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造反

  沐輕蔓把信裝在了信封里，遞給小玉，小玉不解，「沐姐姐，咱們不是跟四皇子斷絕來往了嗎？為何還要給他寫信？若是他造反的事情是真的，那麼這封信讓別人看到，豈不是引火燒身。」

  「你放心吧，我沒有署名，也沒用自己的筆跡，沒有人認得出來的。我之所以要寫一封信，是要勸他及時回頭，這世上無關尊嚴，無關情愛，除了生死，都是小事，四皇子一向明朗，不會不明白現在的局勢，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小玉頓了頓，點了點頭，「好，我這就讓人給他送去。」

  沐輕蔓點了點頭，小玉轉身就出去了。

  七皇子還未回來，朝中的局勢未穩，現在這個時候，四皇子若是造反，無疑就是自尋死路。

  沐輕蔓心裡有些堵得慌，生怕四皇子想不開，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可是一想，四皇子堂堂一個大男兒，不會這般小心眼的吧。

  ——

  公玉瑾歸到了皇宮裡，把信交給了皇帝，皇帝看著信上的內容，臉色一點一點的沉鬱下來，目光也陰沉的可怕。

  到了最後，皇帝的手上都有些顫抖了，一把把信扔在了地上，眼睛瞪得老大，「混帳東西，竟然敢私自下令徵兵？還沒有跟朝廷報告？現在是什麼時候，沒有戰爭，他徵兵做什麼？他存的是什麼心思？」

  公玉瑾歸微微蹙眉，「皇上，這封信僅僅是臣下面人的一面之詞，為了保險起見，不如皇上還是派人去查查吧，說不定是一場誤會也說不定。」

  皇帝冷哼了一聲，站了起來，「查，當然要查，不僅要查啊，還要查的清楚，來人，宣旨。」

  皇帝派去了一個沒有立過戰功的受爵位的世子去查看，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出了京城。

  「皇上息怒，四皇子一向沉穩有度，估計這次真的是誤會一場。」公玉瑾歸勸誡道。

  「誤會？私自徵兵就是造反，現任京城防衛侍郎就是他的同窗好友，當時他被囚佛山的時候，就苦苦哀求朕放了老四，朕一怒之下把他貶到京城外面去練兵，沒想到這下兩個人還勾結起來了？

  你說，老四存的是什麼心？連徵兵的告示都發下去了，這不是就要圍堵京城了嗎？朕這次絕對不會放過他。」

  皇帝咬牙切齒的氣的臉都綠了，一拳捶在了桌子上。

  公玉瑾歸在一旁靜默著，目光微微沉吟，「皇上，要不，臣親自去看看，若是是真的，臣也好勸他及時回頭。」

  皇帝擺手，語氣堅硬，「不必，這個老四是自尋死路，真以為朕不敢拿他怎麼樣嗎？他想找死就讓他死，朕絕不攔著。」

  皇帝這是把給四皇子最後的台階都撤走了。

  公玉瑾歸微微蹙眉，什麼話也沒有說。

  「讓下面的人全城戒嚴，把京城的城門口關了，從今日開始，不可隨意進出，讓御林軍開始戒備，這個逆子大逆不道，朕絕對不會讓他得逞的。」

  公玉瑾歸頓了頓，「皇上，四皇子所在的軍營距離京城不過七十米，若是他的動作迅速，我們京城的兩千御林軍，恐怕難以阻擋軍營里三萬的士兵，而且他還在不斷地徵兵，勢力擴大的難以想像。」

  皇帝的臉色極其難看，「那就去把會打仗的將軍都帶到城門口守著，朕就不信了，天子腳下，還能讓他破了城？」

  公玉瑾歸頓了頓，「皇上，臣先下去安排防衛的事宜了。」

  「你去吧。」

  公玉瑾歸行了個禮，退了出去，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皇帝焦灼的對旁邊的太監說道：「快宣太子進宮。」

  公玉瑾歸頓了頓，若無其事的走了出去。

  ——

  到了下午，陽光沒有那麼強烈了，御林軍在京城集結，街上的人仿佛都有感應到緊張的氣氛，連做買賣的都不出門了。

  而小玉送去的信的人也回來了，是一個暗衛。

  小玉把他帶到了沐輕蔓的面前，暗衛拱手行禮，「夫人。」

  沐輕蔓點頭，「怎麼樣了，四皇子可有回信？」

  暗衛搖頭，「四皇子看完了信就把信撕了，只說了一句不成功，寧勿死，他說以後夫人和國師不必再當他是朋友，就讓我回來了。」

  沐輕蔓深吸了一口氣，心上顫抖的厲害，看來不是誤會，看來四皇子是鐵了心想要造反了。

  可是到底是為什麼?

