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速之客

2024-09-12 08:26:44 作者: 洛夏

  莫怯小心翼翼的縫著傷口,全然不知此時叫花子看她的目光滿是柔情。

  他雖然因為疼痛而咬緊牙關,嘴角卻是微微上翹的,一副得償所願滿足的神情。

  莫怯覺得叫花子還算是條漢子,還真是說到做到,說的不動,就真的四道傷口縫完了他都沒有動,甚至都沒有吭一聲。

  她甚至懷疑叫花子是不是疼暈了過去,可她中途看了叫花子幾次。

  叫花子都是睜著眼睛面無表情的,只是心情不太好的樣子看著她背後。

  不過也是了,受了這麼重的傷,心情好就怪了。

  要不是她看到叫花子眨眼了,她都要懷疑叫花子已經死不冪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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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怯剪斷了線,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開始給叫花子塗傷藥:「這個藥塗上後,就不怎麼疼了,你好好睡一覺,養好精神。」

  莫怯說完,叫花子並沒有回答。

  莫怯一邊塗著藥,一邊瞟了叫花子一眼,叫花子還是一臉不高興的盯著她的身後,對她說的話沒有一點反應。

  不知道叫花子是沒有聽見還是不想回答她,莫怯就不說話了,只是塗藥。

  可能這叫花子是因為替她受了傷在不高興,說不定現在正在為自己英勇的行為深深自責。

  莫怯塗完藥,擦乾淨手,幫叫花子纏好了傷口,開始收拾自己的工具,背後突然傳來冷冷的男聲:「傷口縫得不錯啊!」

  雖然這句話有表示讚嘆,可卻是平平穩穩,一點感嘆的語氣也沒有

  冷不丁的有人說話,莫怯被嚇得一抖,手裡的剪刀掉在了地上。

  她聽這人的語氣,就知道來者不善。

  而且她完全沒有聽到開門的聲音,她因為在暗無天日的黑暗中呆過很多年,耳朵特別靈敏,就算剛才專注的在縫合傷口,她也絕對不會聽不見。

  說明這人是悄無聲息的來到她房間的,靈力絕對不低,多半是為決鬥場的事而來。

  畢竟除了這事,她實在想不到能有什麼人會光顧她的閨房了。

  莫怯默默嘆了口氣,該來的總會來,終究是逃不掉。

  莫怯皺著眉,雙手在耳朵上拍了幾下,然後右手小指在耳朵里掏了幾下隨意的一彈。

  之後一邊彎腰撿剪刀,一邊嘆著氣說:「真是累壞了,居然還幻聽了,得趕緊睡覺了,不然得出現幻覺了。」

  莫怯撿了剪刀,假裝若無其事的繼續收拾東西。

  東西收拾好,她就不得不拿去放了,可她是真不想轉身,好像不轉身,就不用面對背後那個不速之客。

  莫怯內心掙扎間突然靈機一動,緊接著她就拿起了旁邊滿是血污的布條給叫花子擦額頭的汗和擦臉,一邊擦還一邊笑得溫柔的問:

  「現在感覺怎麼樣?哪裡不舒服的話要告訴我哦!千萬不要自己強撐著,明白了嗎?」

  她本來是想等把工具放好了,再去重新打幹淨的水來給叫花子擦臉的,可現在,不管了,就先擦吧!

