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背黑鍋

  「我們兄弟倆的事情，讓你們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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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皇子太客氣了，當初是瑾之把你們牽扯進來的，瑾之說過，會保你們周全，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四皇子點了點頭，把手上的念珠轉了個圈兒，戴在了手上，抬腳就走了出去，面色冷肅嚴厲。

  沐輕蔓深吸了一口氣，眯了眯眼睛，隨後也跟著走了出去。

  沐輕蔓回了國師府，而四皇子則是一直去了宮裡。

  御書房。

  「皇上，四皇子來了，在外面等著求見呢。」

  皇帝抬眼，冷哼了一聲，「這麼著急就來了，忍不住了？讓他進來，朕倒是想知道，他要說什麼？」

  「是。」

  四皇子看著旁邊的七皇子，他面色堅定的跪在那裡，神情僵直不屈，「老七，你受苦了。」

  「四哥別這麼說，沒有受苦，是我自己自願跪在這裡的，我就是想看看，父皇到底偏心太子到哪一步，甚至不顧大齊的律法和百姓的死活。」

  「這一點四哥早就見識到了，當年我和太子斗得你死我活，父皇雖然在其中表現的不偏不倚，可是最終被囚佛山的卻只有四哥一個而已，你以為這宮裡公平嗎？老七，你不該跟父皇對著幹，吃虧的只能是你自己。」

  「四哥，我沒有想忤逆父皇，我只是看準了證據而已，太子無德，做出這種事情，不配當儲君，若是四哥你來做，絕對不會是今天的樣子。」

  「老七，不可以胡言亂語。」四皇子輕聲呵斥。

  七皇子還想說什麼，小太監從裡面跑出來，恭恭敬敬的說道：「四皇子，皇上請您進去說話。」

  四皇子點了點頭，跟著太監走了進去。

  「兒臣參加父皇，父皇萬歲萬萬歲。」

  「老四，你來有什麼事情嗎?」

  「回父皇，兒臣聽說老七不懂事，頂撞了父皇，特意來跟父皇求個情，請父皇看在老七不懂事兒面子上，饒了他這一回。」

  「饒了他？真是可笑，他出言不遜，大逆不道，朕怎麼能輕易地饒了他？老四，你是聽誰說的，這麼快就趕了過來，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四皇子微微猶豫，還是深吸了一口氣，「父皇，老七性子執拗，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他不是個黑白不分的人，只是處理的事情上面，有些不近人情，還請父皇看在他為父皇忠心辦事的份上，不要跟他計較。」

  「老四，你還沒有回答朕的問題，是誰告訴你的？」

  「父皇，兒臣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情，老七跟兒臣關係甚好，有的時候會拿出來聊幾句，所以這件事情，兒臣也是清楚的。」

  「砰——」皇帝一拍桌子，雙眼等老圓，「果然是你挑唆他的，老四，誰給你的膽子？」

  「父皇，兒臣知道這件事情，但是沒有挑唆過任何人，老七他秉公辦事，父皇應該清楚，他從接手這件案子以來，做了多少事情，難道父皇不清楚嗎？太子的不仁不義的行為，老七查出來了，怎麼能說是兒臣挑唆的呢？」

  皇帝臉色一陣白一陣紅，指著他說道：「你……」

  四皇子頓了頓，當即就跪了下去，「父皇，一切都是兒臣的錯，雖然太子的所作所為不怎麼仁義，但是也是兒臣讓老七當眾把事情說出來的，違逆了父皇的心意，兒臣知罪。」

  皇帝猛地站了起來，「是你，老四，你竟然還不死心，貪圖那些不屬於你的東西，說，你還做了什麼？」

  四皇子臉上划過一絲失望和輕笑，自嘲的笑了笑，搖了搖頭，「父皇，兒臣就做了這一件事情，讓老七什麼都別顧慮，只要查出真相而已，難道兒臣錯了嗎？」

  「混帳，你現在還不知道錯嗎？太子再怎麼說也是你的兄弟，你做事情這麼絕，老四，你手段可真是狠啊……」

  四皇子僵直了身子，目光有些迷茫，「父皇，身為太子，不仁不義，參與買賣官員，貪污受賄，父皇不去責怪這樣的太子，反而說我追查到底太過狠心？父皇，兒臣從未學過這樣的道理，身為兄長，兒臣糾正太子的錯誤，有什麼不對，身為臣子，兒臣讓真相大白於天下，有什麼不對？父皇，兒臣錯在了哪裡？」

