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回:笑罷問君何處來(中)
2024-05-04 10:22:12
作者: 邱處機
王平聞言一怔,似是想到些甚麼陳年舊事,忽的點點頭,連忙在幾名門下弟子掩護下衝殺出去,其餘快劍門各部人馬留在古玉林入口前,護在鈺北真人身前身前。鈺北真人所修煉的太極神功是一套神在意先,清淨超脫的不二神功,奈何這般若掌勁卻是厲害非凡,極其橫霸,能使人肉掌出招猶如金剛。縱使是武功修為天下第一的沈山崇被這麼暗中偷襲,也會身受重傷,一時間難以痊癒。
古明正在場中與快劍門人同仇敵愾,這快劍門弟子的武藝卻是比王平要遜色的多,其人一走,場中一柱頓失。謝政君被一記太極單鞭踢翻在地,爬起身來暫時是不敢再觸怒鈺北真人神威,轉而示意手下四僧先將古明正轟殺,所有壓力落在行將內力耗盡的古明正身上,端是古明正橫煉一身伏龍功,一套金剛功,經過段明心重新築基後,武學底子扎的更加紮實,打理的井井有條,這等資質卻是世間少有。
古明正不敢妄動丹田中的最後一縷真氣,以免體內氣陽耗盡,血陰上升,枉送了性命,他一身伏龍功、金剛功外招凌厲,身上衣著被砍得碎碎裂裂,漏出全身仿佛鍍金的古銅皮膚,全身肌肉炸裂,盤虬如龍,極度健碩陽剛,頗具烈性美感。他雖是不曾像李北殷一般身負擒龍真氣,但少林伏龍功偏偏勝在殘篇不多,以外功招式為主,古明正反而使喚的最為的遊刃有餘,左手推挪,右手擒龍爪猛然一戳,在風中尚可聽見刺裂氣流之聲,龍爪猛然橫橫一剌,登時將三人喉骨摳斷,忽聞身後傳來一陣寒風呼嘯,猛然回身抖出一記大金剛拳,雖是背身但卻打的極是精準,一擊戳在其人心窩之上,當即打的他五臟六腑全部轟爛,向外猛踢一腳端是踹在胃部,那人竟是從口腔中把碎裂的內臟吐了出來,足見金剛功之剛猛絕非等閒。四派弟子見古明正如斯頑強,紛紛向後退去,忽的從退去如潮的人群中崩來五人,逆流而上,正是米拉巴日、佛母、尉遲路、尉遲雲、謝政君五人。古明正清嘯一聲,將身前欲走的兩名蜀中派弟子頭顱扣在雙爪之上,猛然向內雙掌交擊,登時將那二人腦顱互撞的頭破血流,昏厥過去,仍在一側,冷冷看向五人,氣憤難當,喝道:「古明正與諸位毫無瓜葛,不忍諸位互動刀兵,血流成河,出手阻擾,緣何各位卻對我們兄弟二人大起殺心!」
尉遲路雙臂揮砍重有百斤的巨闕劍許久,已是倍感酸痛,巨劍杵在地上,雙手搭在劍柄上,對著四周幾派門人奸邪冷笑道:「諸位,你們可知這假和尚真屠夫是誰?這人便是尚方含丹那妖女的家臣!古明正!這人是個三姓家奴,早年為佛門子弟,連殺門下二十餘名俗家師兄弟,偷了慧玄方丈的秘本「六度萬行」,被趕下來山。後來又給國縣侯府賣命,做了白重黎侯爺的門客。誰知道這個假和尚非但破殺戒破嗔戒,還破了色戒,見了尚方含丹那淫邪妖女投懷送抱,便腦後生了反骨,枉顧國縣侯爺一番栽培大恩,轉而給那妖女的閔相府做事……」
