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回:渡海四女起舌爭(下)
2024-05-04 10:18:08
作者: 邱處機
尚方含丹負手踱步到李北殷身側,冷笑道:「天方麒麟教沒人了不是,就一個教主帶著兩個婢女前來?」石毓英一聽尚方含丹稱自己是李北殷的婢女,登時面容通紅,嗔怒道:「妖女,你說什麼!誰是這傻駱駝的婢女。」
尚方含丹目光一怔,回過頭來,一番大量,淡淡笑道:「傻駱駝?敢這麼叫天方麒麟教教主李北殷,怕是只有他身邊那位遍學天下武功的石家千金石毓英了吧。」石毓英嗔目看向李北殷,沉聲怒道:「你怎麼會和這妖女扯上關係,還把我們的事告知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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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北殷聽著兩女一番吵嘴,心裡煩躁,忙道:「我和尚方姑娘的事說來話長,路上給毓英你說好不好。」
尚方含丹雙手抱胸,側向一邊,昂然道:「楚征南還真是個人才,竟然看穿了一切。這等人放在哪裡都是個寶貝,可惜做了反賊。」李北殷握著無雙守雌劍劍柄,回身道:「你的心思也怕只有左掌教能猜得到,天方麒麟教就我一個人來,何時啟程,姑娘明示。」
尚方含丹也摸摸了尚方劍柄,淡淡笑道:「其他各派的掌門及弟子已經三日前先行一步,李教主何時哄得我開心,我們就何時走。」李北殷低頭啐了一句,道:「又來這一套,人怎麼哄神仙開心。」
尚方含丹聽的一清二楚,回頭笑道:「既然你沒本事讓本官開心,那本官就教教你如何讓別人開心咯。」她看向一側古明正,淡淡笑道:「古先生,澹臺姑娘帶來了嗎?」古明正微微一笑,身後披風一甩,將澹臺儀從身後露出。一身粉白長袍,嫩如白玉的容顏不施半點粉塵,卻出落的如出水芙蓉一般清麗絕倫。她低頭看向一側,憂思滿目,似是神智有些慌亂。
李北殷等三人均是一驚,隨後快步走去,李北殷握著她肩膀,忙問道:「澹臺,你怎麼跟她在一起,你師父她們呢?」石毓英也忙問道:「師傅她們怎麼會聽這妖女擺布,你快說啊。」
澹臺儀微微顰蹙,抬頭看向李北殷與石毓英,眼神慌亂無措,柔聲道:「小官人,師姐,師傅她……她都瘋了……她身上的毒已經解了大半,但不肯回峨眉,一定要去北海屠龍,為了那黃龍神刀,她瘋了……她打我罵我,她帶著其他姐妹已經往北海去了,沒人敢再給師傅回峨眉的事……」令狐小妹瞧著她神思紛亂,臉上鮮紅的指印印著,忙扶著她安慰。
李北殷與石毓英對視一眼,紛紛面露愁思,隨即走到一側討論。
石毓英眉頭不展,耳上銀環閃閃,低聲道:「想來六滅老尼是修煉太羲神功走火入魔,深不可拔,已經瘋了。這擺明了是陷阱,還要往裡面跳。」
李北殷看了看遠側側目抱胸,有恃無恐的尚方含丹,低聲道:「嗯,峨眉派為正道聯軍首座,她們都出動了,其他各派想必也是一樣。」石毓英嘆道:「這些人都瘋了不是,三腳貓的功夫也敢往北海去。」李北殷嘆了口氣,旋即把尚方含丹威逼利誘各派掌門事情說了一通,石毓英越聽越驚,一陣沉思後,說道:「這妖女雖然逼著各派掌門往北海去,但為了以防萬一,定然沒有把各派掌門的毒解全,她這麼做是要這些人去送死啊!」
李北殷長嘆一聲,凝眉道:「只能盼著你外公早點趕到北海,以他的修為或許可以將這些掌門打退攔住。」石毓英挑了挑眉毛,說道:「不過也好,這些老賊不顧我外公的警告,自圍攻天鳳宮後三天兩頭到石家鬧事,死了的好。」李北殷忙道:「話不能這樣說,各派掌門如果真折在北海,武林大亂得意的只有朝廷一家。」石毓英又瞧了瞧哭成淚人的澹臺儀,心有不忍,說道:「小師妹,哭得厲害,我去安慰她。」說著走到澹臺儀身側一陣安慰。
