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回:易筋更骨同蕩寇(上)
2024-05-04 10:18:32
作者: 邱處機
待到第三日清晨時許,第三艘船上之人尚未清醒,滾滾龍嘯從海面上傳來,震得四周猶如地震天崩。眾人一齊從船內探出頭看去,分成三列圍在岸邊,尚方含丹在三位家將圍簇下走下船來,卻見峨眉、北宗眾人已然驅船行至遠端,王仙寶登時驚怒道:「這老尼姑發什麼瘋!是要去找死嗎!」李北殷帶著令狐小妹跟在身後,放眼望去,峨眉、北宗兩派的弟子正站在船邊兩側,不住向海底催出劍氣,顯然是要有內力將海底神龍逼出海面。
聲聲龍嘯震得三山五嶽崩搖欲裂,海岸上的人已經難以站穩,整片屠龍灣仿佛要被龍嘯震裂塌陷。四周一時間狂風大作,遠端海域間黑雲冥冥直欲墜落海面,將初升的朝陽掩蓋,海面上猶如黑暗無邊,峨眉、北宗兩派所驅之船似乎難以再看到蹤跡,一點點駛入黑暗之中。
古明正凝眉看去,心裡越發不安,旋即回頭道:「相女,沒想到師太屠龍比我們還著急,這怎麼辦?」尚方含丹英眉一皺,掃射四周,卻見巨闕幫、蜀中派的船隻也都不見,顯然更早一步架船離去。何天姿、楊雲楓等人從船上走下,看著遠方也是一陣震驚,挎劍走來,柔聲問道:「尚方姑娘,他們先行一步了吧?」尚方含丹心知何天姿對自己有救命之恩,於是語氣稍緩,說道:「怕是蜀中派、巨闕幫的人溜走了,惹怒了師太,引誘兩派之人驅船而去。」楊雲楓走來嗔道:「妖女!你還在等什麼!四派之人已經出海屠龍!你想看著他們都死嗎?!」何天姿將他拉住,嗔道:「師弟,師姐昨晚於你說的話,你都忘了嗎?」
尚方含丹抱胸冷視遠端,銀牙緊咬,一時間手足無措,嗔道:「我本是預備著先完善計劃,再與那畜生搏鬥。既然如此,那便一齊送死去吧。」說罷她頭也不回的走上船隻,古明正、王仙寶、古虛三人對視一眼,面露擔憂,但還是緊跟在後而去。李北殷牽著小妹的手走到何天姿身前,凝眉道:「事出突然,何師姐,一齊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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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天姿點點頭,高舉手中【清命劍】,下令天山弟子一齊上船,一起出海。楊雲楓立在原地,凝視李北殷一陣,旋即凝眉道:「你就是魔教教主?」李北殷微微一怔,笑道:「在下李北殷,幸會楊小俠。」旋即李北殷不再多言,帶著小妹走上船去,長袍在海風間獵獵作響。何天姿看著師弟神色有異,問道:「師弟,你怎麼了?」楊雲楓從短暫的沉思中醒轉而來,低聲道:「師姐,我沒事,只是在擔心澹臺姐姐,她們的船走的太急,怕是會有危險。」何天姿盯著楊雲楓一陣思索,低聲問道:「與師姐說說,剛才到底在想什麼?」楊雲楓臉上一紅,低聲道:「師姐,其實你待我就像娘親一樣,我什麼都瞞不過你。」旋即他在何天姿耳邊一陣低語,何天姿神色一凜,旋即凝眉道:「師弟,你年紀還小,有些事情你不會明白的……」楊雲楓點點頭,低聲道:「師姐,在你面前我永遠是個孩子。可我現在也快十七八歲的人了,有些事情不能瞞我……我們天山派大弟子是何師兄,三師姐是你,四師姐是官師姐,可你們從來不提二師兄是何人。」