古明正的性子柔中帶剛,平日裡寬以待人,一道節骨眼上卻也是血氣方剛,聽尉遲路這般折辱尚方含丹,雙手合十,挫出一道金剛大手印來,冷冷道:「尉遲施主,古明正卻是一生中令投三門,你怎麼辱罵古明正都可以。但相女冰清玉潔,待我有恩,和李教主是神仙眷侶,實屬良配,在下容不得任何人辱罵相女,你再這般說,休怪小僧對你無禮。」
尉遲雲瞪了尉遲路一眼,往前一步喝道:「小僧人!咱們蒼山派與你本沒什麼瓜葛!但你二弟把我幽豐蒼山派的菩提子拐了走,害的老子沒法交差!這筆帳可要算個清楚明白!」古明正手中的大手印挫來盪去,猛地腳尖一勾,將一顆石子踢空而起,握在雙掌之間,一邊揉搓一邊冷道:「那位女施主身份我們兄弟二人確是不知,但我也不知施主說的是真是假。若那位女施主真是幽豐宮人,她醒來之後必然會自己回到貴派。但若她是不願意與施主回到幽豐宮,或是施主說了假話,根本不是幽豐宮人,我們兄弟二人救走女施主便是一件對的事。」尉遲雲大怒道:「混帳東西!你這話什麼意思!老子幽豐蒼山派立派百年,還會說假話不成!」
古明正手中猛然一握,竟是以一套金剛鐵掌以硬功將掌心碎石挫的粉碎,滾滾石屑如塵沙從掌心中落下,冷冷道:「小僧沒什麼意思!如果蒼山派人真是頂天立地的好男兒,又怎麼會和這幾派同流合污,欺負鈺北真人一個老人家!古明正怎麼放心把女施主交給你!」尉遲雲瞧著古明正一身硬功如此強悍,滾滾細沙是被生生用肉掌揉成碎屑,裹著鮮紅血珠,當時知道這長發和尚發了狠,嘿喲一聲低嘆往後退了一步。
謝政君凜然暴怒,排眾而出,森然喝道:「尚方含丹的狗奴才!當初在白馬寺你可是親手斷了我一根手指!一條胳膊!這筆帳你總是逃不脫!狗奴才!奴才!」古明正冷冷瞅了一眼謝政君,冷哼一聲,雙手合十,喝道:「謝施主!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相女對古某恩情似海,只要是相女要做的事情,小僧一定照辦絕不後悔!」謝政君長劍出鞘,舉劍怒道:「狗奴才!當初你和尚方含丹一齊折磨碧青!我恨不得把你和尚方含丹那妖女扒皮拆骨!」古明正聞言卻是腦中光芒一閃,環顧四周,心道:「此番這五人圍我,若是一擁而上,我是難以抵擋分毫當時最好逐一擊破,一擊制敵。其他四人我是毫不了解,但卻知道謝施主對貝女俠情深義重,極其緊張她,一提她謝施主便是激動不已,當日白馬寺內甚至肯為她斷指一根。上策當是以言語激他,令他魯莽攻上,先下一城,謝施主落在小僧手上,其他幾個蕃僧自然不敢再妄動干戈,就先退了一路。謝施主,小僧這麼做或是卑鄙了些,對你不起,望你原諒。今日你的殺孽由小僧來承擔吧。」
心中一橫,古明正當即挑眉喝道:「是嗎?!當日相女不過是威脅你交出貴山莊劍心秘典,卻未對貝女俠有任何實質性的傷害,她和她的師妹澹臺姑娘相府都奉若上賓。要說折磨貝女俠,反倒是你!你通敵賣國的狗賊,你這不要臉的癩皮狗!你明知貝女俠心愛的人是天方教左掌教楚先生,卻偏偏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死纏爛打!你可知貝女俠心裡是如何想的?嗯?!小僧不怕做大惡人,就告訴你!貝女俠當日怕是巴不得相女一聲令下,讓小僧把你豢養蕃僧的這癩皮狗一劍刺死!從此和楚先生雙宿雙棲!」古明正向來性子極是溫和正直,這般胡亂怒罵卻是平生對人說的最凶的話,心裡一連念了十句阿彌陀佛、罪過罪過云云。
