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鬼影芳蹤

  瓊林小築外，在蘭震父女的協助下，司空玄暫時避開「陰司鬼聖」以及「萬毒天尊」的聯手追擊。

  雖然如此，和「陰司鬼聖」之間的內力交鋒，仍使得司空玄傷上加傷，不僅左手臂的經脈慘遭涅盤死氣竄入，出現僵化的感覺，腹部的傷口更是幾乎當場快要蹦裂開來，疼痛之餘，司空玄連忙默運玄冰功，藉著玄冰無極之氣鎮痛療傷，並且恢復手臂的知覺。

  在蘭震以及蘭芳父女的攙扶下，三人沿著瓊林小築外頭的鄉間小徑一路朝西方飛奔而去，沿途司空玄不斷運轉體內的玄冰無極之氣，將殘餘在左手「手太陰肺經」中的涅盤死氣逐漸逼出體外，不到一會兒，手太陰肺經中的涅盤死氣已離掌而出，左手臂也再度慢慢回復知覺。

  三人就這樣一口氣奔出十多里之外，這一路上，司空玄一語不發，除了看看攙扶自己的蘭氏父女之外，就再也沒有說任何話了。

  對於蘭震父女為了救自己一命，因而得罪了萬魔門，司空玄心中感到相當過意不去，心中暗自忖道∶「這番連累這對父女也成為萬魔門十二都天魔煞極欲追殺的對象，確實是我所沒料想到的，光一個陰司鬼聖就已經不太好應付了，萬一再碰到其它幾位魔煞，以我目前的傷勢，該如何才能應付得了呢？」想到這裡，不禁嘆了一口氣說道∶「這裡應該暫時安全了，不如先停下來休息一下吧！」

  聽到司空玄的話後，蘭氏父女這才慢慢停下腳步，三人立定後，司空玄立刻雙手抱拳朝蘭震以及蘭芳恭身說道∶「這回連累前輩父女兩人也成為萬魔門十二都天魔煞極欲追殺的對象，實在是晚輩的錯，請前輩恕罪！」

  蘭震上前一步，輕輕扶起司空玄說道∶「你切莫這麼說，姑且不論你是昔日天府軍師月無涯的傳人，光是『正邪不兩立』這句話，就足以讓老夫出手助你一臂之力，更何況陰司鬼聖和萬毒天尊這兩個老魔頭都是成名一甲子以上的頂尖高手，如果不趁機除掉的話，將來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會因此而遭殃。

  只恨老夫的焚天劍印未能臻『萬物俱焚』的至極化境，否則，今天這一指就可以一舉毀掉萬毒天尊的一身毒功了！」

  一旁的蘭芳嬌聲說道∶「對於是否得罪萬魔門十二都天魔煞一事，我和爹是一點都不在意的，所以，司空玄你就別再提了！

  你一個人都敢和萬魔門這兩個老魔頭直接對抗，更何況我和爹還是兩個人，要是連這點都不敢做的話，我們父女兩人豈不是愧對歷代的列祖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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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況，除妖降魔向來就是我天書門成立的宗旨，雖然本門在大陸上沉寂已有數百年之久，不過，這項宗旨始終不曾改變過，身為天書門的一份子，無論敵人有多麼強大，我們始終不會屈服的！」

  說到這裡，蘭芳臉上突然露出些許無奈的表情，說道∶「唯一可惜的是我那瓊林小築了，萬一那兩個老魔頭順利走出九宮破魔陣的話，恐怕我那個窩會被他們兩個給夷為平地，唉！…」

  看著蘭芳的嘆息，司空玄臉上不禁愧疚的表情，說道∶「唉！…，要不是我的出現，相信瓊林小築現在仍然還是一塊風景優美的好地方，也不至於連累你們父女兩人！」

  聽到司空玄這番自責的話後，蘭震忍不住笑著說道∶「天下之大，何處不能為家？毀了一個瓊林小築再找地方重建就行了，問題是，在正邪對抗的過程中，我們絕不能失去自己堅持的原則和立場，如果只因一時的敵強我弱就改變自己向來所堅持的立場，那豈不是失去做人的意義了嗎？所以，對於瓊林小築的存在與否，老夫一點都不介意，這點你就別再說啦！」