何天姿臉上笑容一僵,旋即低聲道:「師弟,這是師傅的意思,有些事情等到時機成熟了,他自然會給你說。現在屠龍在即,你怎麼會忽然提起這些舊事來呢?」楊雲楓看了看遠端愈發黑暗沉鬱的海面,點了點頭,嘆氣道:「師姐說得對,我……我這就隨你們一起去。」何天姿疼愛了摸了摸他頭頂長發,點了點頭,師姐弟二人一齊往船上走去,何天姿不動聲色的一聲幽嘆,在天山派弟子簇擁下走上船去。
一艘大船起錨的耗時較長,待李北殷等人這艘船啟程之時,峨眉、北宗先行之船已經全部消失在遠端海洋中心不見,李北殷等人站在船頭,看著四周越發昏暗,暴雨將至,一陣不安。這幾日雖然常常龍吟不斷,但都是只聞其聲不見其形,李北殷走到尚方含丹身側,低聲道:「船上的其他人我不擔心,但重先生右臂斷裂,若是船只有難該怎麼辦。」尚方含丹點點頭,凝眉道:「還記得我們那艘小舟嗎?我命古先生將它藏在屠龍灣密林間,本是想用作逃生之用。但我想著那伙兒蕃僧還在島上,重先生若是被他們擒住,必然百般折磨逼他拿出解藥。所以我把小舟帶上了船,如果真有意外,便讓小妹、石姑娘照顧重大哥先走一步。」
李北殷點點頭,看了看天上越來越密的雨滴墜落,心中越發不安,龍吟之聲似乎能震顫人心。李北殷凝眉道:「上次我們搭載的大船,被神龍一記擺尾便毀去,四周動靜越來越大了,我怕師太他們……」尚方含丹凝望遠處陰沉不定的海岸,說道:「神龍之怒,堪比天威,既然想揚名立萬,就都不該貪生怕死。」李北殷低聲道:「出海屠龍是真的,黃龍神刀、九襄道典的下落也是真的。我想你最終的目的,卻是為了讓中土各大武林門派因屠龍一事自相消耗吧。」尚方含丹英眉一皺,瞠目看向李北殷,一陣沉思,凝眉道:「李教主,既然你和楚征南已經猜到了一切,幹嘛還要跟著來送死。」李北殷看了看遠方,凝聲道:「你既然都安排好了一切,也完全沒必要自己來冒風險,一把黃龍神刀對你而言,我想並沒有那麼重要。」尚方含丹冷冷笑道:「李教主,昨天的場合形勢你也看到了,如果我不來,這伙兒人只會在屠龍灣窩裡鬥,尋找黃龍神刀的下落,根本沒人出海,為社稷造福。他們今日出海,是因為體內的『天地交泰奇門毒』再拖下去,就要到末毒日,屠不到龍,拿不到我手上的解藥。各門各派都各懷心思,你不必為他們捏汗。」
李北殷長出一口氣,驚道:「是了!他們身上的毒還沒解,那怎麼施展武功?各門派弟子已然消耗殆盡,你的目的也達到了。還不給他們解藥,這要讓這伙兒人全死嗎?」尚方含丹回頭甜甜一笑,有些嬌媚有些妖艷,柔嗔道:「我本來就是妖女,心狠手辣些也沒什麼不是?」李北殷狠狠的唉了一聲,凝望遠端。