謝政君登時怒吼尖叫一聲,舉劍顫道:「狗奴才!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宰了你這條小狗!」古明正見謝政君果真是上了當,心態失衡,想到他方才深重鈺北真人一記「太極單鞭」,內傷不治,必是最好解決的一個,心道:「阿彌陀佛,謝施主已經動怒,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反正今日小僧已是罪孽深重,對謝施主不起,乾脆壞人做到底,到了黃泉在地藏菩薩面前懺悔五百年贖罪,為謝施主和被小僧所殺的施主們祈福超度。」
他牙關一咬,繼續怒罵道:「癩皮狗!癩皮狗!折磨貝女俠就是你這癩皮狗,害死天山派官女俠的是你那個發了瘋的二叔!這兩個多好的姑娘,都對楚先生有情有義,你們謝氏男兒真是臭不要臉,偏偏要橫插一腳!你這通敵賣國的狗賊!你比之小僧還要不堪一千倍一萬倍!還想和楚掌教這等人傑想比,簡直不自量力,癩皮狗!」古明正嘴巴上罵的雖狠,但心裡已是淚如雨下,心道:「罪過!罪過!枉我古明正讀了那麼多佛經,動了嗔怒為了保命,卻是說出這麼惡毒的話語去傷害謝施主!如果小僧今日死在這裡,當是下地獄吞一萬根針贖罪。」
謝政君聞言登時暴怒難當,發狂一般的沖了上去,一把丹青劍揮砍不斷,毫無章法,幾乎是亂到極致,亂劍鋒銳難當,招招直欲將古明正砍成肉泥。那幾個蕃僧漢語不熟,一句話端是反應一陣,揣摩意思,待他們反映過是古明正激將法時,為時已晚,謝政君已經發了瘋一般沖了上去。古明正向後退了三步,猛然腳踩神行原地翻了個空心跟斗,落在謝政君身後,猛然打出一記金剛鐵拳,重擊其人腰間,謝政君當即哇的一聲大叫,回身亂砍一劍,古明正左閃右躲,將這混亂至極的劍招避開,點穴手在謝政君少海、曲澤、郄門三穴上一戳,將他持劍一條手臂打的酸麻難當,其上往前一個趔趄,險些跪倒在地,古明正捉住機會將謝政君後背天宗、風門二穴封住,俘虜身前。謝政君被古明正鎖在身前,不住大叫道:「狗奴才!狗奴才!」古明正低語歉聲道:「謝公子,方才多有得罪了,萬請見諒。」
古明正扣住謝政君咽喉,衝著幾個蕃僧吼道:「所有人都往後退!逼急了小僧和貴山莊公子同歸於盡!」幾個蕃僧登時怒吼一聲,卻無一人敢往前走,讓出一條道來,古明正攜著謝政君身子快速往後退去。忽的尉遲雲大喝道:「謝公子和嶺南山莊的主人!可和咱們其他幾派毫無關聯!管他自作甚!」說罷拎起一桿宵煉撲將上去,蒼山派門人見掌門已然動手,亦是跟在其後,如潮湧上。尉遲路自己草莽哥哥端是做了出頭鳥,若是那四個武藝絕倫的蕃僧要怪罪也只會怪到他頭上,倒是與己無關,冷笑一聲率領門人跟在蒼山派身後,將古明正里三層外三層圍的水泄不通。佛母、米拉巴日當即大怒道:「你們這些利慾薰心的狗賊!誰敢妄動一下,傷了公子爺,咱們嶺南山莊和他不死不休!」兩人齊齊嘿了一聲,翻身而出,在空中連翻兩個空心跟斗,落在蒼山派人身前,攔住去路。
