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跳棋迷局
2024-09-09 01:01:17
作者: 綠珠呀
路之晴突然被點名,嚇了一跳,這個氣氛怎麼看怎麼不對勁,兩個都是絕世高手,雖然說只是切磋切磋,但是誰敢但裁判,輸了的那個動手她哪裡躲的過。
不知道這兩個人今天怎麼怪怪的,路之晴不敢貿然答應,當下就要拒絕,卻聽見秋凜睿冷冷的聲音傳過來:「甚好,路之晴,就由你來裁判。」
路之晴本來正想拒絕藍琤,卻聽見了秋凜睿的聲音,藍琤她敢拒絕,可是秋凜睿一開口,她就不敢說話了。
明明都是一樣的意思,可是秋凜睿說出來就有讓人無法拒絕的意思,終究還是藍琤和善,秋凜睿太嚇人。
猶猶豫豫不知道該怎麼辦,兩個人都還等著,路之晴心一橫,應該不會動手的吧,大家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而且動起手來贏得那一邊應該也會幫著她的吧。
這麼一想,心裡就有底了,心一橫點下頭來,秋凜睿和藍琤看她點下頭來,眼睛都看向了那張石桌。
這已經是快要七月的天氣了,京城的太陽烤人,曬在太陽里久了,就跟針扎似的疼,方才還是早上,路之晴才敢在樹下待著。
待會兒要是到了晌午,雖然花顏苑樹蔭密集地處陰涼,外面也終究不是待人的地方,路之晴還是希望他們早點了結才好。
秋凜睿拿起一顆藍色的寶石,藍琤拿起紅色的寶石,藍琤開始在瓷盤上擺弄了起來,秋凜睿卻還一動不動。
路之晴頓了頓,這才明白睿王大人的意思,人家連自己擺盤都不願意,要路之晴這個裁判替他把十顆寶石擺好了。
路之晴怎敢不從,正準備拿起寶石開始擺盤,藍琤卻拿起了那邊的藍寶石。
秋凜睿和路之晴同時一怔,藍琤那邊已經擺好了,現在若無其事的幫對手擺弄起來。
等秋凜睿明白藍琤這是在跟路之晴示好,怕路之晴累著之後,眼睛都快把寶石看出一個洞來。
把剩下的五顆藍寶石攥在手裡,自己擺弄了起來,藍琤看秋凜睿妥協,也停止了動作,面上淺淺一笑,秋凜睿你也有耐不住性子的時候。
路之晴沒想這麼多,既然他們都擺好盤了,看著也就是。
不過這場爭鬥怎麼想怎麼彆扭,一個是當今三皇子睿王,一個是藍溪閣閣主,兩個都是風華絕世的人物。
在這慢慢悠悠的紫薇花樹下,一個女僕站在一側,兩人身著華服,表情沉穩或恬淡,結果竟然是在下跳棋?!
怎麼想怎麼詭異,不過這兩人做起來就不詭異了,雖然是在棋盤山跳來跳去的比賽,但是兩個人神情從容雅致,和執子對弈沒什麼區別。
最重要的是兩個人腦容量都非常大,一步就可以直接跳到最遠的那個目的地,不用再空中比劃著名跳躍,對方也完全能懂,不用提出任何異議。
可是路之晴不懂啊,自問自己在現代也是從小玩到大的跳棋,怎麼一回到古代就一竅不通了,最關鍵的是,這兩個人都是自己教會的!
