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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回:安步當車藏殺機(下)

2024-05-04 10:17:52 作者: 邱處機

  李北殷忽然從頂上落在,重重落在地上,左手小指飛快刺出一記心經劍,直刺白重黎面門而去,白重黎被這沒有的突襲一陣驚亂,腳踩就行九襄落英步側向一邊,李北殷見他遠離尚方含丹,手中團起一尊明月挪移將她柔軟的身子攬在懷中。見她眼眸含淚,碎人心神,忙將她身上的衣服穿好,溫聲道:「尚方姑娘,你沒事吧。」

  尚方含丹心裡一片溫暖,用力的點了點頭,將衣著穿好,兩團潔白酥軟的玉兔在紅衣中若隱若現,豐腴迷人。白重黎登時暴怒無邊,指著李北殷喝道:「你是何人!敢掃本侯爺的雅興。」

  門外肅立守衛張元淳已經聽到屋內巨響,心道不妙,一掌將門拍成碎塊,手起一套九襄碎骨手向李北殷襲來。尚方含丹靠在李北殷身後驚呼道:「李教主小心!」李北殷反應神速,抱著尚方含丹腳踩太羲神行,身影左右飄搖,硬是將一套迅捷如雷的九襄碎骨手躲了過去,側向一邊。站定後,李北殷見那人竟杵著鐵拐,一隻肩膀一條腿已然被碎斷,仗著一身內力過人才能行走。

  李北殷大吃一驚,伸手指道:「是你!怎麼可能,你已經中了我二十三拳,肩骨和腿骨碎裂,怎麼還有力氣站起來習武?!」張元淳冷笑一聲,尖銳著嗓子喝道:「小子,你有張良計,我有陳平梯,你身負四門神功不假,可也比不得老子一身的九襄真氣,能自愈內傷。」

  李北殷眉頭一皺,朗聲說道:「真後悔當日心慈手軟放你一條狗命,讓你今天護著這為虎作倀的狗官!」旋即他略帶愧疚的看向尚方含丹,低聲道:「原來這人不是你的家將,我一直以為你是握斷我五師叔的罪魁禍首,委屈你了。」尚方含丹彎起嘴角,淡淡一笑,甜膩如蜜,燦若驕陽,在他耳邊低語道:「李教主,大敵當前不要說這些,安心對敵吧。張元淳以一套九襄碎骨手縱橫天下,但他天資不高,苦練多年也只有三成火候,萬難是你對手。你切記著九襄碎骨手沒有命門,但每每打完一爪都需要長時間再次蓄力。」

  白重黎登時怒不可遏,負手怒喝道:「張師兄!宰了這對狗男女!」張元淳冷哼一聲,杵著鐵拐仗著九襄飛絮步飛上前去,李北殷將尚方含丹護在身後,扎馬騰挪,手中飛出一道景星麟鳳麒麟爪,金光璀璨的光掌伴隨著滾滾吟嘯,直轟張元淳身子抓去。張元淳曾被李北殷一套北海擒龍功打的肩骨碎裂,右腿殘疾,對他一招一式都極為忌憚,當下掄起鐵拐橫劈而下,震天裂地,金色的光爪與黝黑的掌風登時對撞爆裂。李北殷袖中飛出一道金光大作的鐵骨令翻飛而出,他以明月挪移橫煉真氣,鍊氣御兵,一道神光璀璨的鐵骨令似猶靈蛇,在空中不斷翻飛直刺,張元淳曾被這鐵骨令刺穿肉掌,深深忌諱,驟起鐵拐傾注真氣格擋而去。

  神哭鐵骨令何其鋒銳堅硬,張元淳一身九襄真氣雖然雄渾無比,縱橫天下,但手中鐵拐卻並非這等神兵,頃刻被一道鐵骨令擊的通根裂碎,滿地鐵屑。張元淳沒了鐵拐登時站不住腳,靠在一側牆壁處不斷催發九襄碎骨手,漫天白骨虛影直刺李北殷胸、腹、心三處要害。

  李北殷心知這九襄碎骨手無上神威,即使只有三成火候也足矣取人性命於無形。當下將鐵骨令收回袖中,扎馬橫功,北海擒龍功心訣在心中默背,滾滾龍嘯伴隨著一條黃龍虛影從丹田飛出,自靈頂盤旋,一擊傾注十成內力的北海擒龍手身化金鱗,一掌拍去將道道九襄碎骨手拍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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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北殷心知張元淳連續催發數道九襄碎骨手,已經是強弩之末,旋即手中金光一閃,催出一道黃龍摧堅爪,將張元淳一把吸到身前,手起摧堅爪一爪握斷他右肩骨。全身架起一套北海擒龍功,全身成擒龍狀將張元淳全身狠狠擒在身下,動彈不得,一手再起伏龍分金指,將他左腿關節處也打的粉碎,四肢癱軟徹底成了廢人。

