

  「怎麼認識的？」左心言沒有搶到也不生氣，反而饒有興趣的問道。

  「撿的。」對於那個男子，藍煙顯得很是不耐。走到辦公室，無情的把畫作放到碎紙機里。

  「什麼情況？」左心言微睜大眼睛，坐在她的對面。看到她的動作，微挑眉頭。

  她了解藍煙，藍煙的自制力，她自然也知道。她現在居然用如此極端的方式來對待，有問題，很有問題。

  「我只是在逛街，他大廳廣眾之下，引起了轟動。當時身為心理醫生的醫德，我順手拉了他一把。」

  藍煙說得輕描淡寫，可是當日的情景，實在不宜複述。想到當時那一丟丟的醫德，早知道會撿個麻煩，她一定會有多遠走多遠。

  左心言抿嘴，但笑意還是從眼裡溢了出來。難得見到藍煙如此狀態，對於那個男子，她反倒起了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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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現在已經能夠想像藍煙當時第一眼看到那個男子，以救世主的方式出現在他的面前，救他脫離眾人的視線。卻沒有想到，本是好意，卻讓人給纏上了，這就是傳說中的爛桃花？不過在她看來，那個男子倒很有可能攻破藍煙層層心防，卸下她那穩固的心牆。

  「想笑就笑，不用憋著。」藍煙掃了她一眼，看著下一位病患的資料。

  「呃，那畫上，真的是你？」左心言此時膽子肥大，一臉興致盯著藍煙。那畫作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細緻如神，那男子的畫功不錯。

  「該幹嗎幹嗎去，不要在我眼前打眼。」藍煙深吸一口氣，那桃花眼，隱隱透著怒氣。

  「好吧。」聳聳肩，左心言無奈的說道。

  言律矅接到電話的時候，他正在挑選衣服。看到來電顯示上面的號碼，嘴角閃過寵溺。

  「怎麼了？」沒事不會找他，這是對方的風格，他一開口，便直接問道。

  「弟弟。」低沉的嗓音，跟言律矅的很是相似。

  言律矅聞言，停頓了一下，才開口：「老二？」

  不象他的風格啊，竟然叫他弟弟？讓他想想，上一次他叫他弟弟的時候，是闖了什麼大禍的時候？

  「弟弟，我感覺，我陷入愛河了。」

  「——什麼？」言律矅聽到這話，停止手邊一切活動，有些驚訝的開口。

  畢竟，他是了解他二哥的，他二哥不會說謊，那麼，對方是誰？

  言律矅眼神瞬間深邃起來，還記得，他二哥大學的時候，有一個女人知道他的身份，利用他的善良接近他，這次，不會是這樣的情況吧？想到那一次，他二哥一個月，一個字都沒有說，他就隱感頭疼。

  「弟弟不祝福我嗎？」言律熠的聲音帶著興奮，想到心裡那個女人，嘴角笑意更深。

  「當然祝福，二哥，什麼時候，把女朋友帶給弟弟看看？」言律矅眼神閃爍，似是不經心的開口。

  「嗯——她暫時還不知道，等我追到她吧。」言律熠似是遲疑了一下，才緩緩開口。

  「——」言律矅愣了一下，還沒有追到？心中鬆了口氣。

  「二哥，需要我幫忙嗎？」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鑑，現在言律矅對於他二哥的感情之事，也開始關心起來。

  「真的？好！」言律熠雙眼一亮，立馬高興的應道。

  「嗯，那下次，二哥安排我們見面吧。」言律矅勾起嘴角，他的二哥，還是這麼單純可愛。

  「嗯。」言律熠重重的應道，完全不知道，言律矅是其它的想法。

  左心言到達水木軒的時候，言律矅已經等候在那裡。他一向守時，對於時間的觀念很強。看到她的到來，他站起身，示意她坐。

  「言總。」左心言一步一步走近，心跳也隨之加快。他今天帶了一塊手錶，金屬的冷光，與他白皙的手腕相襯，整隻手，都透著別樣的氣息。

  依舊白皙修長的手指，在冷光的襯托下，竟然隱隱泛起冷意。骨節分明的手指，正輕搭在桌子上，顯得隨意而冷然。

  言律矅聽到她的稱呼，眸子一暗。輕敲一下手指，臉色卻未變。

  「小助理，允許你下班時間叫我名字。」言律矅一副恩賜的模樣，心跳卻開始不自然。

  朝前一步，幫她拉開椅子，看到她坐好，他才回到自己的位置。

  「網上查的？」左心言跳過這個稱呼的問題，挑眉問道。

  雖然她和他認識不久，但以她對他了解的程度，這種坐在窗邊，而且還在大廳，他應該想不出來。他的風格，應該是直接到了包廂才對。

  「看出來了？」被人看穿，言律矅完全沒有不好意思。他的確是網上查的，據說，這個位置，是情侶的聖地，可以看到外面的風景。

  「嗯，挺明顯的。」左心言抿起嘴角，現在她和他的關係，似乎有些尷尬。

  她知道他在等什麼，可是她卻不知道，她該怎麼辦。昨天的夢，其實就是一個啟示，那就是她潛意識害怕的東西。

  「不喜歡？」言律矅挑起眉頭，因為看不懂她的情緒，他有些不安。

  等待，是一件非常難的事。不知道她的答案，心七上八下，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受。

