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 存錢的快樂

  秦妮與顏時說話的樣子過於熟稔，季雲澤心裡有些泛酸，他們之間何必能避著他說話了。

  「顏大人若是有任何吩咐，儘管告訴我，秦妮初來京師，諸多事並不熟悉，她開好藥方，我也可以派人送去顏府。」

  季雲澤站到秦妮身旁。

  讓人知曉，他與秦妮的關係，比在場任何一個人還要親昵。

  秦妮雖不可以成為季少夫人，但定會成為他的女人，這一點，無庸置疑。

  待回頭，他會讓秦妮多避嫌。

  顏時在外雖有惡名，但從不好女色，一個未娶，一個未嫁，太過親近終歸引人話柄。

  就算秦妮是個大夫，他也不願意看到秦妮如此為他人親密診治。

  一旁的顏夢看在眼裡，眸光一沉，貝齒一咬，手裡的繡帕幾乎要被她絞得粉碎。

  季雲澤對那個女人，儘是有情的。

  

  隨即，她一改臉色，湊了過去。

  「五叔，你哪裡不舒服，告訴夢兒，夢兒會好好照顧你的。」顏夢上演家人情深。

  顏時冷冷一撇了她一眼。

  沒想到，顏日所生的女兒，倒與他不同，惺惺作態的模樣讓人作嘔。

  顏家五子，分別為日、星、辰、年、月、時，排行老大的顏日比顏時大了十幾歲，顏日的嫡長子，也沒比顏時小几歲。

  顏日，顏星，顏辰為顏夫人嫡出。

  顏年是胡姓姨娘所生，母族為商，一直富足。

  顏月是陳姓姨娘所生，其外祖雖是七品官身，好歹算是官家之後。

  唯有顏時的母親，聽說僅是一個丫環，入了顏府，因容貌出眾被顏相看上收了房，娘家無依無靠，顏時出生不久就去世了，他對生母毫無印像。

  因此，顏時無依無靠，身為兄長的顏日，眼裡從來沒有這個庶出的小弟。

  顏日在他幼時雖沒有欺辱他，卻也放任他人踐踏，在他初初展露才能之時，顏日怕威脅到他的地方，開始想方設法打壓他。

  這麼多年，依舊是不遺餘地。

  「我身邊不缺人。」顏時冷冷道。

  「季大人倒是護著秦大夫，既然如此，本座倒不好打擾。」他的語氣如冰，顯然已經不高興，起身離開，連多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他們。