  聽完蘭震這番話後，司空玄似乎感覺到是針對自己而發，心中不禁暗忖∶「難不成蘭前輩已經察覺到我體內有黑暗魔氣的存在，要不然，怎麼會說出這番話來？

  嗯！…，這應該是不可能的事，我已經將滅絕天魔氣全部轉移到其它七大奇脈之中，除非蘭前輩把自身內力灌入我體內七脈，否則，絕對察覺不出來才對，看來蘭前輩應該是在表達自己對事情的看法才對！」想到這裡，立刻對著蘭震點頭說道∶「前輩這番話確實是發人深省，晚輩實感獲益良多！雖然說世間能不為名利和權勢所動的人並不多，不過，晚輩自信自己依然能夠做到貧賤不移、威武不屈的地步，這點請前輩放心。

  至於前輩所說的正邪不兩立的問題，晚輩倒是有些不同的看法。

  在晚輩看來，所謂的正邪不兩立，絕大部分應該是以往所留下的觀念所造成的，試想世上有誰願意以邪魔歪道自居呢？

  所以說，正邪之分應該是一些自詡為正派的仁義之士所刻意為之，目的就是為了區分敵我，並且凝聚己方的向心力，相信以往的三界之分，多少應該也有這樣的用意才對，目的就是為了團結我人界之士，共同抵禦他們口中所說的邪魔歪道，也就是冥魔兩界的人士！

  雖然晚輩不否認人與人之間確實有所謂的正派與邪派之間的區別，不過，晚輩更相信，冥魔兩界之中同樣也有一些值得我尊敬的朋友或是長輩，我界之中同樣也有一些窮兇惡極非誅不可的惡徒，所以，在晚輩看來，正邪之分應該以個別來觀之，不能以對方的出身來歷做為正與邪的象徵指標！」

  蘭震一直等到司空玄說完對於正與邪的看法之後，這才開口說道∶「從你這番正邪之分的見解當中，老夫可以清楚感覺出，你對於冥魔兩界之人目前並未全然以敵人視之，光是這點，你的看法就和老夫有極大的不同了，或許這是人生經歷不同所導致的！

  老夫身為天書門定邦公一脈的傳人，成長的過程中，正好是魔界兩大帝國大舉入侵天府的時候，當時啻龍帝國正全力進攻天河防線，在防線附近的占領地，老夫親眼目睹啻龍軍大肆屠殺防線附近村莊，多少無辜百姓的慘遭他們屠殺，而且手段之殘忍，令人髮指。

  對於天府的兵將，啻龍軍往往以次等人種來對待他們，一旦虜獲天府軍士兵，往往凌虐至死，甚至還以武力強迫那些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充當南征的先鋒部隊，任由這群無辜百姓慘死在天府軍先鋒部隊的箭下，其它種種凌虐婦女的事，更是多到不勝枚舉。

  在那種情況下，使得老夫對於戰爭有了另外一種體悟，對於冥魔兩界之人更是充滿了一種強烈的敵視感。

  雖然老夫明白，這一切都是戰爭所造成的，不過，在老夫的心裏面還是無法將冥魔兩界之人視為我輩之士。

  至於陰司鬼聖和萬毒天尊這兩個老魔頭，由於這兩人成名已久，一身魔功和毒功早已臻至化境，以我目前的武功，要剷除這兩人，根本無法做到，除非老夫練成焚天劍印的最高境界才有這個可能。

