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無禁城城主

2024-09-12 08:26:47 作者: 洛夏

  莫怯表現得驚恐的盯著黑衣人,盯了一瞬,她才做出回神的樣子,謹慎又害怕的問:「你是誰?你為什麼在這裡?你想幹什麼?」

  「你說呢?」黑衣人微微的笑著,可說出的話卻沒有微笑該有的和煦,反而透著絲絲涼意,似乎在述說著他的耐心已經告罄。

  莫怯先是假裝一頭霧水,然後乾笑一聲,陪著笑臉:「我只是個小小的鐵匠,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您要打劫的話,還不如找個大戶人家,大戶人家錢多寶貝也多,嘿嘿!」

  莫怯已經站起身,弓著身子十分恭敬,說得小心翼翼,都用上了敬稱,最後還憨厚的笑了兩聲,想讓自己看上去老實還傻。

  但她話雖說得恭敬,卻全是胡說八道。

  眼前這人雖然一身黑衣看似簡簡單單,但卻不失高不可攀的氣質,總之氣場很強大,絕不像是會打劫的人。

  

  黑衣人目光下移,落在了地上的木匣上,語氣輕飄飄的:「這裡面的東西,好像,就挺值錢。不過…」

  黑衣人一瞬來到莫怯跟前,盪起了莫怯耳邊的髮絲。

  莫怯尖叫著跌坐在床上,緊接著又驚恐又像是努力擠出笑容的說到:「您要是覺得值錢的話,您拿去就是。」

  黑衣人嘴角微微上揚,目光卻還是陰冷,那眼神仿佛要將人看穿,透著玩味。就好像貓抓住了老鼠不急著吃,要先玩弄一番。

  莫怯知道,被這樣的人盯上,就算不死,以後的日子也絕不會好過,既然找到這裡來,肯定是想得到她的血。

  可她再也不想被關在暗無天日的黑暗中。她也不知道眼前這人知不知道那些血是她的。

  她繼續保持著笑容,諂媚的說到:「我幫您把匣子撿起來。

  莫怯說完,不等黑衣人回答,就趕緊從旁邊溜下了床。

  她本來也是怕碰到面前的黑衣人,才從旁邊繞了一下,可黑衣人好像更怕被她碰到,表現得很嫌棄的自己往後閃了一步。

  莫怯卑微的蹲下撿了木匣,她雙手捧起木匣子,身子弓成了直角,頭埋得很低,十分恭敬的遞到黑衣人面前:「大哥,給您。」

  說完,不等黑衣人反應,莫怯拿著木匣的右手腕就接連發射出了六枚袖箭,分別對準了黑衣人的雙臂,雙小腿,額頭和心臟。

  她到不指望袖箭能將黑衣人一擊斃命,但這六枚袖箭都淬了劇毒,只要能劃破人的皮膚,就會被毒倒。

  只要黑衣人被毒倒,接下來的事就是她說了算。

  黑衣人此時與她距離如此之近,再加上她出其不意,袖箭眨眼就能碰到黑衣人。

  這房間又小,躲避空間有限,加上人在危險面前都會自覺的護住要害,反而容易忽略某些不緊要的地方。

  只要面前這位不是絕頂高手,她就能得手。

  可當今的絕頂高手放眼天下就只有那麼幾個,一個是這無禁城的城主靳閔,一個是妖族的妖王穆箏,一個是夜族的夜之主岳驛,再者就是神族的神君殷渡了。

  她不至於那麼不走運就遇上了。

  莫怯屏息凝神等著預想的結果,眨眼的時間被附上等待的滋味後,被拉得極其漫長。

  她緊張的等待著,直到六枚袖箭只差毫釐就要碰到黑衣人,卻停滯在半空紋絲不動絲時。

  她知道她確實是不走運了,這世間的絕頂高手還真就讓她給碰上了。

  她突然覺得有點好笑,她好像一直都不怎麼走運。

  剛才居然會認為自己不會那麼倒霉。真是安逸日子過久了。

  不用上手就能控物,而且還在這節骨眼找上她,恐怕面前這位就是這無禁城的城主靳閔了。

  雖說這無禁城的城主被傳得很仁義,對待神族也很寬容,只要神族願意來無禁城居住,會被優待,而且如果神族自願賣血,還可以得到很高的報酬。

  所以無禁城中有許多遊手好閒的神族,就靠自己的血一天天好吃好喝的活著,像他們這樣靠手藝吃飯的其實還是少數。

  可莫怯知道,這無禁城主絕沒有外邊傳的那麼仁善,優待神族也不過是為了得到神族的血液而已。巫冥族能有什麼好人?

  畢竟不管是誰,不吃東西都是會被餓死的。

  況且現在的巫冥族就只占據了一小塊地方,還不及她還是戰神時巫冥族地盤的十分之一,是絕對不敢去招惹神族的,也就只能通過這種不入流的手段得到一些神族血液了。

  只要賣一點血,就夠衣食無憂大半年了,很多心無大志的神族很願意來巫冥族混吃等死的。

  神族對這樣的神族敗類也不願過問,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這些無用之人流失。

  而且有了兩百年前神族戰敗的前車之鑑,神族不會貿然動巫冥族,以免妖族跟夜族又背後捅刀。不然也不會神族現在明顯比巫冥族強大數倍也不拿下巫冥族了。

  再者,就算這城主真像傳說中那麼仁義,會優待神族,不會為難神族,可就憑她剛才這一出,給她扣上個刺殺城主的罪名,就算把她剝皮掛在了城牆上,無禁城裡的這些神族也只會拍手叫好,更別說其他種族了。

  竟然敢刺殺他們偉大的城主,估計還恨不得能再在她身上踩上幾腳,吐幾口唾沫。

  六枚袖箭停滯了一瞬,靳閔不屑的勾唇,冷哼一聲,仿佛是在讚嘆莫怯的勇氣可嘉,緊接著袖箭就全都化為一縷煙消失了。

  莫怯還沒來得及跪下求饒,就被一把捏住脖子提了起來。

  她本能的雙手摳著捏住自己脖子的手,那手卻紋絲不動。

  她不停的踢著腿掙扎著,腳踢得床下的柜子咚咚作響,額角已經青筋暴起,雙眼滿是淚花。

  如果不是她皮膚黑,應該能看出臉已經漲紅了。

  她想開口求饒,拼盡全力卻只有斷斷續續的呻吟:「呃…啊…呃…」

  漸漸的,她的意識開始模糊。

  她很討厭這種無力的感覺,什麼也做不了,性命完全掌握在別人手中。

  可再討厭,她也依舊無能為力。

  很多時候,這世間的事並不會因為自己不情願就不會發生,她只是一朵微小的隨波而去的浪花。

  意識到自己怎麼掙扎也無法改變,意識到自己此刻的歸宿是死亡之後,她突然就接受了,就這樣死在這裡也沒有什麼不好。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死在這裡了時,靳閔突然冷冷開口:「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話音落下,靳閔一甩手將莫怯扔在地上。

  莫怯額頭撞在床沿咚的一聲,疼痛讓莫怯有些意識模糊的大腦立馬清明起來。

  她大口喘息著,貪婪的呼吸著重新跟身體連通的空氣,胸腔一陣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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