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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輸不起的賭約

2024-05-04 10:43:16 作者: 蟲蟲飛

  「就是,哈哈哈哎呀我受不了,居然有人會如此異想天開,竟然說能把人放飛到天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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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天啊,哈哈哈,蕭姑娘該不會是得了失心瘋吧?」

  「我看只怕是撞了邪,該送去庵堂好好出家才對,哈哈哈~~~」

  看著眾人像瞧傻子一眼看她,蕭悅明難過得仿佛被人用刀子狠狠捅了好幾下。

  她靜靜的站在原地,視線在每一個笑話她的人臉上停留,想要記住她們每一個的臉。

  許久,當笑聲漸漸平息下來,她將手裡的紙鳶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一腳,用異常平靜的聲音說道。

  「我沒有瘋,也沒有傻,我蕭悅明在此起誓,一個月後,必定做出一架載人飛上天的紙鳶來此。若我成功了,你們笑話我的每一個人,都必須向我道歉!」

  崔子墨一聽她的話,忍不住輕嗤一聲:「那若是你又失敗了呢?該不會又耍賴不承認吧?」

  蕭悅明盯著她的眼睛,異常認真的說道。

  「若我失敗了,那我就離開長安城,從今往後,絕不再回來!」

  她的話一出口,不僅是崔子墨,所有人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誰都知道,如今蕭家只有她一個女嗣,若她離開長安城,就表示自己將放棄繼承爵位,遠離都城,成為一個沒有依靠的人。

  而那些她曾經得罪過的人家,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所以她的下場可想而知。

  半響,崔子墨才回過神來,微微皺了皺眉:「此話當真?」

  「蒼天在上,若有違誓言,天誅地滅!」

  「好!我們且再信你一次,一月之後,依舊是這個時辰,希望你不要食言!」

  「絕不!」

  蕭悅明一臉整肅的看了看崔子墨,然後轉身大步朝栓馬的樹林走去。

  武安邦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輕嘆一聲,朝崔子墨等人說道:「你們何苦如此逼迫她?她雖以往有些行為失了分寸,但並非十惡不赦之人,同為女子,何必如此?」

  崔子墨淡淡一笑,看向武安邦的眼神多了一份小心:「回殿下,不是我們要逼她,而是她不停的在我們面前張狂。長安一日有她,便一日不得安寧。」

  「哼,不得安寧?我看,只不過她與你們皆不相同,不願循規蹈矩,叫你們不安罷了!」

  說罷,武安邦不再理會她,大步追著蕭悅明的方向離開。

  回到侯府,蕭悅明就把自己關在了書房裡,拿著細細的毛筆,在紙上塗抹。

  說是做載人飛的紙鳶,其實不過是類似滑翔傘的三角翼罷了。

  在她得腦瘤死前的大一暑假,為了掙學費,她經過朋友介紹,得到了一份在海邊出租滑翔翼的工作。

  兩個月的時間,她在教練的身上,也學到了不少製作簡易三角滑翔翼的知識,只是她從未真正親手做過,所以心裡依舊沒有太大的把握。

  三角滑翔機的一些主要部件是:前緣、橫樑、龍骨、操縱杆、主桅。

  材料倒也不算難找,結實的竹竿,織得十分密集的麻布就可以做出來。

  唯一讓蕭悅明頭疼的,就是她不會用毛筆畫構圖。此外,還要找個木匠來幫她完成製作。

  當然,不是說做好就能用,相反,做好一架三角滑翔翼之後,還要經過不斷的反覆的實驗,找准操作的方法,平衡點和飛翔的角度。

  畫廢了幾張紙後,蕭悅明煩躁的將毛筆丟在了書桌上。

  「不行,必須要找個能畫圖紙的筆才行!」

  在書房裡來回踱步好一會兒,她才想到了碳條和鵝毛筆。

  於是蕭悅明急匆匆的跑到廚房,在一眾僕從震驚的目光中,抓了兩塊黑炭踹進了懷裡。又追著兩隻大肥鵝,被扇了一臉土才拔掉了幾根粗羽毛。

  等她回到書房沒一會兒,美人娘就一臉擔憂的沖了進來。

  「娘的滾滾喲,下人說你跑到廚房跟鵝過不去,這是怎麼回事?」

  等她看清蕭悅明的模樣,擔憂變成了哭笑不得。

  只見她頭髮蓬亂,臉上黑黑白白,原本一身鮮亮的嫩黃色裙子,也變得跟一把醃菜似的,皺皺巴巴,上頭沾著泥巴碳灰髒兮兮的,甚至還有幾團雞屎。

  蕭悅明低頭看著自己狼狽不堪的模樣,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傻笑了兩聲,然後把手裡的炭筆和鵝毛遞給美人娘看。

  「娘,我是去找這兩樣東西了,我有用處。」

  她眼珠子提溜轉了轉,把到嗓子眼的話給咽了回去。

  心下暗自決定:「方才西郊的事,絕對不能叫娘知曉,否則必定是要娘擔心難受的。」

  可惜,她想瞞著,但這麼大的動靜,怎麼可能瞞得住?

  崔子墨等人根本就不相信她能有辦法做出什麼載人飛的紙鳶,所以一回城,就將今日之事散播了出去,滿長安的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許多人都翹首以盼著一月後的那日,好看著她這個長安一害灰溜溜的離開。

  得知此事,蕭元鼎正在屋中和秀菊商量給蕭悅明請西席的事,聽到貼身的小廝來報,原本歡歡喜喜的臉上,瞬間一片慘白。

  「怎麼會這樣?」

  見她仿佛受了巨大的打擊,整個人都呆愣住,秀菊忙揮推了下人,拉著她的手輕聲安慰。

  「阿鼎莫急,此事必有原由,說不定明姐兒自己有什麼主意也未可知。」

  「主意?她能有什麼主意?這才好了幾天,她又惹出這麼大的事端來!」

  「要不尋明姐兒過來,把情況問問清楚再說?雖說此事有些荒唐,但如今已經傳得滿城皆知,若不能好好想個法子,只怕……只怕明姐兒……」

  秀菊的話沒有說完,但是蕭元鼎卻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意思,瞬間只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都癱軟在了炕上。

  「造孽啊,我怎麼生了這麼個孽胎禍根啊!」

  秀菊見她傷心,忙又安慰了好一會兒,才將她的眼淚止住。

  「如今阿鼎還是要想個主意才好,不若去尋了明姐兒,看她究竟是這麼想的?」

  聽到此話,蕭元鼎也坐不住了,忙抹乾了眼淚起身出了屋。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秀菊唇角微勾,眼中透著一絲冷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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