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再見父親

  百里蓁蓁突然想起，秋玄曾說過，要給他找個厲害的師父，令這將門虎子回歸本性。

  

  她很想完成秋玄的這個心愿，可她要去哪裡找高手呢？

  一個男人的身影闖入腦海，從未真正看到過他出手，可他卻是天下第一。

  百里蓁蓁搖了搖頭，思考著有可能性的人選。突然，想起了一個人，望著秋玄手中的小刀，不由得笑了笑。

  刀神，不曉得能不能說服他。

  慕兒累了，躺在百里蓁蓁的腿上，聽著車軲轆的聲音。

  「我聽爹說，娘你生了小孩子。他們現在在哪兒呢？」

  百里蓁蓁摸著他柔軟的髮絲，垂著眼眸說道：「一個，一出生就死了。還有一個，在他親生父親那裡。」

  「娘一定很想念他們吧？」

  「娘不想，娘現在有慕兒了。」

  「騙人，娘一定在想他們。」

  秋慕將百里蓁蓁裙子的一角攥在手中，擺弄著：「娘一定每天都在想他們，想的時候，心就會很疼，疼得好像被人擰了一樣。」

  「你怎麼會知道？」

  「因為我每天都在想爹。」

  百里蓁蓁鼻子一酸，又要哭，可她仰起頭，將眼淚倒了回去。

  入夜，也不能涼快。秋慕睡覺時，只穿著一條薄褲。他看著紗裙不減的百里蓁蓁，小聲問道：「娘，你不熱嗎？」

  百里蓁蓁搖了搖頭。回去房間，她一個人坐在油燈下。

  真得不覺得熱，自從生了孩子們後，她一下子從病秧子變成了小牛犢。

  她還記得端木蘭宸在曾經說過，在懷孕五個月後，她會變得越來越強壯。

  當時的她，沒心情問為什麼。可現在，每每安靜下來，她真得好像問句為什麼。

  只是這答案，或許永遠不會知曉。還有他，對她著魔的緣由。

  走了十幾天的路，終於到了凌山腳下。他們沿著山路走入半山坡，在枝葉遮攔下，是圍了木頭柵欄的小院，裡面有三間茅草屋。

  百里蓁蓁看著，隱約記得這身子在這裡的快樂生活。

  笑聲，還有個模糊的臉龐，是她的父親。發生了那麼多事之後，這位父親再見到她會是什麼反應？

  「我們到了呢。」

  青雨跟秋慕都歡快的笑著，百里蓁蓁卻心情複雜。

  一個嫁出去後不守婦道的女兒，這位父親，還會認她嗎？

  「夫人，為什麼不進去？」

  百里蓁蓁搖了搖頭，就在這時，一個頭髮花白，面容枯瘦的男人抱著一摞枯草從一間茅屋中走出來。

  秋慕趕忙揮手喊道：「外公！」

  那男人愣了一下，轉過頭，一眼就看到了百里蓁蓁。

  手中的枯草落地，他愣楞地站著。

  百里蓁蓁在看到他雙眼的一瞬間，就知道這位父親不但不會嫌棄她，反而那般的驚喜。他唯一的女兒回來了，回來看他了。

  「爹！」百里蓁蓁被他的眼神打動，情不自禁地叫了他，也奔進了院子中。

  男人張開雙臂，將她抱在懷中，就好像不久前，百里蓁蓁抱著秋慕一樣。

  他是天底下唯一一個可以不受非議擁抱百里蓁蓁的男人，唯一一個即時端木蘭宸或端木若澤在場，看了也無話可說的男人。

  他是百里蓁蓁的親生父親，百里縱橫。

  「好孩子，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咳咳……」

  百里縱橫劇烈地咳嗽，百里蓁蓁趕忙扶著他。難怪他這樣枯瘦，原來他生病了。

  青雨和小歡子趕緊生火的生火，倒水的倒水，忙活起來了。

  百里蓁蓁扶著百里縱橫坐在石凳上，一邊輕拍他的背，一邊柔聲「爹生得什麼病？」

  百里縱橫搖了搖手說道：「不礙事的，一點小毛病。」

  「外公看上去可不像是小毛病。」

  百里縱橫看著對面的這個漂亮得不得了的小傢伙，不有的驚愕問道：「他……他是……」

  百里蓁蓁笑著說道：「是女兒收養的孩子。」

  百里縱橫這才舒口氣：「原來如此。」

  百里蓁蓁笑了幾聲，她一個十八歲的女子，怎麼會有個這麼大的兒子呢？難怪百里縱橫剛才好像看到鬼的表情。

  「只是父親的病……」

  「我說了不礙事。」

  那邊已經煮好了茶，青雨端來，百里蓁蓁也坐下，親自為父親斟了一杯。

  百里縱橫喝了一口，還在輕微地咳嗽。雖然已過中年，又因為病痛的折磨消瘦枯萎，可看得出他曾是個怎樣俊美的男人，自己這般的相貌也是出自他的遺傳。

  「父親，我……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

  百里蓁蓁這樣問。雖然希望渺茫，可端木蘭宸對她的興趣，或許父親會知道。

  百里縱橫看了她，而後溫柔地笑：「你的事，我也聽說了。不論怎樣，你都是我最好的女兒。我的蓁蓁，溫柔、善良。雖然以前有些膽小、身子也弱，可現在，變了不少吧。」

  百里蓁蓁笑了一笑，那是因為您的女兒已經不再了，現在的我，是另外一個人，儘管我們都叫百里蓁蓁。

  「不過，真說有什麼特殊的，到也有一個，就是你的姓氏。」

  百里蓁蓁一下子來了興致，她坐直身子，問道：「姓氏？咱們百里氏嗎？」

  百里縱橫點頭說道：「沒錯，我也是聽父輩告訴我的，咱們百里氏在幾千年前是一國的統帥。可後來滅國後，遭到了侵入者的屠殺，逃出來的百里氏分散在各處，逐漸減少。而嫡系的一支，傳到你爺爺那一代，就只剩下他一個血脈。我到這裡也是，而你是女孩兒，我又沒有其他的孩子，所以百里氏的嫡系從你這一代起，就算是覆滅了。」

  「百里氏除了曾是皇族，再沒有其他特殊地方嗎？」

  「沒有了。」百里縱橫看著百里蓁蓁若有所思地樣子，咳了兩聲問道：「怎麼了？」

  百里蓁蓁回過神，笑著說道：「沒什麼。可既然百里氏只剩父親一脈，為何不再生幾個男孩兒呢？」

  「你母親早逝。」

  百里蓁蓁看著自己的父親，眉頭微微皺起，她明白了什麼，所以她好感動：「爹，很愛娘。」

  百里縱橫點了點頭：「我名曰縱橫，卻遇到了你的母親。她喜愛靜，為了她，我也靜了下來。她生下你不久就去世了，她的身子不好，所以你自幼也很虛弱。為了照顧你，我更是隱居於此，雖然我也想過給你再找個母親，可，我卻無法再接受任何女人。」

  百里蓁蓁垂下眼，不想，這身子的父母還有如此感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