  僅管如此，老夫也不願意屈服在這兩人的淫威之下，任由這兩人胡做非為，九宮破魔陣乃本門五大誅魔陣法之一，此陣一旦發動，除非是精通陣法的之人才能順利離開此陣，否則，一旦陷入陣勢之中，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任何一門所牽動的天地之氣都足以置人於死地，老夫故意說出生門即是出陣之門，目的並不是要讓他們順利逃出此陣，殊不知，生即是死，生門本身就是一道死門，一旦進入生門，將引發電閃雷轟的天地之威，就算這兩大魔頭武功再高，恐怕也難以活著走出此陣，所以，對老夫而言，只要能置兩大魔頭於死地，就算毀了瓊林小築，也是一件相當值得的事，哈哈哈！…，哈哈哈！…」說到最後，臉上忍不住露出開懷的笑容，似乎對於能將陰司鬼聖和萬毒天尊兩人困在陣中感到開心不已。

  看著蘭震一臉開懷的笑容，司空玄心中不禁暗忖∶「看樣子蘭前輩和渡莫非頗有相同之處，對於正邪不兩立的堅持看得比什麼事情都還重要，渡莫非以冠絕天下的萬法歸一堅守正道，蘭前輩則以自身的機智力守這個原則不失，兩者方法雖異，目的卻是相同的，難道三界之間這種認同上的屏障真的這麼難以破除嗎？」想到這裡，當場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一旁的蘭芳見狀，不禁當場愣了一下，接著一臉疑惑的對著司空玄說道∶「司空玄你怎麼了，難道你不贊成我爹這種做法嗎？」

  蘭芳此話一出，蘭震的臉色頓時為之一變，表情嚴肅地看著司空玄。

  司空玄心中暗想∶「就他們父女兩人的認知，這種正邪之分的看法恐怕早已經是根生蒂固的事了，如果繼續針對這個問題討論下去的話，恐怕也只是多費唇舌而已，犯不著為了這種事引起彼此間的不愉快！」想到這裡，連忙搖頭答道∶「芳你別誤會，我並非反對蘭前輩的做法！只不過對於正邪之分的想法，我想每個人心中各有一把尺，我常常感覺到，在我堅守正道的同時，往往不見得能得到正派人士的認同，加上如今世道沉淪、道消魔長，能堅守信念而不變的人是越來越少了。

  昨夜，坎迪城已經正式落入啻龍軍的手中，啻龍軍士兵們的暴行我也一一看在眼裡，剛才我不知不覺想到坎迪城那群無辜的臣民，心中一時忍不住，因而發出這種無奈的感嘆，請前輩和蘭姑娘切莫誤會！」

  聽完司空玄的解釋後，蘭芳臉上再度露出甜美的笑容，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子啊！害得芳嚇了一大跳，芳還以為你反對我爹的做法呢！」

  司空玄笑著說道∶「呵呵呵！…，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誅之，大陸上要是多一點像奶和令尊這樣的正義人士就好了，也不致於搞到今天這種局面！」

  一旁的蘭震雖然一直默不出聲，但人生經驗豐富的他又豈會看不出司空玄這番話的用意，等到司空玄把話說完之後，蘭震這才開口說道∶「無論未來的情況有多麼艱難，我們都得咬緊牙根撐下去！

  眼前啻龍軍雖然在軍事上屢屢獲得勝利，不過，並沒有到達改變天下大勢的地步，三界四國的局面仍然會繼續維持下去，而普斯塔帝國也未必會任由啻龍軍一再獲得軍事上的勝利，相信在不久的將來，普斯塔帝國的內部必然會出現一番重大的改變才對！」

  「改變？前輩您指的是….？」司空玄一臉疑惑的問道。

  蘭震緩緩轉過身去，背對著司空玄朗聲說道∶「騰蛇熾耀，將星黯淡，五星爭輝，天下誰主？事情未到最後關頭，誰也無法看得出真正的天機啊！」說到這裡，再度轉過身來，對著司空玄說道∶「這件事咱們姑且不談，先談談你吧！眼前你有什麼計畫呢？」

