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萬魔之尊

  「啻龍帝國」極北的琉璃井，此地正是魔界的發展之源，自從魔氣散失之後，如今已漸漸沒落，乏人問津。在此東方八百里的一處深山之中，此地山巒疊障，古木參天。雖然已是中午時分，太陽高高掛在天空之上，但是，這個地方仍是一片漆黑，四周瀰漫著一種詭異的氣氛，此處正是當今魔界兩大黑暗勢力之一「萬魔門」的所在地。「萬魔門」源自於昔日「邪皇」隆其飛一脈，自從「邪皇」隆其飛在「雙皇會」中消失於瀚海沙漠之後，「啻龍帝國」殿前一等侍衛蘇平回國之後，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控制了朝中所有軍政大權，「邪皇」隆其飛之子隆雨，在措手不及之下失去所有大軍的指揮權，於是，隆雨連同大批魔界之人連夜逃出京都，一等侍衛蘇平發現之後，連夜調集三萬名手下的禁衛軍百里追殺，所幸，大批魔界中人顧念「邪皇」昔日的恩情，人人拼死抵抗，邪皇之子隆雨才得以逃出「啻龍帝國」大軍的無情追殺，最後一行人逃到琉璃井東方八百里外的「邪龍嶺」躲藏，從此隆雨和殘存的魔界人士就在這裡落地生根建立了「萬魔門」。邪皇之子隆雨並未因皇位被奪而憂懷喪志，他反而心中牢記著此一奇恥大辱，當來到「邪龍嶺」之後，發憤圖強，勵精圖治，花了三年的時間重新號召當日其父邪皇一脈的魔界勢力，漸漸地把「萬魔門」的勢力擴散開來，隆雨本人更是繼其父邪皇隆其飛之後第一個滅絕魔功突破第八重的武學奇才，在隆雨的領導之下，「萬魔門」儼然成了繼「煉神天獄」之後，魔界另一股強大的黑暗勢力。

  今天一大早，已有不少萬魔門之人接二連三趕回「邪龍嶺」。主要的原因是，半個月前，「萬魔門」門主「無天魔尊」隆雨突然發出「血屠令」，勒令散布大陸四方的萬魔門二尊者、三法使、四魔將於今日中午時分返回「邪龍嶺」有重大的事情要宣布，所以，不少人風塵朴朴的連趕數千里終於在今天早上趕回「邪龍嶺」。

  此時萬魔門內，只見暗日、邪月、破星三大長老恭敬的站在大堂之上，堂下的二尊者、三法使、四魔將則各自排成兩列，正等候著門主「無天魔尊」的到來。中午一到，門口立刻颳起一陣旋風，強大的風勢挾著一團黑色氣勁湧進大堂之內，不久，黑色氣勁一斂，旋風立刻散去，只見一名外型看起來大約四十歲的中年男子正站於大堂之上，此人身高大約六尺，身著龍袍頭戴帝冠，樸拙的面容毫無任何表情，令人感到難以接近。然而，眼神之中，透露著一絲奇特的光華，隱而不露。寬擴的肩膀，修長的身形，隱約散發出一種君臨天下的氣度，此人正是一手創立「萬魔門」並帶領「萬魔門」超越魔界其餘黑暗勢力，一躍成為魔界兩大集團之一的「無天魔尊」隆雨。

  

  眾人一見到無天魔尊到來，立刻同聲下跪說道：「屬下參見魔尊！」震耳欲聾的問候聲響徹雲霄，由此可見萬魔門部眾深厚的實力。

  無天魔尊看著眾人臉上僵硬的一笑，說道：「諸位遠來辛苦了！」雖然只是輕輕一句的問候語，但是，聽在眾人耳中有如雷鳴，眾人心中不禁感到心驚。

  事實上，萬魔門的二尊者、三法使、四魔將，不僅在魔界中大大有名，就連在人界中的普斯塔帝國和雲鵬國也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這九個人為了萬魔門曾經屠殺過不少人界中的正派高手，即使號稱普斯塔帝國戰鬥力最強的「納羅軍團」，其前任軍團長比奇亦慘死於星法使的「星河魔舞劍」之下，其它江湖各大門派中人，死於這群惡煞之手者不計其數，然而，這群凶神惡煞卻願意臣服在「無天魔尊」隆雨之下，由此可見，隆雨不僅武功高強，更是精通統御之術的絕世武者。