古明正見狀大驚,扣住謝政君喉嚨的手勢又重了幾分,心裡一陣發顫,怎知蜀中派、巨闕幫這夥人確是絲毫不顧及謝政君死活,一味強逼。忽的他猛然趕到身後一股陰風襲來,再一回身卻被一顆佛珠打在手臂上,便是拈花指功,這拈花指力的威力果真是非同小可,一擊便將古明正手臂上的硬功震破,登時打的血肉模糊,古明正悶哼一聲,扣住謝政君咽喉的手臂赫然鬆開,身子被龐然巨力震得向後顫了三顫,身後埋伏許久的蒼山派人猛然起身,刀刀砍在古明正背部,囊血射天。
原是方才那蕃僧旦增被一套太極神功「白鶴展翅」打的七葷八素,倒地吐血,在地上趴著盤息許久,摸准了機會對古明正突施冷箭。這旦增身材是四個蕃僧中最矮小一個,但內家修為最深厚,且是老謀深算,極其堅忍,為達目的不惜以自身榮辱作為賭注。
古明正被十幾把鋼刀同時砍在背後,手臂也被拈花指力打的血肉爆裂,渾如血人,向後癱倒在地,佛母和米拉巴日瞅准機會,將謝政君一把拉回身前,卻也不敢解他穴道,只道是自家少爺對那峨眉貝碧青實在情種太深,若是此時解他穴道,必然會再度莽撞上前,被古明正擒住。
古明正心道:「小僧還不能死啊,鈺北真人尚在療傷,虛弟尚下落不明,師傅也還未尋到。」他心頭一橫,暴起青筋拍地而起,身子直直站立起來,直是嚼穿齦血,大吼一聲以外功剛猛的大金剛拳法轟擊來襲的蜀中、巨闕、蒼山三派弟子,長拳一揮,左掌一送,一拳打去先是將豎排三人打的胸骨斷裂,插心而死;橫踢一腳,學著方才鈺北真人的太極單鞭,飄然無物,後勁無窮,足間如刀,鋒銳一點,插入襲來又一人的胸口之處,鮮血飛濺在他身上,整個人仿佛死人堆中爬起來一般,寒風吹拂撥動胸前飄發,帶著極其蒼涼的殺意。
尉遲路見古明正如斯兇悍,忙喝住本派弟子不得上前枉送性命,他一陣思索,眼中邪光閃閃,哎呀一聲大叫,喝道:「各位!咱們今天到此可不是為了收拾一個長頭髮的小禿驢!而是要進那古玉林,看看裡面到底有什麼寶藏!在這禿驢身上費什麼功夫!」幾個蕃僧、尉遲路、謝政君紛紛一驚,如醍醐灌頂,紛紛稱是,見三派弟子已經將那古明正團團圍住,而快劍門的子弟圍在鈺北真人身前把關,不堪一擊,幾人對視點頭,謝政君喝道:「晚輩方才中了妖僧的道!險些釀下大錯!此番我嶺南山莊願為諸位前輩打前站!咱們一同把老道轟的稀巴爛,一齊沖入古玉林可好?!」尉遲路、尉遲雲等人點頭稱道,旋即紛紛跳起身來,圍攻在入口處盤膝療傷的鈺北真人。
古明正在人群中左轟右殺,鮮血飛濺,宛如魔佛,全身被鮮血澆得通紅,猛地抬頭一看,謝政君、旦增、佛母、米巴拉日、波野智、尉遲路、尉遲雲七人竟是騰空而起,齊齊掌擊鈺北真人而去,當即暴怒,心頭升起一股蠻勁,忽的舉起一名嶺南山莊弟子扔向七人。謝政君趕到天頂一陣烏黑,仿佛墨雲蔽日,古明正舉著一人扔擲襲來,猛地拍出一記大力金剛掌,轟然將那襲來的身軀拍成肉泥,全身筋骨全斷,暴死空中。
