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地劍之境

  面對「蔽月神劍」封清嵐的邀戰，神力王一無所懼的步出太極殿。

  一踏出太極殿，神力王遠遠立刻看到一名白髮蒼蒼、身穿灰色粗布長袍的老者正立於太極殿下方的大型廣場之上，這名老者身高足足有六尺之高，手中拿著一把黑色長劍，劍身足足有四尺長左右，正背對著太極殿正門而立。

  這名老者肢體輕鬆自然，背對著太極殿隨便一站，全身不斷散發出一股渾厚凝實的氣勢，令人不知不覺生出一種難以擊倒的強烈感覺，這名老者正是當年「天府十將」之首－「蔽月神劍」封清嵐。

  神力王一走出大殿，封清嵐似乎有所感應，立刻轉過身來，右手同時向下輕輕一壓，手中的黑色長劍頓時插進堅硬的地板之中。

  只見封清嵐緩緩抬起頭來，仰望站在十八層階梯上的神力王，朗聲說道∶「據說神力王曾經以自創的穹蒼五道壓倒南宮世家的皇極驚世典，老夫封清嵐，今日特來請教，還請神力王不吝賜教！」

  直到此刻，神力王才看清楚「蔽月神劍」封清嵐的長相。

  只見封清嵐紅臉白需，臉形方正，雙眼炯炯有神，一眼望去，立刻可以感覺出此人個性正直、剛正不阿，不愧是當年「天府十將」之首。

  神力王本身就是忠君愛國的正直之士，一看見封清嵐，心中頓時生出一股莫名的好感，然而，最吸引神力王注意的是封清嵐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這股渾厚氣勢。

  

  神力王本身就是愛好武學之人，對於武學之道具有極大的興趣，面對當年天府十將之首「蔽月神劍」封清嵐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凝實氣勢，心中頓時生起一股強烈的戰意，要不是顧慮到萊斯特還有什麼其它後著，早就飛身而上，向「蔽月神劍」封清嵐正式討教。

  正是基於這個原因，使得神力王不得不將心中這股強烈戰意暫時壓了下來，並且思考該如何才能順利通過「蔽月神劍」封清嵐這一關，只要能通過封清嵐這一關，就有機會將禁衛軍的兵權重新拿回到自己手中，神力王的腦筋瞬間立刻開始轉動起來。

  看著站在廣場上的封清嵐，神力王心中暗忖∶「傳聞封清嵐的蔽月神劍陰柔詭異，奇險難測，要對付這種敵人，除非是從對方兵刃下手才行，不知毀兵道能否震斷封清嵐手中之劍？」想到這裡，立刻抱拳朗聲答道∶「晚輩褚雄，見過封前輩！承蒙封前輩如此讚譽，晚輩實在愧不敢當！」

  封清嵐的紅臉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笑著說道∶「呵呵呵！…，神力王無須自謙，能壓倒天榜八大奇功之一的皇極驚世典，可見穹蒼五道必然也是借天地之氣為己用的一門武功心法。

  天榜八大奇功當中，老夫除了領教過邪皇隆其飛的滅絕魔功以及月軍師的玄冰功之外，至今從未見過更利害的武功，難得神力王今天肯賜教，老夫心中委實歡喜不已，為了不耽擱神力王的時間，咱們還是開始吧！」

  封清嵐這番話說起來口氣雖然相當婉轉，身上更是看不出任何殺氣，但是，褚雄卻是心知肚明，封清嵐的武功必然和其所表現出來的態度一樣，表面上雖然看不出有任何殺氣，其實卻是處處暗藏兇險，一不小心，自己的一世英名恐怕將盡毀於封清嵐手中。

  面對封清嵐這種成名數十載的頂尖高手，自己絕對不能掉以輕心，稍有絲毫分心，就算穹蒼五道再如何利害，恐怕也難以挽回頹勢。

  想到這裡，心神倏地一斂，暫時將腦海中的雜念排除出去，不再想任何戰鬥以外的事情，雙腳輕輕一點，整個人凌空飛身而起，朝著十丈外的封清嵐飛身而下。

  只見神力王有如振翅而飛的巨鷹從十八級高的階梯上方飛身而下，五丈距離瞬間一躍而過，等來到距離「蔽月神劍」封清嵐一丈外的時候，高大的身軀這時突然從空中急速落了下來，身法變換之快，令人為之咋舌，由此可見，神力王在輕功這門武技上，亦曾下過一番苦功。