  堂下右邊第一人身穿白袍，雙目無光。滿頭散亂的長髮，一眼看去有如仕途失意的中年男子。可是，此人卻是名震天下的萬魔門右尊者帝斯海音，一手「銀月魔環」威震大陸，在萬魔門的創建過程當中，屢次立下不世奇功，因而得到「無天魔尊」隆雨的重用，之後更得到「無天魔尊」親自傳授滅絕魔功前五重心法，使得其本身的魔功更上一層樓，堪稱萬魔門頭號頂級殺手。

  只見右尊者帝斯海音左腳跨出一步，上前說道：「屬下斗膽，請問魔尊這次發出血屠令召我等回來，不知有何指示呢？」

  無天魔尊雙目精光暴射，臉上的黑暗魔氣同時現出，站起身來揚聲說道：「本座今天要各位大老遠的趕回來，主要的原因是，有一件事想聽聽各位的意見。據說最近我魔界出現一人名為司空玄的年輕男子，此人日前曾闖入普斯塔帝國的統帥府，屠手斬殺帝國的黑色騎兵隊，之後更把帝王統帥斯沃德·楊擊斃，揚長而去，如今行蹤不明。對於司空玄此人，各位覺得是否應該把此人召進本門或是殺了了事以絕後患呢？本座想聽聽各位心中有什麼看法？」

  左尊者應振彪，身高不及五尺，體形微胖，雙額太陽穴高高突起，一看便知此人的內家修為有很深的造詣。只見左尊者應振彪抬起頭來，恭敬的說道：「啟稟魔尊，司空玄這個人的來歷不明，隨便引進本門，屬下覺得有點不妥，照屬下的看法，不如我們先派人去摸清楚他的底，到時候，看情況再決定要不要把他召入我萬魔門。」

  三法使之首的日法使燕斌，私底下和左尊者應振彪交情最好，聽完應振彪的報告之後，開口說道：「啟稟魔尊，左尊者說的有道理，司空玄這個人的來歷十分可疑，根據屬下所得到的消息，司空玄當日擊殺帝王統帥斯沃德·楊的時候，所施展出來的武功正是我魔界中的武學，只不過此人的武學極為奇特，竟然和魔尊的滅絕魔功十分神似。以目前魔界的武學來說，自從魔界之源琉璃井的魔氣散失之後，我魔界武學的修練方式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純粹藉助天地魔氣的修練功法已經是少之又少，部份魔界之人開始學習起人界的武學修練方式，從中更不斷從陰血、腐屍、百毒這三方面來加以融匯改進。所以，現在的魔界武學可以說是集人、魔兩界武學之大成，威力雖然遠不如魔尊的滅絕魔功，但是，卻也超越了人界中的部份武學。可是，據說司空玄當日所施展出來的武學卻是道道地地的魔界失傳功法，這就令屬下感到十分納悶了？」

  「無天魔尊」聽完日法使燕斌的話後，雙目神光暴射，下擺無風自動，黑暗魔氣急速從丹田急涌而出，旋身而上，全身散發出強大無匹的氣勢，沉聲說道：「日法使此言當真？」

  日法使燕斌立刻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當頭罩下，急忙運功抵抗，可是功力越是向上提升，感受到來自無天魔尊身上的無形壓力也越來越強大，過了不久全身已經汗流夾背，雙腿不由的一軟，當庭跪下答道：「魔尊的魔功蓋世無雙，屬下佩服不已。只是，司空玄身懷魔功的消息確實是來自於普斯塔帝國的上將府，如今，司空玄已經成為普斯塔帝國的頭號通緝要犯。除此之外，來自於普斯塔帝國帝都的消息說，據說人界第一大派『天神宗』早已發出『神之諭令』通令人界各大門派共同捉拿此人，依我猜想，這多多少少和他身懷魔功也有關係。屬下所言句句屬實，還請魔尊詳察。」日法使低著頭，顫顫驚驚好不容易才把話說完，話一說完，頭頂上的無形壓力立刻消失不見。