李北殷手握無雙守雌劍,瞧澹臺儀失落痛苦的樣子,心頭薄怒難平,白袍一閃走到尚方含丹身前,凝眉道:「可以出發了嗎?」尚方含丹看著遠端三女相擁而泣,嗔笑道:「小淫賊果然不一般,出海屠龍還帶著三個美嬌娘。」李北殷凝眉嗔道:「尚方姑娘,如果峨眉派或其他各派掌門,有任何一人折在北海,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尚方含丹英眉一皺,抱胸嗔道:「峨眉派!峨眉派!你這腦子就只有你的澹臺姑娘。」李北殷心煩意亂,嘆道:「你這麼說又是要怎麼胡鬧。」
尚方含丹瞪了一眼遠端哭啼啼的澹臺儀,凝視嗔道:「胡鬧?我哪裡有胡鬧,北宗對你情深義重,你怎麼不問問他們如何了?心裡眼裡就惦記著你的澹臺姑娘,你這麼心儀峨眉,乾脆不要做天方麒麟教教主,改做峨眉派第十三代掌門好了!」說罷她長袍一甩,在古明正及三位家將尾隨下離去,背身冷冷道:「馬車在洛陽城南門,什麼時候你的澹臺姑娘不哭了,自己過來。」
李北殷看著尚方含丹遠去的身影,一陣嘆氣,落在這女神仙手上果真誰都沒好果子吃。古明正回過身來,雙手合十,低頭道:「李教主,我家小姐今日因屠龍之事心緒不寧,昨天更一夜未眠,難免情緒有些失常,煩請見諒。」李北殷對古明正頗有好感,忙還禮嘆道:「大師客氣了,尚方姑娘為屠龍首領,日理萬機,我會理解。」古明正問道:「李教主,貧僧交給李教主的少林伏龍術,還請李教主今日儘快修煉。這是小姐計劃中重要一環。」李北殷一驚,抬頭問道:「莫非尚方大人真要我打頭陣。」古明正點點頭,笑道:「李教主神功蓋世,其餘一同前往北海的各派掌門及弟子,無一人能與李教主比肩,自然由李教主打頭陣。李教主放心,峨眉掌門六滅師太與我二人一樣,同負伏龍功,屆時我們兩人將為李教主撩陣。小僧告退了。」
李北殷留在原地倒吸一口冷氣,心中一陣冷寒,心道:「這妖女還真要我打頭陣?!那時龍啊不是牛!」尚方含丹走後,澹臺儀走到李北殷身側,哭聲道:「小官人,你帶我一起去好不好,師父她們都去了,可是不帶我去,我擔心……」李北殷將她嬌柔無骨的身子抱在懷裡一陣安慰,嘆氣道:「好,那就一起去。」
李北殷帶著三女一齊向繞道向洛陽城南門走去,抬眼看去,重雷與王仙寶捧青玉天瑄開路,在為出海屠龍祈福。眾兵跪拜夾道,「青龍金車」載著尚方含丹傲然其上,周邊兵馬手中槍劍散發出凜凜寒光,鐵流滾滾。尚方含丹神車之上,輕撫尚方劍之銀柄首,銀袍加身,手持神劍,光耀聖契,神光所到之處,盪千兵之哀,撫黔首之心,劍盪恢宏,祈福於天,默誦長經,聖盪文明。
李北殷瞧著四周百姓駐足,忙拉著四女藏在一邊,石毓英啐道:「車子在前面,你拉著我們在這裡做什麼。」李北殷臉上一紅,低聲道:「委屈各位姑娘了,我現在還是被通緝的魔教反賊,還是等車子駛出遠些……」石毓英啐道:「難怪我外公也說,做什麼都好,就是不要做天方麒麟教教主。」李北殷臉上一陣愧疚,看向臂彎里的澹臺儀。石毓英看見李北殷眼神都直了,冷聲道:「走開。」說著一把將澹臺儀奪到懷裡,如捧美玉一般將她半個身子攬住,半怒半嗔的對著澹臺儀冷笑道:「小師妹,還是師姐照顧你的好。不然怕有些淫駱駝獸性大發。」澹臺儀臉上一紅,點了點頭。李北殷面色紅燙的白了她一眼,旋即拉著小妹向遠處走去。
走出近二里路,李北殷見四周空寂無人,這才帶著三女一齊走向緩緩而行的龍車,古明正等人已經列陣而待。李北殷向眾人拱手,旋即帶著三女一同走入寬大車內,石毓英看著龍車,冷冷道:「你家小姐敢坐龍車,小心被皇帝老兒知道砍了腦袋。」旋即扶著澹臺儀走入車內。三家將對視一眼,隨後站到車前駕馬而行。
尚方含丹車內正席撫琴而待,一側香爐內升起滾滾香薰,臉色鐵青。李北殷與古明正坐到一側,一齊討論伏龍功功法要訣,令狐小妹坐在李北殷身邊托著腦袋聽著,澹臺儀被石毓英扶著坐到對面。
尚方含丹冷冷瞅向其他三女,旋即淡淡撫琴,琴聲雖凌冽動人,但不知為何節奏奇亂。李北殷與古明正也是一陣奇怪,看向尚方含丹,卻見她一雙驕陽美目都快要冒出火來,兩人面面相覷,隨後一同催功修煉,閉目不語。
