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回：策無遺算話武堂（下）

  六滅師太聞言氣的血氣上涌，銀牙間滲出血花，噗的一聲一口血劍吐在地上，身在癱倒在地，面容痛苦不堪。貝碧青與澹臺儀驚呼一聲，將她柔軟如綿的身子拖到一側，運息療傷。

  李北殷抬手間退去四路，旋即走向北宗一側，六人一齊提劍而來，喜道：「北殷的武功遠在幾位師叔之上了，好孩子！」李北殷將燕璣珏的手握住，嘆氣道：「三師叔，幾位師叔，你們在白馬寺受苦了。」六人暗嘆一聲，魏開陽提劍而出，指著尚方含丹怒罵道：「一切都拜這妖女所賜！師叔伯們身上的天地交泰奇門毒還沒解，不然一定宰了這禍害武林的妖女！」

  尚方含丹挺劍而來，負手獨行，古明正與古虛立在身後。尚方含丹走到李北殷身側，冷冷笑道：「李教主當真是知恩圖報之人，你幾位師叔還未發話，就這般著急的出手，替北宗出手化解干戈。」李北殷剛才施展太羲射日式，已然抽走了他周身一半真氣，坐在一側調養生息，太羲神功在他體內吸攬元氣，化為己用。

  尚方含丹冷冷掃了一眼北宗六人，抱胸冷笑道：「北宗七星，不過如此，一個躺在病榻上猶如廢人，另外六個竟如此不濟，連幾個利通外敵的蕃僧都擺不平。還需要李大教主替你們出面，真是不知道沈真人一身修為，平生無敵，教出來的徒弟竟然一個比一個窩囊。」北宗六星聞言紛紛冷哼一聲，側而不語，秦瑤光手握長劍，輕撫劍柄，冷聲怒道：「家師武功博大精深，我們自然究其一生也只能穴道皮毛。咱們北宗七子再不濟，卻也都是光明磊落之人，走在路上腰杆挺得筆直！不像有的妖女身為朝廷命官，卻做著下毒害人，這等偷雞摸狗之事，令人不齒！」

  尚方含丹定眼瞧去，在古明正、古虛伴隨下走到秦瑤光身側，負手而立，冷笑道：「妖女便妖女吧，你身為大名鼎鼎的北宗七星之一，一個年近四十的大男人，心思如此粗糙，竟連一個妖女都不如，是不是更說不過去了！武功稀爛，榆木腦袋，還大放厥詞？」秦瑤光登時怒嘯一聲，手中長劍就要抽出，被一側韓權徵一把按回劍鞘，低聲道：「七弟不可中計，妖女詭辯，由她說好了。北殷好容易才令各派暫時放下刀兵，妖女巴不得其他各門各派自相殘殺，朝廷兵馬坐收漁利。」秦瑤光心中一驚，旋即點點頭，憤恨的一甩長袖，側向一邊，不再理會。

  尚方含丹饒有興趣的點點頭，抱胸笑道：「北宗韓四俠，真是厲害，小女心思被韓四俠看得一清二楚，這樣的人才應該為國為民，入朝為官造福百姓。韓四俠，小女實在心儀四俠之才……」韓權徵冷冷一笑，拱手讓禮，道：「尚方姑娘客氣了，如果韓某真有入朝為官之願，早已參加會試，何需等到現在。姑娘不必多說了，北宗答應姑娘出海屠龍也都是為體諒百姓疾苦，海災無情而來，還請姑娘屆時將解藥拿給我幾位師兄弟。」

  尚方含丹越發覺著韓權徵行止有度，心思細膩，喜怒不形於色，點點頭，笑道：「就衝著韓四俠一身傲骨，待人溫和，小女自然將解藥交給各位。」旋即她負手轉身，走到齊宮樞身側，冷笑道：「齊掌教，咱們又見面了。之前小女以黃龍神刀為由，邀請齊掌教效力朝廷，齊掌教斷然拒絕。如今，還不是一樣隨著各派出海而來，為了黃龍刀大打出手，廝殺無數。道貌岸然！」

