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慕兒，我終於找到你了

  「真沒想到那個莫丞相是叛逆。」

  「之前石壁不就預示了嘛，只不過叛逆跟追隨陛下起義多位，功不可沒，陛下才將信將疑的。」

  「我聽說，陛下起義的時候，那個莫凝天可真是出了不少的力，要不然，當時的皇帝那麼厲害，怎麼可能推翻了？」

  「要我說，那也不是莫凝天的功勞，不是武妃做內奸查出了先帝的書信還有那些機關人嘛？如果不是因為那些，現在的天下是個什麼樣子還真難說。」

  「你們都不想活了，說這種話。」

  「哎呀老王，你別太緊張，這裡的都是老百姓，你怕什麼？」

  「說起武妃，她突然失蹤，大家都猜測是被莫凝天擄走了。」

  「那娘們兒，騷得不得了，我聽說上過她的男人都離不開她了。莫凝天不也是調戲她時被撞見了嗎？」

  「說是調戲，那娘們兒心裏面一定很高興。老王，你家有做大官的，見麼見過那騷娘們兒？聽說長得跟天仙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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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見過，不過我聽說過，就是被關在天牢里，還跟獄卒那啥。」

  「真的！真夠下、賤的，媽的，老子怎麼不當獄卒，還能玩到那種上等貨色……」

  小歡子的拳頭緊握著，百里蓁蓁卻靜靜地聽著。甚至拿起一個包子吃。

  重新上路，百里蓁蓁坐在車板上，跟小歡子肩並肩看著外面。青雨掀開帘子坐在他們後面。

  這是一片山林，山路起伏，四周都是樹，密得沒有邊際，密得看不清裡面的模樣。

  百里蓁蓁看著這原始的山林，眼眸半垂。

  「看樣子，天下人都知道武妃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了。」

  百里蓁蓁突然一句話，小歡子趕忙說道：「那些人都沒見過夫人，只是人云亦云，添油加醋罷了。」

  青雨也符合道：「對呀，他們知道個屁，本身都是些無恥的人，當然會說齷齪的話。」

  百里蓁蓁依靠著馬車，淡淡說道：「他們說的也沒錯，我的確是不知廉恥。一個丈夫接著一個丈夫的換，那天也不是莫凝天調戲我，卻是我勾引莫凝天。還有在天牢，那些獄卒雖然沒敢強暴我，卻也是動手動腳摸得都差不多了……」

  「夫人，別說了。」

  青雨輕輕抱著她，眼淚一滴一滴落在她水綠色的衣裙上。

  小歡子原本是黯然失色，眼睛一瞥好像看到了什麼，趕忙拉出了馬車，馬鞭一直自己的右前方：「夫人你看，那是個什麼？」

  大家收起悲痛望過去，一隻看不清模樣的東西正趴在地上吃落下來的果子。突然聽到有聲音，嚇得抬起頭來，露出一雙驚恐的眼睛。

  「天呀，是個小孩兒。」

  百里蓁蓁心中一震，那孩子拔腿就跑，百里蓁蓁趕忙喊道：「快，小歡子攔住他。」

  小歡子趕忙跳下馬車，幾下子就把那孩子抓回來了。孩子又叫又踢，被帶到百里蓁蓁面前。

  百里蓁蓁定神一看，不是秋慕是誰！

  「慕兒！」

  她驚呼一聲，那孩子也愣了一下，被小歡子單手摟著懸在半空，一身的泥濘灰土，只有那雙眼睛，還是當初的模樣，看著百里蓁蓁，逐漸溢出了淚光。

  「王妃姐姐……王妃姐姐！」

  他伸著雙手去夠他，百里蓁蓁也伸出手要抱他，小歡子見狀，趕忙將他送過去。

  這一次，他們夠到了彼此，緊緊抱在一起。

  「我的慕兒，我終於找到你了！」

  林子深處，有三個土包。百里蓁蓁帶著那好像泥猴一樣的孩子，站在土包前。

  「這墳，是你弄的？」

  秋慕點頭：「我們被強盜襲擊，他們為了保護我都死了。我想，總不能讓他們橫屍荒野吧。」

  百里蓁蓁微微皺眉，這個只有五歲的孩子，卻好像十幾歲一般。經過了這麼多事，他也更是像個大人了。

  「王妃姐姐，我爹他真得死了嗎？」

  百里蓁蓁蹲下，輕輕撫摸著他亂成一團的頭髮：「是，他死了。」

  「秋家人也不要我了，我以後該怎麼辦？」

  「傻孩子，你還有我呀？從今天起，我是你的媽媽了，好嗎？」

  「媽媽？」

  「嗯，就是娘的意思。」

  秋慕豆大的淚珠從眼中滑落，在那髒兮兮的小臉上衝下兩道痕跡：「媽媽是專程來找我的，對嗎？」

  「是，因為我們之間有過約定，對嗎？」

  「媽媽，從今以後，慕兒有媽媽了。」

  小傢伙緊緊抱著她，百里蓁蓁也抱著他。

  仿佛，兒子的叫喚，仿佛，女兒的重生。秋慕，我就剩下你了。能有你在身邊，真好。

  找個客棧，給這小傢伙一通清洗，穿了身酒紅的袍子，再用酒紅的絲緞將他的長頭髮紮起來，儼然俊美飄逸俏公子一枚。

  百里蓁蓁怎麼看怎麼看不夠：「我的慕兒多美呀，將來得多少女子為你要死要活呢？」

  秋慕瞅了瞅自己的裝扮，撅著小嘴說道：「太文弱了，我將來才不要什么女人呢，我要當大英雄，一輩子保護娘。」

  百里蓁蓁噗嗤一聲笑出來：「娶了媳婦忘了娘，等你長大了可就不這樣想了。」

  帶著他吃東西，小傢伙的胃口還是不錯的。雖然幾日的折磨，人也瘦了，可見到她之後，精神頭就回來了，真得很難想像那個猴子一樣的孩子會是眼前這個。

  吃飽飯，秋慕揉了揉肚子：「娘，我們接下來去哪兒呢？」

  去哪兒？百里蓁蓁真得沒了主意。

  離開皇宮，就只為了找到慕兒。現在找到了，然後呢？

  夜晚，家家亮起了一油燈，慕兒坐在一邊自顧自地刻著小刀，百里蓁蓁和青雨小歡子圍坐在圓桌邊。

  「我想去一下凌山。」

  青雨和小歡子對視了一眼，青雨問道：「夫人是要回去看望百里老先生？」

  百里蓁蓁點了點頭。自從穿越到這裡，還沒見過這身子的父親呢。凌山隱居的百里氏，百里蓁蓁的生父，現在怎麼樣了呢？

  「夫人與老先生這一別一年半，老先生也該十分思念夫人，去看看也好，說不定咱們就此有了安生的地方了呢。」

  百里蓁蓁真想問問，凌山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可她沒法兒問。殘存記憶里的幾個畫面，也不過是林間的茅草房。

  有了目的地，第二天早起後，他們就出發了。

  一路上，因為多了秋慕而多了很多快樂，秋慕在馬車裡面施展他學的功夫，惹得白天安和青雨一陣陣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