謝政君帶頭轟殺,身影向後一遲滯,身後跟上之人自然也被他擋著,腳步慢了許多,古明正瞅准機會飛身上前,身軀橫在閉目調息的鈺北真人身前。用盡全身最後一縷真氣,暴喝一聲,從右下至左上猛然揮出一記烈焰刀,漫天烈火焚燒,將謝政君等人擋在其外。
幾人見古明正兇悍至此,紛紛生了怯意,面面相覷。古明正站直了身子,身軀高大如同鐵塔,將一條道路攔的嚴嚴實實。他用盡最後一縷真氣,催發了一道烈焰刀,身軀猛地一顫,險些傾倒在地,又唯恐被人瞧出自己已是油盡燈枯,連忙挺直腰杆,可一條左腿方才強催太極單鞭,已是顫抖不已,左腿經脈欲斷。
旦增此人性子陰鶩,見古明正不經意間的一顫,便知他已是強弩之末,猛然大喝道:「公子爺!這長發和尚已是負隅頑抗!不可錯失良機!」謝政君等人聞言猛然抬頭,大喝道:「集我們七人之力,先宰了這狗奴才!」說罷謝政君猛然落在古明正身前,扎馬盤身,猛然拍出一記大金剛掌。
古明正全身一絲內力都不存,摧不出碧落黃龍鎮,怎敢硬接這一掌,只得向後一個趔趄,狼狽躲過。幾人見古明正果然不敢再接掌,想來也是真氣耗盡,紛紛從其他六個方位齊攻古明正,六道真氣聚成巨大的掌風,將古明正一擊打飛而出,五內俱裂,大口吐血,身子轟然被打入古玉林中白霧迷濛之處,不見了蹤影。
那七人見古明正被打入古玉林深處,鈺北真人仍在運息療傷,閉塞七竅,毫無反應,登時一喜,下令門下弟子往古玉林入口處衝去。群群巨闕、蜀中、嶺南山莊、蒼山派弟子沖入古玉林中,亦是極快被白霧所籠罩,一絲痕跡都看不到。七人在外不敢貿然沖入,瞧著群群門人沖入迷霧當中,卻是忽然沒了一絲一毫的聲響,不由得極是擔心疑慮。
過了半晌,忽的聽見如鬼哭神嚎般的慘叫聲四起,衝進去的五十餘人紛紛身軀爆裂,炸成肉塊被震飛出來,漫天血雨,殘肢斷臂遮雲蔽日,如肉泥大雪般從天上落下,極其可怖。七人連忙躲過,側向一邊,看著漫長無數殘屍,這才知鈺北真人所說非虛,這林中靈力之充沛非常人所能及,想必那古明正也是隨這群群替死鬼一樣爆體而亡。
越是神秘越是惹人興奮,尉遲路一咬牙,跺足大喝道:「諸位,這林中白霧屏障雖然兇險萬分,但裡面必然藏著什麼稀世珍寶!不然這老道也不會大費周章,拼死也要護著這古玉林。」謝政君、幾大蕃僧、尉遲雲對視一眼,齊齊點頭,尉遲路見算是穩住軍心,又道:「咱們門下弟子雖然不濟,但我等卻是橫煉一身內功,便隨我架起內功抵擋那詭怪白霧,沖入其中。待尋到了林中寶物,咱們各自平分!」
就在此時,鈺北真人運功完畢,雙手舉天,引氣入身,輕輕壓掌,緩緩睜開眼來,說道:「諸位想沖入古玉林中,還是先將老道腦袋割了去,再打這個主意吧。」鈺北真人拂塵一揮,一股極是強烈的太極純陽炁轟然亮起,滾滾青陽真氣將四周之人齊齊轟飛而出,如同斷線風箏,重砸在地,大口吐血。
鈺北真人架起真氣音功,傳音四域,聲音慈祥卻是不怒自威:「諸位的品行、德行,尚無資格進入這古林中。方才貴派弟子的慘狀你們都看到了,這古玉林硬闖不得!過些日子便是「中元節青年英雄典」,諸位若是有本事,那時再來與天下群英一較高低!獲勝者自然能進入這古玉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