  此言一處，北宗其餘五人紛紛怒喝，挺劍而去，卻聽齊宮樞唉了一聲，伸手將眾人攔住，負手笑道：「姑娘，你這話說的的確難聽。北宗貴為天下武林權柄，何須再對一把沾滿血腥的黃龍神刀動了心思。我們師兄弟幾人前來，一為天下黎明百姓，二為將黃龍神刀帶回北宗，交由師傅他老人家處理，化解江湖上百年來的血雨腥風，三為解毒，自保而來。除此外，再無別念。」

  尚方含丹負手踱步，點了點頭，旋即又抱胸而立，冷笑道：「北宗七星，俠名遠播，小女當然信這第一條；諸位又身負奇毒，第三條也可信。不過這第二條嘛……」魏開陽排眾而出，舉著劍柄怒道：「妖女！你實在過分！我師傅為人處事，江湖上人人敬仰！你敢侮辱我師父，魏某便與你玉石俱焚！」古明正與古虛兩人挺立在尚方含丹身前，面無表情，將其護在身側。

  

  尚方含丹抱胸冷笑道：「魏六俠與秦七俠年輕氣盛，但也是剛正不阿的好漢子。沈真人為人如何，小女曾親登北宗龍門洞，自然佩服，絕無欺侮之意。只不過小女想說的是，如果黃龍神刀落在北宗手裡，卻沒落到沈真人手裡，這當如何？」說罷她冷冷盯著齊宮樞，冷笑道：「呵，齊掌教。本官那日與你說的一清二楚了，你是何等人物，我心知肚明，若說其他五俠沒有私心，我是信的。但要說你齊掌教不想得黃龍神刀，做武林至尊，砍了我的腦袋我也不信！」

  此言一出，在場諸派紛紛震驚，亦連一側修養調息的六滅師太也不禁冷哼一聲，嗔道：「妖女雖然陰險，但這句話卻是說的是實話，以齊掌教的武功，身上的解了大半，大可就此罷手，回到龍門找沈真人化去毒性。非但沒這麼做，卻仍帶著門下師兄弟冒死前來，還不是為了黃龍神刀！」一側無名山莊的謝政君緊握丹青劍柄，與四位蕃僧對視一眼，一陣竊語。天山派何天姿與楊雲楓師姐妹也是一陣瞠目，難以置信。

  唐玉楓排眾而出，冷笑怒道：「呵，我當北宗是什麼名門正派領袖，不過與我們一樣，都是為了黃龍神刀。還不如我們這些『小人』，來的光明磊落，敢作敢為！」

  北宗眾人氣的長劍出鞘，圍在齊宮樞身前，怒喝道：「妖女！你這舌頭實在厲害，顛倒黑白是非不分！你再出言侮辱掌教，別怪我們以多欺少了！」尚方含丹冷冷笑道：「北宗七星，言過其實！沽名釣譽，以多欺寡！我聽聞北宗第二代弟子中，尤以一名叫做李太冥的俗家弟子，最得沈真人寵愛，年紀輕輕便武功修為絕頂參天，自他於十年前埋骨雲州後，北宗一派，我是真不知道還有誰有那般本領？你們如果打的贏我兩位家將，再來斬我的舌頭也不遲！」古虛與古明正已然立在尚方含丹身前，凝眉冷對，一陣降魔真氣金光冥冥，震得六人劍鞘中長劍凜凜作響。

  楚商璇性子為七星中最溫軟一個，他極為忌憚出海屠龍前各派先起刀兵，於是忙道：「尚方姑娘，出海屠龍在即，何必在這裡做口舌之爭？我太冥師弟慘死多年，你何必再將他卷進來。這麼做，是否對前人太不敬了。」尚方含丹仰天冷笑，負手說道：「太冥前輩早死不加，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小女亦對此深表遺憾。不過黃龍神刀之所以流落北海，怕是與這位前輩分不開干係。」她轉而看向一側六滅師太，笑問道：「六滅師太，你貴為峨眉掌門，對峨眉派舊事如數家珍，就不如由前輩來告訴各位北宗真人與在場列為豪傑，黃龍神刀，與李太冥之間，到底有沒有干係？！」