  司空玄抱拳答道∶「晚輩打算到北方的啻龍帝國走走，觀光之餘，順便增長一下人生的見聞！」

  蘭震微微點頭，意有所指的說道∶「北方？嗯！…，你確實該去北方走一趟了！只不過，北方是啻龍帝國的勢力範圍，魔界將近有一半的高手都潛伏在啻龍帝國境內，因此，此行你得特別小心才行。

  萬魔門兩大魔煞既然已經正式向你出手了，相信其它十位都天魔煞應該不會輕易放過你才對。

  還有啻龍帝國境內的各個邪派高手，可能會趁著這個機會向你出手，好向萬魔門表達效忠之意，總之，此行你可得小心謹慎才行，行蹤千萬不能曝光，只要你能順利抵達北方，或許能開啟你人生另外一個契機也不一定！」

  司空玄點頭說道∶「多謝前輩的關心，這一路上晚輩會小心行事的，絕不會露出任何行蹤的，趁著眼前天色尚早，晚輩打算立刻啟程，前往北方的啻龍帝國！」

  聽到司空玄的話後，蘭芳臉上不禁露出關心的表情，對著司空玄柔聲說道∶「你這麼快就要出發了？可是…，你身上的傷…？」

  司空玄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微笑著說道∶「呵呵！…，這點傷算不了什麼的，只要傷口不再破裂，過些日子，傷口自然會慢慢癒合起來的，這段時間我會儘量避免動手，以免影響傷口癒合，這點，芳就不用擔心啦！」

  眼看自己勸阻也打消不了司空玄北上的念頭，蘭芳連忙轉身看著父親，希望父親能開口勸阻司空玄。

  只見蘭震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什麼話也沒說，無奈之下，蘭芳只好再度轉過身來，對著司空玄說道∶「既然司空玄你心意已決，芳也不好意思再阻止你了，在此芳祝你此行順利！」

  司空玄雙手抱拳，朝兩人恭身行禮，一臉誠摯的說道∶「司空玄這番前去，是福是禍仍是未知之數，希望將來有朝一日能再次見到前輩和蘭姑娘，司空玄告辭了！」語畢，立刻提氣朝北方飛身而去，轉眼間，已消失在樹林之中。

  看著司空玄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視線之中，蘭芳這才怒氣沖沖對著其父蘭震說道∶「爹！…，您明明知道他身上有傷，怎麼還動手呢？難道你看不出他所受的外傷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復原，萬一傷口發炎，很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的，您這麼做豈不是害了他嗎？」

  聽完蘭芳的質問之後，蘭震當場忍不住笑出聲來，伸過手去，輕輕拍打蘭芳的肩膀，一臉慈祥地說道∶「傻丫頭！…，玄武屬水，北方原本就是玄武的根據地，唯有回到北方，玄武才有可能重新開啟生命中的另外一個契機，如果司空玄連這關都過不了的話，那就代表咱們很有可能看錯人了，真正的北玄武恐怕是另有其人。

  所以說，司空玄這趟啻龍帝國之行，對他來說將是人生的一大考驗，雖然此行風險甚高，隨時都有命喪黃泉的可能性，不過，只要他能順利到達北方，就代表司空玄極有可能就是真正的北玄武，所以，眼前這個險，確實值得他去冒的！」說到這裡，立刻抬起頭來，仰望一望無際的天空，片刻之後，才緩緩開口說道∶「騰蛇已漸漸發出光芒，不知其它四星何時才能綻放光芒呢？」

