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季雲澤恢復記憶

  季雲澤對季府還是有熟悉感的，只是迷迷糊糊不真切的感覺讓他特別的無助，在秦妮身邊，能讓他的頭腦更清醒，他執意要秦妮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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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夫人絕對不允，若是傳揚出去，雲澤如何還能娶到門當戶對的嫡妻。

  「不行，澤兒，你要清醒一點，男未婚女未嫁，你如此做，只會敗壞秦姑娘的名聲，外人只會道她不檢點。」

  秦妮撇了季夫人一眼，真好，所有髒水都往她身上潑，她正要開口，季雲澤已經沉著臉為她發聲。

  「什麼男未婚女未嫁，阿妮就是要嫁給我的，要不是這次回季家，我們已經成親了。」季雲澤惱怒道，不知為何他娘要處處阻攔他娶秦妮。

  「好好好，你先別急。」季夫人不想與兒子鬧得更僵，兒子如今看她的眼裡神有了敵意，她心都涼了，可所有的恨意都轉嫁到秦妮的身上，「你想要娶秦姑娘，爹娘都不反對，但也得迎娶之後才能住在一起，你乖，等你們成親了，娘也不攔著。」

  季雲澤的臉色這才好了點。

  「阿妮不要住梅園，梅園那麼遠。」

  「好好好，就讓秦姑娘住在玉園，離外院也近。」季夫人是處處為兒子妥協。

  秦妮被安置在玉園，玉園位置佳，空間大，裡頭的設施也比梅園完善，擺件也是十分有派頭，秦妮自知要離開季府，需要徐徐圖之，若她執意離開，先不說季家如何，光是一個季雲澤也會到處找她。

  她且住下，待明日季雲澤恢復記憶，想起過往，便不會那麼執著非要娶她，他會知道他將來要娶的人是顏夢。

  玉園侍候的人也多，屋裡兩個，院子裡兩個，她有任何需要，吩咐一聲便成。

  秦妮睡了個好覺，直到日上三竿才起，沒有人吵她擾她，季雲澤一大早也未到玉園來尋她，她也不意外，該是恢復記憶了，否則，他定會一大早就跑過來找她。

  季雲澤的確是恢復了記憶，昨夜一整夜都在發夢，夢到從前，夢到出事之時，夢到他幾乎快要死掉在盤龍嶺被秦家兄妹所救。

  睜開眼的那一剎那，他便是完整的季雲澤。

  「公子，你醒了，許太醫已經來了。」近侍季年領著丫環送進熱水。

  季雲澤眯眼半晌，才緩緩起身，他看向季年的眼神讓季年一震，眼前的公子與前幾日完全不一樣。

  「公子，你——。」季年激動的道。

  季雲澤沒有隱瞞，「我都想起來，為我更衣吧。」

  換上雲繡錦袍的季雲澤更顯俊雅，眉目之間沒有半點鄉野氣息，又成了半年前那個儒雅的大家公子，季雲澤先去見了季大人，季夫人，許太醫為他診治過後也大為驚奇。

  「公子福澤深厚，盡如此之快就恢復了記憶。」連許太醫也不敢保證，要花上多久才能讓季雲澤恢復記憶。

  季雲澤撫額細思，這一個月以來，都是秦妮為他診治，也必定是因為昨日她施針得當。

  但他並沒有說什麼。

  季夫人立刻吩咐下人準備酬謝神恩，季大人也是一時情難自控，拍著季雲澤的肩好幾下。

  秦妮是從丫環的嘴裡聽到季家酬謝神恩，感念上蒼讓季雲澤活了下來，又恢復了記憶。

  真是好笑，他們好像都忘記了，救下季雲澤的是她，讓季雲澤恢復記憶的也是她。

  難道謝她不比謝那飄渺的神更實在些。

  她再找季雲澤，季雲澤已不如前一日來得神速。

  但他還是來了。

  眉目之間的神情已與昨日不能相提並論，秦妮冷靜的看著他，也不再叫他一聲阿蒙，盤龍嶺下的阿蒙已死。

  「秦妮，我恢復記憶了。」季雲澤眼裡閃過一抹激動，「是你治好了我，你放心，之前我做下的承諾，一定不會忘的。」

  秦妮當然知道他不會忘，只是他不可能再娶她為妻，而是要她為妾，困守一方。

  「你真的恢復記憶了？看來我這一個月沒有白忙。」秦妮滿臉欣慰，「我也不想讓你為難，當初是因為不知道你是誰，才口頭訂下的親事，如今你恢復了記憶，是相府公子，這門親事，就此做罷吧，我不能讓你為難。」

  秦妮垂首聳肩，十分委屈的模樣，似是一心為了成全他寧願自己受傷。

  季雲澤心頭一震，他很清楚，若不是秦家兄妹，他未必能活著回來，但以他如今的身份，若是迎娶秦妮為正妻，並不合適，以她的身份，難以堪當如此大任，將來也掌不了季家。

  他也不是無情之人，便不是妻，他也可以留她在身邊。

  「不，我不能做個違背誓言的小人，我可以——。」納你為妾。

  季雲澤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秦妮打斷了，她搖頭，「不，就算你願意，季大人和季夫人也不會願意的，若是你強留我下來，只會讓你們母子之間的關係有了裂縫。」

  「我娘那邊，我會說服她的。」季雲澤眼裡有決心，他了解他娘，若只是納秦妮為妾，娘不會阻止的。

  畢竟，男人三妻四妾也實屬平常，不過是後院多個女人，季家不是養不起。

  秦妮吃驚的抬頭，季雲澤心裡那點小九九，她豈會不知。

  「真的嗎？」她突然面露驚喜的道：「你真的要娶我，讓我當季家的少夫人嗎？哪怕我不是名門閨秀，大家小姐，你也不怕丟臉嗎？」

  季雲澤表情一僵，但此時他不能明言，否則，秦妮一定會鬧起來，秦妮對他有恩，再且，她長得不錯，也有醫術傍身，他不會讓她走的。

  若當真讓她離開，世人只會罵季家忘恩負義，他不想因此背負罵名。

  「我——。」季雲澤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解釋，「秦妮，你好好歇著，我去和爹娘商量。」說著，不敢在玉園多停留，匆匆走了。

  秦妮冷冷睨著他的背影，他眼中的心虛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

  她回屋清點了自己的財富，不多，外頭的世道她也不熟悉，為了保險起見，她得找機會多攢些銀子，趁現在季雲澤對她有愧，她得抓緊機會回收她應得的報酬。

  看診也是需要診金的，她在院子裡宣揚了自己的醫術，季府的下人不少，也有人大著膽子過來尋她看病，她能將失憶的公子治好，必定醫術超群。

  秦妮來者不拒，但凡經過她手，一定藥到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