  六滅師太盤坐在地，冷冷說道：「李太冥這狗賊，二十年前偷上峨眉，欺騙我師姐感情，盜走黃龍神刀，以至於峨眉百年基業毀於一旦！這等舊事如同奇恥大辱，猶如刻面之刑！貧尼一輩子都忘不了他給峨眉和我師姐帶來的痛苦！北宗狗賊道貌岸然，不是什麼好貨色！」旋即她站起身來，負手而立，冷冷掃射四周，冷聲道：「北海屠龍，向來是我峨眉派掌門之事，今日在場除我峨眉一派是為了承襲祖訓，福澤蒼生，其他各派全都是為了私慾而來！沒一個好東西！」

  北宗六人對視一眼，皆是難以置信，心道這師太真是走火至極了不成，怎麼反而替這妖女說話，楚商璇忙道：「方掌門，你這話說的什麼意思。就算其他各派你不能信任，可北宗與峨眉世代淵源，家事沈山崇也是看著你長大的，北宗和家師你都信不過嗎？」六滅師太定眼看去，見說話的是北宗二俠楚商璇，登時目光柔和了些許，側向一邊，言語緩和了不少，淡淡道：「楚二哥，你的為人，沈真人的為人，方文璇自然心中有數，不會懷疑。但難保其他人會這麼想。」

  齊宮樞見所有矛頭明里暗裡都指向他，心中先是一陣感嘆，旋即心道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眼前這個舌燦蓮花的驕陽美人，隨即凝眉道：「姑娘，你幾次三番引得各派與北宗交惡，到底意欲何為。朝廷命官當以權為民，你一聲令下，北海屠龍，各派秉著江湖道義，俠骨丹心，自然會隨你前來，可你先是飯中囚禁各派，再是逼迫我等出海，現在更信口雌黃，深文密網，挑起各派之間鬥爭，居心何在？」

  六滅師太冷哼一聲，喝道：「齊掌教！不必諸多藉口！既然你方才已經說，北宗也欲染指黃龍神刀，便是與本派過不去！黃龍神刀自古為本派鎮山之寶，為峨眉祖師搖音所制，歷傳後世，貧尼容不得旁人取刀！有的人的確道貌岸然，做了掌教還不夠？還想奪走黃龍神刀，做武林至尊不是？！」齊宮樞長嘆一聲，忙道：「師太！十二大派來此北海，都是被這信口雌黃的妖女所逼迫，師太怎麼能先廢江湖大義，再與北宗交惡啊？」六滅師太冷笑一聲，美膩無雙的面容上寒霜滿布，冷冷笑道：「妖女逼迫你們不假，但逼得住你們的肉身逼得你們的脊樑嗎？！你們若真是鐵骨錚錚，不屈服暴權的好漢子，怎麼會受這妖女逼迫，心甘情願來到北海。北宗？哼，崑崙、少林兩派也是武林權柄，這兩派高人怎麼沒來？還不是你齊宮樞俗心不死？！」

  齊宮樞氣的負手哀嘆，正欲發言，被韓權徵一把拉住，低聲道：「大師兄，師太走火至深，已然是非不分，心裡只想著將黃龍神刀帶回峨眉，不必與她多費唇舌了。」尚方含丹冷冷笑道：「我倒是覺著師太一點都沒走火，說的鞭辟入裡。既然諸位都是為了黃龍神刀而來，那好吧，就按你北宗說的，屠龍之後會武比試，誰武功位居各派之手，黃龍神刀便歸誰所有。」旋即她冷冷看向一側北宗七星，冷笑道：「諸位北宗前輩，想要黃龍神刀，匡扶江湖正義，還是抓緊時間練功吧，不是所有人都想抱著你派假惺惺的道義，放棄武林至尊的大好前程。你們的功夫不要說六滅師太，就連十年前慘死的李太冥，怕是也難有他一半的功力。」

