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嘗試託夢
2024-09-12 08:32:21
作者: 洛夏
在意識清明與沉睡不斷交替中,不知過去了多久。
莫怯突然聽到了有人的聲音。
剛開始,聽不太真切,只隱約聽出是個低低的男聲,連他在訴說著什麼,都聽不清楚,只能感覺到他的潺潺深情與隱隱悲傷。
漸漸的,那男子的聲音開始清晰起來。
這聲音好熟悉啊!
輕輕的,溫柔的。
真好聽啊!
他似乎在講故事。
莫怯聽了一會兒,聽出來他確實是在講故事。只覺得真好,這世界還有說書人給她講故事,她一點也不會無聊了。
這個世界真美好啊!
早知道,她就早點來了,她就不在那方世界苦苦尋找她的親人那麼多年了。早點來,不就能在這方世界見到他們了嗎?
她也就不會發現,殷渡的真面目。
他偽裝得那樣好,真實的他,是那麼可怖,會強迫她做不願意的事。
她不知道,若不是穆箏給了她這一劍,接下來殷渡會如何對她。
不用想也知道,他會把她囚禁起來,她無力反抗,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她對穆箏的那聲謝,是發自內心的。
不管穆箏是因為恨她才殺她,還是真的為了讓她解脫才殺她,她都要謝穆箏。
她雖然一天天口無遮攔的說要找美男,要養男寵,說跟靳閔就是玩玩而已。可她其實在這方面並沒有那麼隨意,並不是真的誰都可以,尤其是殷渡。
「怎的眉頭皺成這樣?」男子停下了講故事。
莫怯感覺有人在自己眉心輕撫著,她的眉頭隨之舒展開來。
「不喜歡聽這個故事嗎?我給你換一個。」男子說完,就當真換了個故事繼續講起來。
莫怯這才發覺,這男子的聲音,是靳閔的。他觸上她眉心的觸感是那樣熟悉,她不會記錯的。
而且她的身子似乎在輕輕晃著,這熟悉的晃動幅度,她似乎是躺在搖椅上的。
靳閔怎麼在這裡?
他也死了嗎?
他不是不會死嗎?
莫怯很快就想明白了,可能她總是在嘗試給他託夢,終於找到了點門道。要麼是她把他拉進了她的夢裡,要麼就是她進入了他的夢境中。
這夢境不像他的,他不可能這樣對她的。她當時捅了他一劍,他應該恨死她了。
所以這應該是她的夢境。
她原來是在做夢啊!
她意識清晰沉睡交接,原來都分不清夢境與現實了。
她嘗試動唇,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話。
她好不容易能給他託夢了,以後不一定還有這樣的機會,她必須想辦法告訴他,巫冥族解蠱的方法。
她一次次嘗試,自己始終說不出話來,也睜不開眼來,不由得很懊惱。
「怎的又皺眉了?」靳閔輕緩的聲音從講故事變成了問話,手再次熨開她眉心的紋路,「是做不好的夢了嗎?」
可不就是在做夢嗎?莫怯在心裡回答他,不然他怎麼變成這樣了?溫柔得不成樣子,跟只會在她面前說狠話的樣子截然不同。
她又嘗試了幾次,最終放棄了。
就只能繼續聽靳閔給她講故事了,靳閔應該還在給她晃搖椅,身體在輕輕緩緩的晃著,是她喜歡的晃動幅度,不快不慢,不輕不重。
這美夢還不錯,莫怯心想。
不知多久過去,靳閔突然說:「太陽下山了,我帶你進屋去,這外邊涼,就不在這裡吹風了。你喜歡看星星,等身體好了再看吧!」
他的話音落下,莫怯就感覺自己被人抱了起來。
她似乎是小小的一團窩在他的懷裡,她能清晰的聽到他心臟跳動的聲音。
這夢境好真實啊!
