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雲崖受重傷

2024-09-12 09:59:06 作者: 偷糧小妖

  太子最為倚重的龔先生面色凝重。

  「太子殿下,臣聽聞大皇子殿下向陛下進獻美人,那美人甚得聖意,如今已經升到了婕妤位份。聽聞大皇子在嶺南道平叛的差事,就是在她的相助之下拿到的。」

  太子面色更冷,「龔先生此話何意,是讓孤效仿大皇兄,去做那等諂媚獻美之事嗎?」

  「太子此言差矣,此舉雖然有獻媚之嫌,但只要我等行正當之事,即使稍用手段也是堂堂正正。」

  太子有些焦躁,他從小受的教育不允許他使用卑劣的手段,可是大皇子和三皇子手段百出,如果他不反擊,到手的太子之位不過是空中樓閣,轉眼就成泡沫。

  想到昨夜母后跟他說的那些如同交代遺言一樣的話,宗憫終於下定決心,他要不擇手段,開始反擊。

  「龔先生說的對,孤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為了坐穩太子之位,任何代價都是值得的,諸位有什麼主意,儘管說出來便是。」

  屬官們紛紛獻策,最後制定出幾個大方向,其中一項是太子也要獻上一位美人,牽制大皇子進獻的美人。

  可是美人從哪裡來?

  皇帝富有天下,他見過的美人數不勝數,能讓他驚艷的美人著實難尋,更何況還不能是笨蛋美人,不然會被宮裡的女人吃的骨頭都不剩,更別提能幫助太子了。

  

  「屬下曾聽聞觀州鳴鹿城有一慶典名為花神降,去年花神降選出的美人堪比花神下凡。」

  雲崖聽到這句話,心臟驀然收緊,他猛地轉頭向旁邊看去,旁邊姓何的中年文士突然間感覺渾身發冷,像是被什麼野獸盯上了。

  「哦,既然有這等美人,自是不能匹配凡夫俗子,應當進獻陛下才是。」有人附和。

  雲崖不能繼續沉默下去,他開口道:「稟殿下,屬下曾久居鳴鹿城,也曾親眼見過孫先生說的『花神』,當時也覺得美,可是到了京城方知是井底之蛙,鳴鹿城的花神其實遠不及京城美人綽約多姿。」

  「那便派出人暗中尋覓一些美人,受過訓後再次遴選,諸位要是有好的人選,也請不要吝嗇。」

  太子拍板定音後,眾人便散了,各干各的事情。

  雲崖心中提著一口氣,他都不知道華昭的名聲竟然能傳到京城,看來這段時間只能委屈她在家中暫避,省得被人當做美人進獻上去。

  雲崖趕著回家通知華昭,卻沒注意到往常走慣了的路異常寧靜,他的腳步突然慢下來,只見夜色中衝出六個人來,將他嚴密的包裹在中間。

  雲崖呲笑一聲,「你們這是要殺我?」

  其實他前些日子就感覺到有人在跟蹤他,但這些人始終沒有下手,原來只是在找合適的機會。

  雲崖佩刀出鞘,「來。」

  面對危機他從來不怕,誰殺誰還不一定呢。

  刀光閃動間,血肉飛濺。拼殺時任何念頭都是多餘的,只能憑著肌肉的記憶,無懼無畏的勇猛廝殺,稍一退卻就會成為別人刀俎下的魚肉。

  第一撥六個人,雲崖殺了三個,他以為其他人會知難而退,誰知這些竟是死士,轉眼間又出現三個人補位。

  雲崖心中一沉,他不是魯莽之輩,知道對方人數多,當然不能跟他們死拼,於是轉身要逃,他只受了輕傷,所以很快突破了六人的包圍圈,正當他以為自己能逃掉的時候,黑暗處有人勾動弩機,一支短箭直直的插入雲崖的心口處!

  雲崖的第一個想法是太他娘的疼了,第二個想法卻是他受了這麼重的傷,華昭會生氣,還會很長時間不理他。

  他重重跌落在地,鮮血溢了出來,追他的六個人近前,雲崖拼命想遠離,渾身的力氣仿佛跟著傷口的血液一起流逝。

  大刀朝著他的後背劈落,雲崖翻身一把握住鋒利的刀刃,鮮血順著指縫滑落。

  他死死的抓著刀刃,青筋畢露,另外一個人不耐煩的提起刀,可是這一下並沒有落到他身上,而是被人用武器架住了。

  「竟敢暗算我們老大?馬大樹,跟他們拼了!」

  救援的人及時出現,雲崖奮起一腳踹飛了面前的人,然後再次倒了下去。

  「老大好像是暈了,怎麼辦?」栓子驚慌不已。

  「你帶著老大先撤,我和兄弟們擋住這些人。」

  栓子帶著雲崖回到園子,誰知華昭像是未卜先知一樣,已經叫人準備好療傷的東西,還有一名老大夫在一旁等待。

  「小姐,老大傷的很重,快讓大夫看看。」

  華昭臉色慘白,她看著雲崖被抬進屋內救治,看著蘇合拿著血紅的水盆出來換水,甘松拿著沾血的衣物去燒掉。

  她捂著心口哭起來,雲崖受傷的瞬間,她也感受到那股疼痛,痛的她以為自己的心快碎了,痛到喘不上氣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因為雲崖受傷而心痛,還是因為那同死同傷的詛咒。

  「為什麼我這么小心翼翼,卻還是不放過我?」華昭的身體徹底失去力氣,她滑坐在地上。

  華昭呆愣的看著夜風中搖晃的燈籠,最終還是下定決心。

  「我的人生該由我自己掌控,我一定要斬斷命線,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雲崖清醒時,發現華昭近在咫尺,她似乎累了,趴在床榻上睡著了。

  他身上的傷口已經妥帖的處理過,手上的傷也包紮過,他伸出一隻手輕觸華昭的臉頰。

  華昭似有所覺,緩緩睜開眼睛,眼珠卻是發紅。

  「怎麼睡在這裡?」

  華昭擠出一個笑臉,「昨夜不放心你,大夫說那支箭差點插入你的心脈。」

  「阿昭,抱歉,讓你擔心了。」

  華昭沒有安慰他,只是靜靜的看著他,雲崖抬手握住華昭。

  「阿昭,你怎麼了?」

  「雲崖,等你傷好之後,我想進宮。」

  「你說什麼胡話?」雲崖猛地坐起身,動作太大牽動傷口,他的臉變得煞白。

  「不是胡話,我認真考慮過了,我想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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