船隻緩緩駛入黑霧之中,四周已然是電閃雷鳴,紫金神雷從四角鎮下,滾滾不斷,過往船隻稍有不慎便會被神雷劈成碎片,屍骨無存。古明正在船頭警覺的掌舵,眉頭皺到不能再皺,大船在海域上緩緩前行,四周的海水因為失去白日照射,顯得黝黑深邃,四周黑雲間薄霧升起,明明就在身後不遠處的屠龍灣再度被白霧蒙起,顯得異常詭秘。
李北殷站在船頭,四周黑雲繚繞,完全看不到前方一切,但卻聽著前方刀劍交擊聲,慘叫聲越發的大,驚道:「這夥人是怎麼了?!出海屠龍竟然先窩裡鬥起來?!」古明正聞言一驚,也便施展內力向四周聽去,卻聽聞梵語聲聲暴喝,惡笑傳來,驚道:「是藏傳梵語!那伙兒蕃僧何時登上了船?!」尚方含丹聞聲心裡一驚,低頭不語,旋即凝聲道:「這幫蕃僧應該是先我們幾日到達屠龍灣,將船隻藏在另一側海岸。他們就做好了離海的準備,難怪昨日敢有恃無恐的與各派翻臉暗算。」李北殷唉了一聲,將黑玉長盒背在背後,說道:「這夥人蕃僧武功雖高,但煞氣極重,喜怒無常。若是各派掌門都折在這伙兒蕃僧手上,就別想屠龍了。」
李北殷放眼望去,見前方的船隻果然停止了前行,刀光劍影在黑霧中閃現傳來,旋即腳踩太羲神行,凌波而去,尚方含丹在船上驚叫道:「李教主!你做什麼!」李北殷一邊離去,一邊說道:「不能讓這伙蕃僧壞了計劃,去阻止他們。」說罷李北殷的身影轉眼間消失在海上黑雲當中,腳踩神行在海上飄搖而去,衝著遠端越發明顯的聲響,穿破重重黑雲,終是看到遠端大船,化身一道金光,施展吸壁神行,蹬蹬蹬三下便爬上船去。
船前甲板上已然一片血紅,那四個蕃僧杖、刀、輪、絲均是鎏金打造,在黑海中閃爍出湛湛光芒。金光璀璨間眾多峨眉、北宗弟子已然被絞殺致死,被扔到海里。李北殷定睛一看,北宗六俠已然身負重傷,血染長袍,相互攙扶著奮力砍殺,場中除了峨眉、北宗的弟子外,竟還有不少無雙山莊之人,紛紛出手相助蕃僧。
李北殷先是腳踩神行,在狂風大浪之中飛出一記擒龍隔空手,將北宗幾位真人拉到身側,問道:「六位叔叔沒事吧。」齊宮樞痛嘆一聲,說道:「唉!這伙蕃僧實在蠻不講理,我們六人不帶兵刃,前去勸阻,反被這四個蕃僧暗算,你七師叔中了金剛伏魔掌,傷了肺脈,我們五人正欲帶他回船艙里修養療傷。」李北殷定眼看去,秦瑤光背上整整了嵌入五道指印,背脊險些被洞穿,臉色慘白,鮮血浸染白衣,痛不可當,連話都說不出來。
李北殷心中震怒滔天,腳踩神行奮力奔去,怒喝道:「屠龍當前!你們還想趁機漁利!」說罷他手掌中催出一道太羲蕩寇劍,衝著四大蕃僧橫砍而去,光芒璀璨的光劍充斥著無窮內勁,硬是一劍將四人打退五步,立在船前。
李北殷趁機將六人掩護走入船艙前,立在門前負手而立,冷眉相對,心中薄怒無比。米拉巴日排眾而出,用並不純熟的嶺南話惡笑道:「病秧子!來陪爺爺過幾招!」
李北殷正關注著四周其他人的下落,微微分神,乃見那雙手金絲交錯的惡僧米拉巴日飛奔而來,掌中金絲燦如金陽,直劈而下。李北殷頭頂黑雲壓下,腳踩神風側到一邊,他深知這蕃僧一手金絲割喉術已然臻至大成,不但怠慢,手中飛出一把光芒璀璨的鐵骨令,熾烈鮮紅的神光照射四域,將一切隱沒在血光之中。一把鐵骨令橫飛而出,正正砍在米拉巴日手中的金絲之上,發出鏗鏘巨響,金紅雙光赫然爆裂開來,將米拉巴日震回原地一丈外。