  能拖一時算一時,她倒要看看背後那人能不能一直不出聲。

  莫怯給叫花子擦著臉,叫花子就怔怔的望著莫怯,沒有回答。

  莫怯也不在意,就在叫花子的臉上翻來覆去的擦著。他的回答並不重要,只要有個人躺在那裡讓她磨洋工就夠了。

  她一邊擦,一邊對著叫花子愣怔的目光繼續保持微笑。

  她深知自己現在這副面孔,笑得這麼和藹可親的別提多嚇人了,看叫花子這被嚇傻的樣子就知道了,她自己都不敢想像。

  所以她幾乎不照鏡子,反正自己看不見,荼毒的是別人。

  可曾經可是有不止一個人說過她笑起來最好看,要她多笑笑,看到她笑,心情也會跟著變好。

  再看看現在叫花子的神情,莫怯只覺得諷刺,果然是要好看的臉,笑起來才值錢,丑的人笑起來是要命。

  她懷疑自己再這麼對叫花子笑下去,叫花子估計要沒命了。

  擦著擦著,莫怯發現叫花子的臉紅彤彤的,之前叫花子的臉黑漆漆的沒有注意,現在才注意到。

  她趕緊停了下來,叫花子總不可能是看她笑看得臉紅了。

  她突然想起來,以前她撿回去的那個小孩兒就被她看得臉紅過,她當時還笑著打趣說:

  「不用不好意思,被我這麼看不臉紅的才不正常,你臉紅了,恰恰說明你是正常人。」

  她當時只是隨口的一句玩笑話,沒想到小孩竟然信以為真的點點頭。

  至於現在嘛!莫怯只覺得是自己擦得太用力太久,把叫花子臉都搓紅了,不能再繼續搓了,不然得把人家皮給搓掉了。

  她笑了笑:「擦好了,你休息吧!」

  叫花子還是沒有反應,就只是呆呆的望著她。

  莫怯不知道叫花子是不是真的變成啞巴了,可能被她雷人的笑容嚇得心靈受到重創了吧!

  莫怯把布條扔進盆里,對著叫花子微微笑起來,緊接著一個手刀麻利的劈向叫花子的脖子。

  叫花子閉眼之前,眼神無助又可憐的盯著莫怯,好像在問:「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莫怯沒有回答,只是笑著等叫花子閉眼,表示她並沒有惡意。隨著叫花子合上眼皮,她的笑臉隨之收斂。

  背後黑衣人的事,跟叫花子無關,沒必要把叫花子牽扯進來。

  她磨蹭了這麼久,這黑衣人都沒有任何動作,看得出來耐心不錯,如果叫花子什麼都沒有聽到,說不定會放叫花子一馬。反正試試總沒有錯。

  莫怯拿起了自己的工具,深吸了口氣,準備去放工具了。

  她磨蹭了這麼久,身後一點聲音也沒有再傳出來過,她又懷疑自己剛剛是真的幻聽了,可後背就是涼颼颼的。

  莫怯在心裡念叨著「沒有人,沒有人,是幻聽,是幻聽…」,同時假裝若無其事的轉身。

  結果她默念再多遍也沒有用,一轉身就看到一個黑衣人雙手抱在胸前,身姿悠閒的斜靠在柜子上。

  黑衣人嘴角微微翹起卻不像在笑,反正就是挺瘮人的。他身量修長,把這本來就狹窄的房間顯得更加逼仄。

  黑衣人臉上帶著黑鐵面具,從鼻子往上,蓋住了上半張臉,眼睛的部分只留了兩個小圓洞,只能看到兩顆又黑又亮的眼睛。

  面具沒有一絲花紋,只有黑鐵的冰冷,在這樣本就不美好的場景里,讓這人更像地獄裡爬出來索命的惡鬼。

  他黑色面具下的眼睛幽幽的盯著莫怯,就像在盯獵物,又好像無所事事的在看戲,游離在犀利與悠閒之間,讓人捉摸不透。

  莫怯因為事先想過這人就在這個位置,到沒有被嚇到。

  但她不能表現得很平淡,該有的驚嚇還是得有。

  她「啊」的尖叫了一聲,做出驚嚇過度的樣子往後退,磕到了床沿的同時手一松,把手裡的木匣子掉在了地上,「砰」的一聲。

  木匣子她小心的鎖上了,掉在地上並沒有把裡面的東西摔出來,她可不想再收拾。

  她這些年變得越發的懶了,遵循的是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坐著就絕不會站著。

  她要是能有個坐騎,她覺得她一定連腳的作用都不用發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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