  ※※※

  告別了蘭氏父女之後，司空玄隨即迅速朝北方而去。

  由於整個東北早已壟照在戰爭的陰影當中，不少平民百姓選擇舉家遷移到南方去，一路上，大批的人車不斷朝南方而去。

  為了避免行蹤暴光，司空玄決定避開官道，專挑人煙稀少的鄉間小路行走，沿途雖然還有看見一些平民百姓，不過，這些人大部分都是當地的樵夫，對此，司空玄也不以為意。

  越接近北方，人煙越加稀少，兩個多時辰後，司空玄終於遠離人群，來到一處樹木極為茂密的丘陵地。

  這片丘陵地正是北方的雲霧山脈向南延伸所形成的，距離北方的雲霧山脈只有不到一百里遠，山勢雖低，樹木卻生長的極為茂密，因此，司空玄到達這塊丘陵地之後，隨即安心地走進這片樹林。

  進入林中的司空玄警覺心並沒有因此而鬆懈下來，行進間，專挑堅硬的石塊或是樹根落腳，所過之處，絲毫不留下任何痕跡。

  接近傍晚的時候，司空玄已走了將近二十多里遠，這時候，司空玄突然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整條左手手臂更是酸麻起來，感覺起來整條手臂幾乎不像自己所擁有的，心驚之下，明白這是涅盤死氣入體時的現象，當下連忙朝前方一株高大的檜木飛奔而去，來到這棵檜木下方之後，連忙盤腿跌坐，開始默運玄冰功，。

  這些日子以來，司空玄為了順利完成救援千秋嶺的任務，已經好幾天不曾入眠，雖然憑著一身雄渾的功力得以支撐下去，不過，精神和元氣已經開始慢慢衰減下來了。

  而後，在坎迪城內和渡莫非之間爆發的道魔一戰，戰前司空玄雖然憑著滅絕天魔功納天地間的黑暗魔氣為己用，得以暫時補足所耗損的功力和元氣，然而，在渡莫非乾坤神劍驚人威力的攻擊下，不僅護身真氣被破，腹部更是慘遭乾坤神劍劍罡貫穿，破體所造成的大量血液流失，使得司空玄幾乎快要撐不下去，要不是靠著另一門絕學玄冰功的增補元氣，根本無法支撐到蘭芳居住的瓊林小築。

  然而，在瓊林小築中和陰司鬼聖的首次交鋒，雖然憑著玄冰功順利擊退陰司鬼聖的攻擊，然而，陰司鬼聖獨步天下的涅盤死氣卻是悄悄潛伏在司空玄左手臂的經脈之中。

  陰司鬼聖的涅盤死氣和司空玄的滅絕天魔氣雖然同樣都是源自原始的黑暗魔氣，然而，這種真氣並不像滅絕天魔氣那樣，具有如此強大的破壞力。

  陰司鬼聖的涅盤死氣屬於較陰柔的真氣，真氣一旦進入對方體內，並不會立刻造成強大的破壞力，就是因為這種特性，才使得被攻擊者往往忽略了這種真氣的可怕性。

  涅盤死氣進入對方體內的時候，除了循著對方的主經脈向上竄升之外，其中部分真氣會以柔絲狀的方式悄悄分散在附近各個次要的經脈網之中，一旦碰到對方以內力反擊，主經脈中的涅盤死氣將會起而對抗，其它潛伏在各個次要經脈網中的涅盤死氣此時則會潛伏不動，除非對方事後將自身內力運行到全身各個經脈網中逐步探索，否則，極不容易察覺到體內還潛伏著這種真氣。

  過了一段時間之後，這股潛伏在體內的涅盤死氣才會悄悄發動反撲，直到完全摧毀對方經脈為止，就是因為這種真氣極為難測，所以，這麼多年來，陰司鬼聖才能一直雄踞萬魔門十二都天魔煞第三把交椅而不墜，否則，早已被其它都天魔煞給壓下去。

  而司空玄先前在和陰司鬼聖交過手後，本以為十成玄冰無極之氣早已將陰司鬼聖的涅盤死氣全部逼出體外，殊不知，被玄冰無極之氣逐出體外的涅盤死氣只有七成，其餘三成涅盤死氣在竄入司空玄左掌的同時，早已化縷為絲，悄悄潛伏在司空玄左掌其它較為細小的經脈之中，司空玄在不了解陰司鬼聖的底細下，事後也沒仔細查探體內經脈有何異狀，如今，終於遭到涅盤死氣的反撲。