  只見無天魔尊周圍的黑暗魔氣如百鳥歸朝似的返回體內，對著堂下眾人沉聲說道：「如果日法使所言當真，那司空玄此人可就大有問題了。想不到，月之大陸上除了本座的『滅絕魔功』和『煉神天獄』之主『血染長天』曠轅相的『天魔典』之外，竟然還有這種純粹的魔界武學，不禁令本座也感到十分好奇了。此事姑且不論，光憑司空玄一人，竟然能逼得人界第一大派天神宗發出神之諭令，號召人界各大門派聯合追殺，此人的價值性我萬魔門萬萬不能不正視，本門若是不搶先一步，我相信『煉神天獄』也絕不會坐視這種人才不收。所以，依本座的看法，本門得立刻派人前往邀請，若是司空玄拒絕加入我萬魔門，我相信他也不會加入煉神天獄，到時候再讓煉神天獄來對付他就行了，不知各位還有什麼意見呢？」

  左尊者應振彪說道：「啟稟魔尊，屬下還有一事要補充說明。」

  無天魔尊右手一揮，說道：「左尊者有何高見，但說無妨！」

  左尊者應振彪挺胸說道：「就屬下所知，司空玄擊殺斯沃德·楊的主要目的是為了一名叫作陸玄霜的年輕女子。所以，只要抓到陸玄霜，我想就可以逼司空玄就範，不知魔尊意下如何啊？」

  無天魔尊僵硬的笑容再度出現，大笑說道：「左尊者你太不了解用人之道了，對於司空玄這種人，我雖然還沒見過，但是，光看此人膽敢一人闖進上將府，這種勇氣就非一般人可以比擬，對於這種人，用強迫的手段是沒有多大的用處的，相反的，這種作法還會引起他的反感，所以，依本座之見，我們應該先禮後兵，先向他表達本座熱情邀約之意，若是不成，我們只有等煉神天獄出手對付他之後，再從中幫助他吧！我相信，只要他被逼得走投無路，自然會加入我萬魔門。」

  堂下眾人聽完無天魔尊之言後，心中很清楚無天魔尊的意思。對於司空玄這名不知從何而來的魔界新人，若是攏絡不成的話，還不如讓他去碰釘子，一旦煉神天獄開始對付他的時候，到時萬魔門再提供他一個避蔭的場所，現在翻臉只會便宜了煉神天獄，這樣對萬魔門來說才是最好的選擇。

  右尊者帝斯海音拱手問道：「啟稟魔尊，這個任務不知魔尊囑意由何人來執行呢？」

  無天魔尊雙眉一揚，兩眼精光射向堂下的四魔將，四魔將立刻了解無天魔尊意思，四人同時上前說道：「啟稟魔尊，這個任務就交由我們四魔將來執行吧！」

  無天魔尊臉上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說道：「嗯！四魔將聽令！這次的任務是要你們前去邀請司空玄加入萬魔門，如果司空玄不答應，你們四人立刻離開，等到煉神天獄出手之後，再去邀請他吧！如果到了那個時候，他仍然不願加入我萬魔門，無論用盡什麼方法，也得逼他前來萬魔門一趟，本座倒想了解一下，此人身上的魔功究竟是出自何處，知道嗎？」

  四魔將同聲應令說道：「魔尊請放心，屬下四人誓必達成魔尊所交付的任務！」說完立刻退到一旁。

  這時無天魔尊起身說道：「斯沃德·楊已死，人界的普斯塔帝國已經開始出現動亂的跡象，這場動亂勢必連帶影響到西勢和啻龍兩大帝國，各位務必要好好提升自己的功力，一旦人界動亂一起，啻龍帝國一定會投入這場戰爭，到時候，就是我們復國的大好機會了。哈哈哈……」