  落地後的神力王望著眼前氣勢渾厚沉凝的封清嵐，內心深處的強烈的戰意再度緩緩升起，當下立刻朗聲說道∶「久聞前輩的蔽月九式精妙絕倫，堪稱天下間最陰柔的劍法之一，褚雄斗膽，還請前輩多加指點一二！」話才說完，隨及緩緩催動體內真氣，剎那間，一股雄渾無比的氣勁立刻朝四面八方擴散出去。

  看著褚雄全身散發出一股雄渾無比的氣勢，「蔽月神劍」封清嵐面帶微笑說道∶「神力王果真名不虛傳，光是運功就已經散發出如此驚人的氣勢，看來老夫今天非得認真一點才行！」

  只見封清嵐右手向右平伸，五指勁力一催，插入地面中的黑色長劍頓時離鞘而出，向上升起來到封清嵐的五指之中。

  就在黑色長劍進入封清嵐五指之中的那一剎那，神力王突然感覺到廣場四周不停流動的空氣瞬間全都停止下來了，封清嵐和手中的黑色長劍仿佛像是天地初開之際就已經嵌進這座太極殿前廣場之上，和寬闊的廣場彼此融為一體，再也分不出廣場和人之間的差別，這種感覺既奇妙卻又如此清楚地傳進神力王的腦海之中。

  剎那間，神力王終於明白封清嵐的劍法造詣不僅已達「五絕劍」竇北所擁有的「人劍合一」的境界，甚至還超越了竇北，達到「人隨地轉，地與劍合，變化之道，盡蘊其中！」的「地劍之境」。

  放眼當今整個大陸上，能達到「地劍之境」這種劍法層次的人，不出二十人，封清嵐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經達到這種境界。

  根據前朝「天府兵器搖敝興記載，大陸上用劍的歷史已有將近一千年之久，在這一千年漫長的歲月里，鑄劍的方式不斷推陳出新，從早期的青銅劍，慢慢演進到後來的銅合金，無論是用青銅或是青黃銅合金所鑄造出來的劍，其硬度始終不夠，猛烈的碰撞劈砍之後，劍刃之處往往會出現些微破損。

  當鐵礦問世之後，鑄劍師在鑄劍的過程中突發奇想，開始在其中摻進了鐵砂，摻入鐵砂所鑄造出來的劍其硬度比以往的銅劍和來得更高，於是，以鐵鑄劍的風潮開始在大陸上慢慢傳播開來。

  鐵劍的鍛造方式各家各有不同，經過不斷研發之後，各家的硬度也各有不同，其中以重複鍛造粹鏈的方式最為特別，這種經過多重手續所鍛造出來的劍稱之為鋼劍，無論是在硬度上或是韌性上皆較鐵劍來得更勝一籌。

  隨著鑄劍的方式不停地推陳出新，劍的樣式也不斷隨著改變，從早期又粗又重的四尺銅劍慢慢演變到今日的三尺青鋒，就連三寸長的匕首其造形也各有不同。

  相較於劍的鑄造方式與劍身的造型不斷推陳出新，劍法的創造上則相對顯得停滯不前。

  由於當時各派鑄劍名家把重心全部放在劍的鑄造上，加上用劍之人也不斷追求劍的鋒利性和殺傷力，久而久之，大家全把注意力放在劍的鑄造以及造形的變化上，對於劍法的創造則顯少有人顧及。

  直到大約三百多年前，「劍神宮」宮主司徒雄策踏入大陸之後，劍法的創造上終於有了大幅度的突破。

  「劍神宮」座落在大陸東方諸島中的某座海島上，宮內之人皆為精於劍道之士，劍神宮宮主司徒雄策以二十之齡創立了劍神宮之後，隨即單槍匹馬，開始踏上征途，司徒雄策決定以手中之劍征服附近所有海島。

  不到一年，東方諸島的島主們全部敗於司徒雄策的劍下，但是，司徒雄策並沒有殺了這些人，反而從東方諸島中挑選一群姿質優良的年輕人，收這群人為徒，並且帶領這群門徒重新返回劍神宮。

