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放下狠話
2024-09-09 04:58:42
作者: 金來也
「你血口噴人!」何綿綿怒斥,拳頭握得死緊,「你根本沒見過舅父的舊物,如何便能說是我用來冒充的?」
何綿綿心中驚疑不定,何姣姣她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她的身邊該不會有內鬼吧。
何姣姣才不管她如何反駁,湊近她,一臉平靜。
「姐姐,你將生你的母親拒之門外,連養你十六年的母親都能謀害,你這大逆不道的罪名若是傳出去,我想你這皇后夢算是碎了個徹底,連父親都保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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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綿綿氣憤不已,「我根本沒做過這些事,你只是想栽贓我而已!根本不會有人相信你!」
何姣姣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妹妹我這都是跟姐姐學的,這莫須有的罪名,姐姐不知給我安了多少,如今輪到自己,才一點點,怎麼就受不住了?」
「信不信可不是姐姐說了算的,那得天下人來評判。就像我剛來時,你誣陷我推你入水,那麼拙劣的演技,不還是有人信了嗎?」
她的一番話,成功讓何綿綿變了臉色。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一直像個鋸嘴葫蘆,蠢笨憨直的何姣姣,怎麼會變得這麼牙尖嘴利,讓人招架不住?
原主剛進何府時,事事謹慎,處處小心,對何綿綿這個姐姐,雖然算不得親厚,但也是處處避讓,禮貌恭順的。
而何綿綿也一如既往,表現丞相之女大家閨秀的氣度,對原主這個義妹照顧有加,原主的吃穿用度全都經由她手,整個何府上下,一派姐妹和睦的景象。
直到恭順王府澄寧郡主的賞花宴上,何綿綿才暴露了她的真實面目。
她在給原主的春衫上下了藥粉,害得她全身紅疹,春衫薄透,疹子透過衣衫,暴露在眾人面前,惹得周圍貴女紛紛躲避,誤以為原主得了什麼怪病。
她則借著關心原主的藉口,帶著原主到偏僻之處,誣陷原主將她推入池塘。
至此,原主與何家人的關係開始出現裂縫。
可以說,原主自從回到何府,便一直在被何綿綿誣陷打壓,絲毫沒有還手之力。
這也造成了原主的性格越來越偏激,越來越不討喜,最終悲慘離世,沒有一個人知道她已經消失。
崔夫人已然被這接二連三的爆料震在原地,過了許久,她才木著一張臉,毫無表情地向何綿綿問道:「綿綿,姣姣說的都是真的嗎?」
「當然不是,母親你最疼我了,你要相信我啊!」何綿綿哭紅了雙眼,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臉哀切地抓著崔夫人的裙子,「我沒有做過謀害母親的事,也沒有誣陷過何姣姣,母親,求求你,千萬別聽信她的一面之詞啊!」
她演得情真意切,只可惜,崔夫人還是在她眼底看出了一絲心虛。
姣姣說的,很有可能都是真的。
崔夫人緩緩閉目,只覺得肝腸寸斷。
對這個養女,她自認為是當作掌上明珠寵愛,將自己絕大部分的愛都給了她。
後來,就算她的親生女兒何姣姣找了回來,也不妨害她對這個養了十六年的小棉襖掏心掏肺。
她究竟為什麼要欺負姣姣,毒害自己。
崔夫人很想知道這個答案,可是又不願承認這個事實。
她只能一點一點,撥開何綿綿抓著她裙子的手,精疲力竭地挪步出門,沒走幾步,就整個人脫力,暈倒在地。
要不是有雪蘭及時攙扶,她的頭定會磕在門框上,受皮肉之苦。
「」夫人!夫人!你怎麼了?」
雪蘭焦急地搖著崔夫人,何姣姣示意她不要亂動,指甲在崔夫人的人中上掐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崔夫人才悠悠轉醒,她的目光渙散,過了好一會兒才找回焦距,牢牢鎖定在蜷縮在角落,沉默已久的王二丫。
「是你!都是你!是你將我的孩子換走!你們怎麼可以這樣?用一個毒如蛇蠍的女孩,換走了我的孩子,你們還是人嗎?」
她聲色俱厲,眼中充血,髮髻散亂,頭上掉落了幾根金釵,全然不復日常的貴婦人模樣,要不是何姣姣攔著,她只怕是要上去撕了王二丫。
「夫人,我......」
面對崔夫人的指責,王二丫無言以對,失聲痛哭。
她對何姣姣百般呵護,就是為了彌補心中的愧疚,她又何嘗不希望將自己的女兒換回來,讓她承歡膝下。
見崔夫人臉色煞白,狀如瘋癲,何姣姣急忙說道:「母親,這不管我娘的事。要是沒有她,我早就被陳福貴打死了。我娘她是個好人,你不要為難她。」
「可是姣姣,母親心裡苦啊!你在外流落十六年,回來時,母親還對你那般態度,母親真是無地自容了!」
崔夫人只覺得滿心苦澀,像吃了黃連一般,她的心臟揪著疼,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她的掌上明珠,被送到眼前這個形容枯槁的女人手裡養了十六年,福大命大活到了現在,又歷經千難萬險找了回來。
她卻時刻偏心一個串通姨娘給她下毒的蛇蠍女子,明知道對方誣陷自己的親生女兒,卻沒有為親生女兒辯解半句。
她的嘴唇顫抖起來,看著何姣姣,淚水模糊了視線。
若只是巧合的話,她還能告訴自己,何綿綿和姣姣一樣,都是受害者,這一切的一切,只是天意弄人罷了。
她可以心安理得偏寵何綿綿,讓她在何府里繼續當備受寵愛的大家閨秀。
可偏偏讓她知道了真相,這一切都不是意外,只是她太過愚蠢,被她的丈夫和一個低賤的姨娘聯起手來欺騙,從來沒有找到真相。
為了一個何綿綿,她將自己的親生女兒送進監獄,對她冷若冰霜,還為了偷梁換柱的小丑,要殺自己的惡魔,將她的親生女兒排擠出家門。
崔夫人緊緊絞著手帕,上氣不接下氣,她直到此時才明白,自己都干出了什麼,如此荒唐且愚蠢的事,全都是她親手促成的。
她站在一旁,沉默地看著自己的女兒,被一個冒牌貨欺凌打壓,她是沉默的施暴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