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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打草驚蛇

2024-05-04 10:50:50 作者: 蟲蟲飛

  根據消息,北方大營共計十萬突厥兵,將突厥牙帳拱衛其中,形成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

  以一千騎兵想要攻下它,無疑是痴人說夢,蕭悅明就算再蠢,也不打算和他們硬碰硬。

  本身她就擅長打游擊,消耗對方的兵力,才是上策。不過在此之間,若不將這一灘池水攪得天翻地覆,如何能乘亂偷襲?

  「銅一,半夜你帶人拿著霹靂彈,專挑他們的頭目將領的營帳扔,另外乘亂將他們的糧草給我燒了。」

  「黑子和巧巧帶五百人自西向東,引開第一波追兵,我會帶其他人到厄爾渾河附近的那個峽谷埋伏。」

  「喏!」

  「喏!」

  眾人休整一日,夜幕降臨,山坡下遠方的大營燃起燭火,驍勇強壯的兵丁騎著高頭大馬來回巡邏,戒備森嚴。

  當原本閃耀著漫天星辰的夜幕逐漸蒙上一層灰霧,清冷的月光變得朦朧晦暗,大營中的燭火逐漸暗淡下來,好似一頭逐漸沉睡的巨獸。

  「時辰差不多了,我先帶人去埋伏,銅一你們多加小心,千萬不能暴露了蹤跡。」

  

  蕭悅明最後叮囑著,這一場力量懸殊的對決,她毫無勝算,但即便如此,她也必須試一試。

  三個月的奇襲,成敗在此一舉。

  帶著剩下五百多人離開,銅一目送她們消失在濃黑如墨的夜色中。

  他和其他師弟們的背包中足足有兩百多枚霹靂彈,是師父手上所有的庫存,他決不允許自己失敗。

  「師弟們,咱們走吧!」

  他的聲音在寂靜的草原響起,很輕很柔,卻透著必死之志。

  十八人身形如鬼魅,以夜色為掩飾,營帳的影子為喬裝,無聲無息的潛入了大營之中。

  當第一聲天雷炸響,仿佛是迎接死神的禮炮,無數雷鳴轟隆,整個大營突然之間陷入了一片火海。

  銅一用匕首割掉一個將領的頭顱,全力運起輕功,朝著後方糧草堆放的營帳處飛掠而去。

  大營亂起來了,無數的突厥兵衣衫凌亂的衝出營帳,慌不擇路四散奔逃。一些明顯是將領的大漢怒吼著,換回一部分人嚇破的心神。

  而當沖天的火光在營帳的後方熊熊燃燒,將整片天空都映照得通紅一片時,怒吼聲更加此起彼伏。

  彼時早已埋伏在營帳外的五百騎兵以雷霆之勢,如狂風般席捲而來,宰殺著尚未回過神來的突厥兵。

  銅一吹起嘹亮的口哨,數道鬼魅的身影迅速撤離營帳深處,朝著五百騎兵的位置靠攏。

  突厥兵到底是驍勇善戰的草原人,不過十個呼吸,巡邏兵連同回神的千餘人,開始反攻而來。

  見此情況,接應到銅一等人的黑子,將馬頭轉向,以最快的速度撤離營帳,朝著夜幕中的草原遠遁。

  突厥人如何會讓這群燒毀糧草,重創大營的敵人逃離?

  近七百多人的突厥兵騎馬追了出去,若非霹靂彈將數千馬匹炸死炸殘,轟隆巨響又震破了部分馬匹的膽,此刻追擊的人數,只怕會有數千。

  不過片刻,第二波近八百人也再次跟了上去,顯然打算將夜襲的敵軍徹底剿滅。

  蕭悅明騎馬立於峽谷左側的高地之上,她耳朵微側,聽到遠處隱隱約約傳來一隻急促的馬蹄聲。

  「來了!」

  她吹出一聲哨響,埋伏的眾人紛紛掏出弓箭,搭箭預備。

  不過片刻,馬蹄聲越來越近,百名騎兵如一團黑霧一般,快速朝他們移動而來,而離他們身後不遠處,嘶吼呼喝聲此起彼伏,顯然是突厥的追兵到了。

  堪堪等自家隊伍飛掠而過,蕭悅明一聲令下,百箭齊射,一馬當先的突厥兵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射殺落馬,而他們身後的騎兵來不及勒住韁繩,又有不少人撞在一起,落下馬來。

  兩輪箭射完,轟隆隆的巨石砸落,將尚未爬起來的突厥兵砸成了肉泥。

  後面的近百人想要後撤,卻被方才進入峽谷,如今已經迴轉的百騎追了上來。

  早已沒了鬥志的剩餘殘兵很快就被撲滅一空,還未來得及補刀,又一陣馬蹄聲傳來。

  蕭悅明知道這應該是第二波追兵,忙命高地的百騎下坡,從兩邊環到峽穀穀口,形成合圍之勢,將第二波人堵死在峽谷中。

  到底是有心算無心,前後堵截之下,不到一個時辰,第二波追兵便被盡數斬殺。

  「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先撤!」

  隨後蕭悅明帶著剩下的人連夜奔逃,迅速遠離。

  接下來的一個月,她們不斷的圍繞著突厥牙帳四周的部落游擊。

  憤怒的西突厥新可汗派出一撥又一撥的追兵圍剿,但都被蕭悅明巧妙的躲開。偶爾見縫插針啃下千人騎以下的突厥追兵。

  由於她實施的屠滅行動,草原各部的糧草馬屁牛羊,損失慘重。

  本來隨著冬季的即將結束,食物十分短缺,如今更是雪上加霜,突厥大軍陷入了糧草斷絕的噩夢之中。

  加之外出追擊的隊伍不斷傷亡,新可汗不得不提前拔營南下,想乘大周邊關防備鬆懈時,燒殺搶掠,緩解危機。

  然而蕭悅明怎麼會讓他們如願?

  雖然最終她的隊伍只剩下五百人不到,她的背上也受了很重的刀傷,但是僅僅這五百人,卻再次突破突厥大軍的封鎖,以最快的速度往大周邊境趕去。

  大周建康十八年三月十二,草原冰雪消融,露出了青綠的草地,豐州城外八十里駐紮著的蒼雲衛崗哨上,站著一個身穿厚實棉襖的哨兵。

  他如往常一樣,一邊搓著手,一邊將視線投到遠處的草原。

  突然,遙遠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匹匹飛馳的戰馬,一騎騎朝著營帳直奔而來。

  看著那黑雲漫開,一股肅殺之氣撲面而來,好似一柄利劍,要將這朗朗晴空劈出一道裂痕。

  當哨兵的視線,對上她們投射而來的目光時,他整個人的血液瞬間凝結,一股寒氣直衝腦門,肝膽俱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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