師父現在看的眼花繚亂,兩個徒弟面不改色,四周一片寂靜,沒有一個人說話,也沒有一句話值得說。
因為場上的競爭十分激烈,沒有一句話也沒有一點動靜,兩個人雖然看起來從容,但是每一個棋子中都暗藏著肅殺之意。
說好是切磋,但是連路之晴都覺得越來越不對勁,這兩人只是靜靜的下著棋,但是花樹上的紫薇花瓣卻開始無風而墜。
一片一片的紫色花瓣從空中直直跌下來,都沒有旋轉的過程,像是被某種力量打下來的。
路之晴覺得奇怪,抬起頭朝空中望過去,才發現並不是一整棵樹的花瓣都在下墜,只有秋凜睿和藍琤頭頂上的那一片紫薇花開始紛紛落地。
但是路之晴看見的兩人,還是從容的下棋,沒看出一點的不對勁,棋盤上也是越來越激烈。
路之晴慢慢能看懂了,兩個人為了不讓對方的棋子到達彼岸,不惜拆開自己設計的路,來一個魚死網破。
後面又發現這並不是魚死網破,這是絕處逢生,因為拆開的路和對方下的幾顆棋子又變成了一條新的路,直接將棋子送進了大本營里。
路之晴連連稱奇,從來沒有想過跳棋還能這麼下,自己設計路並不稀奇,秋凜睿竟然能夠直接算出藍琤的路線,看來即使是現代人發明的東西,腦子還不如幾千年前的好使。
藍琤善識人心的名聲也不是浪費了的,秋凜睿借他的東風,他唇邊卻若有若無的一笑,秋凜睿立刻反應過來,自己走了這顆棋子,正好是給他下一顆讓的道。
能一下子算出幾步路,而且把自己的設計裝成是無意,秋凜睿竟然輕而易舉的上了當,放走了他一直被圍困的一顆棋。
兩個人在棋盤上斗個你死我活,路之晴看得眼花繚亂目瞪口呆,這一盤跳棋二十個棋子兩人是能下出花來啊。
一盤棋本來花不了多長時間,但兩人這麼勾心鬥角,已經進去的棋子為了救後面的棋子都迫不得已一步步退出來,這局棋就下的久了。
路之晴雖然覺得有趣,但是也難免睏乏,正準備去找張凳子搬來坐,等出去好一會兒,再回來時,兩個人已經下完了。
連忙緊趕慢趕的跑過去,這麼精彩的一局棋怎麼能錯過最後一步,真是什麼時候走不好偏偏這個時候走了。
不過看個結局也好,兩人都是下棋的奇才,路之晴還真是好奇到底誰能贏了誰,贏了幾步,什麼位置贏的。
遠遠的看過去,秋凜睿還是那樣冷如冰山,藍琤溫和如斯,一點看不出別的動靜,就這倆人的心理素質,路之晴是沒辦法從表情上判斷了。
70#第070章平局之謎
跑到近處一瞧,路之晴傻了,那玉白色石桌上的紅藍寶石顏色分明,一點都不可能看差,可是眼前出現的場景叫路之晴不敢相信。
紅色寶色和藍色寶石竟然完完整整的擺在棋盤裡,好像方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兩個人這才算是剛開始。
沒有輸贏,兩人的棋子都在大本營中了,可是這絕不可能,其他的比賽也許會出現平局,可是下棋不可能,尤其是跳棋,這絕不可能。
沒有任何一種情況會讓兩個人同時到達,因為一人一步,誰先到達遊戲就已經結束了,剩下的那個人自然就輸了,就算是輸一步,那也是輸了。
跳棋不可能出現平局,路之晴覺得不可思議,看著藍琤,藍琤一臉坦然,摺扇一展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路之晴又去看秋凜睿,算了,路之晴別過身子,還是別看秋凜睿了,肯定看不出什麼來。
兩人都在等著路之晴做判斷,可是這有什麼好判斷的,結局清清楚楚的擺在眼前了,就算路之晴再不相信,這都是既成的事實。
而且看他們兩個人的樣子,是不打算告訴她方才離開的一會兒這裡到底經歷了什麼了,路之晴深吸一口氣,也不知道是遺憾還是幸運。
不管怎樣,這兩個人在她的地方遇到了,一言不合就要比賽,還非要拉著路之晴當裁判。
方才路之晴擔心的還是兩個人要是哪個輸了會不會對她大打出手,現在是平局了,心裡應該高興才對,卻莫名的失落起來。
秋凜睿和藍琤都在等著,路之晴一直耗著也不像話,只能以一個裁判的身份宣布道:「平局。」