  北宗六星齊聲怒喝道：「妖女！你有膽再說一次！」說罷六把長劍一齊抽出，身前古明正、古虛虛實待發，手中已然亮起金剛龍爪手，佛光璀璨，直欲抵擋才來六劍。

  李北殷忽然雙目一睜，分身而起，腳踩太羲神行擋在諸人之間，手中飛出一道北海擒龍手，金光一閃，右手一揮巨大擒龍吸力將六劍牢牢打回鞘中，手中又飛出兩道柔和明月挪移功，將尚方含丹、古明正、古虛三人推向遠端，負手而立，冷聲道：「諸位想在我面前傷我六位叔叔，先問問我樂不樂意吧。」旋即他轉身面對北宗六人，說道：「六位叔叔，北殷在不會讓任何人傷你們一根汗毛。」

  旋即李北殷走到場中，負手朗聲道：「諸位！我們應該很清楚此番而來的目的，不管你們是要解毒，還是為了黃龍神刀而來，都要先面對海底神龍，不然即使你們得到黃龍神刀又能如何，大浪滔天，船隻難行，你們想保證著黃龍神刀在孤島過一輩子不是？」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私語點頭。唯有六滅師太排眾而出，冷聲喝道：「魔徒！這裡正道雲集！何時輪到的你麒麟教魔賊說話！我們再度如何爭鬥，也是正道各派內部之事，容不得你魔教橫插一腳！」尚方含丹輕踩著步子，走到李北殷身側，看著六滅師太冷聲道：「師太，天方麒麟教教主李北殷武功參天，為在場中內力最深厚者，對於李教主而言，他已經有了海中之皇、神哭鐵骨令這等神兵，也有太羲神功、啟天神功、北海擒龍功三大絕學在身，根本不會把所謂什麼黃龍神刀、九襄道典看在眼裡。李教主是我請來一齊屠龍之人，師太你最好放尊重些。」六滅師太輕撫墨綠武袍，側身冷道：「妖女，我們之前已經說得很清楚，出海屠龍為峨眉派歷代掌門之職，用不到旁人插手，你尋來這魔徒作甚！」尚方含丹抱胸冷笑道：「師太修為參天，小女自然不會懷疑，只不過海里的畜生不同於人，為了師太尋個幫手也無傷大雅。」六滅師太輕啟紅唇，貝齒間流光惑人，淡淡冷笑到：「說到底，還是信不得貧尼。」尚方含丹冷哼一聲，淡淡一笑，說道：「師太，小女絕無不信師太武功的意思。只不過峨眉派與北宗之間的恩恩怨怨，都是因李太冥與黃龍神刀所起，李教主是李太冥後人，想為其父正名，出海屠龍，匡扶正道，此等義膽忠魂，你讓小女那什麼回絕。」李北殷眼神一驚，看向一側舌燦蓮花的尚方含丹，心中一暖，心道：「難得她一番苦心，原來是想……」

  六滅師太負手冷笑道：「李太冥在峨眉犯下的罪行，人盡皆知，有什麼名可正的。」李北殷心中薄怒，但他父親與峨眉之間的恩怨的確難以說清，就算他父親絕沒有盜走黃龍神刀，可辜負了六冥師太使其抱憾出家，卻不是假事，一時語塞，難以相駁。

  尚方含丹甜甜一笑，說道：「師太，峨眉派是正道名門，自然看不起天方麒麟教這等魔教。但出海屠龍是歷代峨眉派傳統，為的是福澤蒼生，光耀江湖正義，在大義面前人人平等，若是師太一力拒絕李教主與師太一齊屠龍，倒是會令有些道貌岸然之人捉住把柄，說師太屠龍只為光大私名，排斥他人搶功，根本無心造福蒼生，哪時可就說不清了。」六滅師太拂袖冷笑道：「巧言令色，舌談詭辯，小妖女，等貧尼屠龍之後，一顆一顆把你的尖牙拔掉。」

