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夢中的真相?
2024-09-12 09:55:23
作者: 偷糧小妖
「狗兒。」
小小少女站在門外,陽光在她的臉上描摹了一層淺淺的金邊,她微笑時如同早春枝頭含苞待放的桃花,她低眉時溫婉,抬眼時瀲灩。
雲崖眼前一亮,他大踏步跑過來。
華昭下意識調整成優美的姿態,滿以為他會贊一句自己長得好看什麼的,畢竟她確實長得好看,不然也當不成貴妃。
「華昭……」
「嗯?」
「真好看……」
「什麼好看?」華昭微笑。
「那些柱子啊,上面雕著好多圖案,有花,有雲,還有蝙蝠……」
華昭笑臉僵住,她想捏住雲崖的嘴唇,讓他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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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小狗現在還不懂得欣賞美人,想要馴服他,任重而道遠。
「狗兒,你怎麼沒束髮?」
雲崖摸了摸自己的頭髮,「束髮的布條找不到了。」
「我來幫你束髮吧。」
丫鬟送來一根青色的髮帶,雲崖坐在銅鏡前,新奇的左看右看,華昭先用梳子為他通發,然後梳了一個少年人的統一髮型。
「你很適合這個髮型,以後就這麼打扮。」
雲崖呆呆的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像是從沒見過自己的模樣似的。
他摸了摸頭髮還有身上的衣服,臉上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
這些天相處下來,華昭見過雲崖各種各樣的表情,羞澀這個表情還是頭一回出現。
雲崖張了張嘴,卻沒說話,只是對華昭露出一個更大更爽朗的笑臉。
「我們去找錢伯伯,他可能已經等急了。」
*
錢石海的書房內,亂七八糟的東西不少,書卻沒有幾本。
他眉頭緊蹙,手裡拿著一張紙,時不時的看上一眼。
「錢伯伯,您這是怎麼了?」
照理說錢石海有什麼難處,也不會在她這個外人面前表現得這麼明顯,華昭覺得他的難處說不定跟華家有關係。
「賢侄女啊,既然你問了,伯伯也就不瞞你。我與你爹合夥做生意,這些年一直沒出過岔子,可就在半個多月前,你爹派人送了一封信,信里什麼都沒寫,只有這張解契書,說是要停止一切合作。」
錢石海眉間出現深深的皺紋,「我不相信你爹會這麼做,特地跑去凌城找他,可他卻不肯不見我!」
「這不可能,就算我爹要解契,他定會親自向您解釋清楚,斷不會用這種方式。」華昭眉頭緊蹙。
「我本來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唉,也不知道中間出了什麼岔子,我到現在都沒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錢伯伯,您先別著急。我爹送來解契書的時間,跟我被人擄走的時間差不多,我猜定是出了什麼變故,我爹不得不這麼做,等我回到家,一定會讓他給您一個交代。」
「那就好,那就好。」
「錢伯伯,我想儘快回凌城。」
「好,我這就讓人給你們準備馬車。」
錢石海交代下去,馬車很快就準備好了。錢石海很是周到,讓人在馬車上備了許多路上用的東西。
不到一個時辰,他們就舒舒服服的坐在馬車上,朝著凌城進發。
跟錢石海談過話之後,華昭心中一直瀰漫著淡淡的不安。她不在家中這段時間,家中到底出什麼事了?
她爹就算疼她、愛她,也不會因為她失蹤就結束掉所有的生意,畢竟那是一家人安身立命的根本。
華昭突然想起華行止在臨死前說的那句話。
「華昭,你殺了我也沒用,你爹做事太絕,就算你能回去,也再也見不到他,還有我那個好侄子,你們一家註定天人永隔!」
難道華行止知道些什麼?
不,華行止就是個廢物,那些話不過是他臨死前的無能狂吠!
華昭閉上眼睛,只要再過一天,她就能見到爹和娘,還有疼她愛她的大哥,他們一家人會永遠在一起,絕不會像華行止說的那樣!
馬車在官路上行駛,車廂微微搖晃著,朝著凌城的方向飛奔。
華昭做夢了。
夢裡她從教坊司逃了出來,她滿身狼狽的回到凌城,昔日碧瓦朱檐的華府已經變得破敗不堪,荒草甚至淹沒了她的膝蓋。
她打聽了好久,才找到華府曾經的老僕福伯。
「福伯,你告訴我,華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爹娘和大哥都去了哪裡?」
「小姐,原來你沒死啊……」福伯蒼老的面孔流下兩行激動的淚水。
「你失蹤後不久,凌城的乾旱越來越嚴重,很多百姓家連飯都吃不上。老爺事先讓人屯了不少糧食,華家的情況雖艱難,但也比其他家要好很多。」
「……可是誰都沒想到會發生那種事。」福伯語氣沉重。
「城裡突然來了許多流民,一開始知府大人還派衙役安撫流民,搭建窩棚讓他們容身,老爺心善,讓我們每天給流民熬粥……但是流民越來越多,府里也拿不出多少糧食了,老爺怕出事,吩咐關閉府門,可還是晚了一步……」
「那天晚上,有一夥兒人突然闖進府里,逼老爺交出糧食和銀子。他們還闖到女眷的住處,夫人被他們一刀給殺了。老爺跟他們拼命的時候,也死在他們刀下。」
「我大哥呢?」
「大少爺那天正好不在府里,老爺夫人死後,下人們死的死,逃的逃,整個華家就這麼敗落了。」
「華昭,你醒醒,你怎麼哭了?」
雲崖焦急的搖晃著華昭的肩膀,華昭從夢中醒來,愣愣的看著馬車的頂棚。
「你怎麼了?」
華昭無精打采的起身,「沒什麼,做了個噩夢。」
福伯在華家待了三十多年,他對華老爺忠心耿耿,他不會說謊話騙她。爹娘死於流民之手,她想辦法讓爹娘提前離開,就能避開死劫。
平復心情後,華昭開口和雲崖閒聊。
「狗兒,你以前是什麼地方人,你還記得自己的爹娘嗎?」
雲崖的表情變得不太自然。
「我出生在一個小山村里,我娘很早就死了,我爹……他不喜歡我,成天喝酒還打我,我跟著一個貨郎來到城裡,去做工人家不要我,後來就成了乞丐。」
「你和我的出身、經歷如此不同,卻被迫綁在一起,命運啊……還真是個古怪的東西。」華昭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