  季雲澤這才反應過來。

  顏時剛才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他不是說要自己配合，揪出葛家的罪症嗎？

  莫非，他剛才之舉，讓顏大人不快了？

  季雲澤匆匆追了上去。

  此事也只有顏大人能辦了，即便是父親，也一時難以拿捏到葛家的證據。

  顏時和季雲澤一走，顏夢反倒不急著走。

  秦妮覺得繼續呆著沒意思，也要走了。

  本來還想讓顏時行個方便，帶她出府一趟，季家的規矩，她一點都不想守著。

  可季家的門房都是死腦筋，沒有上頭的吩咐，他們輕易不會開門讓她出去。

  她也沒有翻高牆的本事。

  還要避著人翻。

  實在不行，她就問問阿定，府里有沒有狗洞之類的，她也可以折中一下鑽出去一趟。

  「秦姑娘好本事，把季哥哥拿捏得死死的，現在還想來招惹我五叔，是不是覺得我五叔更是位高權重？」

  顏夢根本就不看不上秦妮，自然瞧著處處不順眼。

  「顏姑娘過獎了，顏姑娘也不差啊，整日追到季家來，還為你的季哥哥差點就捨身了。」秦妮嘖嘖兩聲。

  「若是連小命都沒人了，可如何與你的季哥哥你儂我儂的，難不成，顏姑娘就想讓季雲澤心裡記著你就好了？」

  「你——。」顏夢沒想到她說話比自己更直，差點氣壞了。

  「我與季哥哥青梅竹馬一塊長大，自然比你更了解他，更維護他。」

  秦妮很捧場的點點頭。

  「所以呢？」

  顏夢氣結。

  「所以，你該有自知之明，離季哥哥遠遠的。」

  秦妮繼續點頭，「我倒是想啊，可這季府規矩森嚴，我想出府一趟都不容易。」

  她雙眼一亮。

  雖沒有顏時，眼前不還有一個姓顏的嗎？

  「顏姑娘帶我出府一趟吧，讓我見識京城的繁華，他日就算回了盤龍嶺，也沒有遺憾了。」

  顏夢一聽她要回盤龍嶺，立刻心裡就有了想法。

  「你想出府？」

  「正是。」

  「好，我這就去找季夫人，領你出府一趟。」她巴不得秦妮早點回盤龍嶺，不要再纏著季哥哥。

  有一個秦妮，她和季哥哥還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

  顏夢去找了一趟季夫人，也不知道她和季夫人怎麼說的，反正，季夫人同意了。

  秦妮如願踏出了季家，帶著阿定一起。

  阿定對外頭還算熟悉，

  但她年紀小，家裡也不富裕，有許多事，還是不太懂的。

  這會跟著小姐出府，她心裡可忐忑了。

  一踏出季家，秦妮就要帶著阿定單獨行動。

  「有勞顏姑娘，就此別過。」

  「等等。」顏夢還不算太單純，她是從季夫人那放了話才帶秦妮出府的，若秦妮在外頭出了事，季家可是會怪到她頭上。

  「你不能這樣走，阿全，你帶兩個人跟著秦姑娘。」顏夢吩咐顏府護衛。

  「是，小姐。」

  阿全挑了兩個護衛，跟在秦妮身後，如影隨形。

  秦妮也不在意，跟就跟唄，走遠些，她再想法子避開些。

  她帶著阿定，先去了京城最繁華的地方，也去了最平民之地。

  東臨京城，的確富庶，這裡買賣什麼的都有。

  秦妮瞧著想買的，採買了些，還給阿定買了兩份小零食和一根小銀釵。

  阿定又高興又慌張。

  「小姐，這可不行，奴婢是領了季府的月銀的，小姐不必再給奴婢買東西的。」

  「你才多大啊，奴婢奴婢的，跟著別人你叫就叫了，跟著我，倒不必這麼稱呼。」阿定也未必能在她身邊久呆。

  「我買的，你一定要收下，你不收，我可是會不高興的。」

  話一出，阿定果真不敢再推辭。

  秦妮帶著阿定進了一家成衣坊，裡面有各種款式，十分好看，秦妮挑了兩套，拉著阿定入內試衣時，讓護衛在門外等著。

  趁此機會，她們找了小二，從側門溜走，甩掉顏府護衛。

  秦妮帶著阿定去了一趟錢莊。

  讓阿定在錢莊門口把風。

  她入內存錢。

  將身上的銀子，珠寶，都換成了銀票，僅留了幾兩碎銀，如此才好懈怠。

  本來她試過將這個時空的東西放置在實驗室空間裡。

  但下一回，就不見了。

  可見，實驗室只能出現原本就有的，或許只能出現是那個時代的東西。

  若是可以存放，她也不必麻煩到出來換銀票。

  這些日子季家給的，她在季家賺的，和那些珠寶首鉓換的，她手上有了幾百兩。

  全是因為季雲澤從季夫人那兒拿過來的首鉓是值些錢的。

  四張百兩的，兩張五十兩的，她貼身放手。

  手上還有二十兩碎銀，準備拿出來再買點東西。

  阿定在門口等著十分焦急。

  秦妮出來時，看見她小臉都白了。

  「阿定，我不過是進去問問錢莊怎麼存錢的，你怎麼嚇成這樣？你也知道我是鄉下來的，沒有見識，那裡可沒有錢莊。」

  阿定點著頭，她也沒有進過錢莊。

  因為她們家沒有錢可以存。

  「小，小姐，我們是不是要回去了？」阿定膽小，生怕出事。

  「不急，難得出來一趟，我們再逛逛。」她想四處看看房子，若到時不在季府住了，她也得尋個安身立命的地方。

  若想要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她的老本行。

  或許可以開個醫館，先瞧瞧了解了解。

  錢莊的對面，是滿香居。

  一間茶館。

  「大人，是秦姑娘，她怎麼自己出府了？季家只派了個小丫頭跟著。」明勒道。

  顏時也看到了。

  那女人從錢莊出來時，眼裡都快刻上錢字。

  「派人跟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