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揭發舊事
2024-09-09 04:58:39
作者: 金來也
崔夫人閉了閉眼,清亮的雙眸流下淚水,她顫抖著手牽上何姣姣的手,見後者並不反抗,心中更加懊悔。
她的姣姣,即使被母親這樣忽視,也沒有對她有怨言。
她將頭靠在何姣姣的肩膀上,泣不成聲,「姣姣,母親並不知道真相,養了別人的孩子,還將你棄如敝履,是母親對不起你......」
見她哭得傷心,何姣姣輕拍她的後背,嘆了一口氣。
她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崔夫人時,她冷漠高傲的神情。
與崔夫人眼神對上時,她的心臟在抽疼,疼得她幾乎要喘不上氣。
她當時以為是緊張導致的心臟麻痹,如今想來,應該是原主看到母親那樣冷漠的眼神,所產生的自我厭棄感。
崔夫人這道歉遲來了許久,只可惜原主是聽不到了。
被原主聽到該有多好,原主她怕不是做夢都想能被母親這樣維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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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崔夫人的話,何綿綿已然癱坐在地,她掙扎爬起身,走到痛哭流涕的崔夫人身邊。
她沙啞著聲音說道:「母親,我並不知情,我並不知道陳姨娘做了這樣傷天害理的事!如果知道,我便再無顏面當您的女兒了。這一切都與我無關啊,母親!」
從剛才到現在,崔夫人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捨給她,何綿綿心裡有些慌亂,但很快便定下心神來。
陳姨娘早就被下人拖走,爹爹也進宮去幫她和皇帝解釋。
就算她何綿綿知道抱錯真相又怎麼樣,唯二的了解她的人都不在,根本沒有人能戳穿她。
知道還是不知道,不過是任憑她一張嘴而已。
只要她表現得足夠無辜,以崔夫人心軟的性子,就算現在對她心有芥蒂,也很快能重新回到以往的時光。
望著何綿綿淚眼朦朧的模樣,崔夫人腦中卻回想起她被拆穿時,躺在榻上那驚慌失措的眼神,心裡冷意頓現,看著何綿綿無辜的神情,眼神猶疑。
理智告訴她,何綿綿一定知道些什麼,否則她為什麼要如此大費周章地針對何姣姣。
但情感告訴她,她養了十多年的孩子,應該不會是這樣一個心思惡毒,故意排擠她的親生女兒的惡魔。
她自我安慰,綿綿她應該只是太缺乏安全感,才會做出這些事來,引起她這個做母親的注意。
但她的身世,依舊讓崔夫人有種吞了蒼蠅的噁心感。
想到這,她避開何綿綿想要拉她的手,開口道:「綿綿,你父親容不下妹妹,母親只能帶著她回外祖父家。至於你的身世,若你當真不知道的話,母親不敢說不怨你,你暫時也不要再接近我和妹妹了,我們現在並不想見你。」
她這些話看似冷酷,也不願與她接觸,卻正中何綿綿下懷。
崔夫人還肯跟她說這些話,便是在心裡原諒她了,只是礙於何姣姣的存在,不能明面上原諒她罷了。
想到這,她垂下眼睛,面上不顯,心裡卻在冷笑。
今日毀她名聲,還挑撥她與崔夫人母女情分這筆帳,她日後遲早會跟何姣姣好好清算。
不過現在,她還是要跟何姣姣來一場姐妹情深的戲碼,不管何姣姣願不願意,都得陪她演一場。
何綿綿聲淚俱下,低下頭顱,裝作一副十足愧疚的樣子,對何姣姣說道:「姣姣,你這段時間受苦了。姐姐只是想叫你回來,看看你過得好不好。卻沒想到知道了過往這些髒事,讓母親傷心,都是姐姐不好。」
何姣姣眼中的輕蔑幾乎要溢出來,她毫不掩飾地後退幾步,與何綿綿拉開距離。
見到何姣姣不配合,何綿綿心中笑意更深。
她抬眸,淚眼盈盈地看著何姣姣,面上是一副受傷的神情,「姣姣,姐姐知道,你恨姐姐占了你的位置,姐姐也不奢求你能原諒姐姐。」
說著,她吸吸鼻子,雙膝跪下,「只求你能在崔家好好照顧母親,不要讓她太難過,不要讓她多吃生冷的魚膾,以免傷了腸胃,姐姐就很滿足了。」
聽到這話,崔夫人本來冷硬的心頓時柔軟起來。
她知道,何綿綿一直對她極好,就算她說了不想見她,她還是記著她對魚膾極為喜愛,時不時會多吃一些,以致腸胃不適。
但何姣姣接下來的話,卻讓她這感動的心情頓時跌到了谷底,「你現在一副對母親愛重敬重的模樣,真是差點都把我騙了過去。」
何綿綿臉色一白,仰頭看向她,何姣姣似笑非笑,繼續道:「這麼愛重母親的人,怎麼會協助陳姨娘,將毒蘑菇假借舅父的名義,投放到母親的飲食里?」
「姣姣,你不能這樣冤枉姐姐。」何綿綿心裡一緊,臉上還是一副無辜的樣子,「上次母親中毒的事,我的確是不知情,難道是陳姨娘做的?怎麼可能呢?姣姣你是不是搞錯了?」
說起這事,何綿綿便喉頭猶如塞了棉花,陳姨娘以她的身世要挾,非要她把這蘑菇當作邊疆寄來的特產,送給母親。
她拗不過,只得遵從。
說到底,她也是被脅迫的受害者,根本不應該被何姣姣這樣指責。
這事必須打死不認,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從大夏開國以來,邊疆的信使傳信物,必然是要帶著將領身上的舊物,作為憑證。」
見何綿綿臉色越來越白,何姣姣不由得嗤笑,「何綿綿,我記得你說,是你恰巧遇到那名信使,便將特產帶進了府中,不知信物何在啊?」
聽到這裡,何綿綿絲毫不慌,在何姣姣的院子裡,說出是自己將毒蘑菇帶進來,便是為了撇清責任。
她早就準備好了信物,時刻準備著東窗事發之時,將陳姨娘做的事與自己撇清關係。
「信物我已交給母親,是一枚和田玉墜子。姣姣你若不信的話,可以問問母親。」
何姣姣卻看都不看她,臉上依舊掛著冷笑,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咱們府中,舅父最疼的就是你,拿著他的舊物冒充信物,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