其餘僧人見李北殷趕來攪局,登時怒喝一聲,圍在米拉巴日身前,四人一齊向李北殷攻來。龍驤破戒刀、大力金剛指、金剛伏魔掌、烈焰神刀四重絕學從南北西東四面圍攻。李北殷見四僧一齊攻來,不敢怠慢,架起全身北海擒龍功,手中團起雙爪,一條黃龍自丹田湧出,自靈頂貫發,滾滾龍吟在他體內悶聲作響,飛去一招黃龍摧堅爪,抵住一側烈焰掌刀攻襲,黃龍虛影與旦增手中的烈焰刀同時炸裂開來,落在一側;身後襲來一招金光璀璨的大力金剛指,直戳李北殷背心而去,又有金剛伏魔掌同樣熾烈,只拍他胸前而來,李北殷計上心來,立在原地不動,待兩記絕學直欲將他身脈蹦碎之際,腳踩太羲神行,突然繞到一側,波野智手中的大力金剛指與米拉巴日手中的金剛伏魔掌赫然攻向對方,兩人大喝一聲,臉色巨變,直欲紛紛收掌,李北殷早已手中上下騰挪,飛出兩記景星麟鳳麒麟爪,握住兩人身子猛地相擊,大力金剛指與金剛伏魔掌兩記佛門中最剛硬絕學赫然交擊,金光崩裂,指骨斷裂與掌心蹦碎聲震裂傳出,聽得人頭皮發麻,波野智的左手食指、米拉巴日的左手掌心,赫然被對方雄渾無比的密宗金剛功震碎,一個指骨斷裂,慘叫不已,一個掌心蹦碎,鮮血橫流。旦增與佛母見同伴被李北殷逼著自殘受傷,紛紛收起功勁,向後退去。
李北殷清嘯一聲,手中飛出兩記北海擒龍手,巨大的金色光掌使得他身體龍嘯隱隱,拍在波野智、米拉巴日兩名蕃僧胸前,肋骨赫然崩斷一根,口吐鮮血,向後退去。若無密宗金剛功體護身,早已被李北殷一記擒龍手拍碎心脈。
正當女蕃僧關切之際,李北殷腳踩神風奔到她身前,手掌催出一道熾烈如火的烈焰神刀,赤色烈火凝華成掌刀,從右下至左上提起猛劈,那佛母顯然準備不足,惡叫一聲忙提起手中一把純金禪杖,抵在身前。李北殷登時一驚,那佛母手中禪杖似乎與麒麟教黑金盤龍杖一般,抵禦絕強內功侵襲,一記烈焰掌刀狠砸在其上竟然如泥牛入海,只將這佛母震得臉色慘白,胸腔起伏,向後退去,卻沒能將其傷到分毫。
李北殷正欲用內力強壓,哪知身後忽然起來一陣熾烈佛珠,滾滾水波看似柔和無力,實則凝聚千鈞腕力,一旦被砸中,當即心脈震碎。李北殷腳踩神行,躲到一邊,那佛珠擦著他身子砸到身後桅杆之上,一擊將粗大無比的桅杆震得斷裂,重重砸到海里。
李北殷驚魂未定,冷汗直冒,卻見旦增手中又發出一道拈花佛珠,李北殷不敢怠慢,扎馬壓身,雙掌上下橫握出一團挪移真氣,啟天神功七彩神光在他手中不斷交錯,明月真氣赫然將一記佛珠凝固在身前,李北殷清嘯一聲,掌心間明月真氣轉為化極神雷,金光神雷將掌心間凝固的佛珠崩碎爆裂。李北殷見那僧人又飛來三記佛珠,全然灌注有六成拈花指力,手中齊飛心經劍、中衡劍、三焦劍,赤紅如血的六陽劍氣精準貫穿佛珠,轟擊之下再度碎裂。李北殷剛欲腳踩神行,奔到那旦增僧人身前,舉掌強攻,哪知身後忽然如遭雷擊,米拉巴日再度襲來,兩記金剛伏魔掌足有八成勁力,重重拍在他背心之間。李北殷全身青筋暴起,雙拳一握,自身太羲神功與除昏啟明反彈功交融迸發,自行運轉,登時將那僧人兩記金剛掌力蹦碎。李北殷身如旋風,轉過身來,掌心提起一記赤紅透明的太羲神劍掌,與那僧人第三擊金剛伏魔掌對接。一記神劍掌足有七成火候,與那僧人金剛掌同時爆裂,李北殷仗著內力雄渾,清嘯一聲硬是將米拉巴日手中掌風炸碎,崩出五步才止住頹勢。