  另一方面，司空玄和陸玄霜自從和飄緲宮的「日之天」韓魁和「月之涯」雪雨寒分手之後，兩人為了避開普斯塔官方的搜查和武林中人的糾纏，刻意隱藏行蹤，走進了鄉間小道，延途所至雖然人跡全無，但是兩人仍然沉醉在鄉間田園優美的景色和大自然的奇妙美景之中，白天兩人邊走邊說，無盡的濃情蜜意隨著旅程不斷延展開來。對陸玄霜來說，這次為愛犧牲是抱著極大的決心，只願今生和司空玄的感情路上天長地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陪伴他完成人生的目標。經過將近七天的日行夜宿之後，兩人在不知不覺來到一處崇山密林里休息。

  司空玄靜靜坐在樹下休息，突然間想起陸玄霜所練了也是玄冰心訣，於是問道：「小霜姐，你練了玄冰心訣之後，有什麼感想啊？」

  陸玄霜沉思了一下，回答說道：「小玄子，我的領悟力不如你，玄冰心訣到現在只有玄冰指堪稱熟練，玄冰掌只能發出第二式而已。」

  司空玄露出親切迷人的笑容說道：「小霜姐，你可不要灰心喔！玄冰心訣能名列天榜八大奇功之一，可見這套武學功法不同於一般的武學，沒有一、二十年的修練又怎麼能練到第五層呢？以你目前的進展來說，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

  陸玄霜苦笑了一下說道：「你說的道理我都知道，可是，我看到你的功力與日俱進，到現在都已經練到第三層寒冰層了，我自己不加緊努力怎麼行啊！我可不希望日後因為我的關係而拖累到你啊！」

  司空玄搖搖頭一下，語氣誠懇的說道：「小霜姐！小玄子我很感謝你願意放棄自己的一切，陪伴我這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流浪天涯。對於你，我心中只有無限的歉意和愛意，無論你的功力有多高，小玄子我這輩子都會好好愛你的，我相信只要假以時日，以你的資質，要練成寒冰層絕對不成問題的，況且還有小玄子我在一旁幫你，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聽到愛郎這番誠摯的告白，陸玄霜的內心有無比的感動，覺得自己的付出總算沒有白費，雖然內心總覺得對不起雙親，可是，自己萬萬不想再重蹈三年前分離時的覆轍。回想起三年前司空玄離開的時候，自己的人生有如失去目標，終日過著行屍走肉的日子，整天呆坐在春水池畔望著池水回想這三年來和他一起共同度過的點點滴滴，僅管母親再三規勸自己，但是心中就是忘不了他，那種相思催人老的實在太痛苦了。想著想著，眼眶中不由的一紅，淚水不由自主的流到臉頰，柔軟的身體緩緩投入司空玄的懷抱中，語帶哽咽的說道：「小玄子，你將來想要爭天下，我……我可不要成為你的負擔，最低限度……我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司空玄雙手一擁，把陸玄霜緊緊的抱在懷中，緩緩低下頭來凝視著陸玄霜，溫柔的說道：「傻瓜，哭什麼呢？小玄子我現在不就在你身邊嗎？我一定會盡力幫助你突破碧冰層的，你放心吧！」說完捲起衣袖輕輕的把懷中佳人臉上的淚水擦乾，接著在陸玄霜緊閉的雙唇上輕輕吻了一下。

  陸玄霜立刻羞的臉頰紅通通的，心臟不由自主的狂跳不已，急忙改變話題以掩飾心中的羞怯，說道：「小玄子，玄冰指運行的路線專走人體十二正經，主要是講求體內真氣比須做到收發由心，以指氣來克敵，可是為什麼沒有一套固定的招式呢？」

  司空玄看著懷中的陸玄霜，身體皮膚感受到從陸玄霜身上散發出來的重重熱力，加上鼻間不斷傳來陣陣的女孩幽香，身體不由自主起了變化，急忙把陸玄霜輕輕推開，說道：「小霜姐，就我所知，玄冰指沒有任何固定招式，正表示這門武學的最高境界正是無招勝有招啊！任何固定招式只會限制出招者的想法，無法及時做出招式上的轉變。所以，最理想的應敵方式正是因勢制敵，只要時時保持一片冰心，自然可以看清楚敵人招式中的破綻，因而採取最佳的攻擊和防守的方式。所以，在我看來，玄冰指才是臨陣應敵的最好武學，出指的時候招招有如天馬行空，令敵人不知如何防守，這才是最佳的攻守方式啊！」