  「喜歡。」半晌，左心言才喃喃的道。

  「嗯，點餐吧。」聽到她的話，言律矅嘴角勾起，遞過菜單。

  「為什麼？」半晌，左心言才抬頭直視著他。

  「什麼？」言律矅眼神透著不解，並沒有明白她的意思。

  「為什麼是我？」左心言想不到，他會喜歡她的理由。

  她和他的認識，是從交惡開始。他的身份，他的長相，註定了他的身邊，一定站著很多女人，為什麼是她？

  「小助理，如果我知道，那麼我也不用煩惱，所以，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傻話。喜歡就是喜歡，愛上就是愛上，沒有為什麼。」

  在言律矅的世界裡，他動心了，那就是動心了。動心，並不是值得羞恥的事。

  「也許，我們並不合適。」左心言遲疑半晌，才緩緩的開口。

  拒絕他的同時，她的心臟也在隱隱作疼。可是她別無選擇，如果她是正常人，那麼她一定毫不猶豫，接受他。可是她不是，她的雙重人格，就象一根刺，刺進了她的骨子裡。她不能接受，在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和另一種人格共享一個男人時。

  「小助理，你在拒絕我嗎？」言律矅的心臟，似乎有什麼被瞬間抽走。那種抽離的感覺，讓他感覺到了痛意。

  他眼神複雜，看向左心言。她對他有感覺的，他可以感覺得出來。可是為什麼，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他呢？

  「我們不要相愛吧，我們相互也不太了解。」左心言暗自深吸一口氣，眸子裡閃過一絲痛意。可最終，還是開了口。

  她的話，就象一把尖刀，刺進了言律矅的心底。他沒有想到，她會如此直白的拒絕他。她對他明明有感覺，難道，是他領會錯了嗎？

  言律矅的沉默，讓她開始不安：「對不起，其實是我有點害怕。」

  左心言低垂下頭，不敢對視他的眼睛。她不能否認，她對他動了心。可是，她的心底，卻有著濃濃的懼意。

  言律矅聞言，沉默半晌。最後，緩緩開口：「我不知道你害怕什麼，但我可以告訴你，喜歡你，這是我真心的話。這樣吧，我們不要許下約定，反正也不知道，明天會是怎樣。現在，就按照你自己最內心深處的想法，你喜歡我嗎？」

  左心言深吸口氣，喜歡他嗎？這是疑問句嗎？她無法回答。為什麼，一定要打破現在這個局面。不知道為什麼，心越來越痛，幾乎，讓她無法呼吸。

  「喜歡又怎樣？言總，我是心理患者，我有雙重人格，你可以肯定的告訴我，你喜歡的是哪一種人格嗎？」

  左心言的話，有些咄咄逼人。她害怕了，害怕他的答案，不是她想聽到的。可是，這卻是她最想知道的。

  「小助理，我以為我表現得十分清楚。」言律矅真的沒有想到，她竟然是在糾結她的人格問題。他以為，他一直都清楚的表達了他的意思。

  「你——」左心言沒有說完，言律矅便接著開口：

  「你，我喜歡的，是你。一直以來，都是你。」言律矅眼神專注，認真的開口。如果她不確定，那麼他便告訴她。一次不確定，他說一次，二次不確定，他說二次，一直說到，她確定為止。

  「你可以學她勾引我試試，這樣，你就能切身體會，我喜歡的，到底是誰。」

  左心言聽到前面一句，本來有一剎那的感動。可是聽到後面一句時，臉色便陰沉下來。

  他的情商，真是令人著急。勾引他！他倒是想得美！一提到勾引 ，她就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想到那天晚上的事，她就覺得非常的丟臉。

  「你身邊桃花很多。」左心言喃喃的開口，她可沒有忘記，宴會上那些眼神直勾勾的女人。

  「關我什麼事？我喜歡的是你。」言律矅的話對於其它女人有些殘忍，但是在左心言的耳里，卻是最甜的情話。

  「我討厭流言緋語。」想了想，左心言再次開口。作為張氏的風雲人物，她覺得肩膀上擔子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