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殷富殺人

  公玉瑾歸輕靜默，「他就是個討債鬼。」

  「國師大人，你怎麼在我們家後門那邊啊？」

  「順便路過歇歇腳而已。」他不願多解釋。

  放下那麼多事情不做，偏偏跑到這種鬼地方歇腳？難怪小玉嗤之以鼻。

  可是他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想看看還能整出什麼事情，越想越好奇，心裡癢得很，便帶著小玉來了，之所帶著這個傲嬌的麻煩蟲，是怕有意外來防身的。

  沐輕蔓更不可能相信他的話，也不多問，「那您忙吧，等那小哥回來，把丫頭交給府里的雪蓮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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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夜闌珊？你怎麼喜歡往哪裡湊？」

  「國師這麼清閒，不如幫我一個忙？」

  話音剛落，她眼角忽然瞥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在不遠處閃過。

  腦子裡有些疑問，這不是紅玉嗎？沐輕玥身邊的人？

  她怎麼看上去著急忙慌，鬼鬼祟祟的？

  公玉瑾歸注意到她的目光，「怎麼了？」

  沐輕玥將來是要嫁給太子的，太子跟公玉瑾歸交好，這種官場上的人，將來可能說翻臉就翻臉，還是不要跟他說了。

  沐輕蔓扯了扯嘴角，「沒什麼，趕緊走吧。」

  她隨後在後面打了一個手勢，讓暗衛暗自跟了過去。

  公玉瑾歸併未放在心上，只是看著眼前的女孩，未施粉黛，神清骨秀，美得靈秀，好像所有靈氣都集中在她的眼睛裡，一顰一笑，浮翠流丹。

  他的心不自覺的就跟著走了，眼睛一直看著，沐輕蔓注意到他的目光都快要黏在自己身上了，有些不自在「國師大人，我想請您幫個忙。」

  「什麼忙？」

  「沐王府後廚有個黃媽媽，我懷疑她下毒害死了我的奶娘，我想請你找人把她叫出來，送到衙門逼她承認。」

  公玉瑾歸蹙眉，「這樣的事情，你為什麼不自己做？」

  「如果我出面，沐王府一定會把事情壓下去，達不到我想要的效果。」

  「那你想達到什麼效果？」他如墨的眸子看著她。

  「王妃不會承認，至少也要讓她少個左膀右臂。」

  「好，我答應你。」

  在夜闌珊，紅玉小廝及時出現，說是有急事把公玉瑾歸帶走了。

  沐輕蔓離開之後又返回夜闌珊，剛剛看到杜十娘欲言又止，就知道有什麼話要說。

  果不其然，杜十娘驚喜的看著沐輕蔓。

  「有什麼事嗎？」

  杜十娘往樓上指了指，「在那鬧事呢。」

  「這種小事……」

  話還沒說完，杜十娘拉著她進了對面的暗格，「你看看那是的人是誰？剛剛吵起來，看起來一發不可收拾，因為一個姑娘，不折不撓的。」

  透過牆上的小孔，立刻就看見了裡面的情形。

  竟然是殷富，像是喝醉了，拿著一個酒罈子醉醺醺的站起來，「明月說好了跟我的，你後來的，憑什麼要搶走？怎麼也得來個先來後到吧？」

  他懷裡摟著一個漂亮淡雅的姑娘，長相清純出眾，是這裡有名的花姐，舉手投足有大家之氣，不少附庸風雅的才子都喜歡這種類型。

  對面的瘦瘦小小的男人輕蔑的看著他，「也不看看你這幅尊榮，明月姑娘怎麼會瞧得上你這樣的？大字不識一個，仗著家族的庇蔭，至今一事無成，我既然來了，就不能讓明月姑娘受委屈，我與同僚好友舉辦了一個詩會，邀請了明月姑娘，你趕緊放人。」

  「什麼狗屁詩會？不放就是不放，明月姑娘是我的，今兒就不能走。」殷富被人看不起，臉上面子掛不住，被這麼個人一說，更是不樂意。

  瘦瘦小小的男人身後跟了幾個文人，解釋對這種粗魯的言談表示不屑，指指點點的看著殷富。

  殷富頓時氣的臉紅脖子粗，再看看明月眼裡閃過一絲厭惡嫌棄，臉上更是掛不住。

  「我們殷氏家大業大，用不著酸詩作詞，我爹乃是當朝丞相，你們豈敢無禮？」

  「呵呵，靠著吃老本過日子你也好意思說？誰不知道丞相有個廢物兒子，不學無術，走狗鬥雞，我們這些年輕學子藉助父族庇蔭，皆在朝中任職，為國效力，唯有你，呵呵，早就成了一個笑話了，哈哈哈……」

  沐輕蔓蹙眉，「這個時候你還不出去？」

  杜十娘在她腰上擰了一把，「你是不是傻啊？」

  沐輕蔓呲牙咧嘴，「怎麼了，看架勢是要打起來啊？」

  「打起來才好啊，這個殷氏是你繼母，殷富要是出了醜聞，殷氏家族更會蒙羞，不是為你報仇了嗎？」

  沐輕蔓驚喜的看著她，「十娘，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杜十娘得意的說，「那是自然。」