嘎吱一聲關門聲,幾聲腳步聲後,莫怯就被放到了床上。
靳閔脫去了她的衣裳,仔仔細細又動作輕柔的給她擦洗了一遍身子,她雖然十分不情願,可自己不能動,也沒辦法,只能任由靳閔擺弄。
靳閔給她擦洗完身子後,就輕輕錘捏著她的身子,她覺得被靳閔按得很舒服,在心裡讚嘆他伺候人的本領不錯,她渾身都舒坦了。
給她做好了這些,他才給她穿上了衣裳。
之後他還給她洗了頭,洗完了還用靈力仔細的給她烘乾,然後動作輕輕的給她梳理頭髮。莫怯嗅到了自己頭髮傳來的清香味,也不知道他用的什麼給她洗頭,她的頭髮可從來沒有這麼香過。
他做得似乎挺嫻熟,一點也不手忙腳亂。
最後靳閔也上了床,從身後緊緊的攬著她,她就乖巧的窩在他的懷裡,那懷抱緊得她都能清晰感覺到他的體溫了,還是那麼溫暖。
靳閔又在給她講故事。
不知多久過去,她意識漸漸模糊。她還以為她在夜裡只能保持清醒呢!就跟她之前夜裡睡不著一樣。可靳閔在身邊,她還是會安心的啊!
等她再次清醒時,她應該是又躺在搖椅里了,一晃一晃的,靳閔又在給她講故事。
靳閔夜裡又會把她抱回房間去摟著入眠。
她就靠著靳閔給她訴說,抱來抱去,塌上搖椅上,以此來區分是白天還是黑夜。
不知不覺就幾日過去了。
這次靳閔把她抱到榻上後,沒有立馬摟著她入眠了。
他似乎是坐在床邊,不知道在做著什麼,雖然沒多大動靜,卻能聽到他咬緊的齒縫間泄出的痛苦輕哼。
莫怯想睜眼去瞧,卻睜不開,只聞到淡淡的血腥味。
她懷疑是靳閔受傷了,可她並沒有感覺到疼,以前靳閔受傷,她就會感覺疼,然後就能知道他身處何處。
可她轉念一想,現在自己在做夢啊!怎麼可能會感覺疼,真是蠢。
靳閔算是那種特別能忍耐的人了,應該傷得很重才會發出這種痛苦的呻吟。
她似乎忘了自己在做夢了,開始擔心他,想看看他到底傷了哪兒,想給他喝點血,讓他好起來。
她不知道她為什麼對靳閔就是恨不起來,總覺得他好像做了傷害她的事,又好像沒做什麼傷害她的事。
她掙扎幾下,還是無法睜眼,無法動唇,無法動彈。
緊接著,她唇就被柔軟冰涼的東西貼上,然後她唇齒被柔軟的東西撬開,有溫熱的東西流淌進口中。
她喉嚨也是無法動的,根本無法吞咽,緊接著那溫熱的東西就被靈力送進了她腹中,她口中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
同時身體裡有千絲萬縷的東西在潺潺流動,那些東西似乎在給她輸送著什麼,讓她感覺舒暢,感覺身體不再那麼沉重。
從剛才靳閔的痛苦聲中,她猜到了靳閔給她餵的是什麼東西了,那是他的血,而且不是普通位置的血,不然他不可能取得那樣辛苦,難道是心頭精血?
她不知道她一天腦海里到底是在想些什麼,居然會做這樣的夢?
難道她潛意識裡還是希望靳閔痛苦?還是想要報復他的?
如此幾次,靳閔才把血全都餵給她喝盡了。
然後他輕輕舔舐著她的唇,似乎是把她唇上的血跡舔乾淨了。
她不明白,靳閔反正都是用的靈力把血送進她體內的,怎麼還要用嘴喂,直接送進去不行?
她想來想去,只覺得自己內心太過齷蹉,連做夢都做如此想入非非的夢,餵個東西還希望靳閔是如此餵她。
不多時,靳閔就又攬著她入睡了,他又在講故事了,聲音聽上去異常虛弱,氣息一點也不穩。
莫怯想讓他別講了,好好休息一下,可還是開不了口。她想讓他吸點血好起來,可他就攬著她,並沒有任何動作。
之後每隔幾日,靳閔就會如此餵她一次血,最後再身體虛弱的攬著她入睡,惹得她都心疼了。
她也不想做這種夢啊!她覺得。
她怎麼老是做如此的夢境,既心思陰暗的要他痛,又心思齷蹉的要他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