  陸玄霜聽完之後，心中頗有同感回答道：「小玄子你說的沒錯，武學的修練上確實是無招勝有招，可是，要臨陣創招這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沒有十足的判斷力和創造力是絕對做不到的，玄冰功正好可以激發人體經脈中的潛藏能力，我相信，不久的將來，只要我的玄冰功突破目前的限制，對於玄冰指的運用會更加收發由心隨心所欲。」

  司空玄點點頭讚許說道：「嗯！武道之路如逆水行舟，本身必須付出無數的心思和毅力才能有所增進。自從我接觸到魔界的武學之後，我才深深體會到魔界武學的可怕，難怪百年前冥、魔兩界之人，能以極小比例的人數仍然能夠縱橫天下，這當中不是沒有道理的。」

  陸玄霜在學院中雖然曾聽過師長們提過冥、魔兩界百年大戰的歷史，可是這些都僅僅只是耳聞，自己從來也沒見識過真正的冥、魔兩界的武學。直到司空玄當日出現在學院之後，當她目睹到司空玄所施展出來的驚世魔功之後，心中同時感受到一股極大的震撼。人界所發展出來的武學之中，天神宗的「萬法歸一」號稱天下武學之最，冥、魔兩界的頂級武學仍然排名在其之後，可是，為什麼這兩界的勢力總是能夠壓倒人界呢？對於這件事，陸玄霜總是感到百思不得其解，如今司空玄提起這個問題，反倒引起陸玄霜的好奇心，心中急著想要了解這其中問題的所在，於是對司空玄問道：「小玄子，天下的武學有冥、魔、人三界的分別，其中的原因在哪裡呢？為什麼冥、魔兩界的武學總是能夠立於人界之上啊？」

  司空玄靜下來想了一下，回答說道：「就我所知，三界的武學並沒有什麼差別，都是為了發揮人體潛能所發展出來的一種功法，只不過冥、魔兩界武學的發展有其特殊的歷史背景，為了適應當時特殊的生存環境所發展出來的武學，其真氣運行的方式往往超出人界武學的範疇，主要的方式是把自然界中的邪、魔兩氣運行到人體鮮少開發的奇經八脈之中，再藉由特殊的運行路線逐步突破奇經八脈的限制。這種方法說起來很簡單，做起來可不容易。否則，當時兩界之人為什麼還要花費數十年，歷經過無數次的死亡試煉，才能發展出各自不同的武學心法。因此，所展現出來的殺傷力格外驚人。不過，人界中的武學亦非尋常之流，雖然無法從自然界中汲取邪、魔兩氣，但是，它卻能夠藉由自然界的各種特性，來強化本身的功力，使得真氣呈現出各種不同的特性。以月前輩的『玄冰功』來說，就是藉助天地寒氣為修練的一種功法，飄緲宮的『幻海流雲經』則是以雲氣為修練對象的武學心法，其它人界中的頂級武學功法應該也是源自於這個道理。至於威力的大小，則是各擅勝場，並非冥、魔兩界的武學就可以縱橫天下，所向無敵，這還得看修練者的天資和努力程度而定。」

  陸玄霜聽完，心有所悟的回答道：「嗯！看來不經一番寒澈骨，焉得梅花撲鼻香。小玄子，我一定會更加努力練好玄冰心訣，絕不會讓月前輩的玄冰心訣蒙羞的。」

  司空玄說道：「好！小霜姐有此志向，小玄子我一定會助你一臂之力的。」

  當夜，兩人就在荒郊野外開始苦修玄冰功。只見司空玄和陸玄霜背靠背各自運轉體內的玄冰功，不久，天地間的寒氣開始不斷從四面八方朝兩人所在之處匯集。一轉眼，兩人全身已被層層薄冰所覆蓋。身處於寒冰中的司空玄不斷提升本身功力導引著天地寒氣穿梭體內十二正經，凜冽的寒氣和體內的玄冰真氣不斷交相融匯，形成一股更加冰寒的真氣，經過二十七周天的循環之後，最後玄冰真氣才緩緩回歸到體內的百匯、心坎、氣海三處大穴。