  兩個人正在說著，就聽著吵吵鬧鬧的隔壁房間裡「砰……」的一聲，全都寂靜了。

  杜十娘臉色微僵，立刻看到裡面，臉色大變，「糟了，出人命了……」

  沐輕蔓也跟著一驚，要是出人命，夜闌珊也就麻煩了。

  她不能出面，只能看著小孔裡面的情形。

  那個瘦瘦的男人躺在了地上，頭上鮮紅一片，周圍的朋友都退避三舍，驚恐的看著這一幕，殷富似乎是清醒了一些，站在那裡怔忡著。

  杜十娘帶著人沖了進去，驚恐的大叫了起來，「來人啊，殺人啦，快去報官啊……」

  沐輕蔓不得不佩服杜十娘，這個時候還不忘記把殷富拉下水，殷家想壓下這件事情就會更加棘手。

  殷富失神落魄的坐在地上，怔怔的看著眼前的血紅的景象，明月早就已經不知道去哪兒了，其餘的幾個文人不知道如何是好，被杜十娘嚷嚷著走也走不掉。

  沒過一會兒，衙門的人就來了，沐輕蔓眼見著事情會很麻煩，就讓人把杜十娘叫了出來。

  「我不能多呆，這就要走了，夜闌珊關門一段日子也好，等修正過來吊足了人們的胃口，重新開張。」

  「我自然清楚，你不用擔心，這個給你。」她塞到沐輕蔓手裡一疊銀票，「咱們也是財大氣粗的人，花錢別小氣。」

  沐輕蔓笑了，收下了銀票，「你放心吧。」

  「殷富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杜十娘略有試探。

  「殷富有麻煩是一定的，可是以殷氏的勢力，壓下這件事情也很簡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殷氏一定會出手，至少會收買那些在場的人，其餘的人我們管不了，可是明月你一定要藏好了，最近不要讓她出來，還有那些士族子弟，未必會心甘情願同意隱瞞，畢竟死的是他們的同僚。」

  沐輕蔓頓了頓，「對了，把那些沾了血的碎片記得收起來藏好，等到有用的時候拿出來。」

  杜十娘點頭，「放心，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殷氏想動手腳也不是那麼容易，殷富會被關起來的，到時候你手裡有把柄，也有底氣。」

  沐輕蔓挑眉，「那就要看看死的人家裡是怎麼想的了，倘若甘願和解，把柄相當於沒有。」

  杜十娘點頭，狡黠的笑了，「放心，攪混水還不容易嗎？有我十娘在呢，我保准讓兩家人坐不下來談判。」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沐輕蔓心情既輕鬆且沉重的回去了，走的是小路，沒有被發覺。

  沉重的是最近夜闌珊不能開門開業了，輕鬆的是她手裡有了把柄，可以讓殷氏掉一塊肉的把柄，總算能為李嬤嬤的死爭回一口氣了。

  回府之後，恰巧看著四皇子公玉玦正跟沐晉嚴走出來，相談甚歡，四皇子性情坦率，眉目間有些深思，心中頗有城府，否則怎麼會跟太子分庭抗禮。

  而比起太子，沐輕蔓顯然更加傾向四皇子，誰讓太子將來會跟沐輕玥在一塊呢？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她跟四皇子可以說是站在一條線上的。

  沐晉嚴看著沐輕蔓一愣，「蔓兒，你這是去哪兒了？」

  沐輕蔓心煩意亂的竟然走了大門，只能硬著頭皮走上去，「見過父親，見過四皇子，奶娘去世，我心情不好，就想出去走走。」

  沐晉嚴點了點頭，「以後出門身邊要帶著下人，自己一個人出去不像話。」

  「是。」她乖乖點頭。

  四皇子笑了一聲，聲音朗潤溫和，「大姑娘與上次一見並無不同，賢淑謹慎，只是與傳聞中有些大相逕庭，可見傳聞不可盡信。」

  沐晉嚴笑了笑，「讓四皇子見笑了，蔓兒性子敦和，只是年紀較小，做事情有些輕率罷了。」

  四皇子點頭，笑著說，「我看也是，回頭我得去跟幾位兄弟說說，為大姑娘正名，如此美眷，名聲壞了豈不可惜？」

  沐輕蔓心裡一喜，對這個四皇子好感倍增，既不虛偽也不造作，對有些事情坦坦蕩蕩的說出來，毫不掩飾。

  「那就多謝四皇子了，我爹還發愁我找不到婆家呢，名聲不好，可不是可惜了嗎？」

  四皇子大笑，沐晉嚴嗔怪了她一聲，並未多責怪，眼裡帶著笑意。

  「大姑娘如此直率，我就更不能小氣了，不久就是個好日子，佛骨盛宴，屆時定會有諸多子弟出席，大姑娘若是賞臉，不如一起出席，多認識一些人也好。」

  沐晉嚴拱手，「四皇子抬愛了，讓她去搗亂嗎？」

  「怎麼會，我看大姑娘進退有度，識大體，沐王爺不是發愁婚事嗎？這個好機會可不能錯過。」四皇子特意的眨眨眼睛，沐晉嚴無奈的看著沐輕蔓。

  「還不快謝過四皇子？」

  「多謝四皇子。」沐輕蔓乾乾脆脆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