  只見司空玄雙眼緊閉，凜冽奇寒的玄冰無極之氣繞行全身四肢百骸，僅管如此，玄冰無極之氣始終到達不了左手，顯然，司空玄的整條左手經脈此時已被涅盤死氣所攻陷。

  對司空玄來說，完全不了解涅盤死氣有多可怕，這種經由黑暗魔氣轉化而成的真氣不僅陰柔難測，更可怕的是這種真氣能吞噬敵人經脈中的真氣，並且將經脈中的無限生機轉為重重死氣，遭涅盤死氣摧折過的經脈，不僅經脈會變得比以往更為細小，更糟糕的是經脈內璧將會出現硬化的現象，這對練武之人來說，是一個極為可怕的傷害。

  司空玄之所以能在不到二十之齡就練成玄冰功第五層玄冰無極，全靠當年在天都堡外所悟出的「封經擴脈」之術，經由封經擴脈之術，司空玄不僅順利貫通體內十二正經，連帶經脈內壁的韌性也比以往增強了好幾倍，所以，才能容納後來不斷暴增的強大內力。

  如今潛伏在司空玄體內的涅盤死氣再度引動，如果司空玄無法順利將這剩餘的三成涅盤死氣逼出體外，所產生的後果將不堪設想。

  只見司空玄牙根緊咬，全身壟照在一團凜冽的白色寒氣之中，受到這股寒氣的影響，周圍的空地也漸漸凝出一層薄薄的寒霜。

  這時候，司空玄的臉上開始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

  只見一條條近似細蛇的青筋在司空玄的左手臂不斷浮現，仔細一看，這一條條的青筋在司空玄左手臂不停地上下游移著，任憑司空玄如何催谷玄冰無極之氣，這一條條青筋仍然在手臂中不停地游移著。

  「荷荷荷！…」一連串吐氣聲當中，壟照在司空玄全身的寒氣突然朝司空玄的左手臂急速匯聚起來，這團冰冷奇寒的凜冽寒氣一觸及到司空玄的左手臂皮膚，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顯然司空玄已經放棄將玄冰無極之氣從體內經脈直接貫入手臂之中，改採由外而內的方式來對付陰司鬼聖的涅盤死氣。

  隨著玄冰無極之氣不斷從皮膚進入左手臂的經脈之中，司空玄手臂上的青筋終於慢慢開始縮小起來，而且漸漸向手指處退去，過程中，僅管青筋仍然不停地嘗試向前突破，然而，隨著玄冰無極之氣不停地進入司空玄的手臂之中，青筋最後還是抵不過寒氣的壓制，朝指尖的方向退去。

  經過半個時辰之後，只見司空玄左手一舉，朝地面猛然拍下，「蓬！…」一聲沉悶的勁力交擊聲響起，現場塵煙四散，土石飛揚，等到塵煙慢慢散去之後，地面上露出一個深達五寸的掌印，司空終於將涅盤死氣全部逼出體外。

  只見司空玄臉色蒼白如紙，看著地面上的掌印說道∶「多可怕的內力呀！難纏的程度遠比幽冥法後的幽冥經更勝一籌！陰司鬼聖果然是個極端陰險可怕的人物！」

  司空玄話才一落，頭頂上方立刻傳來一聲尖銳刺耳的女子聲∶「到現在你才知道言老三的可怕呀！只可惜已經晚了！既然言老三的涅盤死氣都還殺不了你，不如就讓我東郭萍來送你上西天吧！」話才一落，一道身材優美的紫色人影從天而降，落到司空玄面前，來人正是「萬魔門」十二都天魔煞排名第十的「鬼影妖姬」東郭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