李北殷背心間遭金剛掌轟擊,登時口鼻溢血,盤坐在地架起動機回春神功修復受損心脈,口中不停噴血,背脊已被兩記金剛伏魔掌拍的向內凹陷,痛不可當,脊椎直欲斷裂。
那四大僧人見李北殷已然難敵,對視一眼惡笑三聲,手中杖、刀、金絲、轉輪忽然齊攻而來,直欲將李北殷攪成肉泥血人。忽然一道金光璀璨的墨綠武袍從遠端急速行來,六滅師太本是放在護著本派子弟收拾無名山莊其餘子弟,見李北殷前來相助受難,也便暫時放下成見,腳踩太羲神行前來相護。她手中的太羲蕩寇劍以李北殷要兇橫蠻抗的多,左手握住右腕,橫劈而去,登時將四人再度打飛而出,兵器與刀劍交擊聲此起彼伏,直欲震碎人耳。武金簡手揮金剎劍,腳踩煉陽神行,一招【以冰致繩】刺向佛母面門,登時將其硬逼回原地。那佛母黑眉一挑,用並不純練的嶺南話低聲道:「雕蟲小技。」說罷提起手中一桿通體純金的鎏金禪杖橫劈武金簡,六滅師太離得較遠,仍在與其他三個蕃僧搏鬥,來不及照顧。武金簡見那佛母雖是女子,卻凶蠻遠超男性,登時心中一陣驚顫,銀牙輕咬,飛出一招【火上弄冰】,尖銳鋒利的劍氣直刺佛母胸前而去。那佛母似乎早就在等武金簡劍招疏漏,火上弄冰一招為十二路峨眉派冰心劍法中最為取巧兇險的一招,武金簡此劍雖然兇狠,但無奈背後早已是大片空當。那佛母手中禪杖與黑金盤龍杖相似,有抵禦攻擊、內勁的效果,登時化去劍上之勢,鼻上銀環一凜,黝黑酡紅的臉膛發出陣陣揶揄不止的邪笑,鬼喝一聲翻身一記禪杖砸在武金簡背後,登時砸的其大口吐血,心膽欲裂。那佛母一心要先殺李北殷這個隱患,飛步而去。六滅師太見徒兒受傷沒霎時間薄怒滔天,銀牙輕咬紅唇,反手催出一記【三焦劍】,重重砸在佛母手中禪杖之上,憑著一聲太羲真氣硬將其崩回原地。
六滅師太立在李北殷和武金簡身前,側眉喝道:「魔徒!你這一身內力算是白瞎了!招式混沌,還敢處處心慈手軟!要貧尼來救你。」說罷她腳踩太羲神行,衝著奔襲而來的四大蕃僧而去,腰間飛出一把無堅不摧的北震神鋒,腳下方位雖然不及李北殷一般八門奇開,但僅有的四門卻精確無比,身如游龍,在場中左右飄搖。
北震劍鋒銳難當,四大蕃僧手中的密器雖然是藏金至寶,卻難以招架,六滅師太劍招出手,便是四招迭出,【鏤玉裁冰】、【渙爾冰開】、【陰凝冰堅】、【若淵涉冰】,在空中留下陣陣定格幻影,秀影飄搖,一劍比一劍冰寒刺骨,狠辣精準,重擊在四人兵刃之上,登時將四大密宗法器震得直欲粉碎,向後退去。然而北震劍上寒芒太盛,直錐入骨,四人被劍氣紛紛劃破手腕,鮮血橫流。那四大蕃僧紛紛怒喝一聲,將兵刃灌注真氣護住,顧不得腕處鮮血橫流,圍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