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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那你就要想想怎麼搞死我這件事了

2024-09-12 10:10:47 作者: 姜小牙

  檀硯絕的指腹划過滑輪,火苗在清早的霧氣中跳躍而起,從藍色變成奇異的粉色。

  「……」

  司機和保鏢們看得目瞪口呆。

  檀總的品味……果然高級。

  檀硯絕低頭就火點菸,煙尾燃成猩紅,菸絲繚繞過他的眉眼。

  他站在那裡,把玩了一會打火機放回包,取下煙看向身邊的幾個人,嗓音低沉地開口,「你們幾個都是爺爺推薦給我的,跟我有三年了吧?」

  聞言,司機和保鏢們都品出了一點深意,忙道,「是,但檀總,我們跟了您,就是您的人。」

  「是誰的人無所謂,爺爺叫你們過去問話也是關心我。」

  檀硯絕漫不經心地說著,語氣里聽不出一絲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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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幾人僵硬,檀總居然知道檀老爺子一直時不時叫他們過去問話的事,不會是要弄他們吧?

  「問的都是私事?」檀硯絕彈了彈菸灰,似隨口一問。

  「……」

  這也知道?

  檀總是老爺子認定的接班人,他們以為老爺子是怕檀總行差踏錯才要他們盯著,但每次問的時候,老爺子問得最多的卻是檀總的感情狀況。

  感情。

  幾人交換一個眼神,想到今晚檀總又是動用直升機又是趕人小情侶搬家,裴秘書亮出刀來檀總都不要他們插手……怎麼看這裡的問題都大得很。

  懂了。

  司機忙開口,「檀總,今晚的事我們幾個絕對不會往外透一個字。」

  保鏢們都跟著點頭表忠心。

  檀硯絕輕描淡寫地「嗯」了一聲。

  幾人手裡都捏著一把汗,聽到這麼一聲以為這事過去了,不料檀硯絕仿佛有著濃厚的閒聊興趣,盯著手中猩紅的煙尾忽然又開口,「知不知道當初我為什麼要你們幾個。」

  「為什麼?」

  大家茫然。

  檀硯絕捏著煙抬眼看向他們,目色幽深,薄唇微勾,似笑非笑,「因為你們都有辛苦養育自己的父母,有同甘共苦的妻子,還有聰明伶俐的孩子。」

  「……」

  「我喜歡家庭圓滿的人,這樣的人總是比較懂得珍惜,珍惜家人,珍惜現有的一切。」

  檀硯絕慢悠悠地說道,將煙重新含進唇間,煙霧模糊他稜角分明的五官,模糊善惡。

  「……」

  幾個人聽出話里的深意,面孔一寸寸發白,後背發寒,冷汗直冒。

  半晌,他們低頭,「檀總,我們知道分寸,絕不會亂說話。」

  比剛才的表忠心真誠一萬倍。

  檀硯絕聽著,嘴角的弧度深了深,抬眸睨向旁邊的車子,眼中的溫度逐漸攀升。

  早上的光亮穿透濃霧落下來,層層下落。

  ……

  裴以期的身體有自己的生物鐘,睡著不到三個小時,她就睜開了眼睛。

  她躺在座椅上,車玻璃外的霧已經消散。

  看著眼前陌生而豪華的車子兩秒,裴以期坐起來,男人的大衣跟著從身上滑落,她低眸看去,扯了扯嘴角。

  野獸的溫情呢。

  她轉頭,就見檀硯絕躺在她旁邊放倒的座椅上,雙手十指交叉隨意地擱在身前,長腿舒展,雙眼淺闔,面色因傷還略顯蒼白,但不耽誤他的輪廓深邃性感,依舊是堪稱絕色的一張臉。

  想想,要不是有過往那些糾葛,她還真不一定能把握住自己,畢竟又帥又有錢,除了沒感情什麼都能圖到,真談不上虧。

  裴以期收回心思,轉身開門下車。

  車子停在停車位上,外面的天仍是蒙蒙亮的狀態,幾個保鏢和司機站車邊哈欠連天,旁邊就是她的行李。

  「你們沒下班?」

  裴以期蹙眉。

  一個保鏢笑笑,冷得說話都打哆嗦,「拿了錢,活得干到位。」

  檀總就這麼在車上休息,他們敢下班?萬一來個綁匪什麼的……

  也對,賺什麼錢,就得讓什麼價值體現到位。

  裴以期受教,拉起一旁的行李箱就走,沒走幾步身邊就傳來保鏢跟上來的聲音。

  她沒有理會,徑直走向兩百米開外的公共廁所。

  裴以期借廁所換上襯衫長褲,打理好一頭長髮,簡單洗漱化上淡妝。

  盯著鏡中的自己,她深吸一口氣,露出專業假笑,然後轉身往外走去。

  她一出去,就見車子停在公共廁所外的路邊,檀硯絕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坐在那裡揉著顯盡倦意的眉心,那件大衣被他蓋在腿上。

  大概是察覺到視線,檀硯絕睜開眼轉眸睨向她,見到她這一身打扮,他擰了擰眉,看向她身後的公共廁所,「你以後準備拿這裡當家過?」

  那還不是托他的福?

  裴以期朝他走過去,切換工作狀態,「檀總,您肩上的傷有點重,需要我聯繫席院長去他那裡休養一段時間嗎?」

  「我找個房子給你,你先住。」

  檀硯絕沉聲道。

  「如果去的話,行程上需要做出改動。」裴以期說著自己的話。

  檀硯絕的眼陰沉下來,「裴以期,現在還沒到上班時間。」

  聞言,裴以期收起假笑,「哦,不住。」

  「……」

  檀硯絕被她的變臉速度氣樂了。

  他的手搭在留有她氣息的大衣上,一雙桃花眼深深地盯著她,良久開口,「不住可以,但不能再和姓紀的同居。」

  只要不踩他的底線,他給她想清楚的時間。

  「那要同居了呢?」

  裴以期問。

  聞言,檀硯絕筋骨分明的長指握了下大衣,身體慢慢下傾,一張蒼白的俊龐逼近她,一字一字道,「那你就要想想怎麼搞死我這件事了。」

  她往死里逼他,那他也只能同樣回饋,誰都別想好。

  「……」

  變態。

  裴以期盯著他的臉幾秒,冷淡地道,「我已經提交辭呈,兩個月後就能走。」

  在公司沒簽成字,她反手就是一封辭職信,準備熬兩個月。

  「兩個月,夠了。」

  兩個月工作綁定的朝夕相處,要是他還不能讓她答應,他也太沒用了。

  檀硯絕自負至極,「上車,去公司。」

  「不用,我自己坐地鐵。」

  大早上她從總裁的車上下來去上班,這工作她還能接著干?

  裴以期拉著行李箱轉身就走,大包小包全是東西,她拖得吃力而又乾脆。

  檀硯絕盯著她的背影,臉色有些難看,本著骨子裡的傲沒有叫她第二遍,一回頭,司機和幾個保鏢站在那裡同情而八卦地看著他。

  見他看來,幾人忙低頭,大氣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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