  一旁的陸玄霜則默默依照玄冰功前兩層心法不斷吸納外界寒氣，僅管自身經脈的寬度還不足以和司空玄比擬，然而個性好強的她仍咬緊牙關，繼續吸納天地寒氣進入體內，身體表面的冰層受到體內玄冰真氣的吸引，開始不斷轉化成無數道寒流進入體內，再緩緩回流到百匯和心坎兩處大穴，如此周而復始，無止無休，最後整個心神進入渾然忘我與天地融合的境界，絲毫不知體內的玄冰真氣早已進入自我運行的自發狀態，直到第二天旭日東升的時候，才慢慢醒了過來。

  陸玄霜睜開雙眼，才發覺太陽早已經高高懸掛在天空之中。轉身一看，只見司空玄早已經失去蹤影，心中一急，急忙起身想尋找司空玄的蹤影。

  這時候，一道白色人影從身旁的大樹凌空躍下，映入眼帘的正是失蹤不見的司空玄。

  只見司空玄全身衣衫飄揚，雙目精光隱而不露，經過一夜的苦修之後，玄冰真氣似乎又有所突破。

  陸玄霜一見是司空玄，心中的大石才稍微放下，問道：「小玄子，你到樹上做什麼啊？你怎麼這麼快就收功了？看你的樣子，好像功力又有新的突破了？」

  司空玄聽完陸玄霜接連幾個問題，不由的愣了一下，說道：「小霜姐，你一下子開口問了這麼多問題，叫我怎麼回答啊？不過說到突破？哪有這麼簡單啊？經過這一夜的苦修，只不過是體內的玄冰真氣比以前更精純，更穩固罷了，要練成極冰層恐怕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至於收功時間，我大概比你還早一個時辰吧！當我收功的時候，你正晉入無欲無我的空靈境界吧？」

  陸玄霜高興的說道：「你說的沒錯！那種感覺真奇妙啊！心神彷佛神遊太虛，完全察覺不到時間正在流逝，但卻能清清楚楚的感覺到體內真氣依循既有的路線自然穿梭在體內十二正經之中，最後才回流到百匯穴和心坎穴。更奇妙的是，在我腦海之中竟然能夠清楚的浮現出四周的景物，哪種感覺真是太特別了，我真希望以後練功的時候都能像昨晚一樣啊！」

  司空玄聽完陸玄霜的話後，不禁笑了出來，說道：「小霜姐，你所說的體內真氣處於自發狀態，這是玄冰功第二層時的自然現象。至於腦海中能夠清楚浮現出四周的景物，這正是武學修煉中所說的空靈境界！就我所知，這種空靈境界並不是時時刻刻都能達到的，只能偶一為之，依我的看法，要隨時進入那種境界，非得練成第五層玄冰層不可。」

  陸玄霜不禁大吃一驚，回答說道：「小玄子，你沒說錯吧？那為什麼我昨晚練起玄冰功的時候卻能輕易的就進入那種空靈的境界呢？」

  司空玄再次沉思了一下，才開口說道：「箇中原因我自己並不是很清楚，就我所知，空靈的境界代表個人當時的精神狀態和天地間冥合一起，所以，才能夠鉅細靡遺感應到四周和外在環境的變化，在我修練玄冰功的過程中，只有幾次能抓住這種感覺，之後就很少能抓住這種感覺了。不過，自從我誤食魔血丹元之後，精神力方面竟然能夠出現很大的突破，現在，只要我運起滅絕天魔功，精神力便時時能夠保持在這種空靈的狀態，依我猜想這應該和魔血丹元有很大的關係，只是，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連我也不是很清楚。」

  陸玄霜略感失望的說道：「連你也不清楚啊？看樣子只好算了，要不然在戰鬥的過程當中，如果能時時保持那種狀態，那才好玩喔！」

  司空玄臉上露出奇特的微笑，看著陸玄霜說道：「小霜姐你說的沒錯！空靈的狀態確實對戰鬥有很大的幫助，不過，這種玄之又玄的感覺確實很難抓住，我看，你暫時還是不要去想這件事了，我們還要繼續趕路啊！」

  陸玄霜收拾起失望的心情說道：「好啦！我們出發吧！」於是兩人朝著邊界的方向繼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