  他已經放棄了爭奪儲君之位了，難道想直接奪取王位嗎？

  沐輕蔓越發的糊塗，她真的是看不懂四皇子了。

  腦子裡一團亂麻，想不通到底是為什麼。

  小玉勸她，「沐姐姐，你就別著急了，四皇子是鐵了心要跟我們斷絕關係，我們何必去多管閒事呢？現在時局不穩，皇上很快就會採取措施，我們不能再去派人聯繫了。」

  沐輕蔓閉了閉眼睛，點頭，「我明白，讓在軍營里的暗衛都回來，我們要保持最大的清白。」

  「好。」小玉點頭，說著就給旁邊的暗衛使了一個眼色，兩個人就前後出去了。

  這一天真是過得驚心動魄，皇帝派去的人也只回來了一個，其他的人包括那位世子，都被斬於馬下。

  這一下，全京城都譁然了，眾位大臣紛紛也坐不住了，前後進了皇宮，有的是為了和四皇子脫離關係，有的是獻計獻策的攻打四皇子一方。

  快到了傍晚，皇宮的門禁時間早就到了，可是除了防衛比之前嚴明一些，並沒有關上城門。

  四皇子要造反的事情頓時傳遍了全程，皇宮裡自然早就知道了。

  四皇子的態度囂張，皇帝自然更加生氣。

  朝堂上，公孫為了和四皇子撇清關係，上奏說道：「皇上，臣以為，四皇子大逆不道，其心可誅，請皇上下旨絞殺，派去能征善戰的將軍覆滅，以正臣民的心。」

  皇帝面色沉鬱陰沉的看著下面的人，目光晦暗冷峻，打量著下面的人，趙構卻突然出來說道：「皇上，臣以為公孫大人所言不妥。」

  「為何不妥？」

  「皇上，四皇子所在的軍營，那是為了保護京城，防止外敵入侵，是拒外敵防內亂的軍隊所在，那是防衛京城的重要地方，那也都是皇上的士兵，如今不過是被四皇子蠱惑，還請皇上饒過他們，不如派去重要的使臣，暗中去勸降那裡帶兵的封將軍，便可不戰而勝。」

  「趙大人真是說得簡單，皇上，臣以為不妥，趙大人心存善念，趙大人心存善念，那是因為沒有看到殺掠戰場上的場面，非生即死，趙大人顧念著他們是皇上的臣民，但是他們要跟這四皇子造反的時候，難道就沒想過自己是皇上的臣民不應該造反嗎？」

  公孫看著皇帝，拱了拱手，「更何況那封淨將軍和四皇子是多年好友，朝中上下無不知道，若是封淨有悔改之心，皇上派去的使臣，怎麼會有去無返？」

  「公孫大人以往是跟著四皇子親近的，怎麼如今四皇子出事，公孫大人就慌不迭的置四皇子於死地？」

  公孫臉色一變，惱羞成怒，「趙大人，話可不能亂說，我忠於的是皇上，不是四皇子，四皇子沒有造反的時候，我當然要向四皇子多請教朝局，如今四皇子造反，我可不屑與之為伍，皇上，還請皇上同意臣的建議，早早派兵去清繳為好。」

  「皇上，臣覺得還是以招攬勸服為主，四皇子是皇上的親生兒子，不會置親情於不顧的。」

  皇帝坐在龍椅上終於冷笑了一聲，「親情？他要是有這個孝心，就不會做出這樣的大逆不道的事情，朕覺得公孫大人所言有理，朕絕對不能姑息這樣的事情。」

  趙構臉色微微一變，「可是皇上，如今京城之內只有三千御林軍，兩千是要鎮守宮城的，能派出去的只有一千人而已，若是要打，必無勝算啊。」

  皇帝目光微微一冷，「朕已經派太子去徽南帶兵，朕的兵符交給了太子，只要日夜兼程，來回只需要三日，便可帶著十萬將士到達，到時候，誰有懼他兩萬士兵？」

  皇帝的身上終於帶著一絲桀驁的氣息，目光里是君臨天下的運籌帷幄。

  趙構面色微變，「那兵符可召集十萬雄兵，若是太子不回來，或者是擁兵自重……後果可比四皇子更加嚴重啊……」

  皇帝的面色一冷，「趙卿，朕的太子，朕信得過，太子絕對不是那樣的人，太子從小孝順，怎麼會跟四皇子一樣？」

  趙構垂首，輕嘆了一口氣，再也說不出來。

  公玉瑾歸在一旁的臉色也是微微地一變，瞳孔猛地一縮。

  ——

  直到半夜，公玉瑾歸才回到國師府，國師府里的人也是惶惶之心，蘇夫人很久才被沐輕蔓勸的去休息。

  沐輕蔓一直等（公玉瑾歸回來，公玉瑾歸的臉色很是不好看，沐輕蔓迎上去，扭了熱毛巾給他擦臉，吩咐綠意：「去準備飯菜。」

  綠意點頭就出去了，公玉瑾歸放下毛巾走到椅子上坐下，輕嘆了一口氣，微微閉著眼睛。

  沐輕蔓走過去，「白天的時候，我派人給四皇子送了一封信，詢問因果。」

  公玉瑾歸抬頭看著她，「他說什麼了？」

  「他把信給撕了，造反之意明顯，瑾之，他不會回頭了。」

  公玉瑾歸眉心緊蹙著，「我想親自過去看看，可是皇上一整天都把我留在宮裡，恐怕他是怕我把四皇子勸回頭，皇上要殺四皇子的決心比我們想像的還要重。」

  「那宮裡面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