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拒絕親事

  「王妃，殷氏固然好，可是樹大招風，我哥哥未必會同意，更何況殷氏與王府本就是姻親，如何連嫁娶都要換親？」沐輕蔓輕笑，看著殷氏的面色有些變化，接著添油加醋的說道，「蔓兒生性頑劣，母親瞧得起，可是若是過門之後，行將就錯，闖下了大禍，豈不是連累了殷富少爺。」

  殷氏略有遲疑，她本來也不願意，所以才提出側室一說，藉此侮辱，殷富本來就看好沐輕蔓，若是成親之後對她言聽計從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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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輕玥掀開珠簾，從裡面出來，「母親跟她廢話什麼？這個賤人害得母親連門都不能出，不能這麼放過她，把她許配給表哥，不是便宜了她嗎？」

  她伸手從牆上拿下一個短鞭，在空中甩了一個響兒就走過去，咬牙切齒的看著她，「母親等著，我這就為你報仇。」

  殷氏還未阻止，沐輕玥的鞭子就甩了出去。

  「嗯……」沐輕蔓不會武功，恍然要躲開，可是躲也躲不及，心裡罵了一千遍這操蛋的人生，還是生生受了兩鞭子。

  所幸鞭子沒碰到胳膊上的肉，反而把衣服給抽破了。她一手抓住鞭尾，用力的揪住，沐輕玥甩不動，看向沐輕蔓。

  沐輕蔓陰冷的瞪著目光看著她，沐輕玥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你……」

  沐輕蔓咬緊了牙關，看著殷闌珊，「母親這是何故，教唆二妹妹打我嗎？」

  殷闌珊本來想給她個下馬威，沒想真的下手，可是沐輕玥太過衝動，壞了大事。

  正在這個時候，聽著裡面「啪……」的一聲，好像碎了什麼東西。

  沒過一會兒，嬤嬤帶著一臉慚愧的沐輕環出來，手裡捧著一堆碎片。

  殷闌珊一怔，「九盞琉璃杯？」

  沐輕玥大驚，走過去，「這可是御賜之物，是母親的陪嫁啊……」

  沐輕環戰戰兢兢的在後面，「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賞玩的時候太過不小心……」

  她不能說，當時在裡面的時候，是嬤嬤故意拿著她的手摔碎了這個杯子。

  沐輕玥失控的大喊：「你瘋了啊沐輕環，知道這個東西多珍貴嗎？」她伸手推搡著沐輕環，沐輕環的眼眶都紅了，硬咬著牙不做聲。

  就在這個時候，聽著外面傳來一陣甜膩得意的聲音：「大姐？哎呦，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誰在大喊大叫的？」