兩個字帶著無盡的失落說出來,連路之晴都驚訝,其實心裡也不知道,到底是希望誰贏誰輸呢,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失落。
藍琤摺扇一併,笑道:「哈哈哈,睿兄承認,要是睿兄全力以待,我肯定要輸慘了。」
雙手抱在胸前,說不出的謙遜和有禮,秋凜睿卻沒有回藍琤的禮,一張臉陰雲密布,裡面還夾著冰霜,路之晴不自覺的往藍琤那邊靠了靠。
像是察覺到了路之晴的反應,秋凜睿站了起來,門邊的杜風和衛雨連忙擺道,藍琤也站了起來,和路之晴一起微微俯首,恭送睿王。
秋凜睿一言不發的離開了那張石桌,路之晴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看出秋凜睿滿臉不高興的樣子。
平局也不高興,這個秋凜睿還真是難伺候,路之晴也快要習慣了,乾脆不去理他,看著藍琤問道:「你們怎麼成平局了啊?」
藍琤笑得高深莫測,也不正面去回答路之晴的問題,只是說道:「天機不可泄露。」
一場平局怎麼還成天機了,路之晴更加疑惑,如果真是能說出來的原因,藍琤萬萬不會這樣瞞著她,必定是什麼不能說的理由,藍琤才會這樣搪塞。
可是,一場平局,能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那天下午的習武場,秋凜睿意外的沒有出現,雖然秋凜睿本來就不是這裡的教練,教習夏目也應該是這裡的護衛。
但是因為秋凜睿每次都喜歡來摻和一腳,久而久之,路之晴和夏目都習慣了他的教習,甚至自然而然的把他當成夏目的師父了。
現在秋凜睿突然消失,路之晴和夏目都是一驚,後來一想秋凜睿本來就不屬於這裡,來不來也完全是憑這位爺的心意。
心裡都開始湧上一陣失落,路之晴躺在一旁的搖椅上喝著新鮮榨出來的西瓜汁,有一眼沒一眼的看著台上的演習。
夏目也是一下午都無精打采,怎麼也提不起精神來,雖然教習他的護衛是睿王府護衛中的第一高手,就算在藍溪閣的榜單上那也是排的上名字的。
可夏目就是無法集中注意力,偏偏心箭這一門最要緊的就是注意力,夏目無法將心神凝固在箭上,所以一下午都是在浪費箭矢和浪費青花官窯瓷。
那位第一高手終於看不下去了,兩個時辰的課程不到一個時辰就草草了結,讓夏目和路之晴早早回去了。
其實路之晴也不是不知道,他並不是拿夏目一點辦法都沒有,在這樣的習武場,要是不聽訓告的人,就拿沾著涼水的鞭子抽在身上,保管皮開肉綻。
再硬的骨頭都能在這樣的鞭子下軟下來,從此好好聽話,再也不敢有忤逆偷懶的行為。
這些都是有史料記載的,習武之人最是冷血無情,在習武期間幾乎敢把所有的酷刑用上,沒人身上沒留下過幾道疤。
這次對夏目竟然這樣溫柔,夏目心不在焉,竟然直接放假回家,這樣還如何整頓軍紀,如何樹立威信?
路之晴一想,這肯定不是這個護衛自己干出來的事情,肯定是有人背後吩咐過的,而且這個人還能使喚的動他們,並且在他們中間擁有絕對的威信。
在這睿王府中,還有誰能有這樣的資格,路之晴想都不用想,一定是秋凜睿。
秋凜睿為了防止夏目被軍紀所傷,吩咐底下人不能動夏目一根毫毛,一定是這樣的,路之晴想到這裡,失落的心情又有些許回復。
這樣的大起大落都是因為同一個人,路之晴自己沒有察覺到,從這個時候開始,對這個冰山臉漸漸和別人不一樣。
日子從紫薇花樹的間隙中穿過去,一天一天,那花樹漸漸枝繁葉茂起來,花瓣卻了無蹤跡,一簇簇的紫雲消散了,變成了茂密的濃蔭。
這片濃蔭下的石桌不是普通的石頭,在這七月的當間竟然還像玉石一樣冰涼,所以這樹下倒成了他們幾個人的聚集地,就算是白天來尋路之晴,也總能在樹下看見她的身影。
幾個人雖然來得勤快,但是誰也沒有藍琤來的勤快,除了睡覺,藍琤就好像紮根在花顏苑了。
路之晴覺得嗎,按照藍琤這個住法,他們這就算是守身如玉的同居了。
可是路之晴竟然奇怪的沒有反抗,或許是藍琤每次來都能帶來新鮮的玩意兒,或許是藍琤這個人本身就讓人覺得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