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挑撥離間

  沐輕蔓立刻把手裡的玉佩塞到公玉瑾歸的手裡，「給，你的玉佩。」

  公玉瑾歸詫異不解，一抬頭就看著沐輕玥帶著人走過來，眉頭蹙的更深。

  

  沐晉嚴皺眉，「玥兒，你帶這麼多人做什麼？蔓兒，你跑來跑去成何體統？」

  「爹，我的金鎖不見了，想問問大姐姐見沒見到，也不知道大姐姐怎麼就開始跑了？」沐輕玥輕嗤，一面又想給公玉瑾歸留下好印象，挽著帕子說，「不過也不重要，沒了就沒了吧，不值得計較。」

  沐輕蔓輕笑，「我沒有看到你的金鎖，我以為因為一個金鎖，二妹妹你要動手打我呢？」

  沐輕玥看到沐晉嚴和公玉瑾歸的時候就已經後悔自己的冒失行為了，磕磕絆絆的笑了，「大姐說笑了，不就是開個玩笑嘛？」

  公玉瑾歸低沉輕慢的開口，「方才沐姑娘見到價值連城的鴿血紅玉都交給瑾之了，區區一個金鎖，怎麼會看在眼裡，二姑娘要是想找，還是去問問那些下人吧？」

  公玉瑾歸竟然在為自己說話，沐輕蔓略有些詫異，不過也許是找到寶玉的感激呢。

  沐輕玥臉色白一陣紅一陣的說不出話來，沐晉嚴煩躁的揮手，「趕緊下去，不許對你大姐姐沒規矩。」

  「是。」

  第二天一早

  「魏姨娘一早就過來了，怎麼叫你都不醒？」

  「魏氏過來做什麼？」「當然是帶著人給我們收拾院子了，帶了不少好東西呢。」

  沐輕蔓洗漱了一番，走出去，魏氏喜氣洋洋的坐在外面，跟李嬤嬤說著話，看著沐輕蔓出來了，就站起來，「咱們沐大姑娘就是天生麗質，未施粉黛就長得真好看，讓我們這些人都無地自容了。」

  「姨娘說笑了，等了這麼久，是我的不是，給姨娘賠罪了。」

  「可別這麼說，王爺可是親自吩咐過，您要什麼給什麼，不必儉省，我這一大早就把人帶齊了，咱們怎麼稱心就怎麼修。」

  「外面修的齊整些就是了，裡面的東西有勞姨娘和嬤嬤掌眼，不必費心太多。」

  魏氏一副當家主母的派頭，「大姑娘放心就是了，不會少了東西的，不如去院子裡逛逛，讓環兒陪著你，外面的日頭正好，你們兩個小姑娘也不會無聊。」

  「好啊，一日不見環兒妹妹，我還真有些想念。」沐輕蔓一口應下來，帶著雪蓮走了。

  雪蓮在後面有些不樂意，「姑娘，那個三姑娘也不是什麼好鳥，不要跟她走的太近，她連自己的娘都看不起，當初她還故意把你推到花園裡的泥地上呢。」

  沐輕蔓笑著解釋說，「我只是應付魏氏而已，如今府里她說了算，少一個敵人不好嗎？更何況魏氏有心拉攏我，我也有心利用她，各取所需罷了，等殷氏出來，局勢就會明了了。」

  雪蓮似懂非懂的點頭，「王妃什麼時候出來？」

  「隨時。」沐輕蔓輕笑。

  雪蓮臉色變幻莫測，兩個人一前一後去了後花園，沐輕環果然在那裡跟丫頭踢毽子，用花布縫成的八面正方體，裡面盛的是小麥，提起來不嗝腳也不沉重。

  如今魏氏得勢，可以看得出來，那些婢女都有心討好這個三姑娘，處處都讓著。

  「你們真笨，這麼簡單都接不住。」沐輕環不滿的說了一聲，偶然看到沐輕蔓，笑著走過去，「大姐姐，不如我們一起玩兒啊？」

  沐輕蔓笑了笑，「不了，我不會，擾了你的好興致。」

  「怕什麼？我不會嫌棄你的。」說著，不由分說的拉著沐輕蔓起來，婢女紛紛退後，目光複雜的看著兩個人，沐輕蔓並不明白這種目光。

  不過後來，她卻明白了。

  沐輕環的腳勁很大，踢毽子的時候跟扔石頭一樣，要是踢到別人身上，真是又疼又難受，你就算接住了，腳也會疼，而這裡的人，唯有沐輕環穿的鞋子厚實舒適，那些婢女的鞋子大多單薄。

  沐輕環興致很高的站在對面，沐輕蔓躲過了一次，沐輕環撇著嘴，十分不滿，「大姐姐怎麼也跟那些婢女似的不敢接？難不成害怕我跟二姐姐一樣欺負你？在爹的壽宴上，大姐姐的撒潑耍賴可是讓人大開眼界呢，我娘說了，我不會跟二姐姐一樣欺負你的。」

  一些婢女在那裡戰戰兢兢的不說話，沐輕蔓輕笑了一聲，看著沐輕環，天真里掩飾不住的得意，那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神色。

