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用生命去翱翔
2024-05-04 10:43:19
作者: 蟲蟲飛
蕭悅明完全沒有想到武安邦會這麼心細,竟然已經幫她尋了個工匠,心中十分妥帖,琢磨著等這事完了,必定要好好謝謝她。
打發那公公離開,蕭悅明忙將老工匠請到了書房,將自己草草畫的稿紙遞給了他,講述了自己的要求和想法。
先開始,那老頭還有些倨傲,對蕭悅明所謂的「載人紙鳶」很是不屑,覺得她肯定是在吹牛逼。
但是當看了她的草圖,以及細緻的描述,瞬間雙眼放光來了興致。
之後連續一周,蕭悅明除過每日的習武課,都和老頭待在書房裡完善畫稿。
等畫稿敲定後,就是材料的收集和製作。
光竹子的選擇,她和老工匠二人就整整忙活了一周。因為有些竹子雖然夠長,但韌性不足,而有些則又太過笨重。
其次還有機翼布料的選擇,先開始是打算用比較結實的棉布,但是棉布容易變形,且密封性不好,所以只能放棄。借著是各種綾羅綢緞的嘗試,最後請了非常手巧的織工,特地趕製了一種密度極大,非常結實,重量卻並不大的細麻布。
當一切準備就緒時,時間已經接近一個月,留給她試飛的時間只剩下三天。
但天公不作美,偏偏下了兩天的雨,急的蕭悅明一宿一宿的無法入睡。
終於等到放晴的時候,已經只剩下最後一日。
當蕭悅明將做好的三角翼從庫房裡推出來時,卻瞬間傻了眼。
原本早已安裝好的三角翼,骨架被人打折,那巨大的機翼布,也被人用剪刀劃出了好大一個口子,根本無法試飛。
「怎麼會這樣?究竟是誰幹的!」
蕭悅明暴跳如雷,狠狠的將手裡已經折了的桅杆砸在了地上。
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蕭元鼎的耳朵里,她急忙趕到蕭悅明身邊,看著破損的三角翼,氣得渾身顫抖。
「究竟是誰要害我女兒!」
蕭元鼎一怒,整個侯府都瞬間被鬧得沸反盈天。
蕭老夫人也趕到了現場,知道這件事必定是家裡出了內賊,馬上命人封鎖了家中所有的門,挨個院子的排查。
但她們收穫的,只是一具投繯自盡的小廝的屍體,線索完全斷了。
而對於蕭悅明來說,誰做的已經不重要。明天就是實現約定的日子,若今天沒有辦法趕製出新的三角翼,那麼她將輸的一敗塗地。
死死的咬緊牙,她心中的不甘噴涌而出,她立馬轉身,找來老工匠,又動員家裡所有的人開始準備製作新的三角翼。
幸好已經有了準確的數據,竹子也預留著一部分,只是布卻不得不慌忙趕製。
而最為致命的一點,卻是沒有經過試飛,她根本不知道新做的三角翼會不會出什麼問題。
雖說駕駛無動力三角翼的風險並不比駕駛一輛汽車高多少,但是在這個科技落後,材料不同的古代,誰也說不清楚,她即將面對的,會是什麼。
但這個東西,除了她,根本沒有第二個人會操作,所以她只能自己上!
趕製一直持續到了深夜,當新的三角翼做好,蕭悅明留下了心腹煙柳,以及美人娘的心腹翠微看守,她就將祖母和娘都勸回房休息。
自己則重新回到了書房,看著凌亂不敢的書桌發呆。
她不知道自己明天能不能活著回來,但即便如此,她也沒有打算失約。
雖然一直以來,她都是個怕死且膽小的人,也想要平平淡淡的生活在這個叫她倍感溫暖的侯府。
但是她知道,這一次,她不能再退縮了。
她要賭上她所有的勇氣和尊嚴,為她娘,祖母,這個家,贏得一些尊嚴。
第二日,她自信滿滿的陪娘和祖母用過早飯,然後命人用板車將巨大的三角翼運向城外。
她騎著馬,朝著西郊前進。
一路上,幾乎看到她的人,都會跟著她往前挪動,而那些早知今日有熱鬧的貴族小姐夫人們,則先一步在西郊那原本寬敞,如今卻擁擠不堪的草地上,占了一席之地。
幾乎所有人,在看到那巨大的三角翼時,都忍不住驚呼出聲,然後和周圍的人開始猜測,究竟這個大大的紙鳶,能不能載人飛起來。
「哇,這隻紙鳶是我見過最大的,你快看那長長的翅膀,只怕有五六丈吧?」
「我看不止,不過這東西瞧著威風,也不知道能不能飛。」
「也是,雖說個頭大了點,不過沒有繩子,又那麼笨重,我看未必飛得起來。」
「對對,我也這麼覺得,更何況,那蕭家大小姐說還要載個人飛,豈不荒唐?」
「肯定又是故弄玄虛的,這要是飛不起來,看她還如何狡辯!」
雖然三角翼的造型極為驚艷,可惜絕大多數人,依舊覺得它根本不可能飛起來,更別提還要載人了。
而與她們想法一樣的,還有隱匿在人群中,一輛不起眼的馬車上,坐著的女帝和皇太女武安邦。
「圓兒,朕怎麼覺得蕭家的丫頭做的這東西不靠譜啊?」
「母皇,兒臣倒是不這麼認為。您也知道,兒臣給小明送了個老工匠過去,那老頭脾氣不好,但手底下的確有幾下子,祖傳的木活更是了得,若是這東西出自那老頭的手,只怕飛是沒什麼問題的。」
女帝挑了挑她修剪得有些高聳的眉,充滿威嚴的鵝蛋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慮。
「話雖如此,但若是要載人……」
「母皇且看著吧,小明這次極認真,竟一月未曾出府半步,想來是有些把握的。」
與武安邦的信任不同,隔著不遠處的另一輛鴉青色馬車內,一個擁有著一張俊美無雙的臉,身材高挑修長,氣質如蘭,仿若謫仙的公子,右臂支著下顎,微勾唇角,一雙勾魂奪魄的丹鳳眼中露出一抹淡淡的嘲意。
「這個蕭悅明,真是會來事,一番賭注,竟然牽動了長安城所有人的視線。本公子倒是要瞧瞧,她到時候如何收場!」
「最好這蕭姑娘輸了別耍賴,趕緊乾乾脆脆的離開長安,省的老是纏著公子不放。」
他身邊一襲青衫的童子,一臉不滿的抱怨。
「哼,以她以往的脾性,只怕是會沒臉沒皮的死不承認吧?」
類似這樣的對話,在無數前來圍觀的人群中閃現,但這一切,蕭悅明都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