  劇烈的骨碎聲伴隨著撕心裂肺的嘶吼聲,令人心驚肉跳,頭皮發麻。李北殷心知再心慈手軟,只會留下無窮的禍患,旋即手中聚起分金神指,一指戳在張元淳丹田處,將他丹田內的九襄金丹震得碎裂,廢其內功。張元淳奸惡叫道:「小子!你好狠的手段!不殺了老夫反而廢老夫內功!」李北殷冷哼一聲,將其扔出門去,重重砸在地上昏死過去。

  白重黎見李北殷這般輕易將張元淳打成廢人,當即心神大亂,怒喝著提起一口通體黝黑的【神恃】劍,正欲抽劍出招。尚方含丹看得大驚失色,她心知趙歸真所得一篇九襄道典是殘篇,其中最凌厲莫測的莫過於一套九襄十三劍,一旦出手李北殷很難招架,立刻低語道:「李教主,奪他劍別讓他出招,他還沒到凝練劍氣的地步!」

  李北殷舉起右手中立刻散出擒龍隔空手的雄渾吸力,金光一閃,滾滾龍嘯在周身沉吟,龐然吸力將屋中一切都向著他一側襲來。尚方含丹衣衫不整,被周遭吸力捲起紅裙,奇長無比的玉腿裸露在外,高聳溫軟的酥胸大片袒露,驚呼一聲躲到李北殷背後,羞紅了臉。

  白重黎十歲練劍,悟劍道於十三,卻從未像今天一般被人輕易奪走手中神恃,當下看的瞠目欲裂,怒喝道:「這是什麼妖法!」李北殷哪裡回顧上回答他的話,左手提著一桿神恃劍,右手早已飛出一記熾烈無比的太羲六陽劍,三焦劍一劍襲來快捷無倫,擦著白重黎腦側將牆壁此處一道冒著青煙的大洞,直通到外。白重黎大吃一驚,腳下九襄飛絮出錯,傾倒在地,李北殷手起一套伏龍分金指,璀璨金指將他穴位封住,再難反抗。

  尚方含丹在李北殷身後警覺地瞅了瞅白重黎,見他確實被伏龍分金指封住了穴道,這才鬆了口氣,整理衣衫從李北殷身後走出,負手踱步,半嗔半笑道:「白重黎,你不是想知道這位高人是何人嗎?我告訴你,這位就是天方麒麟教第二十二代教主李北殷,你方才不是說要取他腦袋嗎?他現在人就在你面前,你大可以砍頭咯來討好我咯。」

  白重黎見李北殷將其穴道封住,這種擒龍真氣竟然無法用九襄移穴術解穴,當下驚得面如土色,顫聲道:「李教主,你別聽她胡說,我哪裡有殺麒麟教那麼多人。」尚方含丹抱胸含嗔,輕聲道:「是啊,你這狗賊除了拍馬屁也沒什麼本領,你只會逼著我對付麒麟教嘛。」白重黎癱倒在地,靠在牆上,怒不可遏,喝道:「尚方含丹!你……」

  李北殷手中飛出一道擒龍爪,扼住白重黎咽喉,冷冷相視,怒道:「狗賊,原來毀我麒麟教分壇,殺我麒麟教千萬子弟的就是你這個趨炎附勢的小人,我今天就開殺戒,要你替我麒麟教千萬教徒償命。」說罷李北殷手中赫然用力,白重黎被擒龍爪扼住咽喉,登時血氣凝結上升至面部,幽咽道:「李教主!李教主不要殺我,我……我剛才是想討尚方開心,才這麼這麼說的。麒麟教教徒各個武藝高強,我哪裡有本事殺麒麟教十萬人,頂多……頂多也就千八百,也都是我國師師傅所為,與小侯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尚方含丹負手冷笑,看向李北殷,說道:「李教主,剛才你也在樓頂上聽到了,這狗賊說的一清二楚,圍攻曲靖的時候便是這狗賊手下張元淳握斷了你五師叔的筋骨,還美其名曰為我效力,要報仇找他!」

  李北殷點點頭,冷冷看向白重黎,怒道:「狗賊,你師兄張元淳雖然仗著九襄碎骨手胡作非為,但他起碼是個敢作敢為的漢子,我才不殺他。可你,背後暗算的卑鄙小人,挑起十二大派與麒麟教紛爭,更殘害我五師叔,我實在不能留你性命!你受死吧!」說罷李北殷手中擒龍真氣赫然凝結,可他習武以來向來沒有主動殺過人,一時間心神遲滯,勁力慢了半拍。