青龍車緩緩而行,車內卻是一陣莫明的沉默,只有尚方含丹琴音滾滾流淌。過了許久,石毓英秀目含嗔的看向一側撫琴的尚方含丹,一番打量,冷不丁從牙縫中冒出來一句嬌嗔:「妖女。」
古明正與李北殷同時睜開雙眼,古明正低頭一嘆:「糟了,大戰開始了。」李北殷看著他奇道:「還沒到北海,什麼大戰開始了。」古明正笑道:「這事要問李施主,不該問我。」
尚方含丹秀目微瞠,手中琴弦赫然精緻不動,似是有些難以置信凝起眉來,側耳問道:「什麼?妖女?好端端的你罵我做什麼?」石毓英哼了一聲,側目打量著尚方含丹,嗔道:「明明是個女子卻穿男人的衣服,還化著男妝,陰陽怪氣,不是妖女是什麼。」
尚方含丹冷冷一笑,仰天看天,問道:「我是妖女?那你是什麼?美女啊?你美的過你懷裡的小師妹嗎?」石毓英嗔道:「干我小師妹是什麼事,不要亂講。」尚方含丹冷冷笑道:「呵!你不是與你那小師妹一樣,都仰慕我們這位李教主嗎?可惜啊,李教主心裡只有澹臺姑娘沒有你。」
李北殷登時臉上一紅,低聲問向古明正,道:「大師,她們吵架為什麼一點道理都不講,還要誤傷我?」古明正搖搖頭,笑道:「李教主,貧僧是佛門弟子,對這些不太懂。但是也知道……有時候和女人不能將道理的。」
石毓英聞言臉上一片嫣紅,心火薄怒,嗔道:「胡亂說些什麼!誰會喜歡那個臭駝子!」旋即她摸准了尚方含丹的性子,冷冷笑道:「哦,我看你是喜歡駝子,才會吃我小師妹的醋吧。不過你死心好了,駝子說過,會照顧令狐妹妹一生一世,妖女你不要痴心妄想了。」
令狐小妹聽著自己也被捲入,驚奇無比,瞪著一雙大眼睛看向李北殷,卻見李北殷和她一樣被驚得目瞪口呆,喃喃道:「這兩個女人太可怕,莫名其妙就吵了起來。」
尚方含丹抱胸冷道:「哦?是嗎?天方麒麟教教主李北殷可是天字第一號大淫賊,他怎麼可能滿足只有一個女人。何況了小妹年紀較小,還沒到可以婚娶的時候,李教主想怎麼誰也不知道。」
說罷她看向一側令狐小妹,驕陽美目中散發出一陣神光,笑道:「小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喜歡你家教主的很。」令狐小妹臉上一紅,忙低頭道:「尚方姑娘,你誤會了,我對教主只是兄妹之情,他要喊我娘一聲嬸嬸,我也要喊他娘一聲婆婆。何況我只想一直陪著教主,沒有別的心思。」尚方含丹聽著越發有趣,抱胸冷笑道:「這有什麼,你們又不是親兄妹,你生的這般靈秀動人,神清骨秀,說不定哪天小淫賊心情大好就把你要了。」
李北殷與古明正對視一眼,嘆氣搖頭,紛紛閉目練功,滾滾金光自體內透發而出,兩人頭頂上青煙直冒。
令狐小妹羞的面紅而赤,一時語塞,低頭飲水不語。尚方含丹饒有興趣的看向一側石毓英,抱胸嗔道:「我看石姑娘也是,李教主面對十二派老賊圍攻曲靖,千鈞一髮之際,冒著滅教的危險也不肯把你交出去,當真也是情深義重。」石毓英亦是一陣臉紅,嗔怒道:「妖女,我和駝子之間的事要你多管啊。再說誰會喜歡這個臭駱駝。」尚方含丹抱胸冷笑道:「哦,這樣啊。可我怎麼看你們兩人也不像無情無義之輩,峨眉派至寶太羲神功為天下絕頂,石姑娘心甘情願的把這等至寶交給一個無情無義之人。鬼才相信!」
石毓英臉色通紅,腦袋偏向一側,氣的胸膛一起一伏,不再多言。澹臺儀將石毓英手掌握在手裡,柔聲安慰道:「師姐,不必理她了。」尚方含丹英眉一挑,抱胸冷笑道:「差點忘了。我們這位李大教主最喜歡的當然是這位宛如白玉,我見猶憐的澹臺姑娘了。一口一個澹臺,一口一個小官人,真是一對鴛鴦。」
澹臺儀臉色櫻紅,側向一邊,柔聲道:「尚方姑娘,你不要胡說,我是峨眉弟子,哪裡可以……」尚方含丹冷哼一聲,打斷道:「誰規定峨眉弟子就不能出嫁,簡直笑話。峨眉是佛家又不是佛教,哪裡有那麼多清規戒律。你一天不落髮為尼,這小淫賊心裡就惦記你一天。還有你自己,在地牢關了那麼多天,飯都不吃一口,懷裡就抱著他送你那頂方金冠像命根子一樣,你還有什麼好說。」