  沐輕蔓停下，撿起地上的毽子。

  「三妹，我並非不敢接毽子，只是我沒有穿跟你一樣厚的鞋子，我也不是擔心你會欺負我，因為你也看到了，我把欺負我的人欺負成了什麼樣。」

  她把手裡的毽子遞過去，沐輕環卻遲遲沒有接過來，她目光凌厲的看著沐輕蔓，眼底的不屑十分的明顯。

  「別以為你現在能得意了，你還不是住在那個狗窩裡？爹爹不過是要面子，等到風頭一過，你以為你能好過嗎？王府里的王妃終究是二姐的親娘。」

  沐輕蔓沒想到沐輕環竟然會這麼說，她眯了眯眼睛，魏氏都在自己的世界裡不願出來，做著白日夢，沐輕環竟然看破了這一層。

  可是沐輕環從小就巴結著殷氏，看不起魏氏的身份，從不肯叫一句娘，眼下殷氏吃了沐輕蔓的虧，而從小能被隨意欺負的沐輕蔓忽然引人矚目，她心裡恐怕是太不平衡了。

  遠處一個眼生的嬤嬤走過來，掃了一眼沐輕蔓和沐輕環，面無表情的說道：「王妃請兩位姑娘過去敘話。」

  王妃？殷氏要開始折騰了？

  沐輕環臉色一變，憨憨的笑著，「母親身體可好？我一直想過去請安，可惜父親不讓。」

  「三姑娘，王妃親自下令，請兩位姑娘過去，不要耽誤時間了。」嬤嬤看向沐輕蔓，陰冷的可怕。

  沐輕蔓沉吟了一會兒，雪蓮緊張的拽了拽沐輕蔓的衣袖，沐輕蔓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給王妃請安是應該的，嬤嬤請帶路。」

  嬤嬤沉鬱的轉過身，沐輕環看著沐輕蔓輕嗤了一聲，轉身就跟著走了。

  沐輕蔓跟上去，王妃雖然被罰，可是依然是王妃，這一點身份沒有變，她不能不去。

  「宜蘭園的風景就是好，往常跟二姐玩耍的時候，總是說起來，母親的品味果然令人神往，簇簇的牡丹真是艷麗極了。」沐輕環邊走邊說，連嬤嬤的臉色都緩和了不少。

  「三姑娘要是喜歡，可以跟王妃討要幾株，王妃疼愛你，自然不會小氣。」

  「我心裡是這麼想的，卻是捨不得把花兒摘下來，母親不是說，花兒在泥土裡才會香嗎？我也想學愛花之人呢……」沐輕環聲音清脆，嬌嗔的甜膩。

  「環兒喜歡還不容易？回頭讓人給你送去兩盆，種花易，賞花難。」殷氏聽著聲音走出來，笑意盈盈，臉上毫無愧色，氣色反而越來越好。

  沐輕環嬌俏的跑過去，摟著殷氏的胳膊，「真的嗎,母親？環兒真是要好好謝謝母親了，母親真是貼心。」

  沐輕玥在後面輕嗤了一聲，「三姑娘對魏姨娘都沒這麼親，不知道還以為是王妃生的呢？」

  沐輕環有些尷尬，站在一旁，「二姐姐。」

  沐輕玥沒有理睬。

  殷氏責怪的看了她一眼，「怎麼能這麼說你妹妹？不像話。」

  「環兒快進去，母親特意讓人給你準備了你愛吃的蟹黃酥。」

  「謝謝母親。」沐輕環憨憨的笑著，跑了進去。

  殷氏收斂了顏色，目光陰沉的看著沐輕蔓，陰陽怪氣的勾著唇角，「蔓兒往常謹小慎微，如今連禮數都不講了？」

  沐輕蔓站在那裡，她知道殷氏必定會藉此機會報復，不會那麼容易讓她離開的，所以要一切小心。

  「給母親請安。」

  「蔓兒最近是越發水靈了，難怪殷富對你心心念念不忘懷。」殷氏輕笑。

  沐輕蔓陰沉了臉色，低著頭，裝作恭謹，「母親，蔓兒不懂母親是什麼意思。」

  「自從上一次一事之後，我與老夫人商量過了，想讓丞相府和王府親上加親，不知道蔓兒你意下如何？」

  沐輕蔓把手裡的毽子塞到雪蓮的手裡，「出去等著，我要跟王妃單獨說話。」

  雪蓮低頭看看，擔憂的看著她，「姑娘……」

  沐輕蔓做了一個手勢，雪蓮不情不願的退了出去。

  殷氏並未在意，這個時候，她身邊沒人才是最好的。

  「蔓兒有什麼話要說？」

  「蔓兒生性頑劣，品行粗糙，怕是配不上殷公子。」

  「母親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兄長商量過了，你過去，暫且是側室，等到誕下子嗣，再扶正，你覺得如何？」

  虧得殷氏說得出口，她一個王府的嫡長女，竟然要嫁給她不學無術的侄子做側室。

  沐輕蔓的臉色已經有些變化，拱了拱身，「王妃，請恕蔓兒無禮，蔓兒尚未及荊，兄長尚未回來，婚事想經過兄長親自過目。」

  殷氏眯了眯眼睛，「好蔓兒，你想的太簡單了，本王妃的背後是整個殷氏，朝中的勢力樹大根深，你爹是捨不得我背後的勢力的，他還要靠著我給你哥哥謀個好前程呢，這個婚事天作之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