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令人痛苦的真相

  「應霖，有人找你！」

  「誰呀，誰找我？」

  應霖無精打采的推開破爛的房門，走出院子。他看到兩個衣著華貴的男人，一個眉眼鋒銳，身高體闊，另一個個子不高卻長了滿臉鬍子。

  「你們找我什麼事？」

  「應霖，你可認識箏兒？」

  應霖一下子抬起頭，「箏兒？我當然認識箏兒，你們知道她在哪兒嗎，我已經找了她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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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昭有些意外，沒想到應霖是這個反應。

  「我們也在找她，有人說你和她相熟，所以才想來問問你。」

  應霖見他們也不知道，頓時變得沮喪。

  「箏兒已經失蹤很多天了，你們找她做什麼？」

  華昭和雲崖面面相覷，「失蹤？不是說有人為她贖身，她跟著走了嗎？」

  「我查過，根本沒有這個人。」應霖痛苦地捂住了臉。

  「那天我去找箏兒，我靠賣畫賺了十兩銀子，我們距離贖身的目標越來越近了，可是老鴇告訴我，一個有錢人為箏兒贖了身，箏兒什麼都沒拿，花神降當晚就跟著人走了。」

  他放開手，眼睛紅通通的嚇人。

  「我不信，箏兒早就跟我約好，她說她也攢了不少銀子，我們的錢加起來很快就能贖身。她就算要走，也不會不帶那些銀子，她更不會一句話都不留給我！」

  華昭也覺察出異常了，一個花娘就算再怎麼樣，也不會丟下辛苦攢下的賣身錢。

  「你說那個為箏兒贖身的人不存在，你有證據嗎？」

  「我問過那晚見過箏兒的人，沒有人見過那個人。老鴇說是一個中年人帶走了箏兒，說是家中宴客，讓箏兒去樂舞助興。為箏兒贖身的人就是參加宴會的賓客。」

  「那個賓客當晚留下箏兒過夜，第二天讓小廝拿錢為箏兒贖身，然後直接將人帶走了。」

  「帶走箏兒的中年人就是吳鍾。」華昭說道，「第二天吳鍾和馮茂一起死在河灘上，箏兒也不見蹤影……」

  雲崖接口，「我查過，那晚吳鍾帶著箏兒離開後就不知所蹤，他們可能在醫館門口碰上了馮茂，根本沒有宴客這種事。」

  「這期間他們到底去過哪裡，又發生了什麼事？」

  「吳鍾和馮茂是誰？」

  應霖衝到華昭面前，雲崖伸手一擋，不讓他靠近華昭。

  「這兩個人已經死了，就在花神降當天死的。」

  應霖目瞪口呆，心慌不已，「箏兒被他帶走了，難道箏兒也……」

  這麼多天沒消息，華昭覺得箏兒可能已經遭遇不測。但她不忍心說出來打擊應霖，他已經夠慘了。

  「我們一直糾結吳鍾和馮茂去了哪裡，可是有一個問題卻沒深究過。」雲崖把手搭在木柵欄上。

  「什麼問題？」

  「吳鍾和馮茂的屍體出現在河灘，他們是死後遭人棄屍？還是他們本來要去河灘做什麼，才遭人殺害。」

  華昭眼睛一亮，順著他的思路繼續往下講，「如果他們主動出現在河灘，他們去那裡的原因是什麼？」

  「走，去河灘看看。」

  「我也去。」應霖用袖子抹了一把臉。

  路上，華昭突然發問，「可是我們不知道他們兩個具體死在什麼位置，怎麼辦？」

  雲崖面色冷靜，「馮成山這人十分迷信，他讓人在發現馮茂屍體的地方立了一塊往生碑，不會找不到。」

  趕到河灘後，華昭發現雲崖說的果然沒錯，那塊往生碑大約有半人高，就立在一棵大樹旁邊，看來馮茂的屍體是在樹下發現的。

  雲崖吩咐跟來的幾名下屬，「現在以這塊碑為中心點，一個人一個方向往外搜，不管是什麼線索都不要放過。」

  「我也要幫忙。」華昭舉起手。

  「行，過來我們圍成一個圈，然後沿著直線往外走。」

  華昭一邊向外走，一邊注意腳下和兩邊，就這麼慢慢走出二十幾步，突然有名小廝叫了起來。

  「我這邊的地好像被什麼人挖過。」

  一行人急忙跑過去，那裡距離河灘的位置較遠，挨著小樹林。地上的泥土看起來新翻過，連草都沒來得及生長出來。

  「挖開看看。」雲崖說完就解下佩刀，開始掘土。

  應霖撿起一根粗壯的樹枝，瘋了似的挖土。幾個大男人一陣忙活，沒過多久，泥土下出現了一截黃色的布料。

  應霖顫抖著手摸向布料，他突然拋開樹枝，用手去刨那些泥土。隨著泥土一點點挪開，埋在土裡的屍體也露出端倪。

  那是一個女人，身體已經開始腐爛，埋在土裡多天，臉部已經不成樣子，她的嘴部突然一動，一條蟲子從她嘴裡鑽了出來。

  華昭一陣噁心，轉過頭不敢再看。

  「箏兒……」

  應霖一把抱住女人的屍體，嚎啕大哭。

  應霖哭得幾乎暈厥過去，雲崖讓人把他帶到一邊，然後用布巾捂住口鼻，才過來查看箏兒的屍體。

  看了老半天，雲崖這才退開。

  「怎麼樣，看出箏兒是怎麼死的了嗎？」華昭問道。

  「屍體的衣物穿得亂七八糟，應該不是她本人穿的，可能是死後套上去的。身上有不少傷口，有的像鞭傷，有的像燙傷，至於致命之處，得仵作查驗才能確認。」

  聽完雲崖的話，華昭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下來。

  「我大概知道箏兒是怎麼死的了。」

  應霖突然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的來到華昭面前。

  「你知道箏兒是怎麼死的？」

  「吳鍾這個人喜歡在行房時虐待女人，馮茂能跟吳鍾成為好友，定然是臭味相投。那晚馮茂在花神台上受辱，他巧遇帶著箏兒的吳鍾，他們一起去了某個地方。」

  「箏兒身上那麼多傷痕，都是他們虐待所致，他們失手殺了箏兒，又不想承擔責任，於是就連夜帶著箏兒的屍體來到河灘掩埋，可能是正好碰上他們其中一人的仇家，直接就把他們殺了。」

  「報應。」雲崖吐出兩個字。

  應霖聽完痛苦的揪住了自己的頭髮，「箏兒死前竟然受了那麼多苦，都怪我，我應該早些給她贖身，我太沒用了……」

  華昭同情的看著應霖，像應霖這麼情深義重的男人不多見，可惜箏兒命苦，若是沒有吳鍾這種人，他們兩個說不定可以在一起，成為這世間最平凡，也最幸福的一對。

  說來說去還是一句造化弄人。

  「既然吳鍾和馮茂當晚已經死了，那麼第二天給箏兒贖身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