  五年後，司徒雄策率領門下「天星十二劍」正式踏進月之大陸，初到大陸的司徒雄策隨即劍試天下，所到之處，無一不敗於其劍下，三界之中總計將近有三百多名高手全部敗在司徒雄策的劍下，劍神宮宮主司徒雄策之名於是在大陸上漸漸傳播開來。

  當時正值三界衝突的嚴重時期，司徒雄策的出現無異是在三界紛爭之中投下一顆震撼彈，誰能拉攏司徒雄策，就能在當時的三界紛爭之中異軍突起，成為最有希望壓倒其它兩界的最終勝利者。

  所以，司徒雄策的出現，不僅引起當時武林盟主刀神馬飛揚的注意，就連冥、魔兩界的領導人也開始注意司徒雄策的動向，紛紛派人前往拜訪司徒雄策，想藉此將司徒雄策拉入自己的陣營中。

  然而，司徒雄策對於當時的三界紛爭根本毫無介入的意願，在拒絕三界領導人的邀請之後，隨即率領門人開始挑戰三界各大幫派的掌門人。

  司徒雄策以其自創的「明心劍意」分別約戰當時的九門、十三派、二十五幫的頂尖高手，敗於司徒雄策劍下之人總計超過一百人之多。

  就在司徒雄策的聲勢如日中天，極有可能成為大陸上最頂尖高手的時候，當時的武林盟主刀神馬飛揚終於向司徒雄策下達決戰帖，兩人定於五月初五正午時分決戰於通天塔。

  決戰之日終於到來，武林各大門派的重要人士紛紛前往通天塔觀戰，司徒雄策也率領手下天星十二劍準時赴約，然而，刀神馬飛揚卻遲遲不到，原來刀神馬飛揚正忙著解決天書門內部所發生的「定邦之亂」，因而，無法準時赴約。

  在塔下苦等三個時辰的司徒雄策最後終於按耐不住，一記暴喝聲當中，司徒雄飛身而起，一躍上了通天塔塔頂，手中之劍「驚虹」閃電般朝著樓高九層的通天塔頂一劍劈下，剎那間，風雲變色、地動天驚，高達三十公尺的通天塔在司徒雄策這一劍之下，競然被硬生生從中劈成兩半。

  余勁未止，剛猛無儔的劍勁在地上還留下一條長十尺、深五尺的可怕劍痕。

  就在眾人驚叫聲當中，司徒雄策的嘆息聲突然在眾人耳邊響起∶「本以為苦修多年的天劍之境能在這次的決戰當中盡情地展現在各位的面前，怎奈刀神爽約，本人雖然有心，然而，卻已時不我予。

  本人五歲習劍，十歲時自創明心劍意，在練劍的過程當中，雖然順利突破人、地、天三劍之境，然而，由於過度練劍，使得自身真元過度損耗，當本人察覺身體不對勁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挽救了。

  本人心知自身生命有限，但是，又不希望本人所領悟的三劍之境隨著我從此埋入墳墓之中，於是決定在我死前渡海來到月之大陸，希望在有生之年，將劍道發揚光大。

  在與各位試劍的過程當中，本人的明心劍意始終只以人劍之境和地劍之境表現出來，真正無敵於天下的天劍之境卻是無緣呈現在各位的面前。

  據說刀神馬飛揚刀法如神，修為已達刀光掠影，殺敵於無形當中，本人的天劍之境正苦無對手，當刀神向本人正式下達戰帖的時候，本人欣然為之接受，本想在這場刀劍之戰當中將本人所悟出的天劍之境徹底展現在各位面前，無奈本人的身體再也無法支撐到和刀神下一次決戰。

  這一劍是本人苦修多年所達到的天劍之境，此境強調天、地、人、劍四者合而為一，威力之大，鬼神俱驚。

  本人雖然即將身死，然而，這些日子和各位交手時所施展出來的三劍之境，亦可以由各位自行揣摩而繼續留在人間，本人期望後世習劍之人亦能和本人一樣，不斷追求劍道的最高境界…。」