  尚方含丹冷冷一笑，並不答言，旋即衝著李北殷燦然一笑，朗聲甜笑道：「李教主，好好練你的功夫，到時候別在師太面前班門弄斧，丟了人。」李北殷心知她在給師太薄面，笑道：「在下武功不及師太一二，方才若非師太手下留情，我哪裡有命活到現在。」旋即他正欲轉身走向北宗一側，卻被尚方含丹拉住，低聲道：「李教主，小妹還在船上，你能見了婆家忘了娘家吧。」李北殷微微一怔，旋即一陣沉思，低聲道：「好歹讓我和六位叔叔告別不是？」

  說罷他走向齊宮樞面前，拱手凝眉道：「大師叔，列為叔叔，北殷還有些事需要處理，待今晚諸位叔叔回到船上歇息，北殷親自為六位叔叔奉茶可好。」秦瑤光一驚，嗔怒道：「北殷。你是不是也中了天地交泰奇門毒，不然怎麼會受妖女擺布，和她混在一起。」李北殷搖搖頭，旋即將為趙衡羽取哪噠精髓露的事情告知幾位師叔，眾人紛紛點頭，齊宮樞握著李北殷的手說道：「好孩子，就委屈你先和妖女為伍了。你被北宗趕下山去，反而以德報怨，對你五師叔有情有義，我們幾人都以你為榮啊。」

  李北殷笑了笑，嘆道：「五師叔的傷勢很重，小時候對我救命之恩，北殷怎麼能忘卻。但是既然與人相約，就沒有薄倖之理，北殷會留在屠龍灣，與諸位師叔伯一齊屠龍。」北宗六星一齊點頭，旋即對視一笑，燕璣珏說道：「好吧，北殷你去吧，師太走火極重，前些日子我們剛替她將體內邪火壓住，這番再度發作，我們先替師太運功，講明一切，可不能讓妖女三言兩語毀了北宗與峨眉交情。」

  李北殷點點頭，看向一側氣場兇惡的蕃僧，又看了看面色奸邪的唐玉楓與尉遲路，凝眉低語道：「天山派的何天姿與楊道長為人正直善良，定然不是為了黃龍刀而來；六滅師太雖然走火，性子剛烈，但不會使下三濫的手段。我最擔心的反倒是無名山莊和蜀中派、巨闕派三伙人幾位師叔千萬小心，那幾名蕃僧修為奇高，但心術不正，十年上峨眉是曾與沈爺爺交手，前十招能不落下風；蜀中派擅長用毒，飲水飲食一定小心謹慎。」

  北宗六星對視一眼，點點頭說道：「北殷說的，師叔們會放在心上。」李北殷點點頭，拱手離去。尚方含丹負手而行，走到李北殷身側，問道：「你師叔是不是說，你被妖女迷惑，跟朝廷這些狗賊混在一起。」李北殷搖頭笑道：「活神仙，知道幹嘛還來問我。」

  古明正與古虛分列兩側，四人並進而行，悠悠離去。謝政君摸了摸自己被接好的斷指，心中薄怒難平，冷聲道：「四位師傅！這狗官斷我一指！你們今天要替我討回公道！」四人對視一眼，冷笑一聲，米拉巴日與波野智飛身而去，【金絲割喉手】與【密宗轉輪功】忽然齊出。李北殷與尚方含丹正向前走著，卻聽齊宮樞自身後喊道：「小心偷襲！！」

  李北殷慌忙回身，還未來得及手起一招明月挪移，一道金輪重重砸在尚方含丹背心之見前，嬌女笑容赫然凝固，痛楚難當的吐出一口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