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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你是不滿寧秉山狐假虎威,還是不滿自己的婚事被安排?

2024-09-12 10:15:07 作者: 姜小牙

  檀硯絕身為他定下的接班人,要是行使這點處事權都要處罰,反而讓其餘人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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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檀旌風不禁多看檀硯絕一眼。

  說起來,這是個相當穩妥的陽謀,一舉處理兩波人,被他看穿也犯不上罰。

  檀旌風笑了笑,「你先去吧,我再看會書。」

  「那爺爺您早點休息。」

  檀硯絕從地上站起來往外走去,長腿邁開,一步一步鎮定。

  檀旌風拿起一旁的書,戴上老花眼鏡,翻了兩頁,盯著上面的文字道,「你是不滿寧秉山狐假虎威,還是不滿自己的婚事被安排?」

  前者和後者還是不同的。

  說到底,對這個繼承人各方面的能力檀旌風已經沒什麼可挑剔之處,唯一防的就是兒子像父親,對自己的婚事又有什麼不一樣的偏執。

  「……」

  檀硯絕驟然停住腳步,回過身時臉上不見端倪,漆黑的眼帶著淡淡笑意,「能安排我婚事的只有爺爺。」

  檀旌風抬起頭看向他端詳半晌,很滿意這個答案,「去吧。」

  檀硯絕低了低頭,轉身離開,眼底只剩下冷意。

  人離開後,不一會兒秦強助理從外面走進來,問道,「老爺子,寧先生還在外面等著。」

  聽到這話,檀旌風將手中的書扔了回去,面色沉下來,「讓他回去。」

  他從來都在波譎雲詭中討日子,沒有一日不在算計不在防備,培養繼承人更是要定下有城府之輩,還要教算計教防備……

  只有在寧折不彎、黑白分明到固執的寧秉山面前,一把年紀的他反而最放鬆,最不用防備陰謀陽謀,最親的兒孫都不能讓他有如此狀態。

  但這麼些年過去,這人到底還是變了。

  「好的。」

  秦強低頭準備離開。

  檀旌風的聲音忽然響起,「覺不覺著硯絕近幾個月行事有些反常?」

  「……」

  秦強回過身來,只見檀旌風坐在那裡,扶了扶老花鏡,淡定悠閒地看著手中的書,仿佛只是隨口一句閒聊。

  但秦強清楚老爺子不是閒聊。

  這些年,老爺子一直奉行的是對外可以狠,但對內,檀家人也好,寧家人也罷,總歸有點情份在,而且都能為他做些事,只要不鬧得太難看,養著無妨。

  說句實在的,底下墊著擁護的人自然越多越好,不然怎麼凸顯巔峰的至高?

  五少十幾歲就開始掌公司,一向追隨老爺子行事,比檀家叔伯都懂老爺子的心,可檀硯達的事剛過兩個月,五少又動了寧秉山和這些檀家人……一再拿自家人開刀。

  檀旌風翻了下一頁,隨意地道,「關注著點。」

  「我明白了,老爺子。」

  秦強再次低頭,轉身離開。

  ……

  裴以期和紀明桉將張湘蘭送回療養院。

  從計程車上下來,張湘蘭已是疲憊不堪,她躲開紀明桉扶上來的手,臭著臉道,「讓他走,我不想再見到他!」

  招惹完惜兒又來招惹以期,如果不是他,哪會惹出今天這些禍事來。

  「……」

  紀明桉抹了抹嘴角的血,沒有反駁,轉身就走。

  裴以期將張湘蘭送進房間,張湘蘭將她按在椅子上坐下,打濕毛巾親手將她臉上的血一點一點擦掉,蒼老的手帶著顫慄,情緒被極力藏在一道道皺紋里。

  裴以期坐在那裡沖她笑笑,再沒有那股不顧一切的狠勁。

  「乾淨了嗎?」裴以期問。

  「乾淨,我家以期是最乾淨的。」

  張湘蘭說著把毛巾放到一旁,伸手將她摟進懷裡。

  「……」

  裴以期怔住,而後放鬆下來,依偎進老太太瘦弱不堪的懷中,閉上眼睛,享受這一刻的寧靜。

  張湘蘭揉了揉她的頭髮,渾濁的眼裡血絲交錯,「臭丫頭,老太婆會好好活著的。」

  「嗯。」

  裴以期乖巧應著。

  「但你也要記住,人生無常,我又有這病,哪天突然去了都是正常的事,你別怕,你也別糾結。」

  「……」

  「你聰明能幹,離開北洲,或者出國去,一定能活出好日子的。」

  張湘蘭如今對著她話都不敢說重。

  可她這次擺出不死不休的態度,算是把寧家徹底惹惱了,寧秉山那個人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有些話,得說在前頭,不然沒機會說。

  聞言,裴以期緩緩睜開眼睛,在她懷裡仰起頭,平靜溫和,「外婆,我不怕,你也別怕。」

  寧秉山要是再來對外婆做什麼,即使她沒機會出刀子,也會扯著寧家的名譽和寧惜兒的前途一起下水。

  「好,外婆陪你一起熬。」

  張湘蘭憐惜地撫摸著她,再次感慨好好的孩子怎麼就托生在魯茜的肚子裡。

  裴以期扶著張湘蘭躺下來,陪在床邊,一直等她睡著了才離開。

  步出大門,外面一片烏壓壓的夜色,十分冷清。

  裴以期正要離開,旁邊傳來動靜。

  她轉眸看過去,只見紀明桉坐在旁邊的老年健身區里,腳邊堆著一大袋易拉罐啤酒,手上還拿著一瓶,垂著腦袋正要開。

  裴以期朝他走過去,搶過他手中的酒,彎腰將一袋酒全提走。

  「……」

  紀明桉仰起傷痕累累的臉瞪向她,一雙眼緋紅而惱怒,「你幹什麼?」

  「你要反悔捐腎的話,把錢還我。」

  裴以期把袋子放到一旁,拿起手機給他發送消息。

  紀明桉拿出手機一看,居然是裴以期給他花過錢的詳細帳單,密密麻麻,每一筆不是有轉帳記錄就是有小票。

  「你他媽——」

  紀明桉氣不打一處來,「你們女人是不是都這麼絕情?啊?」

  一個七年前就看不上他了,一個連給他修個摩托車都保留小票。

  真他媽絕啊。

  裴以期淡漠地看向他,紀明桉將手機扔到一旁,「捐,我給你捐,立刻就捐,反正我這輩子就這樣了,少個腎也不耽誤我是廢人一個!」

  「那我明天就聯繫西洲那邊的醫生。」裴以期點頭。

  「……」

  看著她這副樣子,紀明桉真想把她給掐死,「裴以期,在你眼裡,我就是個行走的腎吧?除了這個,別無價值。」

  「嗯。」

  裴以期承認。

  「……」

  紀明桉差點一口血嘔出來,「我他媽願意給你腎,你給老子說句好聽的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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