  司徒雄策說到這裡，整個人立時從斷成兩半的通天塔塔頂墜落下來，下方天星十二劍見狀，立時含淚飛身而起，將司徒雄策的屍體緊緊抱住。

  司徒雄策一死，天星十二劍各個悲痛逾恆，不想再繼續留在這個傷心地，於是，帶著司徒雄策的屍體離開月之大陸，從此不再踏進大陸。

  司徒雄策雖然三十八歲之齡即與世長辭，但是，在他死後，大陸上立刻興起一股研習劍法的風潮，練劍之人無不以司徒雄策所說的「三劍之境」做為練習劍法的最後目標。

  「三劍之境」指的是「人劍之境」、「地劍之境」以及最後的「天劍之境」。

  何謂「人劍之境」？簡而言之，就是「人即是劍，劍即是人！」的忘我境界，要達到這種劍法境界，一般人少說也得花上五十年時間苦練才行。

  「地劍之境」則是更深一層的劍法境界，強調「人、地、劍」三者合而為一，追求的是「人隨地轉，地與劍合，變化之道，盡蘊其中！」的自然境界。

  達到這種境界之人，眼中所看到的萬物無一不蘊含劍意，自從司徒雄策過世之後，能達到這種境界的人不到百人，由此可見，要達到這種劍法境界，難度之高，確實是一件遙不可及的事。

  封清嵐十五歲習劍，三十歲創出「蔽月九劍」時，已達「人劍合一」的境界，四十二歲那一年正式突破「人劍合一」的境界，從此進入「人即是劍，劍即是人」的「人劍之境」。

  踏入「人劍之境」的封清嵐雖然仍全心全意鑽研劍道，但是，劍法造詣始終毫無寸進，一直等到七十歲那一年，終於衝破「人劍之境」的限制，進入「地劍之境」的層次，距離劍法最高境界「天劍之境」只差最後一步。

  如今面對這位曾經擊敗萊斯特的普斯塔帝國御前五大神將之首的神力王褚雄，封清嵐表面上看似輕鬆自在，然而，心中卻是絲毫不敢輕敵，隨著體內真氣不停地流轉，數之不盡的劍意在封清嵐的腦海中不停地盤旋著，手中之劍緩緩舉起，對著一丈外的神力王褚雄意有所指地說道∶「天下誰主？冥冥之中似乎早已經有所註定，絕非人力所能改變，今天你我暫且拋開一切，全力一戰，希望你別讓老夫失望呀！」

  封清嵐此話一出，有如在神力王空透無暇的本心之中投下一顆石塊，石塊一落，立刻激起一圈圈漣漪，漣漪慢慢向外擴散開來，影響所及，神力王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立時為之一弱。

  在氣機感應之下，封清嵐立刻有了動作。

  只見封清嵐高大的身軀有如水中的游魚，忽左忽右、時緩時快，朝著神力王不停地逼近。

  看著不停變換位置和攻擊方向的封清嵐，神力王心中突然有一種抓不住封清嵐攻擊節奏的感覺，心知封清嵐剛才那段話已使得自己心神失守，當下連忙收攝心神，三成毀兵道內力瞬間透體而出，擴散到身外五尺之外，打算藉著這股透體而出的浮游真氣探索出封清嵐的真正攻擊方位。

  同一時間，七成毀兵道內力凝於雙掌，準備朝封清嵐發動正式反擊，神力王心中非常清楚，當封清嵐身形定下來的那一剎那，也就是封清嵐全面出擊的那一剎那。

  只見封清嵐來到神力王身前五尺外的時候，游移的身形並沒有因此停了下來，反倒是右腳重重踩向地面，剎那間，整個人連人帶劍飛身而起，以快出剛才三倍的速度飛身撲向神力王。

  這個變化大大出乎神力王的預料之外，由於劍走輕靈，一般用劍之人會選擇對方防守較弱之處做為攻擊的落點，而且攻擊的時候，往往會先穩住自己的身形，再來發動攻擊。

  然而，封清嵐的內力已有將近一甲子以上的修為，劍法造詣更是達到「地劍之境」，心隨意轉，劍隨意動，落劍之時根本不需要穩住身形，劍招一出，整體劍勢有如行雲流水，變招毫無任何滯礙，神力王一時不察，立刻落於下風。

  只見神力王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的表情，右掌朝著來襲之劍猛然轟出，打算採取以強破強的方式，硬撼封清嵐來襲之劍。