  皇帝目光微微的顫抖，看著他，目光凌厲，「老四，你巧言善辯，別以為朕對你就沒辦法了，老七被你蠱惑，遲早會帶偏了。」

  「父皇要罰，罰我一個人就是，不必連累老七，他什麼都不懂。」

  「你以為你就能免得了嗎？」

  皇帝冷哼了一聲，「來人，擬旨。」

  旁邊的太監連忙走了過去，皇帝語氣深沉，「七皇子出言不遜，恃寵而驕，頂撞朕躬，朕心失望，現罰他去長跪皇陵，不得有誤。」

  四皇子面色一震，「父皇，跟老七沒有關係，要罰就罰我。」

  皇帝眯著眼睛看著他，「朕知道你打的是什麼主意，但是朕不會讓你如願的，你想在老七面前扮演兄弟情深嗎？門都沒有，朕不僅不罰你，朕還要告訴老七，都是你的主意，是你在利用他，老四，你回去吧，好好記著朕說過的話，不是你的東西不要惦記。」

  四皇子面色蒼白，跪在那裡看著上面的人，他語氣委頓，「父皇，兒臣也是你的兒子，老七也是你的兒子，就因為我們沒有一個當皇后的母親，所以父皇就這麼不待見我們嗎？」

  皇帝的眉心微微一跳，「胡說什麼？」

  「難道不是嗎？從小到大，不管我們做的多好，父皇的眼裡從來只有太子，我是長子，也沒能讓父皇多看我一眼，我當初想爭奪皇位，我以為父皇你是擇賢而立，可是父皇卻說，那不是屬於我的東西，父皇，兒臣求你了，放了老七吧，您要怎麼樣，兒臣都能受著。」

  四皇子目光誠摯的看著他，皇帝眯著眼睛打量著他，目光里有些說不出的意味深長，四皇子重重的磕了一個頭，長久的匍匐在地上，沒有抬起頭來。

  知道皇帝敲打了一下桌面，深吸了一口氣，「老四，回去吧。」

  四皇子肩膀微微的顫抖，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只是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

  四皇子抬起頭，雙目通紅，他咬緊了牙關轉身走了出去。

  聖旨已經被傳了出去，七皇子已經站了起來，「四哥，你別白費力氣了，沒用的，太子的事情我絕對不會鬆口，事實就事實，四哥，回去吧。」

  四皇子負手站在那裡看著他，「四哥連累你了，老七，保重自己。」

  七皇子點了點頭，跟著太監走了，去了黃陵。

  而七皇子原本跪的地方，四皇子走過去，跪下，目光堅定。

  這麼短短一個上午發生的事情，外面的人卻已經知道的一清二楚了，眾人紛紛唏噓東宮之變有驚無險，只是可惜了兩個皇子。

  與此同時，趙構把太子犯案的證據公布於天下，順便也交了一份到了皇宮裡，皇帝自然是看到了，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

  朝上上下紛紛知道了這件事情，有人也等不及去看皇帝的態度了，太子犯了這麼大的錯，怎麼可能還風平浪靜呢?

  不少中立的官員聯合起來上書，請求依法辦事。

  公玉瑾歸和沐輕蔓坐在翠竹苑裡喝茶，談起上午驚險的事情，沐輕蔓抿了抿唇，「沒想到皇帝做得這麼絕，四皇子主動承認了，還是不肯放過七皇子，現在七皇子去了黃陵，四皇子還沒出宮，皇上會不會對四皇子不利？」

  公玉瑾歸搖了搖頭，倒了一杯茶遞給她，「不會，再怎麼說，四皇子也是皇子，要想殺了皇子，引起的影響可是不小，四皇子沒有犯大錯，就算皇上再討厭他，也不會輕易的殺了他，更何況現在大家的目光都放在太子的案子上，根本輪不到四皇子出面罪。」

  「也怪我不好，出了個這樣的主意，不僅沒有把七皇子就出來，反而把四皇子給賠進去了，早知道就不讓他背黑鍋了。」

  「可是我覺得你做得很對，當初這個辦法是最好的辦法了，難得是怎麼開口，你能跟四皇子說明白了，相信他也會理解你的。」

  沐輕蔓輕輕垂眸，「太子那裡還沒有動靜，皇上也不知道會怎麼辦，真是讓人擔心。」

  「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太子的事情一旦被公布出來，引起的轟動絕對不會小了，到時候皇上就算是想包庇，都不會有理由了。」

  沐輕蔓輕笑了一聲，「這樣最好了，都是他們自找的，活該，只是可惜了七皇子，真是個耿直的人，對了瑾之，皇上什麼時候才會處置呢？」

  「最晚到明天，因為明天上朝，一定會有人提起這件事情，而太子躲也躲不了。」

  「明日上朝，真是太好了，大快人心的時候總算是要到了，這次皇上不願意，那些官員的心，也會向著四皇子的吧。」

  「這個是自然，他為了七皇子至今都沒有出宮，足可以看出他重情重義，比太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可惜他現在已經決心不問政事了，不然太子一倒，最為受益的人就是四皇子了。」

  沐輕蔓點了點頭，「我覺得七皇子也不錯。」

  公玉瑾歸眉心微微一跳，目光閃過一絲複雜轉瞬即逝，隨後隨後的笑了笑，「看明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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