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南蕭就是為了報仇

  端木玄瑞回到府中，仔細想著今日南蕭的反應。最後他站起來，對捧著衣服進來的太監說道：「我去一趟宮裡。」

  月夜，竟然沒有半點月光。端木玄瑞來到宮裡之後才發現這一點，舉起頭看著天空，只能看到淺淺的月牙，若隱若現在黑暗之中。

  又是一月之初，這樣的夜，總叫人想起凌少遲。

  「殿下？」提著宮燈的太監喚他，他回過神，點頭示意繼續前進。

  一路，來到了御書房。眼見就要清晨了，父皇依舊在御書房中。明亮的燈火從門窗處傳來，端木玄瑞突然有些心疼。

  太監在門口說道：「陛下，二殿下來了。」

  「叫他進來吧。」

  太監推開了房門，躬身請端木玄瑞進去。端木玄瑞邁進門檻，這才看到小四也在。

  

  「哦，你也在呀。」

  「是，二哥怎麼來這樣早？」

  「有些話想對父皇說。」

  小四看了一眼自己的爸爸，便說道：「父皇跟二哥說，兒臣先告退了。」

  端木玄瑞拉住他的衣袖說道：「這件事，你聽聽也無妨。」

  小四愣了一下，又看向端木蘭宸。後者便揚眉問道：「玄瑞，你要說什麼？」

  端木玄瑞躬身，之後將自己的發現說了出來。端木蘭宸和小四都顯得很吃驚。他們都調查過南蕭，可卻沒有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哪裡想到，這南蕭竟有可能是雲國的皇子，且千方百計得靠近皇族，就是為了報仇。

  「昨晚說起雲國的時候，他的眼神震驚勝過仇恨，這就很不尋常。好像他以前知道的真相併非如此一般。」

  端木蘭宸皺眉問道：「這件事你跟丞相說過嗎？」

  「沒有，兒臣思來想去，還是之間過來跟父皇說。畢竟，這是我們皇族的問題，少一個外人知道最好。」

  「這件事我會查，你們兩個心裡清楚就可以了，無論是詩璘，還是你們的母后，還是其他什麼人，都不要讓他們知道。」

  「兒臣明白。」兄弟兩個說完，相互對視了一眼。

  而後兩天，端木蘭宸再不提這件事。端木玄瑞和小四誰都沒有再問。

  端木詩璘的病好了許多，便帶著自己的兩個女兒還有秋意來到宮裡給百里蓁蓁請安。見到外孫，百里蓁蓁總是辛酸無比。她抱著秋意，告訴他什麼都不要怕，因為他還有外公外婆，還有小姨，還有這麼多的舅舅。

  秋意眨著那端木家遺傳來的眼眸，很認真得說道：「我沒事的。我想父王很快就會好起來，母親也能從靜仙庵回來了，我們就又可以一家團聚了。」

  端木詩璘紅著眼圈笑道：「嗯，意兒說得對，一定會的。」

  百里蓁蓁只是輕輕擁著外孫，他們都不知道，雪國的長公主都幹了什麼。她，或許永遠都不能走出那靜仙庵了。

  詩璘帶著孩子們離開後不久，小歡子慌慌張張得跑過來，小環端著托盤差點被他撞翻。

  「小歡子你幹什麼呀！」小環發出不滿的聲音，小歡子卻沒理她，跑到門口，看著裡面也在看他的百里蓁蓁。

  「主子，靜仙庵傳來了消息，說長公主病得起不了床了，希望太醫能過去看一眼。」

  百里蓁蓁手中的茶碗，摔在了地上。

  端木詩瑤練過天啟內功，有內功護體應該百病不侵，除非得了心病。而因為天啟內功的保護，一旦顯露出來，那就是病危的節奏了。

  「跟皇帝說了沒有？」

  「說了，可陛下說有天啟內功護體不會生病，說那是長公主的伎倆。」

  百里蓁蓁搖著頭：「他不是女人，又怎麼知道女人的脆弱？你叫上太醫，我親自帶著去。」

  「可……如果真是什麼伎倆……」

  「那就把玄瑞也叫著一起去。」

  小歡子去辦了，百里蓁蓁便去了御書房。端木蘭宸皺眉聽她說完，不由得嘆了口氣。

  「即使她那樣對我們，你還會為她擔心。她若再次拿著刀威脅你，你又得如何心痛？」

  百里蓁蓁含著淚說道：「這就是母親。我就算再心痛一次，也無法對她的死活置若罔聞。」

  端木蘭宸便無可奈何得點了頭：「你去吧。」

  父母對子女的這份情，子女如何能明白呢？除非他們也親自經歷一回兒，不然只怕一生都不能懂。

  百里蓁蓁帶著端木玄瑞和太醫們去了靜仙庵。端木詩瑤果然病的不輕，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而百里蓁蓁一見到她形如枯槁的模樣，所有的恨都煙消雲散了。

  這個三番四次害人，甚至令她不孕，還拿著刀子威脅她的女兒，她終究不能狠心將她拋棄。

  太醫診斷之後開藥去了，百里蓁蓁就坐在床邊，輕輕撫摸著她枯瘦的臉：「詩瑤，你知道錯了，母后就不會恨你。你聽到了嗎？」

  端木詩瑤睜開了眼睛，當她看清楚眼前是誰的時候，眼淚便洶湧而出。她就那麼凝思著雖然被她毒害卻依舊為她流淚的母親，那一刻，她真恨不得自己死了算了。

  「母后……對不起……我知道錯了……真得知道錯了……」

  百里蓁蓁將她抱在懷中，母女兩個就那樣痛哭起來。

  「傻孩子，你這個傻孩子。你忘記了你肚子裡還有一個小生命了嗎？他是慕兒的骨肉呀，你就是為了你的孝沅哥哥，也要好好活下去，將這個孩子生下來。」

  「母后，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

  端木詩瑤便只有這一句，哭得如何悔不當初。

  端木玄瑞站在一邊，也只有搖頭嘆息。

  回去的途中，路過醫館。百里蓁蓁去了秋慕。

  她坐在床邊，望著自己最聯繫疼愛的孩子，想到端木詩瑤的模樣，不免淚如雨下。

  為什麼，會變成今天的模樣？

  「慕兒，我是媽媽。媽媽剛從靜仙庵回來。你的妻子，我的詩瑤，她這一次真得知道錯了。因為你在她面前自盡，她幾乎要精神崩潰了。她懷著你的孩子，那是她唯一活下去的動力。可如果有一天孩子出生了，她又要靠什麼活下去呢？你快點醒來吧，我們都需要你……」

  百里蓁蓁說著，握起了兒子的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因為哭泣，她的身子微微顫抖，連帶著那雙蒼白的手，也在輕輕得搖晃著。

  慕兒，你聽到媽媽的心聲了嗎？媽媽求求你了，你再繼續睡下去，這個家真得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