  鐵掌、劍尖轉眼間即將正面交鋒，這時封清嵐突然朗聲一笑，劍尖有如飛鳥劃空而過瞬間向右偏移三寸，恰好避開神力王的右掌轟擊。

  同一時間，封清嵐手中之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化為十二道劍影，朝著神力王的胸前和腹部十二處大穴全力激射而出，無論是加速之快，或是變招之流暢，再再都顯示出身為一名頂尖用劍高手的實力。

  面對封清嵐再度變招，神力王雖驚不亂，右腳一點，朝後方全速疾退，想藉此拉開和封清嵐之間的距離，同一時間，右掌閃電般收回置於胸前三寸之外，看準封清嵐加速刺來的快劍，十指如彈琴撫瑟般不停地撥、彈、點、拂、勾，每指一出皆準確無誤地擊中封清嵐劍尖三寸之處，指法之精妙，令人嘆為觀止。

  剎那間，叮叮噹噹之聲不絕於耳，神力王每點中劍尖一次，封清嵐立時感到劍尖處傳來一股剛猛無比的旋勁，這股旋勁力量之強，就連封清嵐都不禁感到右手一陣酸麻。

  當封清嵐第十二劍猛然刺向神力王咽喉的時候，神力王右手姆指朝著劍尖一點而出，正面硬撼封清嵐的第十二劍。

  「當！…」一聲震耳欲聾的金鐵交擊聲驟然響起，封清嵐全身有如觸電般立刻停下腳步，神力王則被劍尖所蘊含的強大內力震得凌空飛起。

  只見被震飛到半空中的神力王雙掌猛然向下一按，整個人如雪花般輕飄飄落到後方一丈以外，落地後的神力王，右手姆指仍不停地微微顫抖著。

  由此可見，封清嵐劍上真勁之強，要不是神力王憑著巧妙的指法連續卸掉前面十一劍，恐怕早已傷在封清嵐的劍下。

  只見封清嵐緩緩吸了一口氣之後，臉上露出一絲讚許的表情，對著一丈外的神力王贊聲說道∶「在這種情況下，僅憑輕功和指法就能破掉老夫所施展出來的靈變劍意，神力王果然是名不虛傳！看來老夫今天要是不施展蔽月九式的話，恐怕還真奈何不了你啊！」

  聽完封清嵐的讚許之後，神力王老臉不禁一紅，雙手抱拳恭敬地說道∶「前輩劍法之妙，確實令褚雄感到訝異，要不是褚雄施展巫雲宮的絕技撫雲指，恐怕早已傷在前輩的劍下了，前輩的劍法造詣確實令人佩服！」

  封清嵐笑著說道∶「呵呵呵！…，撫雲指果真指如其名，彈指之間盡卸老夫前面所發出的十一劍，想不到這門指法在你手中施展出來，竟然有如此威力，看來你對武功的領悟力確實是相當驚人的呀！」

  神力王朗聲笑道∶「前輩畢生窮於劍法的鑽研，晚輩則是專攻各式各樣的武功心法，兩者在邁向武道的路上雖然有所不同，目標卻是一致的。

  穹蒼五道是晚輩，兩家內功之長於一身所創造出來的內功心法，五道指的是毀兵、破體、移形、納氣、摧心五種攻擊方式，自從晚輩創出這門武功心法之後，除了當日和萊斯特一戰之時曾經施展到第四道納氣一訣，第五道摧心始終不曾施展過，今日有幸碰上前輩，還請前輩不吝賜教！」說完之後，右手食中兩指一併，剎那間，一股剛猛無儔的強大罡氣立時從褚雄身上快速擴散開來。

  只見褚雄右手劍指緩緩平舉置於胸前，對著一丈外的封清嵐微笑說道∶「晚輩的穹蒼五道第一道取名為毀兵道，意在摧毀敵人手中的兵器，不知前輩手中之劍是否擋得了晚輩的毀兵道十成內力？」話才一落，繞行全身的猛烈罡氣立時急速匯聚來到右手劍指之上，勁力聚而不散，斂而不發。

  眼看著神力王勁招將出，封清嵐手中之劍緩緩向右平舉，面帶微笑說道∶「此劍名為蔽月，意在遮天蔽月，毀兵只能摧毀一般尋常的兵器，要想摧毀老夫手中的蔽月，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吧！」

  封清嵐話才一落，神力王已凌空躍起，飛身撲向封清嵐，這場不亞於「道魔之戰」的驚天對決隨即正式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