李北殷本是在暗中苦修少林伏龍術,聽著幾女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吵登時心煩意亂,邪火中燒,太羲神功將他體內邪火強壓下去,李北殷緊皺眉頭,身上冷汗直冒。
澹臺儀聞言臉色紅到了耳根,嬌嗔道:「我和小官人,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做,我們不可能的……你不要亂猜。」尚方含丹怒極反笑,抱胸嗔道:「嚯!真是感天動地,你明知道你們之間不可能,那日我穿著李北殷的黑金古袍扮男裝去挑逗你,你還不是要為他守身如玉?」澹臺儀登時聽得心火難耐,眉頭緊皺,直欲哭出聲來。令狐小妹忙道:「尚方姑娘,你就別逼澹臺姐姐了。」
尚方含丹微微側目,柔聲嗔道:「還有你啊,小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教主對你有多好,上次就為了你頭上那朵珠花讓我碰了一鼻子灰。你遲遲不肯認曾素懿做娘,不肯領下麒麟教聖女一職,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麒麟教聖女不能成婚,認了曾素懿做娘又與李北殷真成了兄妹。這點心思我還是能看透的……」
令狐小妹也如澹臺儀一般臉色櫻紅,忙低聲道:「我沒有,他只是答應我,會為我辦任何我喜歡的事。教主喜歡的是澹臺姑娘,不是我。他們互贈發冠,以表情思,這個尚方姑娘也是知道的。」
澹臺儀聞言柔聲道:「小妹,你不要誤會,我們互贈信物只是為了紀念。小官人只是答應我,不會逼我做任何我不喜歡的事。除此外再無其他。」她柔眸看向尚方含丹,淡淡看著閉目不語的李北殷道:「他還不是一樣,將麒麟教教主黑金古袍送給了尚方姑娘。」
尚方含丹不自然的看向一側,臉上也是一片燒熱,抱胸嗔道:「我還他就是了。」石毓英冷笑道:「呵,還他?我怕你是已經放在行囊里珍藏著帶來了吧。」尚方含丹眼中一絲震驚,旋即支支吾吾道:「沒……沒有。」
石毓英冷笑嘆道:「唉,說來說去你們三個都喜歡這臭駝子。」她雙目含嗔,盯著閉目凝眉的李北殷一陣張牙舞爪,嗔道:「你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尚方含丹冷笑道:「石姑娘也別把自己扯得一乾二淨,李教主不是也把麒麟教至寶纏絲搏擊術,給你了嗎?」
李北殷在一側氣息越發混亂,古明正猛地睜開雙眼,看向李北殷頭頂青煙直冒,滿頭大汗,忙低聲道:「李教主,你沒事吧。」李北殷搖了搖頭,牙關緊咬。古明正看向尚方含丹,忙道:「小姐,你們還是安靜些,李教主他……」尚方含丹正顧著舌戰四女,哪裡聽得進去,她已然雙手抱胸,冷冷笑道:「哦,這麼說來李北殷的確是天字第一號大淫賊,我們爭來爭去還不都是因為這淫賊見色忘義。」
令狐小妹臉色愈發為難,忙道:「各位姐姐,不要說了,不要爭了,沒有意義,教主他喜歡的是澹臺姑娘。他……他親過澹臺姑娘的嘴。」此言一出澹臺儀哀嘆一聲,把頭埋進膝間身子微微發顫。
石毓英登時驚怒道:「這個……淫賊!他敢欺負我小師妹!他……答應過我沒回來之前,不會對小師妹……淫賊!」說完極委屈的抱膝向另一邊,嗔道:「李北殷!你說過,你喜歡我,你會把這句話放在心裡一輩子!我才離開幾天,你就……淫賊!」尚方含丹聞言一陣瞠目,旋即怒極反笑,大口呼氣,難以置信的看向一側令狐小妹,顫聲笑道:「小妹……這淫賊是不是也對你……」令狐小妹也把頭埋向膝間,一聲不吭。尚方含丹聞言登時心弦崩斷,癱坐在席上,委屈道:「果然是個淫賊,他還看過我身子,還不止一次……」四女同時抬起頭來,隨著尚方含丹視線看向李北殷,齊聲怒道:「淫賊!」
李北殷登時雙目齊睜,噗的一口鮮血吐出,全身氣息大亂,真氣逆行,滾滾魔焰順著體表散出,昏死過去。古明正驚叫道:「不好了,李教主練功走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