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玩遊戲，套線索

  這段時間鳴鹿城中多出許多陌生面孔，就連街邊的狗都覺察到一股山雨欲來的氣息。

  傍晚，華昭帶著同樣喬裝打扮過的兩名丫鬟，大搖大擺的走進粉黛閣。

  老鴇和龜奴迎了上來，華昭沒等他們開口，手指向前劃了半圈。

  「今晚我要包場，整個粉黛閣的姑娘我都要了！」

  

  那豪橫的模樣，要多囂張有多囂張，甘松拼命忍笑，蘇合學著華昭的模樣，挺胸抬頭，睥睨一切。

  「聽到我們少爺的話了吧，多餘的客人趕緊請出去，別在這裡礙我們少爺的興致。」

  老鴇試探著問道：「公子要包場？包下我們全部姑娘可不便宜。」

  「蘇合，把錢給她。」

  蘇合趕忙拿出一個荷包遞給老鴇，老鴇打開一看，裡頭滿滿一荷包的銀子。

  「夠了嗎？」

  「夠了，夠了。」老鴇幾乎笑開花，「趕緊的，把公子請上樓，擺上一桌好酒，讓樓里所有的姑娘都過去陪酒。」

  華昭坐在粉黛閣最豪華的包間裡，鶯鶯燕燕几乎把整個屋子都擠滿了。

  「姑娘們，聽我說，你們都先找地方坐下。」

  等所有花娘落座後，華昭露出笑容。

  「鑑於我和姑娘們都不熟悉，我們先來玩一個小遊戲熟悉一下如何？」

  「公子想要玩什麼？」一個穿著紅衣的花娘問道。

  華昭眼睛一轉，「擊鼓傳花，花傳到誰的手裡，誰就回答問題，答上來有獎，答不上來受罰。」

  花娘們眾聲稱好，於是由甘松充當擊鼓手，一朵由薄紗紮起來的花球在花娘手中快速的傳遞。

  鼓聲停止，一名花娘忐忑不安的起身。

  「姐姐不必緊張，我想問的是，粉黛閣中誰的琴藝最出眾？」

  花娘指著一個杏核眼的女人，「要說琴藝，肯定是芳兒最出色了。」

  芳兒抿嘴一笑，「我可不敢當最這個字，只能說彈得還算能入耳。」

  華昭打量了她幾眼，笑道：「看姐姐手上的繭，就知道姐姐定然每日彈琴。姐姐不用過謙，出色是好事。」

  她獎勵花娘一小塊碎銀，花娘笑得酒窩都露出來了。

  甘松繼續擊鼓，這次花球落在另一名花娘手中。

  「我的第二個問題是，粉黛閣中，誰的手最漂亮？」

  「是折紅。」

  這次好幾名花娘一起搶答，華昭笑了，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用做遊戲的方式可以降低她們的警惕，獎勵銀子可以讓她們有問必答，而且幾個人回答一個問題，就算有錯誤答案也可以排除。

  「哪位是折紅姐姐？」

  「奴家就是。」折紅起身。

  華昭來到她身邊，捉起她的手端詳半天。

  「果然是一雙極美的手。」

  折紅掩嘴而笑，「公子你的手可比奴家的手還要美。」

  華昭輕咳一聲，臉上的表情訕訕的，這些花娘都知道她是女的，但都管她叫公子，突然挑的太明白了，也讓人尷尬。

  擊鼓繼續，又有一名花娘起身回答問題。

  「那有誰琴藝好，手好看，身段又特別柔軟讓男人喜歡呢？」

  花娘們面面相覷，半天那名花娘才回答，「符合這些條件的，只有箏兒那丫頭。」

  一個一直低著頭，非常沒有存在感的花娘突然抬起頭，她的五官不是特別出色，但細品下十分有韻味，她的臉上即使塗著脂粉，但還是能隱約看到病容。

  華昭朝她看去，那個花娘正好也在看她，四目相對，華昭竟然從她的眼中看到了殺意。但是這種感覺十分短暫，因為那花娘很快低下頭，又恢復了之前的模樣。

  「哪位姐姐是箏兒？」華昭裝作好奇的模樣。

  「箏兒現在不在這兒。」

  「對呀，箏兒那丫頭有福氣，她被一位有錢的老爺看中，已經把人贖身帶走了。」花娘的語氣中帶著羨慕。

  「什麼時候的事？」

  「我想想，就在花神降的第二天，那位老爺讓家奴帶著銀子交給崔媽媽，就拿到了箏兒的賣身契。」

  「箏兒的運氣可真好。」

  「就是，箏兒以後就能享受榮華富貴，不像我們還得在樓里苦熬……」說話的花娘聲音越來越弱。

  箏兒被贖身了，這麼巧，就在花神降第二天？

  剛才華昭問花娘的那些問題都不是瞎問的，因為她清楚吳鐘的秉性。前世，吳鍾選中伺候的樂妓、舞姬都有幾個共同特點，手長得好看，會彈琴，身段柔軟。

  她根據這幾條循序漸進的詢問，果然篩選出一個箏兒。偏偏這個箏兒被人給贖走了？

  「不一定是有錢的老爺給她贖的身吧。」一個花娘開口，「她不是有個相好嗎？聽說兩個人一直在想辦法攢錢，說不定是那個相好的把人贖走了呢？」

  「怎麼可能？箏兒的身價不低，她那個相好不過是個窮書生，崔媽媽可沒那麼好心。」

  華昭聽了一晚上花娘們的八卦，臨走時，她拉著折紅走到角落，向她詢問那個對她露出殺意的花娘的信息。

  「公子說的人是月羅？月羅是新來的，她就住在箏兒隔壁，箏兒對她很照顧。前幾天箏兒一聲不吭地走了，她還病了一場，唉，也是可憐。」

  華昭不解，月羅和箏兒只是關係比較好的朋友，她不過是問起箏兒，為什麼要對她起殺意呢？

  回到昔思園後，她讓蘇合找來一名小廝。

  「你去查一下粉黛閣箏兒姑娘的相好是誰？有消息立刻來報。」

  華昭也不知道這條信息有沒有用，但查事情就是這樣，不論多麼微小的細節都不能放過。

  第二天雲崖一早就在外面等她，華昭還沒梳洗，見到他有些尷尬。

  「這麼一大早的，你來幹什麼？」

  她披散的長髮像是黑色的緞子，在晨風中飄蕩。有一縷飛到雲崖跟前，被他一把捉住。

  「我聽說你讓小廝去查一個窮書生，最近鳴鹿城不太平，你要去哪兒，我陪著你去。」

  「我還沒吃早飯，你在外面等著。」華昭沒好氣的抽回頭髮，轉身往屋裡走。

  「我也沒吃，一起吧。」

  兩人一起吃了一頓早飯，根據小廝呈上的地址，往城南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