  魏氏來了，沐輕蔓鬆了一口氣，雪蓮果然明白她的意思，這個時候，魏氏是不會放過一個示威的機會的。

  殷闌珊眯了眯眼睛，那個嬤嬤二話不說把九盞琉璃杯扔在了地上，眾人還未反應過來，魏氏就走了進來。

  一身桃紅色的衣衫裙擺，夭桃穠李，春天最艷的顏色都要點綴在她的身上了，聘婷婀娜，當初沐輕蔓還把她當成姬館裡的奮鬥經典呢，不過看她過得那麼慘，就放棄了。

  「哎呦，這是怎麼了？大姑娘怎麼一到這裡，就受了這麼重的傷？可真是要了王爺心尖尖上的肉啊……」魏氏雙手捧著沐輕蔓手上的胳膊，那破碎的衣服尤其灼目。

  殷闌珊蹙眉，目光掃視著，「你叫我什麼？」

  魏氏一愣，笑著說，「大姐啊，你可不就是大姐嗎？老夫人說了，大姐禁足期間，王府上下的事情讓我打點，要是大姐有什麼需要，儘管跟我說。」

  沐輕玥不屑的看著她：「連個側妃都算不上，可真給自己長臉，拿著雞毛當令箭，」

  沐輕環的臉色有些難看，緊閉著嘴不說話。

  魏氏倒是面色如常，笑著說，「是啊，過段日子，能不能繼續做姐妹都難說。」

  殷闌珊面色陰冷，魏氏轉過身，「不過大姐怎麼解釋啊，好好地為何要打姑娘？這嫡長女的身份就這麼容不得？」

  「誰打她了？」

  魏氏輕笑，「鞭子在二姑娘的手上，你當我瞎啊，更何況這裡都是你的人，不是你打的，還是大姑娘自己往鞭子上撞得？」

  沐輕玥又急又氣，立馬鬆開手，鞭子掉在地上，殷闌珊咬緊了牙關，輕哼：「那是因為她摔碎了我的九盞琉璃杯，那是我御賜的祖傳之物，我一怒之下教訓一下怎麼了？」

  魏氏低頭，驚訝，「大姑娘，當真是你摔得？」

  沐輕蔓抿唇，當即從地上撿起一塊碎片，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放在自己的脖頸上。

  「大姑娘這是做什麼啊？快放下，可使不得啊……」魏氏驚訝的要撲上去，卻撲了個空。

  「魏姨娘不必多說，這裡都是王妃的人，魏姨娘身份擺在這裡，說也說不過，有勞魏姨娘去把我爹叫過來，讓他評評理，到底是不是我摔得，一會兒自然分明。」

  魏氏沉下氣，巴不得借著這件事情鬧大才好，「好，我這就去找王爺，讓王爺做主。」

  殷闌珊目光微微一變，厲聲說道，「魏氏，杯子要是你女兒摔得，你們擔待的起嗎？」

  魏氏驚訝的看著沐輕環，沐輕環小心翼翼的低著頭，委屈的看著她，「娘，我不是故意的。」

  殷闌珊得意的輕哼了一聲，「你可得想清楚了，摔壞了御賜之物，罪名有多大，孰輕孰重？」

  魏氏遲疑著，沐輕蔓冷眼看著，「魏姨娘，區區一個杯子，皇上早就忘了，我若是死在了這裡，你以為你說得清嗎？我爹不會打死王妃，可是你算什麼？你就是她的替罪羊而已。」

  魏氏一愣，目光澄明，「王妃，我這就去跟王爺請罪。」

  她轉身就跑了出去，沐輕蔓把碎片放下來，譏諷的看著氣得發抖的殷闌珊，「母親太過分了，等我爹來了，你再威脅他那九盞琉璃杯是我摔壞的？」

  「你……」

  「一個破杯子而已，你也只能嚇唬嚇唬魏姨娘了。」

  沒過一會兒，外面就有腳步聲匆匆的響起。

  「這是怎麼回事？」沐晉嚴看著受傷的沐輕蔓，地上一片凌亂，臉上一片鐵青。

  路上已經聽魏氏說了大概，可是親眼看到沐輕蔓的衣服的撕裂口，在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的身上，那麼觸目驚心，反而越發的冷靜自持，沉默隱忍，讓人看了著實不忍。

  另外的人則是相安無事的站在一旁，事不關己的樣子。

  沐晉嚴抬起她的胳膊，目光凝聚了濃重的怒氣，語氣陰鬱，「王妃，你以為我不敢休妻嗎？」

  殷闌珊訕訕的跪下去，「王爺，我……妾身不是故意的，是……」

  「你想說是蔓兒摔碎了你的九盞琉璃杯是嗎？」

  殷闌珊噤口不言，目光陰森的掃了一眼旁邊的魏姨娘。

  「你不用看她，你看看蔓兒，她還是個孩子，你何其狠毒，就能下此毒手？」

  「爹，不是娘……」

  沐輕玥還未說完，殷闌珊就攔住她，目光哀戚，「是我氣急攻心，是我的錯，妾身知道錯了，只是這些天，不管妾身怎麼說，王爺都不來聽我解釋，無奈才招來沐輕蔓，引來王爺，請王爺看在這麼多年的夫妻情分上，再勿談休妻之事，便是當個側妃，如能相伴王爺左右，妾身也甘願啊……」

  沐輕蔓看了一眼魏氏，魏氏立刻大煞風景的說道：「大姐也太不地道了，為了引來王爺，把大姑娘當誘餌，好好一個姑娘，被打成這樣，我這個外人看了都心疼，可憐的姑娘啊……」

  魏氏說著說著竟然哭了，沐輕蔓也跟著哭了，「魏姨娘要是我娘就好了，也不能這麼讓人欺辱。」

  沐晉嚴剛剛升起的一絲憐憫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冷硬的開口，「王妃以後不必找我，禁足沒個禁足的樣子，以後沒我的命令，除了貼身的婆子，任何人不准進來，一切用度減半。」

  魏氏大喜，連忙答應著。

  「等一下。」沐輕蔓抽回手，停止了哭泣，但是眼睛紅紅的，目光卻堅定冷清。

  沐晉嚴蹙眉，沐輕蔓抿唇，看著沐晉嚴擔憂遲疑的神色，眼裡一冷，「王妃是長輩，我自然不會動手，但是往我身上潑髒水這件事情，我是不能忍受的。」

  「蔓兒，你想要如何？」沐晉嚴放低了語氣。

  沐輕蔓拿起地上的鞭子，一步步的向著沐輕玥走過去，魏氏大驚，捂著嘴看著她越來越近，殷闌珊慌忙的站在沐輕玥的身前，擋住自己的女兒。

  沐輕蔓鬆開手，鞭子掉在地上，「蔓兒想讓二妹妹替母親跟我道歉。」

  殷氏目光一涼，沐輕玥從後面竄出來，「你做夢，我不會道歉的。」

  「都給我住口——」一個年邁堅定的聲音驀然出現。

  「老夫人？」

  老夫人無視沐晉嚴的神色，走過去，「王妃，你若是管教不好自己的孩子，就交給魏氏管教，環兒都比她聽話謹慎。」

  殷氏垂著頭，「母親，兒媳知錯，是玥兒太過衝動，誤傷了蔓兒。」

  老夫人看著沐輕蔓胳膊的傷痕，臉色寒意更甚，「既然玥兒不肯道歉，你這個當娘的親自說聲對不起吧。」

  殷氏的臉色變了變，還是咬著牙過去，和煦著臉色關懷的看著沐輕蔓，「蔓兒，是娘不好，娘對不起你，讓你受委屈了。」

  沐輕蔓目光淡淡，老夫人說著，「把你給玥兒準備的那套紅寶石的頭面贈與蔓兒，當作賠禮，咱們家不能讓人家說虧待哪個孩子。」

  「是。」

  老夫人伸出手，「蔓兒，跟祖母去我那，給你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