  忽然,一道熾烈如火的身影從外破窗而來,勁速奇快無比,一把將尚方含丹穴道封住,重擊一掌,滾滾火流順入尚方含丹體內,登時令她體內蚩毒隱隱做犯,面色慘白如紙,全靠一股晦明神功真氣強壓。

  李北殷定眼看去,登時大驚失色,皺眉怒道:「赫連赤?!你還沒死!你果然投靠了朝廷!」

  赫連赤一手扼住尚方含丹咽喉,一邊手撫黃須,仰天冷笑:「李教主!老子當日把你和岑元秀扔下天方古牢,你都沒死,我怎麼敢死呢?」

  李北殷見尚方含丹臉色慘白,登時心焦,喝道:「赫連赤,你投靠閔相府的事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你今天這麼做我確實不太理解。尚方含丹是你家相府千金,統帥赤龍營,你這是公然謀反!」尚方含丹側目而視,嗔道:「赫連赤!我好歹對你也有收留之恩,你就這麼對我,你不怕相爺一怒之下要你狗命?!」

  赫連赤黃髮飄飛,仰天大笑,隨即赫然冰冷雙目,扣在尚方含丹咽喉上的飛火指力也有強勁了許多,冷冷喝道:「相爺?!尚方含丹!我本有心為相爺鞠躬盡瘁,可惜你一再對李北殷手下留情!壞我大事!老子不得已才轉而投效白侯爺。你現在沒資格向我發號施令!」旋即他怒目看向李北殷,喝道:「你這個小賊!也不知道祖上冒了什麼青煙,篡取麒麟教教主一職,令老夫在大理鳳儀宮多年部署煙消雲散!此種大仇!老子一定要報!」四周官兵已然手持兵刃攻上城樓,只是李北殷將白重黎咽喉扣住,頃刻可以讓他死於非命,紛紛立在門外不敢走近。

  李北殷一手扣住白重黎咽喉,一邊回身怒道:「赫連赤,說到底你還是對我成為天方麒麟教教主懷恨在心,這與尚方含丹無關,你鬆開她!我會給你個機會讓你重回麒麟教。」赫連赤揚天大笑,旋即森然道:「李北殷!老夫吃過的鹽巴比你走過的路都多!你再不鬆開小侯爺,老夫要這個妮子血濺五步!」

  李北殷心中百轉千回,一陣思量後冷笑道:「呵,尚方含丹是朝廷高官,奉命對抗麒麟教,赫連先生能為我分憂宰了妖女,我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可尚方含丹到底是相府千金,相國之女,你敢殺她,我看你那什麼和相爺交待。」旋即李北殷手中扣住白重黎咽喉的伏龍爪又重了幾分,逼得白重黎大聲咳嗽喘息,臉色一片紫紅,幾乎氣絕,忙道:「赫連赤,放了尚方大人,不然本侯也沒法向相爺交待。」

  赫連赤聞言低下頭一陣思索,李北殷一直在等這個機會,立刻飛出一記擒龍爪赫連赤面門,赫連赤惶然一驚,側向一邊,李北殷立刻再度施展擒龍隔空手,將尚方含丹柔軟的身子摟在懷裡。赫連赤見這小子倒是學他學的出奇,震怒無比,聚起十成阿維神掌拍去,李北殷無心戀戰,腳踩太羲神行左右飄搖,抱著尚方含丹向外奔去,清嘯一聲手中一道熾如驕陽的太羲蕩寇劍一劍橫掃而去,砍翻眾多官兵,然而後續兵馬已然源源不斷的湧上城樓。

  李北殷抱著尚方含丹從百丈的城樓上直墜而下,嚇得尚方含丹閉目慘叫,喊道:「小淫賊!你瘋了是不是!我還不想陪你一起死。」李北殷並不答言,驟起全身反彈神功,青光乍現,反彈真氣將來兩人本欲摔成肉泥的身子赫然觸底反彈,旋即他腳踩太羲神行飛速離去,身影化為一道金光,急速消失在遠端荒山之中。

  尚方含丹本已是閉目等死,誰知粉身碎骨的痛楚遲遲沒有到來,她感到耳邊冷風呼呼而過,再度睜開眼時,見李北殷周身因太羲神功催到極致而金光璀璨,正抱著她千里獨行,驚喜道:「這都沒死?」;李北殷白了她一眼,淡淡道:「差點死了,閻王爺看到你嚇得不敢收。把我們趕回來了。」

  尚方含丹臉上一片櫻紅,笑著嗔道:「小淫賊!你敢這麼說我!」李北殷怒眉看向她,罵道:「小混蛋!差點害的我跟你一起死!」尚方含丹登時瞠目,臉上一片櫻紅,驚道:「你!你才是小混蛋!你一教之主這麼欺侮一個弱女子!」李北殷冷笑道:「弱女子?當今皇上面前的大紅人白重黎都差點死在你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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